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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卷 第七十五章 依舊

滬上巡警局驗屍房一改往昔的冷清,市長費毓桂、安全局滬上分局長程子卿、滬上巡警局總辦謝元,這幾個人還有他們的随員,一起在驗屍房的外面候着。淩晨五點多鍾的時候,驗屍官屍體結束,屍檢報告被遞了上來。

謝元看罷遞給費毓桂,費毓桂卻沒接,他此時還回憶着下午陶成章的音容笑貌,不想幾個小時之後,一個個活生生的人就變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屍體。費毓桂不看驗屍報告,謝元便遞給了安全局程子卿,程子卿草草翻過隻是問道:“那邊審出來了沒?要不要交給我這邊?”

“沒什麽好審的啊。”謝元搖着頭,“兇手是當場被一個在火車廣場開雜貨店的傷殘軍人抓住,被抓的時候兇器就在他身邊,子彈彈道測試完全吻合,火藥殘留測試也正常,還有多名目擊證人證明就是他開的槍。而調查下來,此人背景很簡單,就是四川某地地主之子,家中老父因抗拒土改而被抓,自己則帶着些銀兩浪迹滬上……”

謝元說到這裏根本說不下去了,這并不是什麽陰謀,而是土改敵對分子的伺機報複而已。白日裏陶成章曾當着諸多人的面質疑大理寺審判結果,所以就被這小子跟上了。政府各部,農土學三部和外界少有利害關系,而陶成章又習慣獨來獨往,随身的隻有兩個秘書。此次行兇又是在人紮堆的火車站,這是兩個秘書怎麽也護不周全的。

“真是他娘的撞了鬼了!”雖然謝元下面的話沒有說出來,但費毓桂完全知道事情的原委,他對此很是不甘。陶成章身爲革命元老、農部部長,就這麽的被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給打死了,想想都覺得冤屈。“我就不相信,他動手之前,會沒有人鼓動他?你們有沒有對他身邊的那些進行排查?抓幾個人來審審。”

“大人,要是沒有确鑿證據,督察院是不會簽發逮捕令的。”謝元說道。“如果是拘留,那就隻有幾天時間,那些地主奸猾如狐,又有律師,問不出什麽來的。”

“去他娘的督察院!”費毓桂大力的把手上的空煙盒扔了。這段時間以來他都爲案子傷神,今日輸了官司心情本壞,不想更壞的是一個好同志白白死了,這使得他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戾氣,說着誰就罵誰。

“督察院怎麽就惹你們了?”一個聲音在走廊的另一頭響起,待人走到近處,幾個人才看見是督察院頭頭徐錫麟和滬上督察院的陳英。

徐錫麟官銜隻比廷尉低半級,從一品,而幾人中官銜最高的也就是費毓桂,正三品,他一到諸人全都站起身行禮。徐錫麟隻是受了一半就把當首的費毓桂雙臂扶起,道:“都是同志,煥卿居然這麽走了,我心中也不好過。案子真要是簡簡單單,那就簡簡單單的辦吧。非要牽扯到一些不該牽着到的人,以煥卿兄磊落的爲人,九泉之下也會不安的。”

徐錫麟的卧底身份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包括複興會内部一些人。現在聽聞他如此說話,諸人都遍生好感,費毓桂道:“可煥卿下午才對着地主的面說着要革命,晚上就被人殺了,這其中難道沒有護憲黨的挑撥嗎?”

“可你們拿得出證據嗎?”徐錫麟目光掃了驗屍房門口的牌子一眼,心下很是黯然,多年的革命同志,就這麽悄然的走了。

“現在就不是說證據的時候。”費毓桂有些激動的叫道,“這根本就是護憲黨的陰謀,他們是想吓住我們,好讓我們不敢動手。我們真要是不動,那以後還怎麽得了?這天下到底是誰的天下?是複興會的,還是護憲黨的?!”

費毓桂說着說着眼眶忽然濕了,他想起了那些爲革命犧牲的同志、爲抵禦列強戰死的士兵,沒有他們就沒有中華的今天!可現在那些狗屁法官,那些狗屁地主,他們有什麽權力來審判功臣?有什麽理由站在原告的位置上?難道,是他們締造的這個國家嗎?他們隻是一堆寄生蟲,一堆舊朝污穢而已,不把這些人清除,這個國家就永遠不幹淨。

“革命已經過去了,現在隻有改革!何謂改革?那就是在法律之下轉變這個國家的一切。不管願意不願意,這都是我們要走的路。”徐錫麟道,他說完見費毓桂還是強項不服,擔心他做什麽出格的事情,隻好加了一句,“總理是不會同意再行革命的。”

“我也不會同意再行革命。”又有一個聲音從走廊頭上響起來。這個人費毓桂不怎麽認識,但徐錫麟卻知道,他是全國總農會的會長徐貫田,複興會最高委員會的第八人。

“貫田你怎麽來了?”自己在滬上也就是了,不想他也在。徐錫麟起身拱手爲禮。

“我在山東聽到消息就連夜趕來來,煥卿他在農民間威信甚高,我怕出什麽事情。”徐貫田說着還下意識的撫了撫臉——他是從山東坐飛機來的,兇險不說,臉可是被風刮的生疼。“現在案子怎麽樣了,調查清楚了嗎?是該統一對外口徑了,不然……”

統一對外口徑是政府的事情,徐錫麟聞言一笑,轉身和陳英對着諸人拱拱手,又再次望了望驗屍房緊閉的大門一眼,但終究是沒有進去便離開了。

陶成章的訃告在下午由中華時報刊發,看到整版關于陶成章的叙述,世人才明白今日早間沒看到中華時報的原因,因爲是死了大官。租界護憲黨黨部内,林森拿着中華時報根本就沒看頭版陶成章的生平介紹,而是指着二版的刺客說道:“這個王東岩可真是好樣的,一家夥就把陶成章給斃了,他怎麽就不殺了楊竟成呢?”

“長仁……”林長民見這個同鄉如此說話,當即把他喝住了。反倒是徐佛蘇贊許道:“長仁啊,你們革命黨就沒有其他計劃把楊竟成給……”

“革命黨當然有計劃。”林森很自豪的道,“奈何貴黨不配合啊。不過現下看來,這複興會的反應也太平靜了些吧,莫不是他們坐上了天下,就變成沒膽的雛了。”

林森自豪,護憲黨諸人也頗爲得意,案子在滬上大理寺一審而勝,那全國各州府的大理寺也必将遵循這個判例,同樣會判各地州府衙門和土改衙門敗訴。以此爲資本,護憲黨兩年後必可進入稽疑院。

“怎麽不見任公啊?”林森雖不滿護憲黨等人得意,但這些人卻走了狗屎運,居然勝了訴,讓他不得不感歎世道不公。

“任公去了……”林長民才說了幾個字,便被徐佛蘇打斷了,他道:“任公是去各處探聽消息,看看這複興會下一步會走什麽棋。”

他這麽說,林森隻是不信,但他在護憲黨無非是個聯絡人的身份,也就不好追問下去。其實這梁啓超确實是出去打探消息去了,不過這一次去的地方比較隐秘,是南陽路上的惜陰堂。

“梁先生,我非常贊賞護憲黨維護自身合法權益的正義行爲,我相信在取得這次勝利之後,貴黨在中國其他城市也将取得勝利。對于一個已經專制了兩千多年的國家來說,這種行爲不但進步而且文明的,通過它,将會有更多的人了解到自由和民主的真谛。”

惜陰堂的書房裏,英文名叫S.K.Tsao、漢名譯爲曹雪庚的美國傳教士在侃侃而談。他是滬上基督教青年會的總幹事,或許是因爲有護憲黨内有不少人入了基督教,他對護憲黨的行動很是關心。而坐在曹雪庚身邊的是基督教青年會全國委員謝洪赉,就是他十三年前在商務印書館拍闆買下楊銳的第一部書稿,開創了一個偉大的傳奇。

美國人曹雪庚說,謝洪赉則負責翻譯,聽衆除了湯化龍、梁啓超以及他的跟班湯覺頓外,還有惜陰堂的主人趙風昌,以及明顯背着窗子坐在牆角的湯壽潛、唐紹儀和張謇。這幾個人雖不多,但是所影響代表的勢力卻是極大的,特别是唐紹儀,他背後是北洋勢力和北方士紳,影響極大——和其他勢力最大的不同便是,第11軍的底子是老北洋,手上有槍杆子,說話的腰杆自然要更直一些。

“曹牧師,昨天的庭審雖然取得了勝利,但農部尚書陶成章卻在滬上火車站遇刺身亡。刺殺他的是一名紳士的兒子,他的父親在四川是一個仁慈的紳士,但卻因爲土地改革受到了不公正待遇,不但财産被沒收,人也被判處死刑。”梁啓超介紹着昨日刺殺案的情況,并沒有介紹自己爲什麽知道的這麽詳細。

“陶成章是提出土改法案的人,他對農村紳士的态度非常激烈,認爲中國還需要一次革命,即是要把以前的紳士殺光,然後侵占他們的财産,将他們的土地分給農民。而且他還是複興會的創始人之一,浙江的革命之所以能那麽早發動,和他有非常大的關系。現在他死了,我們很擔心複興會的激烈分子會按照他所說的那樣,再發動一次革命……”

“不!不!”曹雪庚聽完謝洪赉的翻譯,搖着頭說不,“如果複興會政府真的這麽做,那麽他将受到整個文明世界的譴責!我相信美國總統威爾遜先生,也會對此發出抗議。”

“曹牧師,我們現在就特别需要美國政府的聲援,”早就和梁啓超等人商讨過這個問題的唐紹儀立即說道,他是留美幼童出身,美式英語純正,曹雪庚對其很有好感。

“确實如此。”浙江的湯壽潛也在一旁說道,“聽聞楊竟成的妾室死後,性情大變。他性子本來就激烈,對陶煥卿又極爲看重,真要是铤而走險,那後果不堪設想。”

“好的,我想……我想在威爾遜總統的特使克萊恩先生來華路過滬上之際,我會想辦法讓他和你們諸位會面。他或許能以總統的名義勸告複興會政府不像朝鮮政府那麽極端……”談到這裏,曹雪庚停下在胸前劃了個十字,默念上帝後再道:“先生們,中國有一句老話叫做見好就收,以楊的意志,土地改革是無法避免的,而對自由和民主的追求卻是長期和曲折的。如果複興會政府真的像朝鮮政府那樣做,對于護憲黨的成長并不是太有利。”

說完了自己的最後的忠告,曹雪庚便和謝洪赉一起想主人告辭。他這邊一走,湯覺頓就問道:“這洋人是什麽意思?忠告我們是想……”

“曹牧師的意思是建議我們先進入稽疑院,然後再和複興會抗争。”唐紹儀爲曹雪庚最後的那段話做了注解。他留學美國日久,自覺對美國的了解比在坐諸人都多,不過這句的語調卻是很怪,仿佛他自己對此很不認同一般。

“我看是因爲美國人沒本錢下注吧。”護憲黨三号人物湯化龍道。“大叫幾聲,磨磨嘴皮子是可以,但要動刀動槍,美國人是幫不了我們的。”讀出另外一種解釋後,湯化龍再問唐紹儀,“少川兄,這北洋諸鎮,也就是第11軍,能否就昨日兩事發表通電呢?這電文不必說的太明白,隻要含糊其辭,表明以和爲貴的意思就夠了。”

“通電?”唐紹儀眼睛睜的特大,他看着很是不解的諸人,笑道:“莫非你們認爲第11軍裏頭還是北洋的人說了算?”

“這當初京津議和的時候,複興會不是承諾過原有部隊改編,大小軍官并不拆撤、官居原位的嗎?”湯化龍好奇的問題,其他人也盯着唐紹儀,希望能知道真相。

“北洋諸鎮,改編的時候是說不會動軍官,但沒有說不動士兵啊。複興會的監軍一去,每個隊的士兵都被他們用好聽的話給哄住了。段芝泉如果今日通電,明日就有吃好果子;再說現在第11軍就在陝甘四川一帶協助土改,一個連一個連拆的散散的,就是有人想舉事也不能啊。”唐紹儀說着北洋的情況,很是不忿,“複興會看似言而有信,不過是因爲楊竟成辦法多,手段高明罷了,真要是黔驢技窮,那肯定是會動刀子的。”

“那少川兄認爲該如何是好?”唐紹儀之言說的大家心中一寒,湯化龍趕緊問道。

“還能怎麽辦?複興會真要是大開殺戒,那隻能舉旗護憲。”唐紹儀道。

“可你不是說……”湯化龍很是不解,剛剛說北洋士兵無法控制,現在卻又說要造反,讓人莫名其妙。

湯化龍追問,唐紹儀卻是不答,隻等地主趙鳳昌咳嗽一聲問過來,他才勉強答道:“如果我們貿然舉事,那名義便在複興會,若是複興會搜殺各地士紳,自絕法統,那大義便在我等之手。第11軍諸多官兵,隻有衣食無憂,家人妥當安置,還是會選在大義一邊舉起護憲的。”

“雲南開國以來便自成一統,真要事發,那邊是否也能舉旗護憲?”唐紹儀說完北洋又惦記雲南,他說完,幾個人便看着沉默不說話的梁啓超。

“楊竟成是不會铤而走險的。”出人意料的,梁啓超卻半句不提舉旗護憲之事,而是斷定沒有舉旗之必要。

“這怎麽可能?”湯化龍追問,他問完又像要找支持一樣,目光從張謇、趙鳳昌兩人的臉上掃過,卻沒有得到認可。

“咳……”前商部侍郎張謇悶了半響,終于開口道:“隻要地主不咬死二十兩的地價,事情到最後還是能和平解決的。現在朝廷正大做軍火航運買賣,真不知道賺了的多少錢。以前的計劃是打算賺二十億兩的,這二十億兩加上佃戶十年的分期付款,粗算已有四十億兩了。若是地價能補到一半,那就該知足了。”

政府内部的事情不是梁啓超等人所知道的,現在聽聞軍火買賣居然能賺二十億兩,這些人都大驚道:“真能賺這麽多錢?”

“嗯。”張謇點頭,“楊竟成不管如何,對國際形勢之判斷,天下無出其右。開國初年他就一直念叨着要大建軍火工業,要大興造船廠,現在看來,果然是有先見之明的。諸君,若是要爲地主們多争些權益,我是支持的,可要是直接就奔着舉旗造反去,那我看這事情還是算了吧。雲南也好,北洋也罷,得不到洋人的支持,不要一年就要灰飛煙滅。

我等最該做的,還是在楊竟成容許的範圍内與其文鬥。這說到底,護憲黨進稽疑院是可以的,但若說要護憲黨執政,那還是省下這個心吧。其他不說,就以現在憲法、選舉法所定下的那些東西,别的黨派就赢不了。”

張謇這樣的論斷,大家是不愛聽的。冒死搏一把,到頭來隻是個冷清議員,這還有什麽意思。梁啓超當即請教道:“若是我黨和國民黨合并呢,是否有可能執政?”

“複興會選民衆多、組織又嚴密,現在還提出振興農業之綱領,任公自信能比複興會拉到更多人嗎?”張謇其實贊成的是國民黨振興實業的立場,對護憲黨這些地主并無太多認同,至于梁啓超,此人制造輿論、翻雲覆雨是好手段,但要說治國,那本事真是差的可以。

“護憲黨在農村也有不少勢力,說到投票,各地祠宗的影響力也是不小的,若是再加上城裏的市民,即便不能和複興會分庭抗禮,也不會遜色多少吧。”梁啓超道。

梁啓超言辭鑿鑿,但還是說不出如果能勝複興會的辦法,張謇聽聞後根本沒有再回應,反倒是趙鳳昌和事佬一般對着諸人笑道:“諸位,問鼎中樞之事來日方長,何必急于一時呢?和國民黨合作也并非沒有可能,但爲今之計,還是要穩住複興會,使其不铤而走險。待二審再赢了,那就是總理府和廷尉府的事了,屆時我們齊齊聲援廷尉府伍廷芳伍大人便是。最最關鍵的,還是從現在到二審開庭的這幾個月啊。”

趙鳳昌這個和事佬說的有理,梁啓超當下問身邊的湯覺頓,“知道江蘇大理寺是誰主審嗎?”

“這……”湯覺頓不好說廷尉府到時候也許會調動法官,隻好道:“現任大理寺卿是張一鵬,此人……”他看了唐紹儀一眼,道:“是袁宮保大人幕僚張一麟的弟弟。不過,開審之前不知道伍大人會不會調人,”

“換人又能換誰?”梁啓超難得笑道,“隻要是有些資曆的法官,哪個不是士紳出身?哪家家裏沒幾畝地?真要等到二審開庭那一天,我們就等着看好戲吧。”

惜陰堂的商議到了晚上才結束,接下來的幾天總理府、廷尉府都沒有什麽異動,被報紙猜測的農民暴亂也沒有發生,倒是一個多月後京城陶成章舉行國葬時,各地入京的農民多不勝數,把整個京城内外都擠滿爆了,不過這些人很有次序,一點兒也沒有鬧事的征兆。

而這時,滬上市政府和土地改革辦公室則表示對一審判決不服,在規定提出上訴期限的最後一天向滬上大理寺提交上訴狀,但此時案子按照程序不再是滬上大理寺負責,而是由滬上大理寺的上一級,江蘇省大理寺接管立案。如此算來,案子将在四個月後,也就是年末十月才能開庭審理。

滬上上訴後,銀安殿不但一切正常,甚至和以前相比反還有些風輕雲淡,但越是這般,梁啓超等人心中就越是不安。其他不少,最少在各地的駐軍依舊駐留在各縣縣城——刀還是架在脖子上,什麽時候會砍下來根本不知道。

爲此,梁啓超找人在報紙上撰文批評政府不撤軍、不去收複西域是勞民傷财,但這種文章在報紙上讨論讨論就好,報界根本拿太尉府沒辦法,後來有記者居然想闖進太尉府找總參謀長貝壽同中将質問此事,不想被軍隊當場抓住,此記者被捕後報界照例進行聲勢浩大的聲援,但軍事法庭連公開審判都沒有,該記者最終以擅闖軍事禁地判了五年有期徒刑。

輿論手段不好使,在律師的建議下,諸人又發起納稅人訴訟,以國家軍隊不去西域驅逐俄人卻逗留内地爲由,狀告太尉府濫用軍費——既然是納稅人,那就有權監督每一分稅款的使用,看見濫用公款之行爲,納稅人可憑納稅證明成爲原告,對濫用稅款行爲人進行起訴,這是《大中華國納稅人權利法》上明确授予每一位納稅人的權利。不過,和稅務有關的訴訟全歸國稅局稅務法庭負責,是以案子雖然開庭審理,但最終的結果卻是原告敗訴。

就這麽忙忙碌碌,等訴太尉府濫用軍費一案結束,日子已經是深秋。在土地改革補償案開審前,南京城也和當初滬上一樣,被黨員越來越多的護憲黨擠滿,提前一日在城内住下的梁啓超諸人,滿臉微笑的等着明日的終審判決,所有人都知道,這一次依舊會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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