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谧的沒有任何生機的田野之中,無來由的刮來了一陣強風。碧綠的田野随着強風的吹襲而一起向着同一面如波浪一般倒下又浮起,遠處的夕陽餘晖在雲層的掩映之下有些朦胧模糊,雲層之間似有淡淡的黑暗籠罩。光影之下,遠處的地平線上,一座不算大的城池悄然出現在陳凱三人的視野之中。
這是衆人自從進入了瑞金之國之後,遇見的第一個城市。
一直安靜的行走在公牛群最前面的黃金牛王,忽然停下了腳步,低沉的哞叫了一聲之後,命令整個牛群隊伍停了下來。
坐在牛背之上的男人蹙了蹙眉,輕輕拍拍牛頭,眯起眼睛望向了前方。
城市有城牆,城牆擋着夕陽的光,餘晖所照不到的城牆之下,站着密密麻麻不知數量幾何的麻木人群。人群之中,隐約還混雜着一些行屍。
也許是因爲這些麻木的人實在是活的太無生氣的緣故,又或者是有什麽東西控制着那些行屍,總之這些以一切活物爲食的家夥,并沒有對身旁的活人進行攻擊,而是低聲嗚嗚咽咽的叫着,主動行走在隊伍的最前方。手中或提着武器,或空着雙手,拖着腐爛的身軀或殘缺不堪的肢體,緩慢的朝前行走着。
“有活幹了。”打了個哈欠,陳凱瞥了一眼一旁的金.凱瑞,發現對方臉上的表情不是很自然。顯然是被眼前的這個場面所吓到了。
“能不能……給他們個全屍?”沉默很久。金.凱瑞才忽然顫抖着嘴唇,扭頭哀求般地望着陳凱,“我不希望他們死的太痛苦。”
“已經死了的人是沒有靈魂的,沒有靈魂沒有精神的人,也是感覺不到痛苦的。所以就算我把它們大卸八塊扒皮拆骨,也是沒什麽感覺的。不過我明白你的意思,既然你隻是想求個心裏安甯,那就盡量不損壞它們的屍體好了。”拍着牛王的腦袋随意地下達着命令,陳凱偏頭笑着指了指遠處的行屍和活人混雜的人群:“頂多就是掉個腦袋而已,碗大個疤。不礙事的。”
殺死行屍必須要斬首斷頭。所以這也是陳凱在金.凱瑞哀求之下所能做到的最大限度的保證。金.凱瑞明白這個道理,默默的點了點頭。
緘默森林之前的屠殺場景再一次出現,在黃金牛王的命令之下,有三分之一的擲甲戈公牛豎起了自己背後的武器。牛角之上發出金色的光芒。完全壓過了西方天空下的那抹行将暗淡的夕陽餘晖。籠罩在武器之上,将所有的武器都修飾成月牙一樣的鏟子。
陳凱一聲令下,鏟如雨下。斜抛入天空然後呼嘯落下,“噗噗”“噗噗”的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響之中,遠處小城下的人群仿佛割麥子一般倒下去一片。
與此同時,那邊的小城上,瑞金之國那些麻木國民們的反擊也出現了:投石機被他們運上城頭,将因爲澆了油而燃燒起來的過着幹草的巨大石頭朝着這邊投擲過來。投石機的射程比起擲甲戈公牛的射程隻遠不近,加之又是在城牆之上,雖然因爲沒有情形的人的智慧的緣故而有些亂打一氣,但這樣的攻擊,卻還是對擲甲戈公牛群造成了一定的困擾。
巨大的石頭從天而降的時候,最前面的黃金牛王急促而低沉的叫了一聲,它背上披着的金屬盔甲無風自動,忽然從身體兩側分散開來,然後呼嘯盤旋着升到空中,擋在了自己的頭頂。看到首領如此動作,其他的擲甲戈公牛也做出了相同的舉動。無數披着铠甲的擲甲戈公牛将自身身上收集而來的铠甲用魔力驅動着升上天空,和周圍大大小小的金屬盔甲彙聚起來,将它們的整片天空全都遮擋而住。仿佛一面巨大的鋼鐵盾牌一樣,準備迎接從天而降的燃燒巨石的攻擊。
當所有的盔甲都升上半空,組成一面厚重的鋼鐵盾牌的時候,站在最前面的黃金牛王再一次低聲哞叫了一聲,頭上的仿佛黃金制作的牛角之上金光大放,金色的光芒如同軟化一般在扭頭之上化作一個圓球,然後升上天空,如同鐵匠打鐵時候融掉的金紅鐵水,緩緩的滲透進了那些盔甲組成的縫隙之中,将那些隐約可以看到天空灰蒙蒙顔色的縫隙全都一點點的遮掩填補住。
所有的公牛都按照牛王的方法,在同一時間催動了自身的魔力,将頭頂上的盔甲之間的縫隙全都填補。如此一來,之前匆匆組成的盔甲盾牌,算是終于徹底成型了。
“轟轟轟”
此起彼伏的巨響聲中,第一波燃燒的巨石從天而降,狠狠的砸在了那一面巨大的足足能夠覆蓋小半個城市的金屬盾牌之上。整個盾牌如同柔軟的桌布一樣因爲這樣的撞擊而動蕩起來。擡起頭望去,仿佛自己頭頂罩着的不是一面巨大的鐵皮盾牌,而是一個變幻莫測的黑色桌布。
黑暗之下,所有的擲甲戈公牛忍不住驚慌地哞叫起來。撞擊聲所組成的強大的空氣振動和聲波,甚至直接将陳凱等人全都掀翻在了地上。而整個大地,也因爲頭頂的那些轟隆聲而難以抑制地振動了起來。
簡直就像是要地震了一樣。
第一波攻擊,在巨大的桌布一樣的盔甲盾牌之前,被公牛群安然無恙的挺了過來。而趁着這段時間的功夫,整個公牛群開始飛快地動了起來。一直慢吞吞的牛群開始瘋狂的奔跑,踩踏着或松軟或泥濘或堅硬或滿是莊稼的土地,朝着那邊的小城氣勢洶洶的而去。
夕陽餘晖徹底落下的時候,小城被籠罩進了一片黑暗之中。而在那黑暗之中,時不時的,則會閃現出無數道金色的讓人眼花缭亂的光芒。
那是擲甲戈公牛群運用自身魔力修補武器或者盔甲時候的光芒。
也是給整個瑞金之國,帶來些許生氣的光芒。(未完待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