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有素的軍隊和一窩蜂沒頭蒼蠅一樣亂闖亂撞的土匪有什麽區别?
若在戰場上,那自然就是生與死的區别。
因爲主要是爲了防禦芥末山的矮人和那些被貪婪驅使而來的入侵者,所以芥末軍團的步兵配置基本上以對付步兵的槍兵和弓箭手爲主。同時配備有少量的刀盾手用來作爲防禦。戰鬥的時候,隻要刀盾手能頂住正面的攻擊,跟在後面的槍兵則伺機偷襲攻擊,站在最後放的弓箭手就可以安然的進行射殺。可以說是對付步兵的一個比較标準的戰陣模式。
作爲翡翠國精銳中的精銳,芥末軍團的戰鬥力絕對不容小觑:最優秀的武器和裝備,最充足的糧草和補給,最好的福利待遇讓芥末軍團成爲整個翡翠國士兵最向往的地方,而能夠有幸進入芥末軍團的,則是從各個軍團精英之中删選出來的精英中的精英。這樣一個完全由“最好”組成的軍團對上沒有任何軍事訓練,沒有一個指揮官,沒有什麽像樣裝備的矮人族,戰鬥的場面可想而知。
刀盾手們排成一排頂在了山坡上方,扛住了矮人們勢若雷霆的攻擊,躲在後方的槍兵們則會适時的從特意留出來的縫隙之中刺出長槍,努力幹擾着矮人們的進攻。而在更後方,弓箭手們則在準備着新一輪的箭雨。
雖然在矮人們有了土元素盔甲之後,箭雨的殺傷力已經被大大降低了,但隻要照着他們沒有防禦的脖子和面部進行射擊,還是可以取到很不錯的效果的。
矮人族力大無窮,皮糙肉厚,每一次的沖擊都會給刀盾手帶來巨大的壓力。但因爲完全不懂集體作戰的原因,這些矮人們往往都是毫無目的地亂沖一氣,這個防禦點無法突破便會轉移目标去尋找别的突破點,不懂得擊中力量進行打擊。所以從開戰到現在,芥末軍的防線依然還沒有被突破。雖然有時候會有試圖憑借彈跳力從上方殺入敵陣的“聰明”矮人,但這樣的例外總是會被後方的弓箭手用密密麻麻的箭雨一陣招呼,毫不留情地将其逼退。
在此起彼伏的呐喊聲和兵器交擊聲中,偶爾夾雜着矮人們中箭負傷的慘叫聲。芥末軍和矮人族的遭遇戰,在開戰之初就已經顯示出雙方兵員素質上的優劣。
“這也叫……打仗?”遠遠望着山頭之上的戰鬥,王翦等人百無聊賴地閑聊着。
“是啊……打的就是混帳啊!”叼着牙簽,陳凱嘟囔了一句,“怪不得這些家夥會被人家困在這座鳥不拉屎的山上幾十年,就這素質,再困上幾百年也不是什麽難事!”
一直靜靜地看着山坡上那兩道從容身影的肉熊聞言呵呵一笑,并不贊同地道:“我是不怎麽清楚打仗的事的。但我記得武俠小說裏有那麽一句話,叫做‘一力降十會’。”說着他指了指那兩道高矮不一的身影。
其餘四人不自覺順着肉熊手指的方向望去,便看到了甘道夫和西西洛兩人正手牽着手一步一步緩慢地朝對面的山坡走去,他們看也不看頭頂的戰鬥和周圍的族人,看也不看那四下亂飛的箭矢流失,看也不看那些受傷了的族人和對手,隻是仿佛散步一樣地走在那幹裂了無數年的山地之上,看着腳下赤紅的土地低聲說着話兒。
那神情,那姿态,似乎一點也不關心眼前的戰局一樣。
又或者,在他們心中,這根本就不是什麽戰鬥?
“都這緊要關頭了,還有心情散步玩浪漫?”不知怎地,陳凱有些眼紅,忍不住用諷刺的語氣說道。
“高手嘛……都喜歡裝一下A和C,不然怎麽在普通人之中樹立威信?”咂咂嘴,舒笑嘻嘻地說道,“可惜我們聽不到他們在說些什麽,不然可以更加準确一點的去猜測。”
“說什麽,夫妻之間久别重逢能說什麽?”猛翻白眼,陳凱哼道。
四周喊殺一片,頭頂箭矢漫天,耳邊慘叫不斷,腳下赤紅依舊。
甘道夫牽着妻子的手,兩人并肩走在這片他想念了幾十年的土地上。
“知道我爲什麽這麽有心情嗎?”低頭看着自己的漆黑的腳闆一步一步踏過赤紅的土地,甘道夫忽然開口問道。
并不在意四周的情形,西西洛隻是盯着丈夫頭上的那頂小紅帽,用尖細的聲音回答道:“你想了這麽多年,肯定想通了些什麽,我現在可不敢說還能猜得透你的心思。”
矮人族長歎了口氣:“想了這麽多年,當然想通了很多東西。”
“說說嗎?”摸了摸胡子,西西洛眯着眼睛問道。
“我們矮人一族在智力上不如人類和精靈,這是無可争議的事實——就如同我們的身高一樣。”仿佛自嘲般地笑了笑,甘道夫低頭看着妻子,“以前我最容不得别人罵我‘矮子’,但現在……我已經可以坦然接受了。”
“在被困牢中的這些年裏,我依然無法改變我是矮人的這個事實,也依然無法改變我熱愛自由的本性。然而我們之所以落到如今這個地步,歸根結底,卻還都是‘自由’這兩個字惹的禍。”一步一步超前走着,甘道夫依然不去看周圍的情形,他隻是輕輕的拉着妻子的手,用散步一樣的心态繼續說道:“我們矮人所崇尚的絕對自由……在如今的我看來,實在是可笑的很。因爲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絕對的自由。所有的自由,都是相對的。”
“我不懂。”側着頭,西西洛凝眉看着丈夫。
“因爲自由,我們不喜歡被人命令和控制,因爲自由我們不喜歡聽從别人的意見和建議……因爲别人的命令和控制,别人的意見和建議,在某種程度上就是在限制我們思想和本意的自由——在我們矮人的觀念之中,哪怕我們是做一件最大的錯事,那也是我們的自由,其他人沒有資格過問。任何引導我們從錯誤回歸正途甚至走向正确的言語和行爲,都是在違逆我們崇尚自由的本心。我們喜歡自由,無論是身體還是思想上的。”
聳聳肩,西西洛看着甘道夫,道:“這本來就是我們矮人一族的宗旨,不是嗎?”
“當然是。正如我之前所說,這是我們矮人一族存在于這個世間的立族根本。如果我們放棄了這個追求自由的本心,轉而學習那些人類那樣一規則束縛**,以侵略釋放**,以自私維持生存的話……那麽即便我們擁有這酒槽一樣的鼻子,這密密麻麻的胡子,這一米五不到的身高,可我們真的還叫矮人嗎?那時的我們,隻不過是披着矮人外衣的人類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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