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裝甲,火炮也是戰列艦造價的大頭,以劉冠雄所知,火炮要占戰艦總價的兩成半左右,考慮到本艦隻有六英吋炮,腳下這條船看來隻及相同噸位無畏艦造價一半,最多也就是八百萬兩,可鄭祖彜卻說此艦花了一千萬兩,劉冠雄心中一顫,猜想着上頭那些人到底黑了多少銀子?不對,這麽大的數,說不定當朝總理也參與其中……
劉冠雄少将一陣暗忖,把事情越想越壞,他突然臉色大變,拍大腿埋怨道:“你他媽的吃冰激淩就吃冰激淩,幹嘛還要去打聽這船花了多少錢?”
鄭祖彜隻是八卦了一回,不想把劉冠雄吓成這樣,他不知所謂的道:“艦上的軍官都知道的,說是上面要讓大家盡職盡責,所以索性告訴他們這條船花了一千萬兩。這是随便問就能問出來的東西,怎麽能怪我打聽。”
劉冠雄還想埋怨,外面一聲報告道:“艦長請劉将軍例行早會。”
“知道了。我馬上到。”劉冠雄答道,而後再瞪着猶自再舔冰激淩的鄭祖彜,“要想腦袋留在脖子上長久些,就不要把這事情亂張揚。”
劉冠雄趕到會議室時,艦上各部主官都已經到齊了。最先說話的是航海官吳鎮南中校:“早上偵察機搜索後,可以确認一百五十公裏洋面都是安全的,當然,水下情況未知,能确認安全的隻是艦隊周邊水域。”吳振南說完安全,在座的諸人都松了口氣,但他緊接着道:“按照氣象部門分析,台風明日便将來襲,所以最遲明日晚間,我們要避入海港。”
吳振南說着,指着打狗港道:“如今英日軍艦說封鎖海峽,但日本海軍忌諱我軍潛艇,隻是做象征行的巡邏,其航速極高;唯有英國遠東艦隊的老鐵甲艦凱旋号以爲我軍不敢将其擊沉,才慢悠悠的在海峽裏亂轉。這兩撥艦艇都很容易避開,所以總參建議我們進入打狗港暫避台風。我們現在的位置在打狗港以東三百海裏處,往西航行二十個小時,正好在拂曉時可以入港。”
航海官吳振南簡要介紹局勢之後,朱天森道:“總參早上來電,命令我艦隊務必全力支援陸戰隊攻占宮古列島,當然這條命令是否執行主要看天氣如何,很有可能要台風過後我們才能出港以作策應。”
‘艦隊入打狗港?還要打宮古列島?’不明白當下形勢的劉冠雄很是詫異,他看着桌子旁一圈的年輕校官,有些猶豫的問道:“台灣占下來了?”
“是!台灣四天前登陸成功,現在島上的日軍基本清剿完畢,隻餘澎湖的馬公要塞還有基隆要塞有殘餘日軍駐守;遼東和直隸的日軍因爲潛艇部隊封鎖渤海陷入絕境,昨天安東已被我軍攻占,入侵我國的日軍完全陷入包圍;對了,昨天岷王殿下已下诏命令複興軍即可開赴朝鮮,清剿倭寇,光複箕封。”
朱天森全面介紹最新的戰局,他所說的每一個字都像一發發八英吋炮彈,轟擊在劉冠雄的心裏,少将蓦然站起,可張着嘴卻說不出話來,好半響他才慢慢坐下,“好…好……”他忽然有些凝噎,“打的好…打的好……”
甲午之敗刺痛當時每一個軍人的心,雖然過去二十年,可當年傷痕隻是不再想起,卻從未忘卻,今京城外複興軍起死回生,居然反将日軍包圍,如此大勝,焉能不讓昔日老兵激動?劉冠雄坐下之後才回過神來,記起朱天森是提到總參的命令,他又是站起道:“廉頗雖老,尚能鬥飯!巡洋艦隊劉資英以下,堅決服從總參命令,竭力支援陸戰隊攻占宮古列島,爲朝廷、爲民族粉身碎骨亦在所不辭!”
劉冠雄表明心迹的之時,北方遼東鳳凰戰場的炮火準備才剛剛結束,并未如之前那般步炮協同,這一次總參安排的科目是步車協同,道路條件最好的草河口方向,以及安東方向,都是三十餘輛狼式戰車打頭,五十餘輛豺式戰車殿後,一堆堆步兵跟在戰車後側,疾步跟着戰車前行。按照訓練要求,他們的主要任務就是保護戰車不被日軍擊毀,特别是要警惕那些綁滿炸藥沖上來想和戰車同歸于盡的日軍。因訓練不足,爲使步兵更明白保護戰車的意義,前指最後硬性将每一輛戰車分配給一個排的步兵保護,要是戰車讓日本人輕易給毀了,那排長将被調查,若有失職,軍法處置。
柴油機轟鳴,鋼質履帶尖叫刺耳,日軍本以爲支那軍又是像以前那般追着炮彈式的進攻,是以不管炮擊是真往後延伸還是假延伸,他們都縮在仿支那軍挖設的貓耳洞裏,可炮擊真往後延伸後,支那軍并未如期而至,這些人隻聽到一陣讓人牙酸的鋼鐵摩擦音。
一個士兵探出頭看向前方,未來得及喊話就被戰車車頂機關槍射出的子彈打死,但是掃射總會有疏漏,終于有士兵厲聲叫道:“妖怪!妖怪!!”
一個士兵厲叫,其他士兵也全身顫抖,硝煙未散的戰場上,他們等來的不是支那軍,而是一排排無比兇惡還能自動行走、并吐出子彈炮彈的鋼鐵怪物。“射擊!殺給給。”塹壕裏的小隊長一邊對機槍手下令,一邊拔出指揮刀,帶領士兵們出擊。
因爲服從命令的慣性,士兵們在顫抖中依舊躍出塹壕,舉着刺刀往前突擊,不過這正中突擊兵團的下懷,看着蜂擁而來的日本人,戰車上的兩挺機槍瘋狂吐出火舌,躲在戰車後面的步兵也探出腦袋,一邊前進一邊對着日本人開槍,待少數日本人沖到戰車近處時,車後随行的步兵立即沖上去和日軍展開白刃戰。
防守物資緊缺的日軍連鐵絲網都沒有設置,寬不到兩米的塹壕在對于加速而來的戰車猶如臭水溝,一躍而過,在突擊兵團壓路機一般開往第二道塹壕時,第3師團師團長岡市之助中将急忙要求後方炮兵炮火增援,但他得到答複是炮兵聯隊在支那炮兵的打擊下消亡殆盡,彈藥盡毀,無法支援前線作戰。
對支作戰近一年,沒有炮兵那就是沒有進攻力也沒有防守力,眼睜睜的,看着支那鋼鐵怪物逼近到身前的師團長岡市之助親自舉着指揮刀帶着部隊做白刃沖鋒,以求玉碎報國,他大喊着剛沖出塹壕不遠,就被機關槍掃中,與所有決死玉碎的士兵一起倒在離塹壕不遠的地上,被戰車履帶碾壓成泥。
和之前空中偵察的一樣,日本鳳凰防線完全是一個脆弱的核桃,外圈是最堅硬的,突破外圈後鬼子則無險可守,突擊兵團一直穩步進逼到鳳凰城下,才遇到日軍的劇烈抵抗,可鳳凰被就是一個易攻難守的城市,李叔同沒想着跟日本人打巷戰,而是和攻占安東一般,直接調炮團轟擊,而後再沖鋒,如果下一次進攻阻力依然很大,那就撤回步兵,然後再調集炮火覆蓋性炮擊,如此反複四次,當鳳凰也如安東那般變成瓦礫時,城内日軍的工事完全坍塌,複興軍輕而易舉的占領了鳳凰,由此殲滅了日第1、第2、第3三個師團。
鳳凰拿下,大孤山也拿下,被分割成兩塊、無險可守的近衛師團和後備第1師團比鳳凰日軍還更早覆滅。此時整個東北,除了已退入朝鮮的第5、第8兩個師團,以及旅順方向的第22、第23、第24,後備第2、第3五個師團外,東北全境的日軍已經蕩平,複興軍下一步就是要消滅直隸那二十多個師團、三十多萬人的日軍主力了。
下午時分,李叔同拿着參謀部彙總的戰果趕往楊銳的行帳想彙報戰情,卻被李子龍攔住了,他說總理正在會見朝鮮高宗,不得打擾。不想在屋裏的楊銳聽到了他的聲音,高聲道:“叔同,戰事結束了嗎?你進來吧,見一見高宗陛下也好。”
楊銳如此說,李叔同隻好進去,不過他還沒有說話,那個長胡子朝鮮人卻辯解道:“總理大人萬萬不可稱小王爲陛下,小王當初稱帝改号,實乃保國之舉,非自願也。”
老頭子使勁解釋,楊銳隻是笑,他對着李熙道,“這是第7集團軍軍司令官,李廣平中将。正是他率部突襲安東,這才斷了日軍東歸之路,使入朝的日軍隻有兩個半殘的師團。”
伴着楊銳的介紹,李叔同沒有鞠躬,而是鄭重的向高宗等人敬禮。他敬禮完楊銳看着他笑道:“戰打完了嗎,那就介紹戰果吧。”
“是!”李叔同再次敬禮,而後朗聲道:“在我第7、第11兩個集團軍的夾擊下,死守鳳凰的日第1、2、3三個師團全軍覆沒……”
李叔同還想說,楊銳卻轉移了話題,“大孤山那邊的兩個師團呢?”
李叔同有些明白了楊銳的意思,當下道,“一并被我軍殲滅。整個東北,隻剩旅順五個師團在苟延殘喘,待戰區司令部命令一下,定可滅此朝食。”
李叔同如此作答,楊銳臉上笑意更濃,道:“旅順那邊的日軍不急,這股敵人最後消滅。現在關鍵的是要盡早出兵朝鮮,以光複邦國……”
楊銳如此說,李熙幾個朝鮮人立即可憐巴巴看着李叔同。盡早出兵朝鮮太重要了,特别是剛才楊銳介紹過當下的局勢,說按東北雨季看,雖然前段時間下了一波,但大雨還未下完,真要是連綿數天大雨,怕半個月都不能作戰。這半個月足夠日本從國内各處抽調警察等後備兵源渡海以防守朝鮮了,聽聞日本國内征兵的年齡已放寬到五十歲,一旦如此,那朝鮮南部各城戰火肆虐下,勢成鬼域。
“是!下官立刻厲兵秣馬,早日進兵朝鮮。”李叔同朗聲道,而後就退了出去。
李叔同前腳剛走,楊銳清咳了幾聲道:“叔同早年成婚,但那是父母媒約,不得已而爲之。殿下若有才貌雙全的宗室女子,與叔同又能情投意合,可賜嫁與叔同。我國入朝主力,按照總參的安排,一爲第1軍,再則是第7集團軍,不過真正的主力還是第7集團軍。”
楊銳的提議說到了李熙的心裏,他幾年前就安排了一個貌美王女贈于楊銳,奈何楊銳不解風情,認爲沒人幫朱寬肅撐場面,不要;而朱寬肅又是小孩子,什麽也不懂,所以聯姻之策不成。現在楊銳光明正大的把李叔同推出來,李熙頓時心花怒放,想當年袁世凱駐朝鮮時,闵妃還送了一個王女,現在李叔同率十數萬大軍駐紮,再送一個王女根本不是問題。
賓主雙方對此都心領神會、楊銳怕李熙亂來,好事變壞事,又道:“叔同素來喜愛歌賦樂曲,且非情投意合者不娶,身份倒不是關鍵,這個…這個……”
“總理大人還請放心,小臣定會安排妥當,以成秦晉之好。”李相卨在一旁插言道。
“那就好,那就好。”楊銳點頭,隻是喝茶,這又讓朝鮮君臣開始着急了。
早上确定齊小毛諸人位置後,空軍立即把李熙運到安東。這李熙在野外過了一夜,本來極爲辛苦,但聽聞日軍兵敗如山倒,頓時就想進京面聖。可楊銳本不是爲了他來安東的,他隻是以爲要和李熙就光複朝鮮的諸多問題一一談判,要在此地滞留數日,不想這李熙已是抓住稻草就當救命繩,看到中華确實要幫其恢複社稷江山,所以對其他的問題一個勁同意,根本沒心思談,弄得楊銳說走也不好,說不走也好。
自己女人身在朝鮮,真要是死了哪裏,楊銳無法接受。恨一個人不是可任她被别人欺負,而是隻能自己欺負。帶着這樣的邏輯,楊銳一直不同意李熙馬上進京的要求,一直找各項理由在安東拖着。
再一次的拒絕李熙馬上進京的提議後,李相卨私下前來打聽,他倒很聰明沒直接問楊銳,而是問了楊銳的秘書李子龍。
看着惶惶不安的朝鮮人,李子龍不好明說,隻是道:“總理素來喜歡貴國,也喜歡貴國百姓,根本就沒有半點要爲難的意思。總理常常說貴國就是中華的臂膀,臂膀有力那中華邊疆将愈加穩固,所以總理給貴國設計的那套改造方案,根本原因是想使貴國能脫胎換骨,變成一個富足強盛之國。”
“啊!”李子龍說的自然真實,讓李相卨不得不信,他鞠躬謝謝完卻還是不明白爲何要在安東逗留而不肯入京,這高宗是做夢都想入京啊。
李相卨委婉把問題說出,看着朝鮮人不知道原因不放心的樣子李子龍隻好道:“總理不是有意刁難貴國國王,總理隻是想等一個人,這人到了,那就立刻回京。”
“啊!”李相卨再次啊了一句,李子龍話說完就走了,隻把他一個留在那裏。“等一個人,這個人到了,那就立刻回京。”他複述着李子龍的話,很是莫名。
李相卨莫名,終于接到李叔同坦誠相告電報的周快腿也是莫名,他搞不明白爲何總理大人的夫人會出現在自己的隊伍裏,是哪個生兒子沒屁眼的家夥這麽禍害總理、禍害自己,真要是出了事情,那自己死一萬遍也是不夠,是以,在周快腿一通狂吼下,團部一通雞飛狗跳,整個團都停止前進,作戰變成了找人。
程莐不知道有人在等自己,更不知道許多人在找自己,她和白茹兩人在朝鮮向導的帶領下,一直追着第11師團殘部,往平壤進發。程莐按軍階隻是一個列兵,但白茹卻是個中校——白茹早就嫁爲人婦,孩子也已兩歲,可她和丈夫明白程莐在總理心中的重要性,所以收到她的電報後,白茹便立刻趕赴遼東——全團除了周快腿外,就是她軍階最高,所以,這兩個人一路優先,追在最前面。
丈夫之前曾爲總理秘書,對于總理和夫人爲何如此較爲清楚,夫妻間不和吵架時陳廣壽一時語快,賭咒說要像總理愛夫人那般愛自己,白茹卻知道總理和夫人是分居的,更氣惱下丈夫竭力解釋中卻說出了一番男女之愛的至理。
以男人論,不管他多惡多壞,心中多半會銘記一個女子,那個女子不管怎麽傷他害他他都喜歡,且時間越久喜歡就越深,怨恨則越淺。爲何會此?細究下來,隻能說男子之愛隻在其年少情真時才有一次,此次過後,便隻會遊戲人間、害女無數,故而說男子之愛如直線,少年時愛誰,年老時依然愛誰,始終如一,永不會變;
而女子之愛,年輕時或許曾有托付之人,可要是時過境遷,那早前中意的男子多半會忘記,若是成婚,那前事更成雲煙,故而說女子之愛如橫線,一條過去再是另一條,遇到張三愛張三,嫁給李四戀李四,要是再改嫁給王五,照樣和王五過的和和美美。
白茹讀書不多,丈夫說的道理她聽的一愣一愣,根本沒注意到丈夫之言要是被秋瑾那幫人聽到,将會召來多大的禍事。不過她卻在丈夫的解釋中,知道總理對夫人看似不喜,實則深愛,隻是夫妻兩人好強性犟,無緣和好。
夕陽西下的山林間,白茹看着背着步槍舉着望遠鏡不斷左顧右盼的程莐,忽然想到以前夫妻間的私話,面頰紅熱的同時,她越來越感覺看不懂程莐爲何要孤身入朝,大戰朝廷已經打赢了,光複朝鮮更不在話下,搶先打死幾個日本鬼子也無助于整個戰役,有必要這麽趕嗎?
“就在附近過夜吧。”白茹指着遠處一個山坳道,她剛才似乎看見了那邊有炊煙,但轉過山腳卻不見了。
“啊,不再往前一些嗎?”程莐用木炭塗花了臉,身上罩着一件大碼的細綿迷彩,因爲着急趕路,她身上全是臭汗,可即便如此,皮帶束緊的細腰身和清脆的嗓音,依然能讓人感覺這應該是一個美人。
“不能再往前了,我們離日本人很近,真要是夜裏遇上,他們人多總是能占便宜的。”白茹作戰經驗比程莐豐富,追了這麽久她感覺日本人就在前面。
白茹說完便對着朝鮮向導比劃,做了一個要睡覺的姿勢,向導雖然不懂漢話,但意思卻是明白的,叽裏呱啦一陣,帶着兩人離開大路,走向了一條山道,幾經無路後,三個人終于拐入了一處山坳,那正是白茹早前看見有炊煙的地方。
“???!”滿是金光的灌木林裏,一個男子大喊叫道,随即是拉槍栓的聲音。
槍栓聲比喊聲更讓白茹警覺,她即刻身子一倒,把程莐也撲到在地。兩人倒地的時候,向導則大聲的用朝鮮話不斷喊叫,幾經對話,灌木林的人站了出來,灌木林後面也冒出一些人來。感覺安全了些的白茹起身将手中的步槍槍口垂下,看着眼前那些并不出聲,隻是靜靜的打量。
良久,一個文文弱弱的少年跑了出來,對着她用生硬的漢語喊道:“複興軍?”
“對,複興軍!”白茹回應道,她的女聲頓時讓對面的人吓了一跳。
一陣擾動之後,對面終于出來一個壯實的漢子,看樣子像是這些人的首領,不過他依然不懂漢語,喊了幾句朝鮮話後,還是那個少年說道:“首領請你們,進來吃飯。”
村子外面來了人,男子扛槍出來戒備,女子和孩子也好奇的透過灌木林往外張望,看見村裏有女子和孩子,白茹終于把槍放下,也讓伏地的程莐起身,跟着這些人繞過灌木林一起進村。而這時候,一個小孩飛快跑在所有人前面,像是報信似的重複的喊着幾句話,村子裏出來的人更多。
看見白茹有些狐疑,随行文弱少年道:“他在告訴大家說複興軍來了。”他此時也看出來的兩個人都是女子,也狐疑道:“你們真是複興軍麽?”
鄉村的氣息讓白茹心中輕松,她笑着指了指自己的簡章,并亮出臂章:“複興軍。”
白茹佩戴中校肩章,她的臂章則是一個圓形十字狙擊視界,下書兩個暗綠色漢字‘狙擊’,少年根本不認識肩章,也不認識狙擊手臂章,但他漢字卻認識的,‘狙擊’兩個漢字讀出來後,他激動大叫跑到首領面前,叽裏呱啦說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