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世的很多人都崇拜拿破侖,崇拜希特勒,即使後者是一個殺人狂魔。可也有很多人在看了拿破侖和希特勒進攻俄羅斯的時間點之後,覺得這倆人都是超級大傻叉。竟然在六月底才發起戰争,對于俄羅斯戰場來說,這個時間也太晚了。
陳鳴當初也是後者群體中的一員,也就是長大了之後,互聯網時代的來臨,才讓他明白俄羅斯那惡劣的環境對于戰争所造成的困難并不僅僅是冬季。
俄羅斯的西部,也就是北歐地區,秋天有連綿的秋雨,道路泥濘不堪;冬天寒冷,大雪紛飛;初春化雪的時候同樣到處是泥沼,交通條件非常不理想,隻有從五月開始的三四個月時間适合行軍打仗。當年的希特勒六月末才進攻蘇聯的确有些偏晚,但不能說是錯誤,畢竟,打倒南斯拉夫來保證巴爾幹半島的絕對安全,對于軸心國來說也是相當重要的。
而拿破侖,陳鳴還記得,他當時看過的某一篇文章上說,拿破侖之所以到六月末才正式對俄羅斯發起戰争,并不是他純粹的被亞曆山大一世給出的‘一線攀談希望’給勾引住了,而是以當時的運輸條件,要集結六十萬大軍需要太長的時間。
要知道,在戰争開始前的一個多月,五月初時拿破侖和皇後路易莎就離開了巴黎,直赴前線。他的大軍已經分成幾路經過德意志各國,向波蘭前進,并且逐漸向維斯瓦河和涅曼河集中。
維斯瓦河在波蘭境内,涅曼河在立陶宛境内。
拿破侖早早的就決定對俄羅斯動兵,但大部隊的季節在五月裏才開始,那就是因爲波蘭、立陶宛、白俄羅斯和烏克蘭等地區春季裏那糟糕的交通環境。
可不管怎麽說,曆史是以勝敗論英雄的。原時空的拿破侖和希特勒,用他們發起的這兩場戰争證明,靠老舊的運輸方式,即馬匹或步行是不可能在有限的時間内占領俄國/蘇聯廣闊的領土的。不管是拿破侖強大的騎兵部隊還是希特勒的摩托化部隊,在數量上都不足以占領和控制它的鄉村。
拿破侖在發動進攻前,曾最後一次嘗試說服沙皇投降。他派德納博納伯爵去晉見沙皇亞曆山大。沙皇對這位法國使節說道:“我不抱幻想。我明白你們的皇帝是一位偉大的将軍,但是我有兩個盟友——時間和空間。在這個遼闊的國家中,我會撤退到任何一個偏僻的角落繼續戰鬥,也會守衛每一塊遙遠的陣地,但絕不會簽署一個屈辱的和約。想要發動進攻的人不是我,但是隻要還有一個外國士兵留在俄國的領土上,我便不會放下武器。”
于是,在東方的陳鳴正興緻勃勃的搞一個以中國爲首的東方世界大同盟的時候,西曆1812年6月的16日,拿破侖來到了立陶宛,在那裏簽署了對大軍的命令。
說真的,這個日子比起原時空裏的拿破侖還是提前了幾天的。
“士兵們,第二次波蘭戰争開始了。第一次波蘭戰争是在弗裏德蘭和提爾西特結束的。在提爾西特,俄國發誓與法國結成永久聯盟,并且發誓與英國作戰。而現在,它破壞了自己的誓言。當法國的雄鷹沒有再渡萊茵河而讓我們的盟國聽憑俄國去支配的時候,俄國對自己的奇特行爲竟不作任何解釋。俄國劫數難逃,它的命運應該完結了。它是否認爲我們已經蛻化了?難道我們已經不是三皇會戰戰場上的士兵了嗎?它讓我們選擇:恥辱或者戰争。我們的選擇是不會引起懷疑的。所以,前進吧,渡過涅曼河,把戰争帶到俄國領土上去。對法國軍隊來說,第二次波蘭戰争将成爲光榮的戰争,正如第一次波蘭戰争一樣。而我們往後締結的和約将赢得它的保證,将結束50年來俄國對歐洲事務施加妄自尊大的影響。”
世界就是這麽的神奇。
在東方曆史迎來嶄新的一頁,迎來注定要更加輝煌的将來的時候,歐洲的命運也走到了一個新的轉折點上。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東西方這這個時間段裏同時掀起了新的篇章。
歐洲的命運将有法俄戰争來決定,東方的命運也将有法俄戰争來決定。如果拿破侖出乎意料的征服了俄羅斯,對于東方來說,那就将是另一個新的命運;而要是拿破侖如曆史上那般對俄戰争失敗,整個世界都注定要被陳漢征服!
在圓明園裏,陳鳴一邊等着外交部送上的消息,另一邊就是時不時的看一眼歐洲地圖。該打起來了!
6月18日夜晚,拿破侖的指揮部渡過了涅曼河。涅曼河這邊死一般的寂靜,廣闊無垠的土地上,一個人影也沒有,展現在法軍面前的是褐色的土地和枯萎的植物以及遙遠地平線上的樹林。眼前的景色使拿破侖感到有點不安,他擔心俄軍不經戰鬥就撤出立陶宛首都維爾納,放棄整個俄屬波蘭,從而誘使法軍遠離後方基地。這時,法國在波蘭境内的間諜一個也沒送回情報,法軍對敵人的動向簡直一無所知,這更使拿破侖心情沉重。
不過法國的間諜還是很快就送回了情報的,報告了拿破侖俄軍在涅曼河前線的布置情況。當時在涅曼河前線有三支部隊,一是由巴克萊統帥的俄第一方面軍,約18000人,這是對法作戰的主力部隊。其右翼由維特根斯泰因将軍指揮,駐防波羅的海沿岸;左翼由多赫土洛夫指揮,部署在格羅德諾市郊。司令部設在維爾納。第二支是由巴格拉吉昂統帥的第二方面軍,80000,部署在格羅德諾—穆查維克河一線,司令部設在沃耳科威斯克。第三支是普拉托夫率領的20000哥薩克騎兵,也部署在格羅德諾地區。不過,集結在維爾納的俄軍早在三天前就撤往德裏薩大營了。拿破侖擔心的事終于發生了,他命令烏迪諾、内伊率軍前往追擊巴克萊,其他部隊快速前進。6月20日,法軍不費一槍一彈進入了維爾納。但拿破侖一點也不高興。在這裏,拿破侖又得到了一個壞消息:由于勞頓、缺乏草料以及夜裏的凄風冷雨,超過2000匹軍馬死在進軍路上。同樣由于饑寒交迫和過度疲勞,許多年輕的近衛軍士兵也在行軍途中倒下了。拿破侖開始意識到這次遠征的艱巨性。
此刻,倫敦的謝清高也在注視着波蘭的地圖。拿破侖對俄作戰開始了,那麽他就需要給拿破侖提出這場戰争中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建議了。
被拿破侖征召進大軍裏的普魯士、奧地利、萊茵聯邦、佛蘭德斯、波蘭、瑞士、意大利等國士兵,能消耗的就盡可能的消耗掉他們吧。盡可能的保證法軍的力量,重點消耗普魯士和奧地利的士兵……
1941年,德軍面臨的主要補給問題是爲部隊提供足夠的彈藥,爲摩托化部隊提供足夠的油料。而在129年前的1812年,法軍補給所面臨的最大問題是爲馬匹找到足夠的草料。拿破侖近20萬匹戰馬是無法依靠哥薩克矮種馬所習慣的那種草料存活,在戰鬥和行軍中,拿破侖的騎兵遭受了重大傷亡,馬匹的損失也在不斷上升。
拿破侖在維爾納整整住了18天,他天天焦急地等待着各個軍團的消息,每次見到各軍團來人的第一句話就是:“你們抓到了多少俘虜?”可得到的答案總是令他很失望,法軍到現在還沒遇上過俄軍。一天,遠處傳來一陣陣轟鳴聲,拿破侖以爲是法軍同俄軍交上了火,高興得跳了起來。他豎起耳朵仔細辨聽着炮聲來自何方,但很快就發現剛才的轟鳴聲隻不過是雷聲。緊接着,天空一漆黑暗,一場罕見的特大暴雨從空中傾瀉而下,不多時,周圍一片汪洋,道路田野全被淹沒,數千匹戰馬和士兵均葬身于大水之中,大批物資也毀于瞬間。
兩路俄軍主力在繼續撤退,巴格拉吉昂已撤至明斯克,巴克萊也放棄了德裏薩大營,退到威特斯克,而且随着法軍的猛追,俄軍退卻的速度也在加快。拿破侖決計要在這兩路俄軍會合前将他們逐一消滅,他催促部隊加速前進,以便追上俄軍決一死戰。他自己也于7月6日夜離開了維爾納。
而當東方農曆七月初一,陳鳴完美召開了同盟大會,成立以中國爲首的華夏大同盟,并且在下午一連簽署了五十多份協議、盟約的時候,法國人和俄國人也終于在斯摩棱斯克碰面了。
拿破侖進攻俄軍已經一個半月了,可這才是他們交火的第二戰。
之前的威特斯克,法國的追擊部隊終于抓到了俄國人的尾巴,俄軍見法軍追來,立即散開大量騎兵,似潮水般地向法軍前衛的輕步兵團沖殺過來。法軍倉猝應戰,紛紛敗退。但是法軍的輕步兵在後退了一段距離後或沿小溪排開,或布置在灌木叢中和房屋裏,朝俄騎兵猛烈射擊,俄軍紛紛中彈落馬,被迫退卻。那一天,法軍是在緊張的行軍和激烈的炮擊中度過的,拿破侖一天未下馬背。他認定法軍渴望已久的大會戰将在明天拂曉時進行。他把雙方兵力進行了對比,對勝利充滿了信心。
可是第二天俄國人消失了。他們消失的無影無蹤,俄軍放棄了威特斯克。拿破侖的失望情緒簡直無法用語言形容。法軍找不到一個人,甚至連個當地農民也找不到。天亮之後,法軍不得不像獵人一樣,派人從各個方向搜尋敵人的蹤迹。可是,無法知道敵人主力是從哪條路線上撤走的,因爲每條道路上都有車馬經過的大量痕迹。法軍如同一條在茫茫大海上失去羅盤的海船,毫無目标。
不過俄軍的一退再退也讓亞曆山大一世覺得有點不爽,俄國的禦前會議上雖然早就确定了節節抵抗,拉長法國人補給線,堅壁清野的戰略決議,但一直向後退還是激起了軍隊内部廣泛的不滿聲音。
難道要一直退回莫斯科嗎?
于是,就在陳鳴志得意滿的時候,拿破侖也迎來了入俄之後的第一次戰役。
陳鳴不知道駐歐辦是不是已經提醒了拿破侖,他也不清楚拿破侖會不會真的把駐歐辦的提醒放在了心上,反正他已經命令魏寶成準備戰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