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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卷 第七十二章 關照

雖然在京城客棧了睡了個好覺,并且在天津的家中小歇了片刻,但宋教仁還是覺得雙腿異常沉重,在直隸總督衙門下馬車的時候,陪同他的段芝貴隻感覺他像是一條脫了水的魚。

“啊,遁初,來來來,坐坐,坐坐。”袁世凱早在裏面等着了,一見到臉色發青的宋教仁,立馬上前攙扶着他,小心的讓他坐到椅子上,他倒有些後悔讓這麽急的讓他過來了。

“袁…袁公……”宋教仁開口之後就有氣無力,最重要的是他的嗓子完全沙啞,若不是袁世凱和他面對面,都要以爲這個人不是宋教仁了。

“遁初,慢慢說,慢慢說!先喝口茶,喝口茶。”袁世凱一邊站着,看着他的樣子有些不忍。

“袁公……咳……兩湖那邊的情況很不樂觀啊!”宋教仁長長的喝了口茶,但他還是不知道怎麽描述他在兩湖看到的一切,好一會他才道,“袁公,複興會他們……他們已經完全的把農民發動起來了,他們的講演就像趕集一般,這樣的競選我們是一點勝算也沒有的。”

“你是說那個農會直隸也有,不就是個教農民種田的會嗎,我們之前不是商量了對策嗎,這次選舉每個選區的候選人可都是精挑細選的,絕無半點……”宋教仁的話隻讓袁世凱的心忽然一沉,他開始唠唠叨叨的把之前宋教仁說給他聽的話又重複了一遍,隻看見宋教仁一直在搖頭,他最後幹脆道:“遁初,你就說吧,這次競選我們能不能競過複興會吧,要是能赢,你就告訴我該怎麽辦,隻要我能做得到。”

“對啊!遁初,大帥年前就惦記着選舉的事情,咱們在在這上面也沒少花心思少花錢,可不能現在半途而廢啊。元宵一過,二月就開始投票了,咱們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可以想辦法,你有什麽辦法就說吧。”楊士琦道,他看宋教仁是毫無鬥志,不得不出言相勸。

“袁公、杏城兄,兩湖那那邊的、不,不,是整個天下的百姓都瘋了!”宋教仁心有餘悸,目光無助的看着旁人看不到的地方,“那些農民都大隊大隊的、像軍隊一樣聽複興會的指揮,幸好複興會不讓他們殺人而隻是把他們集中起來講演。複興會的競選主題很明确,對于佃戶,那就是‘減租減息平糧價’,對于家中有地的農民,那就是‘廢捐定稅減負擔’,這倆個口号一喊,農村已經是驚天動地了。

之前我還想跟百姓說什麽民主,可提民主不如說紅薯、講自由不如老黃牛,百姓要的是實實在在的東西,可我們給不了他們實實在在的東西,現在複興會把地主的東西轉手就給了農民,承諾大選之後,三年之内把租息減下來,另外農稅釘死在十二稅一,絕不另加增收,還有其他亂七八糟的巡警捐、學堂捐、醬菜捐、雞捐、鴨捐,都将廢除……”

聽聞複興會競選口号是減租減息,楊士琦道,“臨時國會那邊不是有人提農地國有嗎,怎麽變成減租減息了,臨時憲法規定,私有财産不得侵犯,難道複興會就不怕違憲?”

見楊士琦也說違憲,宋教仁苦笑,“杏城兄,憲法就是複興會定的,違憲不違憲他們心裏很清楚。複興會也不是鼓動農民暴力對抗,而是切實拿出其他諸國的租稅來做對比,以地租爲例,他們列舉歐洲各國地租,最高者爲德國,二十年的地租便可以買回耕地,低者如英國,要三十年的地租才能回本[ 注:農業稅中外比較 p112 中國近代農業史料第2輯,數據摘自馬倫和戴爾仁,中國農村經濟調查],而和中國臨近的日本,也是要二十三年地租才能回購耕地,而中國的地租,按照複興會的調查,高者如昆山、崇明等地,七到十年便可以回本,而低者也不會超過十五年,所以他們得出的結論是全世界農民唯中國農民地租最高。

地租高,農村的利息也高,尋常的借貸,月息三四分者多不勝數,很多農戶是春夏借一兩銀,到冬天就要還一兩四五錢銀子,而起初借出的銀子成色差,還的銀子成色高,這本加利往往是翻了一番。

再由就是糧價,每年到收糧的時候,逼債的逼債、催租的催租,弄得百姓隻得低價賣糧,可這時候的糧價極低,等到了冬天,囤積之人……”

宋教仁一口氣說了許多東西,隻聽的袁世凱搖頭,良久的他終于打斷道,“遁初,這地租利息,千百年來便是如此,這複興會現在這麽鬧騰,就不怕在鄉下有産業的那些人造他們的反嗎?這國再怎麽革命,也還要體面人家當家吧,楊竟成這幫人把那些泥腿子攪合出來,他這是要反天下嗎?!”

“袁公,這就是複興會的革命啊!”宋教仁歎道,“以前複興會和同盟會辯駁的時候,他們就說複興會是農村包圍城市,現在一見,果不其然。以前是朝廷派官到縣,而後縣令拉扯着縣内的士紳,一同治理縣務;現在複興會則完全抛開那些士紳,直接下到農村建農會,把統治的根基設立在鄉、鎮、村上面。

楊竟成才不怕反天下,他要的是把這個天下給拆散了打平,把農民、商人拉到和士紳一樣的位置,這就是當初臨時國會讨論選舉人資格爲什麽隻以納稅論,而不以學識論的原因所在。我記得以前鐵路國有案的時候,士紳們鬧翻了天,四川鐵路公司因爲虧空的厲害,盛宣懷又不肯補那些損失,那邊還鬧出了民亂,可現在四川當初煽動民亂的那些鐵路公司的股東,如蒲殿俊、羅倫這些人都已經被抓,股東會副會長張瀾想逃,半路卻被幾個挑夫認出,打翻在地送官了。複興會是建立了農會,那就不需要士紳了。”

宋教仁說前面的那些袁世凱還想反駁,但他說到四川鐵路公司那般人,他擡起的手又放下了,鐵路國有那會,四川鬧的是最大的,幾十萬人圍攻官衙,可現在農民卻把當初那些領着鬧事的頭目打翻送官,這麽個對比隻讓袁世凱無言以對。他并不是掉進三綱五常裏面出不來的人,對于力量的體悟認知是其他人所不能比的。

他這邊沉默的時候,楊士琦道,“遁初,那些個佃戶有選舉權嗎,他們不是不交租的嗎?”

“杏城兄,全年秋末的時候他們就交了。當時隻要是複興會控制的縣,就施行租稅分離,那時候複興會就籌劃着今天了。”宋教仁道。

“是這樣!”楊士琦抓着胡子,而後再道,“這複興會這麽把農人商人都拉了過來,他們這是真要不顧倫常,禁孔亡天下啊。”

“他們自己說這是複古。”宋教仁道,同盟會又不少人加入複興會,這次回湖南,宋教仁遇見不少熟悉的但已經是複興會會員的同學,“說是要回到三代之治的模樣,他們說那時候就沒有什麽庶民不能議政的規矩,士紳老爺和平頭百姓也沒有什麽不同。”

“三代之治?”楊士琦聽到這就忍不住笑起來,“便是三代之治也是講究禮儀道德的,現在複興會把泥腿子拉上上國會,還有什麽尊卑長幼?”

“杏城兄,”宋教仁搖着頭,“複興會好幾年以前就收了不少甲骨文,章太炎等從那些甲片上發現禮教尊卑,都是周朝以後的事情,不說三代,便是夏商兩朝,也不是以禮治天下。複興會如今隻是在内部宣揚這個東西,怕是要不了幾年,這些東西就會寫進學校的課本吧,儒教可是廢定了。”

楊士琦似乎對廢儒之事的重視甚過于競選,聞言争辯道,“可做官的不都是士紳嗎?那些泥腿子不識字可以進國會,他們不識字能做官嗎?”

“他們不是在搞什麽新科舉嗎?”宋教仁反問,“那些招考的題目我也看了,全沒有儒教經典之學,但現在報考的人,湖南便有近萬人,全國要多少縣官,我看一千便足夠了吧。杏城兄,複興會要做什麽我們都清楚的很,可誰也攔不住他們。日子過一日,他們在農村的根就深一分,科考結束便是開國會的日子,到時候的複興會可是誰也不懼了。”

國會競選的事情岔到儒教廢存,儒教之事又岔到複興會的統治基礎,這些事情扯完,屋子裏的幾個人都是無力,宋教仁雖隻是說農民都瘋了,但袁世凱幾個仍以爲那隻是另一個義和團,隻等在天津附近靜海的一個集鎮上親眼見識過宋教仁說的軍隊般、一隊一隊聽指揮的農會,幾人才明白這農會到底是個什麽情形。

集市當中的豬籠子上,一個身着短襖,滿身補丁的泥腿子正在用洪亮的河間話講演:“農友們,咱是滄州李老三,以前是個莊稼人,也種地,後來拜了師傅,開始走镖,見識的不算少,道上走镖的師傅,都聽過咱的賤名。”

說到這裏的李老三,忽然拉開自己的破襖子,那滿是傷疤的胸膛露了出來,道:“咱們走镖的,就是在刀口上過活,咱李老三闖蕩那麽多年,一筆買賣也沒有丢過,有一會在口外,一百來個胡子把镖隊給圍了,兄弟們都說算了的時候,咱也不撤旗,硬是把镖給護住了。

農友們,李老三走镖實誠,做議員代表大家說話也實誠。今兒這河間府競選,兄弟就想出來給大夥辦些好事,這雖不是走镖,但要做的一點也不比走镖容易,咱要是當選,就要去京城告訴皇上,告訴皇上當今的百姓有多苦,還要求皇上下旨把咱們大家夥的租子減一減,把那些個捐都給廢了,好讓大家夥過回以前的日子,大夥說好不好?”

看着那些藍衫黑褲、緊貼在一起的農會,袁世凱恍惚間隻以爲那是甲午時的東洋兵,以緻那泥腿子說什麽他都沒聽見,隻等下面那些‘東洋兵’齊聲叫好的時候,袁世凱這才回過神來:這不是東洋兵,不是義和拳,是 另一種從來沒有見過的東西,這種東西有東洋兵的紀律,又有義和拳的沖勁,真要是造起反來,絕對要比義和拳難對付百倍。

他楞楞神之後,不客氣的問道:“咱們的人在哪?死了嗎?”

他言語粗魯的隻讓身邊的人一震,段芝貴道,“大帥,咱們的人應該在縣城裏頭,怕是沒有下到這邊集市上來。”

聽聞自己的人在縣城裏頭,袁世凱心倒是死了,他看着那農會好一會才道,“遁初,你看這局面,咱們怎麽辦才好?”

“袁公,我思前想後了好久,這競選要赢,除了口号要實實在在之外,人也要實在,不能坐轎子,不能穿長衫,不能‘之乎者也’,反正百姓是怎麽樣的,我們推出去的人也必須是怎麽樣。之前那些老爺們,我看都得換人,換成和百姓一模一樣的人。”宋教仁道。

聽聞宋教仁如此,楊士琦段芝貴心中一驚,但袁世凱卻明白他意見的正确性,又問道,“這還有一個多月就投票,時間上來得及嗎?”

“來得及,袁公。”宋教仁早就想好了對策。“鄉下的百姓分不清誰是誰,比如這個李老三,靜海這邊是這個模樣,可隔壁的青縣則可以是另外一個模樣,反正隻要名字仍是李老三便好,到時候投票,大家投給李老三就行,隻要是這個名字,對不對人無所謂……”

“遁初,你可是要找十多個‘李老三’在河間府講演?”楊士琦眼睛一亮,最先明白宋教仁意思,撚着胡子思索起來。

“正是此意。現在對我們來說就是時間太緊,河間府十縣一州,全跑一遍是不可能的,但若是像唱戲一樣備幾個替的,那問題就解決了,隻要他們說的都是一個名字即可。”宋教仁道,“現在的難處就是要找到和百姓一樣的人有些難處,國民黨以前開會的會員,大多是讀書人,不說站在豬籠上,就是下到集市都是不成的……”

“遁初,這個就不要擔心了。”宋教仁的難處在袁世凱看來不值一提,“不就是找人嗎?北洋軍裏面這樣的人多的是,等會兒我就讓人去軍中挑幾個又是當地、又能說會道的出來,一個選區弄他個十幾個二十個,各處的集市都講演幾遍;還有他們組建農會,我們也要組建農會,他們說減租減息,咱們也可以減租減息,捐稅的也按他們說的,全部廢了,農稅隻十二收一,絕不另加……”

“大帥,咱們要是和複興會一樣減租減息,那些士紳們……這可是有辱斯文啊。”楊士琦聽袁世凱這樣決斷,不得不提醒道。

“都這個時候了,什麽斯文不斯文的,關鍵是要把咱們在直隸的位置給保住,不然省議會裏都是複興會的人,給我們看臉色怎麽辦?”袁世凱反問道,“那些士紳老爺們,也就放一放吧,顧不了他們了。”

“是啊,杏城兄,現在是比誰人多的時候,不讨好這些泥腿子,大選我們一定失利。”張一麟也是如此道,他一見李老三講演的場面,就感覺這次競選自己這邊估計要輸定了,現在好不容易想到了用替身的辦法,那就要應該去試一試。

國民黨直隸競選的事情就這麽的定下來,袁世凱還沒有回直隸,他的命令就快馬傳到了天津,而後,北洋那幾個鎮裏面的馬隊,連夜按照選區,每個選區挑出了十多個能說會道的士兵,這些士兵一旦挑出,宋教仁就忙的教這一百多人怎麽講演,怎麽親民……,七八天之後,這些脫下軍裝的士兵就騎着快馬,一身短襖的直奔直隸各府,國民黨更改之後的競選,又從新的開始了。

競選的事情忙完,楊士琦等人才開始說國民黨名譽總理孫汶的事情,和袁世凱預想的一樣,宋教仁的意思是看孫汶出不出庭,如果他一直呆在日本不回國出庭,那麽把孫汶開除出黨黃興等人就無話可說了;要是他回國出庭,那就看大理寺怎麽判,要是有罪開除出黨也很正常,要是無罪那就不能開除了。如此的決定,開不開除孫汶扔不确定,可複興會既然會狀告孫汶,這次有這麽容易放過他嗎?

袁世凱、宋教仁等人想着的問題,身在日本的孫汶等人也在想。大雪飄飛的東京,犬養毅正在紅葉會館宴請孫汶。

國内宋教仁毀黨造黨之後,孫汶的影響力就與日俱減,複興會那邊依然如之前那般不客氣,無處可去的他隻好再次來到日本,以求獲得支持。孫汶打算的完全正确,陸軍元老山縣有朋确實不甘心就如此停戰,奉天之戰在陸軍諸人看來完全是己方占優,要不是遼河太子河突發洪水斷了後勤,那戰争的結果猶未可知。奉天複興軍雖然人多,但久戰之後彈藥自然會匮乏,到時候隻要海軍封鎖安東港便可斷了他們的軍火來源,這雖然會和美國交惡,可和滿洲的勝利比起來,這又算的了什麽呢?

陸軍的莽撞并不符合新上台西園寺打算,作爲一個國際派,西園寺想的是如何體面的結束戰争,他認爲桂太郎開戰隻做了一件愚蠢的事情。滿洲重要,關内的市場也同樣重要,而複興會沒有不承認日本在滿洲的利益,現在滿洲一開戰,不但滿洲的收益沒了,關内市場的收益也沒了,特别是天津不許開戰,長江不許派兵的情況下,就是把滿洲全部占領了,對于日本來說也是得不償失。

因此,中日在奉天的沖突不管有沒有英美等國的壓力都要停止,當然,如果中國對于停戰有急迫心理的話,那麽戰場上沒有得到的東西,談判桌上同樣可以得到,卻不想談判一開始,複興會就強硬的讓雙方就下不了台,最後在列強的調解下才開始正式談判。一個月的時間,十五次談判,和談是完成,但日本隻拿回了一些小利,賠款什麽的是一分錢沒有。可即便是這樣,大陸派除了挑動浪人們再鬧了一場之外也沒有能夠改變這個結果,畢竟,這個議和案是英國壓着日本接受的。

犬養毅還是一如既往的支持着孫汶,這不以中國政局的變化爲轉移,也不以孫汶信奉什麽主義爲轉移,他要的隻是讓孫汶給中國政府當局搗亂添堵。暗香浮動、溫暖異常的宴會廳,内田良平拍了拍了手,舞着的藝妓都躬身退了下去,犬養毅放下筷子,和藹的笑笑之後道:“孫桑,您爲革命奔波十六載,今日貴國革命終于成功,您如今卻被排斥在政府之外,這樣的結果真是讓壯士寒心啊!”

犬養毅本來就是一個言辭尖銳犀利的人,兩句話就說的孫汶臉色一變,但不想把自己的怨恨表露的那麽明顯,孫汶定神道:“功不必自我成,名不必自我居。當初文決心革命,是因爲看到國民飽受欺壓,滿清政府崇洋媚外,如今楊竟成再多不好,他也還是把你們日本軍隊打退,更在不賠款的情況下讓你們不得不撤軍,這就是我佩服的他的地方啊!”

孫汶的反擊亦是銳利,一番直揭痛處的話,除了老謀深算的犬養毅哈哈大笑的掩飾不滿之外,其他如頭山滿、内田良平、戶山光、未永節等都是一臉憤怒,在他們看來,中國的國民性本身就是奴才性格,隻要強硬,那就必定會妥協,現在西園寺撤兵居然沒有要到分文賠款,簡直就是背國,一個真正的日本國民是絕不會接受的。

屋子裏的氣氛不好,犬養毅夫人見此微笑的對着孫汶旁邊的女人道:“孫君住的地方冷嗎?今年的雪要比往年大不少啊。”

“謝謝夫人關心。我們住的地方不冷。”女人偷看旁邊的孫汶一眼,很是知趣的回話。

“哦。真是抱歉,”犬養毅夫人低頭道,“剛才孫先生介紹的時候忘記您的名字了……”

“哦,沒關系。”女人回應的笑,“我姓宋,夫人您就叫我霭齡吧。我是孫先生的英文秘書,以後請多多關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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