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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四章我的劍

翡翠國軍營裏,今天來了一個人。

七巧國邊境要塞東邊城門外,今天也來了一撥人。

來到翡翠國軍營的這個人衣着破爛,但依然能從身上的服飾辨認出對方是一個魔法師。

來到七巧國邊境要塞東城門的一撥人,隻是四個矮人風塵仆仆,滿臉風塵。但卻讓站在城牆之上縱目眺望的桠楠.祈修達淚流滿面。這些天來,她每天都會站在這裏看着東邊,期待着會有人從那裏出現。等的近乎都快絕望了的時候,終于是再一次看到了他們。

軍營重地,自然是不允許什麽人随便亂闖的。所以雖然看出來對方是一名魔法師,但負責把守營寨的士兵還是走上前命令對方離開。

渾身破爛的魔法師輕輕的哼着不知名的歌兒,這時候擡起頭來看了看兩個全副武裝一臉戒備的士兵,忽地開口說道:“你們需要幫手嗎?”

兩名士兵面面相觑,下意識地對望了一眼之後,一人立刻機靈地轉身進去通報了:雖然對方看起來不怎麽可靠,不過看在魔法師的身份上,進去通報一聲也不爲過吧。

很快的,得到了消息的圖卡蘭多親自趕了出來。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前的那個魔法師之後,發現對方身上竟是沒有一絲的魔法波動,心中奇怪的同時,還是認真的禮貌問道:“閣下可有名姓?”

“伊多.克拉克。”那人擡起頭,露出一絲灑脫率性的笑容。

“伊多.克拉克!?”圖卡蘭多渾身一震。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精神之龍伊多.克拉克!?”

“我的名字就叫伊多.克拉克,至于精神之龍不精神之龍的,我不知道。”笑着搖搖頭,那人饒有興緻地打量着圖卡蘭多.翡翠,片刻後摸着下巴問道:“你是這個軍隊的将軍嗎?看起來還挺像那麽一回事的。”

“混賬!這位是我們翡翠國的國王圖卡蘭多.翡翠陛下!擦亮你的眼睛好好看看清楚!”一名侍衛厲喝一聲,看着伊多.卡拉克的目光裏滿是傲慢和鄙夷。和圖卡蘭多的感覺一樣,他也沒有能夠從面前的男人身上感覺到有一絲一毫的魔力波動。沒有魔力波動的魔法師,又怎麽可能會是什麽魔法師呢?他下意識的将面前這人當成了一個什麽都不懂想要裝神弄鬼騙吃騙喝的白癡,是以口氣很是不好。

“哦,原來是國王啊。幸會幸會。”聽說是國王。面前的男人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激動的揮舞着手臂道:“那麽尊敬的國王陛下,你們這是在打仗吧。需不需要像我這樣的幫手呢。隻要你能給我榮華富貴,我可以幫你做很多事情。”

“榮華富貴?”圖卡蘭多詫異地看着對方:世上竟然有喜歡這種俗物的魔法師嗎?

察覺到圖卡蘭多詭異的眼神,正手舞足蹈的男人這才醒悟過來。讪讪地撓了撓頭之後。他這才攤着手道:“啊。我知道你一定會對我的實力産生一些質疑,不過我可以向你保證,我絕對對得起你的任何付出。爲了證明我确實有這樣的能力。我想我可能需要借用一下你的這位侍衛大人。”他說着,便伸手指了指之前那個對他呵斥的侍衛。

聽得出他話中的意思,那名侍衛頓時冷笑着上前一步:“樂意奉……”

他的“陪”字還沒有說出口,隻見對面的男人已經很随意的舉起了手,他立刻就覺得胸口一陣劇痛,不自主的噴出一口鮮血,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一招斃命!

包括圖卡蘭多在内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能夠一眨眼殺死圖卡蘭多身邊的一名護衛,這樣的實力說強不強,說弱也不弱。至少像十三聖鬥士那些人是可以做到的。但讓圖卡蘭多真正震驚的,并不是對方一招殺人的實力,而是對方在剛才動手的那一刻,圖卡蘭多并沒有感覺到任何魔力的波動或者鬥氣的波動!

他沒有用任何魔力和鬥氣,就将自己的一名大劍師殺死了!

沒有用魔力,也沒有用鬥氣,卻能殺死一個大劍師!這樣的人,簡直前所未有,前所未見!

“閣下真的是伊多.克拉克?”認真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圖卡蘭多再一次問道。

“如假包換。”伊多.克拉克張開雙臂,笑着回答道。

…………

旅館之中,桠楠.祈修達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想了想後沉吟着說道:“這麽說來,瑞金之國是徹底亡國了?包括他們的國王,士兵,子民,以及我們的那些戰士們一起?”

王翦喝了一口滾燙香濃的苣猊馬濃湯,點了點頭:“全都死了。一個不剩。如果不是因爲我們有矮人僞裝,當時隻怕也是難以幸免。”此時的他們已經回到了邊境要塞之中,在美美的洗了個熱水澡之後,衆人開始對他們這段時間的辛苦進行補償。再吃了一頓豐盛的不能再豐盛的午餐之後,他們開始坐下來,好好的接受精靈的盤問。

當然,确切的說起來,接受盤問的隻有王翦一人而已。舒書幾個人,根本就不在桠楠的關注之中。三個幸運躲過一場盤問的家夥很沒良心的贊美了精靈一番之後,便圓潤的滾回房間補眠去了。

“既然你們都安全了,爲什麽不傳個消息回來讓我們知道?”輕輕的敲着桌子,桠楠目光灼灼地盯着王翦,語氣之中頗多埋怨。

有些尴尬地撓了撓臉頰,聳了聳肩道:“我身上的祈修達羅種子用完了。最後一朵祈修達羅花被我派去往祈修達羅谷送信了。所以……”

精靈咄咄逼人的氣勢聞言立刻弱了下來,她低下頭。看着桌面後輕聲歎道:“也對。你們離開這麽久,是應該第一時間讓羽解她們知道你們的情況才對。其他人的擔憂,其實倒也不是特别重要的。”

王翦大感爲難,隻好低着頭不敢接話。兩人之間出現了短暫的尴尬,然後某一刻,雙方同時擡頭看着對方道:

“和我說說生命之龍格萊爾的事情。”

“其實我很想讓你也知道我們的消息的。”

兩人同時怔了怔,王翦臉上微微有些發燙,迎着精靈怔怔的目光,幹咳一聲後點了點頭:“啊,好吧。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說說那些事情吧……”當下。将瑞金之國遇見生命之龍格萊爾以及精神之龍依稀撒克的事情告訴給了精靈知道,隻是在時間藥劑的地方刻意含糊過去了。反正他不說,精靈也是絕對問不出什麽來的。更何況,此時的桠楠.祈修達其實根本就沒有怎麽聽進去這番話。她的心神。全都落在了剛才王翦說出的那句話上了。

這是否證明了。你也是在意我的呢?那既然在意,又爲何不能更主動一點呢。

心裏這樣胡思亂想着,桠楠在擡起頭來的時候。這才發現王翦已經停止了講述,正奇怪地看着她。

“怎麽了?”有些心慌地抓了抓頭發,精靈擡眼偷偷看了王翦一眼,小心翼翼地問。

“我剛才問這邊的戰事如何了?爲何你那位皇帝侄子沒有在第一時間召見我們,他難道不想知道關于瑞金之國的事情嗎?還是說有什麽更嚴重更要緊的事情被耽擱了?”王翦看着桠楠,認真問道。

桠楠這才醒悟過來,一邊整理着思緒,她一邊幹咳着答道:“确實是出了一些很嚴重的事情。王上這些日子都在爲這事心煩呢。别說召見你們了,就連前線的戰事,都有些不理會了。”

王翦聞言皺着眉頭問:“出了什麽事?”

“就是我曾經拜托你做的那件事情。”看着王翦,精靈神情有些黯然地說道,“現在,已經不需要你做了。”

王翦會意:“有人殺了王後?”

“現在看來應該不是他殺,而是王後自殺了。”桠楠點頭答道。

想到桠楠曾經對自己說過的那些事情,王翦神情立刻凝重起來:“這麽說來,那個二十六斤水銀,也出現了?”

“出現了,但又消失了。”苦笑着搖了搖頭,桠楠無奈答道。

“怎麽回事?”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桠楠扭頭望着窗外,手撐着下巴沉默片刻,這才開口徐徐講述起來:“就在那天,王上得知了四月教會的天聖賢和十三聖鬥士離開的消息之後,加上前線戰事吃緊的緣故,并且你們那邊也沒有什麽消息傳回來。所以他的脾氣很糟糕,心情也很差。我們離開之後,他大概是一個人在書房裏考慮着這些問題,而那個時候,王後也正巧過去了。大概是在院子裏聽到了些什麽吧,總之王後隻是在書房之外站了一會兒之後就回去了。再然後……他就自殺了。而據守衛的士兵所說,他們那時候還發現了一名穿着白衣的此刻從房間裏沖了出來,那刺客的速度很快,沒有人能夠看到他的正面。聞訊趕來的王上看到那空蕩蕩的房間,然後就站在那裏發了好長時間的呆。反倒是迪迪威,他整個人忽然前所未有的興奮起來,據說他這些天來一直都在忙着進行全城大搜查,整天整天念叨的,都是‘二十六斤水銀’的名字。”

“然後,這些天裏,整個邊境要塞雞飛狗跳。迪迪威帶着一大隊士兵徹夜不停的在尋找着二十六斤水銀的下落,就差沒将整個要塞掘地三尺了。不過所得到的消息卻是有限的很,有個鐵匠說有人在他那裏做了一雙二十六層底的鞋子,而且那人的腳指頭和手指頭加起來正好是二十六根;有個鐵匠也說有人向他定制了足足二十五把匕首,臨走的時候甚至給了他二十六枚金币的工錢;最後傳來的一個消息,則是一名酒館老闆說有人在他的酒館裏喝了二十六瓶二十六年釀制的葡萄酒,醉了之後還唱了一些很奇怪的歌……然而除了這些消息之外,迪迪威再沒有什麽收獲了。那個人似乎是已經從這個城市消失了一樣。”

王翦皺着眉聽着。這時候忍不住開口問道:“你不是說那個家夥是會拯救七巧國于水火的牛人嗎?怎麽眼下戰事這麽緊張的時候,他不去跳出來幫助七巧國,反而在那裏到處搗亂呢?”

桠楠搖了搖頭,有些苦惱的道:“我不知道,那個人本來就是一個怪人,從來不按常理出牌,他怎麽想的,沒有人知道。”

“所以這些天來,包括我們的王上和王子在内,整個邊境要塞忙着的就隻有一件事情——就是尋找那個二十六斤水銀。是嗎?”

“是。”

“而翡翠國居然也很給面子的。這些天來都沒有再主動發起攻擊,對嗎?”

精靈漸漸有些慚愧起來,臉色尴尬地對坐在對面的王翦說道:“我也不知道翡翠國那邊是不是也除了什麽狀況。總之我們這邊,這些天來怕是沒有什麽主動出擊找對方麻煩的打算了。在找到二十六斤水銀之前。不論是王上。還是迪迪威.汞。都沒有這樣的心情。”

“呵~一個二十六斤水銀,居然有這麽大的能量。能夠讓一國之主放下最重要的事情而全力搜捕他,就連那個皇子殿下。都差點爲他瘋狂了。”搖搖頭笑了笑,王翦忍不住諷刺道:“我還真是有些奇怪,那個二十六斤水銀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呢。怎麽會有這樣強大的吸引力?”

這段談話到此就告一段落了,因爲比起二十六斤水銀的事情,王翦現在更關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情。他看着桠楠,想了想後開口問對方:“你說天聖賢和十三聖鬥士都離開了,獨立軍那邊現在隻是一幫完全沒用的普通人,是怎麽回事?他們是什麽時候離開的?”直覺地,他覺得這件事情一定和瑞金之國見到的那個深藍色光影有關系,隻是具體的事情,還需要從精靈這裏得到一些線索,才能得知自己的猜測是否是正确的。

桠楠想了想,蹙起眉頭不是很肯定地道:“那天晚上,我們對翡翠國駐紮在這邊的翡翠國軍隊發起了突襲。王上的意思是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将那些人趕過去或者消滅掉。而最後,我們确實是将名将科多斬殺馬下了。天聖賢他們得到了那個人頭——當然,人也确實是他們殺的,得到那個人頭也不是什麽不對的。那一場大獲全勝,當天晚上更晚一點的時候,戰鬥停止之後,大家都回去睡覺了。獨立營這邊也是一樣。但是在午夜的時候,我突然就被一陣噪雜和吵鬧聲驚醒了,走出去看的時候,才發現修那些人竟然在商量着準備離開這裏的事情。我當時上去追問,但是并沒有得到修的回答。她隻是說了一些關于當初定契約的話,說她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而且,他們也沒有什麽義務非要爲我們國家的人的死活而拼命。我試圖阻止,但卻完全不是修的對手——她的實力非常強大,已經掌握了十系魔法了,而且全都是魔導師的級别。我相信除了那兩頭龍之外,就連柯南求因都未必會是修的對手。他們離開之後的第二天,本來一直打算支持我們到戰争結束的吟遊詩人協會,也突然走掉了。甚至連招呼都沒有打。同時傳來的消息,還有雲雀高原那邊的吟遊詩人大會,似乎也是被延後了。這基本上就已經表明他們在這件事情裏的态度了。所以當王上得知道這些消息之後,便有些憂心忡忡。而二十六斤水銀,也是在那一天出現的。”

王翦皺着眉頭聽着,聽完之後,忽然開口問道:“天聖賢和十三聖鬥士離開的那天晚上,有沒有什麽特别的事情發生過?”他蹙着眉頭,伸手比劃了一下,“比如,有什麽藍色光芒出現什麽的。”

沒想到面前的精靈還真的在思索一番之後,想到了一些東西,豎着食指對王翦說道:“我記得那天晚上,東邊的天空上有一個巨大的深藍色煙花綻放開來。好多人都看到了。”

“深藍色煙花?”王翦神情一震,立刻坐直了身子:“果然如此!”

桠楠奇怪的看着他:“如此什麽?”

王翦搖了搖頭:“沒什麽。隻是大概知道一些天聖賢變化的原因。”

“和深藍色煙花有關?”

“嗯。大有關系。”王翦想了想,對精靈說道。“那個深藍色煙花,其實是輕羅洲迄今爲止出現過的所有天聖賢的靈魂的集合……所有的!”

精靈一呆:“你說什麽?”

“天聖賢降臨這裏的目的并非是爲了天下太平這樣的偉大目的。也不是爲了什麽建功立業稱霸天下的目的。他們來這裏,其實隻是尋找一個能夠讓他們大肆來到輕羅洲的方法。”

“什麽意思?”桠楠皺着眉頭,看着王翦,十分的不解。

深吸口氣,王翦想了想,還是覺得應該将一些東西對精靈和盤托出:“天聖賢并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而他們之所以要來這裏,是因爲在他們那個世界裏,他們都面臨着即将滅絕的危機。來輕羅洲這裏。隻是想要尋找一種能夠自救的方法罷了。”

精靈下意識地搖了搖頭:“最早的天聖賢的出現甚至可以追溯到幾千年前了。而幾乎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新的天聖賢通過四月教會降臨下來。這個時間的跨度在一百年到五百年之内。如果真如你剛才說的那樣,他們所在的那個世界有即将滅絕的危險的話,又怎麽可能都過了幾千年還沒有滅絕呢?”

王翦有些詫異地看着桠楠,半晌之後。才有些驚奇地對她說道:“你好像一點也不驚訝天聖賢的身份。我是說……你似乎很容易就相信了他們來自其他世界的事情。”

“當然。你們不就是這樣的嗎?”精靈聳了聳肩。理所當然的道。

王翦渾身一震:“你知道了?”

“早在你們刻意将輕羅洲和你們的家鄉分開強調的時候,就差不多猜到了。後來去了一趟四月教會,親眼看到那些事情之後。我就更确定你們也是一些從别的世界來的人了。再說了,你們的謊話編的也太拙劣了些。根本就經不起推敲。”桠楠輕聲說着,并沒有表現的太過激動。倒似乎是已經接受了的樣子。

既然都有了天聖賢這樣的外來者,王翦他們幾個的出現,自然也不是不能讓人認同的事情。

既然精靈已經知道自己的來曆了,王翦索性也不再隐瞞什麽,幹脆直接的對桠楠說起了有關時間體制的事情。末了爲了證明自己的那些話,他甚至舉例說起了自己曾經在芥末山時候做過的事情:“當時你不是問我是怎麽做到讓那麽多祈修達羅樹瞬間成長起來的嗎,就是因爲我改變了它們的時間體制,讓其時間流速變快所導緻的。而修那些人所在的世界,整體的時間都比輕羅洲慢上很多很多。在輕羅洲的幾千年,在那邊也不過就是十幾天幾十天的事情。而一代代的天聖賢看似間隔很大,實際上也不過就是先後幾天的差距罷了。而這一次,對方竟然是直接派了十個靈魂一起穿越過來争奪一個天聖賢的身體,可見他們那邊的情況已經到了很危機的時刻。而修這個時候突然離開,爲的肯定就是這件事情。”

“可是……他們要怎麽做才能将所有的人都從那個世界帶過來呢?”皺着眉頭,精靈不解地問道。

王翦蹙眉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但不管什麽方法,說到最後都還是需要進行空間穿梭的。不管是身體上的穿越,還是靈魂上的穿越,都需要穿越。”

“你是說……空間魔法?”

“沒錯。輕羅洲有十系巨龍,每一種魔法元素都有一種元素巨龍存在。綠龍格萊爾代表生命,精神之龍依稀撒克提供靈魂,其餘的巨龍肯定也是各有特點和用處。而空間之龍海格,則肯定掌握着最強的空間魔法能力……比什麽大魔導師都要強大的能力。”王翦點着頭,認真的說道。

桠楠聽了,也是微微颔首:“傳聞空間大魔導師擁有破開空間的力量,可以随意的在各個不同的空間之中來回穿梭,那如果是空間之龍的話……帶着一個世界穿梭也不是不可能。”

說到這裏,兩個人的眼睛都是豁然一亮,擡起頭望着彼此齊聲道:“他們的目标是空間之龍!!!”

“他們要找空間之龍,讓它将他們那個世界上的人全都轉移到這裏來?”皺着眉頭。王翦有些奇怪的搖了搖頭,“但是那樣同樣無法解決時間體制的問題啊。”

“也許他們會有什麽方法呢?或者空間之龍本身有這樣的能力也說不定。”桠楠猜測道。

因爲掌握的資料實在是太少的緣故,兩個人的猜測也隻能進行到這裏,便再也無法繼續下去了。

看看窗外的天色,王翦心情難得的放松了下來。他朝後靠在椅子上,看着坐在對面的精靈,目光從她那精緻完美的面孔之上認真掃過,最後落在了那稍有些尖的耳朵上,忍不住歎息道:“也不知道祈修達羅谷那邊怎麽樣了。”

“綠龍格萊爾都被你們制住了,那邊應該沒有什麽危險了。”桠楠想了想後說道。她看了看王翦。想到他之前說的自己也是來自别的世界的人。心裏便下意識地想到了一個問題,遂忍不住問道:“你會回去嗎?”

“什麽?”王翦回過神來,不解地看着精靈。

“你們既然是來自别的位面世界的……那還會不會回去?”低着頭,精靈輕輕咬着下唇問。

王翦聳了聳肩:“我們本來确實是打算回去……”

“你回去的話。那羽解怎麽辦?”桠楠擡頭。認真而緊張的看着王翦。

他立刻有些尴尬起來。摸摸鼻子猶豫着回答道:“我當初的打算……是帶着羽解一起回去的。”

桠楠立刻緊張起來,擡起頭欲言又止地看着他。那句“我怎麽辦”差點就脫口而出。随即想起他可能還有後文,這才強行忍住了。

隻聽王翦繼續說道:“但是後來經曆了些事情。我最終是堅定了決心打算留在這裏了。地球固然是我的故鄉,但其實這裏也是可以成爲我的新家的。跨位面安家雖然有些誇張,但仔細想想,這種事情早晚都是會出現的。而且我在地球那邊也沒有什麽親人朋友,回去之後說不定還得被通緝……所以就幹脆放棄了。就在這裏安家落戶好了。”

精靈心中一顫,眼睛亮了起來:“你們不打算回去了?”

“嗯。不回去了。從今以後,輕羅洲就是我的家了。”王翦說着,有些解脫一般的笑了起來。不過随即他就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可惜來到這裏這麽久了,還沒怎麽認真的了解和體驗過這裏的生活呢。一直都是來去匆匆的。”

以前衆人有任務在身,加之又沒有落戶這裏的打算,所以一直抱着路人的心态在過活。并沒有想過要深入了解這個世界更普通更正常一點的生活,所以這倒成了衆人眼下需要去做的一件事情了。

靜靈聽了,立刻自告奮勇地道:“那我就帶你去體驗一下七巧國普通民衆們的日常生活吧。順便也好好的告訴你一些我們這裏的常識性東西。”

王翦欣然同意。

兩個人并肩出了旅館,開始沿着午後的街道悠閑的散步。時不時的,精靈會指着路過的一些店鋪,向王翦介紹着那些稀奇古怪的商品和功能,同時,還會穿插着一些有關七巧國的人文風俗習慣。雖然這時候是戰時,有很多店鋪都已近關門了,但因爲這是王翦第一次放松了心情來以生活的态度欣賞和了解這個世界這個國家,所以他依然逛的興緻盎然。

走到一處十字路口的拐角處的時候,精靈回過頭來,指着他們身後剛剛經過的一處木質閣樓,輕笑着對王翦說道:“說起來,這個地方你其實也應該知道的呢。雖然打心眼裏我是不想讓你知道的,但反正你遲早是要知道,還不如我現在告訴你好了。”

王翦回頭,順着桠楠手指的方向望了過去,隻見那棟高有三層的木質閣樓之上,外圍的樓道之上,此時正或倚或坐着一些或面貌清秀,或身材健碩完美的男人,發現王翦朝他們這邊望了過來,樓上的那些男人們立刻來了精神,紛紛用或粗犷或造作妩媚的聲音招呼道:

“那位客觀,烈日炎炎暑氣漸起,有沒有興趣進來喝杯水酒消消暑氣呢?”

“客觀,上來啊~今日我們向菊樓開店三周年大酬賓哦,進來消費可以打八折哦。不論你是攻方還是受方。不論你喜歡主動還是被動,不論你想要霸氣的還是弱氣的,我們這裏應有盡有啊……”

若說王翦剛剛見到的時候還不知道這個地方到底是什麽地方的話,那麽這個時候,聽了這些聲音和吆喝之後,他就算再傻也該明白所謂的“向菊樓”是個什麽地方了。見鬼一般地轉過身子,王翦一臉惶恐地看着桠楠:“爲什麽要告訴我這些!誠心讓我吃不下飯嗎?”

精靈“噗嗤”一笑,笑吟吟的轉身朝前走去:“如果是在别的國家呢,那些招呼你的就會是一些姿色不錯的女子了。那個時候我看你肯定色授魂與,說不定心一熱之下。就會做出對不起羽解的事情了。好在這裏是七巧國。拜你那個師傅卡爾.西弗勒斯所賜,這裏的青樓也全都是一些男人。你就算再有膽子,再葷腥不忌,也肯定不敢進去逍遙吧。哼哼。羽解不在。我這個做姐妹的。怎麽說也要幫她看好男人才行。”

她剛一轉過身,迎面拐角的那邊卻忽然沖過來一輛馬車來,精靈全然沒有防備。這時候反應過來的時候,卻已經有些來不及了。

“啊”

千鈞一發間,手臂被身後之人狠狠的拉住,一扯一帶之下,将她整個人都帶進了懷裏,那馬車擦着精靈裙擺呼嘯而過,馬上的車夫臉都吓白了。

看着花容失色的桠楠,王翦心中忍不住想笑,調笑道:“這是對你幫你好朋友看男人的答謝。”

桠楠聞言,忍不住臉頰一紅,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的臉龐,她心中仿若小鹿一般亂跳,整個人頓時有些緊張的不知所措起來,渾身上下的力氣一時間竟是都不知跑到了那裏去了:“放開我。”

王翦搖了搖頭:“你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就放開你。”

“什麽,問題……”輕輕的掙紮着,精靈有氣無力的擡頭,俏生生的白了王翦一眼。

“你們精靈族……真的畢生隻能愛一個人嗎?”

桠楠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不然你以爲呢?我們精靈族爲什麽會瀕臨滅絕,就是因爲畢生都是将婚姻和愛情挂鈎的。愛上一個人,這輩子都隻能是那個人的。不管那個人是男是女,是美是醜,是生是死,都不會變。”

精靈族追求完美的特性不但使得他們有着完美的外表,同時也有着完美的愛情觀。卡爾.西弗勒斯正是看準了這一點,才不惜将整個七巧國都變成搞基之國。因爲在這樣的環境之下,人類固然可以爲了生育而妥協,但精靈卻絕對不會這樣做。

“那如果兩個精靈同時喜歡一個人,最好的辦法是什麽?”看着近在咫尺的精靈的臉,王翦心裏有些異樣的悸動,聲音忍不住放柔了下來。

言者有心,聽着自然也是有心。桠楠立刻停止了掙紮,心中狂跳不已,有些委屈,又有些氣惱地擡頭狠狠瞪着王翦:“哪有什麽最好的辦法!當然是大家各盡本事争了。到最後總有一個會赢的。赢了的就是赢家,幸福美滿,輸了的那就是輸家,孤獨一生。除此之外,别無他法!”

“别無他法嗎?”靜靜的望着精靈慌亂的臉龐,王翦輕輕笑了笑:“那不知道齊人之福這樣的事情,你們精靈族允許不允許啊?”

“你想得美!羽解她是不會答應的!”羞紅着臉掙紮着,桠楠恨恨地瞪了王翦一眼。

“咦?這麽說來,你是沒意見的了?”看着女子掙紮着的可愛摸樣,王翦心中升起一陣感動,忍不住将對方拉的離自己更近了一點,認真地看着她道:“我想我喜歡你。”

精靈掙紮的動作立刻停了下來,低着頭,任由王翦将她拉進懷裏,用蚊蚋般的聲音輕聲問了句:“隻是……你想嗎?”

王翦輕聲笑了笑,再次認真的道:“桠楠,我喜歡你。”

“嗯。”精靈點頭,隻覺得渾身發軟無力,再也沒有什麽力氣去掙紮了。掙紮着的動作也變成了緩緩的依靠,輕輕靠在男人的胸口,無力嬌娆。

“所以,你能不能和我在一起……一輩子?”感受到懷裏玉人的變化,王翦深吸口氣,認真的道。

“可是……你和羽解已經在一起了。”

心中升起古怪的感覺,王翦歎了口氣,厚着臉皮涎着臉道:“那你介不介意我們三個……一起?”

不待桠楠開口回答,王翦就已經搶先開口道:“不管你介意不介意,我意已決了。從今往後,你桠楠.祈修達就是我王翦的女人。你想否認也沒有用。因爲我不會給你否認的機會。我會用行動證明你是屬于我的!”說罷,雙手攬着精靈的腦袋,低頭突然吻了下去。

兩唇相交,四目對視。

精靈如遭雷噬,呆呆地站在那裏,木然地任由自己嬌豔欲滴的紅唇被面前的男人親吻捕捉,丁香小舌更是被深深吸鎖住,口唇相貼,津液相交。

王翦的突然襲擊讓桠楠沒有絲毫的心理準備,突然的告白更是讓她整個大腦都陷入當機狀态。是以精靈的反應比平時要慢了一拍左右,等到她醒悟過來,發覺自己被王翦親吻之後,心中那份壓抑了很久的感情忽然間爆發了出來。她再也不顧其他,隻想着将心中的所有情緒,所有辛酸思念幽怨喜愛羞惱諸如此類的情緒全都一股腦的宣洩出去。于是她伸出雙臂狠狠的勾着王翦脖子,“嘤咛”一聲,反客爲主狂吻了起來。

管他什麽好姐妹的,管他什麽兩個人三個人的。現在,此刻,此時此地,她桠楠.祈修達所在乎的,就隻有眼前這個男人而已!

他是我的!

………………

窒息般地将桠楠和自己分開,王翦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臉頰因爲缺氧的緣故更是漲紅不已。他看怪物一般地看着面前的人兒,好半天之後,才喘息着問道:“你們精靈都是這麽能憋氣的嗎。我差點就要窒息而亡了。”

桠楠羞紅着臉低下頭,輕聲“嗯”了一聲,“因爲聽說吻的越長久,就代表彼此相愛越深,所以我們都會很在意這些。”

王翦大汗:“難道就不怕吻死人嗎。”

“哪有接吻就能死人的啊。正常一點的人都不會犯這種錯誤的吧。”嗔怪地瞪了王翦一眼,桠楠定定地望着男人的臉,半晌後認真問道:“你剛才說的都不是騙我的吧?”

“不管是喜歡你那一句還是想和你一起那一句,都是發自肺腑的。天地可鑒。”伸出手指做出發誓的動作,王翦嚴肅地答道。

精靈自然不知道地球上有關發誓的說法,看着他舉起三根手指的樣子,也隻覺得有些好笑,便白了他一眼道:“我想我絕對是精靈族曆史上最奇怪的異類了。居然會答應一個男人那樣荒唐的要求。萬一羽解知道了,我哪有臉去見她啊。”

輕輕抓着精靈的小手放在嘴邊,王翦認真的寬慰道:“羽解那邊,就交給我來說吧。應該沒什麽大問題的。”說這話的時候,我哪敢見腦子裏回想着的,就都是當初桠楠離開之後,(未完待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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