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洲大戰已起,本來有些慶幸自己馬上就要打下奉天的薩姆索洛夫上将忽然有些猶豫,他不知道彼得堡何時會命令自己的部隊回歐洲參戰,可就在他觀望于鐵嶺之時,彼得堡的電報一如既往的命令他進攻,并要求盡快拿下奉天,這頓時打消了他之前的顧慮。其實按照上将自己的想法,他還是希望将滿洲的戰争繼續打下去,畢竟奉天就在眼前了。九年前在膽小鬼的庫羅帕特金的指揮下,俄軍一路從安東退到四平,飽受世界各國的恥笑,今天,爲了挽回俄羅斯陸軍的榮譽,他發誓要把奉天乃至是遼陽都打回來。
薩姆索洛夫上将想法很是簡單,實際上也是這麽做的,一個多月來虛弱的中國人根本無力抵擋他兇猛的進攻,猶如十年前的庫羅帕特金指揮的怯弱俄軍一般,他們從松花江畔一直退到奉天城外。而同行日本參謀所提示的中國人會有陰謀的預言一次又一次破滅,最終被所有軍官嘲笑,到上個月俄軍占領鐵嶺時,日本人已完全閉嘴了。
午餐中,薩姆索洛夫上将切割牛排時想着日本參謀的那些預言,臉上頓時笑了起來。他認爲這是日本人在嫉妒自己的表現,和他們無法戰勝中國人相比,自己帶領的遠東軍團馬上就要占領奉天,他們一定很不高興吧。
“山本先生,貴軍大概什麽時候能占領北京?”看着正在費力切牛肉的日本聯絡官,薩姆索洛夫上将忽然問道。他知道這個問題會讓日本人難堪的,但自己馬上就要占領奉天了,他必須知道友軍的計劃。
山本立三少佐是滿洲軍派至俄軍的聯絡官,本來他想向露西亞軍提供一些支那軍情報的,以使友軍能吸引更多支那軍。不想北面抵抗的支那軍仿佛是另一支軍隊,他們除了撤退還是撤退,這一切都讓他難以相信。看着露西亞軍一步步南下打到奉天城外,而日軍還在遼東山嶺中停滞不前,這着實讓他無比氣餒。
山本立三正想着露西亞軍占領奉天之後日本軍該怎麽辦的時候,薩姆索洛夫卻對自己提問,他隻好放下刀叉說道:“司令部還沒有……”
山本少佐說道着,猛然聽見了呼嘯的火車聲,再細聽他發現不是火車,而是炮彈。轟隆隆的爆炸之後,屋子裏正在會餐的将軍們全被吓了一跳,他們不擔心中國人開炮,而是驚訝于中國爲什麽會有這麽多火炮。
薩姆索洛夫上将越聽越是不對,待炮擊過了幾分鍾之後,他終于放下刀叉,用餐巾斯文的擦嘴之後再命令自己的副官,“馬上詢問前線,中國人想幹什麽?”
司令部的電話打到前線指揮部,不過通話之後沒一會電話線就似乎斷了。司令部設于泛河南岸的村莊,此處離前線有十八俄裏,不明前線情況的參謀官立即派出通訊兵前往前線以詢問戰況。而電話線的另一頭前線指揮部腰堡鎮,預感到中國人要大舉進攻的米西琴科中将放下沒有生息的電話,喊道:“派出傳令兵,告訴前線的軍官,絕不後退一步!”
無邊無際的炮聲中,即使米西琴科中将不下令,前線的軍官也無法撤退。在他下令之後,參謀長伊萬諾夫立即建議道,“将軍,中國人炮擊的是東側山區,考慮到他們有這麽多大炮,看來應該是南線防守日本人的部隊調過來了,我們應該把預備隊調往山區方向。”
按照進攻的規律,炮擊點就是進攻點,中國人既然瘋狂的炮擊那裏,必定是要想從那一側突破,隻是,他們爲何要選擇山區呢?米西琴科中将猶豫着,參謀長見他如此,猜測道:“将軍,也許從山區這邊進攻可以不要橫渡萬泉河吧。”
外面的炮聲驚天動地,久久不息,米西琴科一把抓住那馬上就要被炮擊震下桌的杯子,終于點頭道:“好吧。命令第2師前往山區一側,一定要阻止中國人的進攻。”
“是!”參謀長聞言之後立即開始打電話。
按照進攻的規律,炮擊點就是進攻點,隻是對于裝甲1師來說說,太多炮擊會讓地面凹凸不平,同時俄軍炮兵遠比日本人狡猾,他們也和複興軍一樣,有好幾個炮位,所以用炮擊清除俄軍大炮并不合适,現在天上有俯沖轟炸機,那炮兵的工作則完以交給他們,己方炮兵隻要把俄軍的注意力引開便成。
陰暗的天際下,已經移動到己方塹壕的裝甲第1旅旅長李蔭培少将站在戰車上,身子伸出司令塔用望遠鏡看向俄軍一側。和己方一樣,俄軍的塹壕毫無美感可言,猙獰的鐵絲網因爲雨水下半截已是泥土般的黃色,因爲一直處于進攻方的緣故,這些鐵絲網隻有兩到三米的厚度,很是單薄;鐵絲網過去五十多米就是俄軍的第一道塹壕,因爲有着日俄戰争的經驗,俄國人用各處收集到的木頭、瓦梁,在塹壕上蓋了一個擋雨的屋頂,這個屋頂不高,隻是與塹壕的頂齊平。
想象着一會自己沖鋒時,屋頂下那些縮在洞裏面的俄毛子初見戰車的驚吓表情,李蔭培臉上就難得的笑了出來。他放下望遠鏡掏出懷表,看到離進攻還有十分鍾,立即對着有線傳聲筒道:“發動引擎。”
“是,發動引擎!”車内駕駛員重複命令的同時按動電鈕,蓄電池帶動的電動機吃力轉了一會,才把柴油機發動起來。随着兩台六十匹馬力柴油機開始運作,戰車車身以及人體都随着它們的節奏而震顫。普通人或許難以忍受這種嘈雜和震動,可李蔭培卻喜歡發動中的戰車,唯有此時,他才能感覺到這輛長五點三米,寬二點六米的戰車是活着的。
指揮車的引擎發動,車内通訊兵也通過無線電将啓動引擎的命令發向各級指揮官,很快,身後的戰車都發動起來,跟随着裝甲旅前進的騎馬步兵和坦克騎兵也都做好了沖擊準備。十二點三十分,随着指揮車的啓動,整個突擊兵團在塹壕步兵的驚異目光中沖向一公裏開外的俄軍塹壕。
鐵流滾滾,沖在最前面的是八十多輛裝甲最爲厚實的狼式一型戰車,緊随其後的是一百三十餘輛豺式輕型戰車,兩百多輛戰車排出一個正面寬兩點五公裏的箱型突擊陣型。按照之前的訓練經驗,戰車并沒有以最高速度突擊,而是低速接近俄軍塹壕以制造恐慌,唯有接近俄軍塹壕百餘米時,駕駛員才會加速以确保戰車能沖過那幾道寬寬的壕溝。
龐大的戰車陣列一沖出己方塹壕就被對面俄軍的瞭望哨發現了,看見如此黑壓壓一片不斷逼近的怪物,牲口們震驚之餘隻能大喊。随着戰車的逼近,第一道塹壕,第二道塹壕的俄軍都冒出頭來狐疑的看着那些醜陋無比、怪異無比的怪物,而塹壕内的機關槍則在軍官的指揮下‘砰砰砰……’急速射擊,可當看到機槍子彈隻能給這些怪物撓撓癢時,士兵們開始兩腿戰站,手中的步槍變得無比沉重。
俄軍機關槍射擊不斷,前突的幾輛戰車不耐煩間對準其就是一炮,37mm的炮彈雖然威力不大,但看到怪物既是刀槍不入,又能開炮狂轟的俄軍士兵全都亂了。幾個士兵高呼這‘魔鬼’扔下步槍爬出塹壕往後逃去,一個人逃跑帶着一群人逃跑,特别是看到這些魔鬼不怕鐵絲網前的地雷,不費吹灰之力就将鐵絲網連根拔起,塹壕裏隻要能動的灰色牲口全都宛如螞蟻般蜂擁而出。
敵人終于是逃了,李蔭培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他見此大聲命令道:“加速!加速!掃射!掃射!”他話音剛落,駕駛員動作之下,齒輪咔哧幾聲,戰場車身猛然一鎮,速度已經提到最大。而加速完的駕駛員腳踩着油門,手卻扣動這機關槍扳機,機槍聲頓時蓋過了引擎聲。
不斷冒煙的戰車在前進,不斷怒射的戰車在前進。地雷不是阻礙,鐵絲網不是阻礙,那三米多寬塹壕也不是阻礙,這一切障礙,最多是讓勇猛突擊的戰車颠簸了幾下罷了,一眨眼的功夫,戰車就沖過第一道塹壕,往俄軍的第二道塹壕沖去。
戰車速度有二十公裏,快速突擊下幾百米外的第二道塹壕的俄軍根本不等怪物開進就瘋狂潰退,見此情景的李蔭培大聲道:“快些,再快些!”
洪流般的鐵流把俄軍兩道塹壕輕易沖垮,在俄軍亡命狂奔的時候,戰車突擊方陣後方的戰車工兵、自行火炮、騎馬步兵順着它們開辟從道路急進向前,而在這些部隊身後,則是第6軍三個師,因爲沒有足夠的馬匹,這些步兵将簡裝随行,任務是占領俄軍總指揮部後方的鐵嶺縣城,隻要運動到了這裏,那麽二十萬俄軍後撤的大門就徹底的被關上了。
步兵急行軍的速度爲每小時十公裏,騎兵爲了保持馬力,速度也就隻有十五公裏,這些都不足以跟上戰車部隊,作爲應對,二百多輛戰車都特别裝上了把手和腳踏,以搭載六到八名步兵,不過這一千多步兵也還不夠的,幸好遼南一帶河流密布,俄軍塹壕後側五公裏處就是萬泉河,萬泉河後方十五公裏處就是泛河,而泛河過去十公裏就是縣城北側的鐵嶺縣城。是以剛剛突破俄軍塹壕的戰車部隊在新萬泉河邊停住了,這條寬十餘米小河因爲太深,隻能等工兵部隊搭橋之後才能通過。
等待搭橋的時間裏,李蔭培打開頂蓋就看到了天上飛着的轟炸機,它們一個個秃鷹般的圍着河對岸的俄軍炮兵隻轉,還有一些飛機再俯沖,随着炸彈的炸響,地上黑煙不斷。
地上是自己的人,天上也自己的人,李蔭培不知道怎麽忽然激動起來,他不顧安危命令指揮車沖到正在搭橋的河邊,看着那些工兵捶着頂蓋大叫道:“快點!快點!别讓俄毛子跑了,别讓俄毛子跑了。”
旅長在催,工兵營長也在催,舟橋部隊也确實是訓練有素,浮箱一推進河裏工兵們就趕忙把它們連接起來,十分鍾不到,兩座鐵浮橋就搭成了。指揮車一股黑煙最先沖過浮橋,一馬當先往俄軍指揮部沖去。萬泉河過去十五公裏就是泛河,泛河南岸就是俄軍總指揮部,俄軍遠東軍團的薩姆索洛夫上将就在那裏,想到能活捉一個上将,李蔭培頓時熱血沸騰。
薩姆索洛夫上将不知道自己已經是某個複興軍軍官活捉對象,複興軍的炮擊了半個小時之後就停止了,本以爲要發起的進攻也不見前線指揮部彙報,就在指揮部諸人以爲這隻是中國人的虛張聲勢時,外面沖進來的參謀告訴喊道:“将軍,飛機!很多飛機!”
薩姆索洛夫看着驚恐的參謀,本想表現出一種大無畏的鎮定,但随着沖出去的那幾個參謀也大聲呼喊,他就不得不度步到屋外。望遠鏡中,他看見南面的天空有數不清的黑點,這些黑點有些盤旋着,有些則海鳥一般的俯沖着,他正想着它們在那裏幹什麽的時候,旁邊的參謀長伊萬諾沃驚歎道:“哦,上帝,那裏是炮兵陣地!”
“是嗎?伊萬,它們是在那裏扔炸彈嗎?”薩姆索洛夫心中震驚之餘還是強作鎮定,“我不認爲它們能完成這個任務,飛機太弱小了,它除了能搭載飛行員之外……”
司令官在評論飛機的時候,幾個參謀一邊指着天空,一邊叫喊道:“來了!來了!他們飛過來了!”順着幾個參謀指着的方向,幾個黑點越來越近,望遠鏡中這些飛機上的複興軍軍徽清晰可見。
“馬上隐蔽!”對方來意不善,有參謀喊出了隐蔽口号,但是面對突如其來的空中殺手,誰也不知道該怎麽隐蔽。就在諸人愣住的時候,飛在最前面的飛機火光一閃,猛然射出一梭子彈。幾架飛機掃射,另外幾架飛機則拔高,隻等到了合适的高度,飛機機頭猛的一沉,急速俯沖的同時,一陣刺耳怪異的厲叫響起。除了身臨其境,沒有人能描述這種厲叫的恐怖,也沒有什麽叫聲能讓人如此的心神俱顫,就在諸人被吓得渾身打抖時,更小的黑點從飛機上急墜而下,‘轟’的一聲,炸彈在人群中爆炸。
一架飛機投彈,一群飛機投彈,不到五分鍾,指揮部所在的村莊就被夷爲平地,看着已成廢墟、不斷冒煙的敵指揮部,天上的死神還是不放心的在空中盤旋,任何可疑之處他們都會用機載機槍反複掃射,以求将徹底摧毀俄軍的指揮中樞。
總指揮部被轟炸,前線指揮部被占領,大部分電話被切斷,整個俄遠東軍團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等李蔭培突擊到泛河岸邊的時候,前線某處塹壕被中國人突破,複興軍往縱深突進的消息才傳到前線的師長和第2軍團連年卡姆夫中将那裏。他的指揮部也剛被俯沖轟炸機掃蕩,可指揮部是用原木覆土搭成的,那些幾十公斤的小炸彈并不能将其徹底炸毀。
“部隊必須馬上撤退。”連年卡姆夫中将下達着命令,他一邊命令腦子裏一邊想着地圖,最後肯定道:“必須占領鐵嶺才能保證全軍的安全!命令騎兵部隊立即趕往鐵嶺縣城!”
“是!将軍!”被中将臨時抓丁的衛兵隊長高聲喊道。他完全明白現在的處境,一旦後方被中國人占領,那麽己軍将被包圍在這片被河流切割而成的狹小區域裏。
“将軍,也許我們應該在遼河上架設浮橋。”某一個參謀提示道。
“看見那些會扔炸彈的鳥了嗎,你确信我們能把浮橋起來?”中将大聲反駁道。“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退到鐵嶺,那裏有堅固的鐵路橋。河流的北方就是山地,我們隻能在那裏建立防線,收攏潰兵。”中将說完自己的計劃,想到那個爲了勇敢而把司令部設立的極爲靠前的薩姆索洛夫,他虔誠的祈禱道:“但願該死的薩姆索洛夫也能知道鐵嶺縣城的重要性。”
再一次渡過泛河,原本中天的太陽已經偏西,時間也已是下午兩點——雖然戰車的速度能更快,但爲了和騎馬步兵協同,李蔭培隻能命令突擊兵團中速行駛。不過渡過泛河之後,他終于看不到那些驚慌的無處可逃的俄軍士兵了,前面,十公裏外的鐵嶺縣城,就是整個俄遠東軍團的後門,占領這裏,所有俄軍都将被關在包圍圈裏。
“司令,植初已經渡過泛河,往鐵嶺縣城急進了。”參謀長收到前線的電報,趕緊把消息彙報給李烈祖,他已經等待很久了。
“很好!”對着地圖半天不言不語的李烈祖終于出聲。他的手重重的在鐵嶺拍了一拍,說道:“這裏好像有俄軍一個師駐防。”
“是的!但以裝甲師突破俄軍前面兩道塹壕所遇到的抵抗來看,步兵師并不能對他們起什麽作用。”參謀長搖着頭,要不是電報上黑字白字,他也無法相信裝甲師能這麽快推進到鐵嶺縣城。
“發報給戰區司令部吧。将戰況轉報上去,估計總理一直在等着呢。”李烈祖站起身道,隻待此時他才覺得肚子餓了。
電報從第6集團軍司令部發到戰區司令部,通訊官讀罷電報,參謀長黃福錦笑道:“養兵前日,用在一時,這回裝甲1師是出風頭了。”
他如此說,看着參謀在地圖上做出最新标記的齊清源說道:“通知梅河口那邊吧,馬上對四平發起進攻,即便不能消滅俄軍,也要将其拖住。還有,先生那邊也馬上發報過去,告訴他我軍突進順利,馬上就要占領鐵嶺縣城,徹底封死俄軍退路。”
“是!”通訊官聞聲答道,敬禮之後便出去了。
看着轉身而去的參謀,黃福錦問道:“清源,你說接下來會怎麽打?是我們先攻入朝鮮呢,還是北京那邊先殲滅直隸派遣軍?”
“當然是我們先擊潰當面日軍,而後進入朝鮮。”雖然沒有收到進一步行動的命令,但齊清源還是相信下一步要打大戰的還是東北。
“爲什麽?”黃福錦問道,“就不會是兩邊同時開戰嗎?我們擊潰滿洲軍,那不就是等于告訴京畿的日軍我們要圍殲他們嗎?”
“從軍事上考慮是這樣,但是從政治上考慮就不是這樣了。”齊清源笑道。“殲滅俄軍我們不敢對外細說,擊潰遼東日軍也沒什麽人看得見,說不定有人都認爲是日軍主動撤退呢。可京畿則是在衆目睽睽之下,你想啊,直隸那邊的日軍要是聽到東北日軍完全被擊潰,朝鮮被占領士氣會多低落?明明是日軍要攻占北京的,現在卻是我們把他們給圍殲了,此戰過後洋人們會怎麽看我們?列強們會怎麽看我們?
古人說殺雞儆猴,當初日本打的俄國最後隻有求和時,一夜之間日本的洋人公使館全部變成了大使館,現在我們把曾經打敗俄國的日本人在洋人眼皮底下圍殲,你說北京的那些公使館是不是也要一夜之間換成大使館?甲午時日本人踩着滿清腦袋上位,現在則是我們踏着他們的屍骨崛起,真是天道好還、報應不爽,這戰打得痛快!”
齊清源高興的直喊痛快,北京楊銳府邸裏的德國人則很是糾結,眼看着就要兩點半了,卻還沒有等到所謂的捷報。辛慈心裏嘀咕着,要知道歸還青島和各處租界和進攻俄軍是相互聯系的,如果複興軍不進攻俄軍,那麽青島和幾處租界沒那麽容易歸還。
中國人在騙人嗎?辛慈正想着這個問題的時候,門外李子龍忽然喊着報告,拿着一份電報進來了,因爲有外人在場,他沒有念,隻是将電報遞給了楊銳。
在德國人期盼的目光裏,楊銳輕輕掃了電報一遍就笑着把電報遞給了呂特,辛慈見此忙湊了上去,但以他不及格的漢語隻認出一個能理解的詞:破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