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發生了新的政變,拿破侖一舉登上了法蘭西最高的權力寶座。
陳鳴得訊後笑的異常燦爛。好啊,這是個天大的好消息。這說明法國人要從埃及撤退了,曆史上拿破侖擔當了巴黎的大boss之後,沒過多久奧斯曼就跟法國又盟友了。同時這也說明中國很快就能在美洲赢來新的收獲了——路易斯安那。
這個暗棋,陳鳴已經埋下好多年了。真的是要到收獲的季節了。
而中國在有了路易斯安那後,燈塔國再想玩西進戰略也不行了。
這是抑制燈塔國,獨霸美洲,同時又不引起歐洲人注意的重要一步。
當然,拿破侖也可以不把路易斯安那賣給中國,而是如曆史上一般賣給美國,但是他敢承受陳漢的怒火嗎?他有必要承受中國的怒火嗎?
曆史上拿破侖把路易斯安那賣給美國人是出于對戰略大方針的考慮,當時拿破侖派大軍進攻海地,意圖恢複法蘭西在那裏的統治,結果全軍覆沒。法國在美洲的力量降到了最低點。拿破侖不把路易斯安那賣給美國,英國人奪取那裏簡直易如反掌。當時法國與英國的局勢已經勢同水火,戰争是不可避免的了。
要知道在第二次反法同盟粉碎之後,拿破侖原本的如意算盤是在歐洲與英國講和,并在加勒比海地區與北美擴張勢力版圖——所以他派出遠征軍去海地,但法軍在海地的軍事行動一直不順利,同時英國人也不願意同法國和平,法國與英國的軍事沖突已然不可避免。
所以,拿破侖把廣袤的路易斯安那以一個便宜的價格賣給了美國人。雖然如此的價格依舊不是弱小的燈塔國可以承受的。但這次交易奠定了燈塔國強大的基礎!
拿破侖一直都是個很聰明的人,陳鳴不相信他會猜不出陳漢要從他的身上獲得什麽好處。
原時空曆史上,拿破侖把路易斯安那賣給美國,現在賣給中國顯然更符合他的利益。
不過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個果子還要再等一兩年時間吧。
現在的拿破侖剛剛上位,權利還沒有徹底的拿捏牢固,陳鳴自然不能這個時候就伸手朝他要路易斯安那。要等他鞏固了自己的權利地位,然後再謀求利益。
随後的兩個月裏,至少一萬名中國勞工乘船開赴了天方。蘇伊士大運河的挖掘工程已經進入了軌道。這條運河的技術難題不大,因爲是海平式的運河,技術難度根本不是問題。可是整個工程都是在幹旱的沙漠當中,嚴重缺乏水源。當地的勞工絕大部分都是中國人,小部分的日本人,工程指揮部可不會如曆史上法國對待埃及勞工那樣,不顧後者的死活。
曆史上的蘇伊士運河,埃及12萬民工爲之獻身,平均每千米就死亡738.5人。中國人的人命可沒那麽廉價。
保證足夠的飲用水和食物,是工程指揮部最基礎的物質保障。而這樣的結果就造成了整個運河工程,足足四分之一被運到蘇伊士的中國勞工,做的是物質轉運的工作。
陳鳴覺得這整個工程建設下來,怕是10億華元也打不住。曆史上的法國人,那般苛刻的對待埃及勞工,生生逼死了12萬人,而當時的埃及總共還不到400萬人口,如此巨大的代價,修通蘇伊士運河也花了足足十年的時間,用去了小兩千萬英鎊的資金。
陳漢又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呢?
錢不是問題。就算再多幾個億,換算到每一年中,那也就是一個多億的資金。依照中國現在的财政和民間對于運河債券的熱捧,這根本不成問題。
有問題的是人。
中國人的生命現在很珍貴,不要說12萬人扔到了埃及,就是一萬人陳鳴都舍不得。所以啊,當法國人從埃及撤退之後,陳鳴會一點點的把運河工地上的幾萬勞工外調,不管是亞丁港,還是他想往的南非,幾萬人都是一股強大的力量。
而工程的勞動力主要還靠奧斯曼人。
統治着龐大的地盤,奧斯曼人的地盤中有着不少片的‘低賤人’,這些人在未來的時間裏會被一船船的運到塞得港——蘇伊士運河的西口。
時間慢慢進入了農曆的五月,過的真快,眨眼,半年的時間就沒有了。
還有一旬左右,就是黃淮平原上一年一度的夏收期了。自從先前遭災以來,黃淮平原上的數以百萬的老百姓是渡過了萬分糟糕的一年。
春天的旱災,夏秋的蝗災。
澇災是沒見到,可一旱災一蝗災卻是讓整個黃淮都耽擱了一年。
朝廷的赈濟工作是很給力的,但再完美的赈濟也不可能一個不漏的照顧到三百多萬受難百姓。一直到了中秋時候,黃淮連降了十天秋雨,雨勢不大,卻連下十天,真正的化解了懸挂在黃海平原頭頂大半年時間的旱災。也沒有耽擱了冬小麥的種植。
而到了冬天,這裏又狠狠地降了幾場大雪。瑞雪兆豐年,這是好事。而轉過年來,老天爺給臉,是風調雨順,黃淮大平原上受災的舊有痕迹像是湖中的波瀾,被迅速的撫平,現今的黃淮還是一派豐收景象。
徐州一帶的農場全部成了金色的海洋,無數的小麥還在抓緊最後的成熟沖刺期。
麥子在微風的吹動下,形成了金色的麥浪,一起一伏,沙沙作響,似乎是一首優美的音樂,令人回味無窮。這是豐收的喜悅!
麥浪滾滾,麥香飄飄。滾滾的麥浪把黃淮大地都染成一片黃,把天空染成一片黃,黃的殷實、篷勃,黃的驚心動魄、金光燦燦。
這是陳漢的根基。糧食的豐收是陳漢國勢昌盛的鑒證。盛夏雖然炎熱,可這是一個熱鬧的季節,一個收獲的季節,一個激動人心的季節。
另外,同樣是在徐州府城,西北城郊的黃河岸邊,一座工地正在忙碌的施工者。無數工人蟻穴裏的工蟻,緊張、勤奮而有序的忙碌着。
在工地的南側,三座蒸汽機正在發出震人耳朵的轟鳴聲,每個蒸汽機都連帶着一個鐵質的‘水車’,水車立在一個大大的‘鍋’中,鍋子裏被倒入了一車車的碎石子、沙子、水泥等。然後一鍋鍋的混凝土被這些蒸汽機攪拌,當攪拌結束,打開鍋子的閥門,傾斜下來的混凝土由江邊上立着的另一台蒸汽機帶起的傳送帶,運到自己應該去的地方。
陳漢要在徐州建立起中國第一座黃河大橋。技術上有沒有難度?當然有。但能不能克服?一樣可以。
黃河下遊的水深是很淺的,比泰晤士河口地區的水深淺多了。
但黃河底部的淤泥淤沙絕對會給橋墩的建設構成很大的麻煩,
而在工地的西頭,一輛兩側各帶着兩個大輪的高大而奇特的蒸汽機械正如一頭巨獸般靜靜立在中央,機械前低後高,其頭首部委還有着一個高高豎起的煙筒,渾身漆黑,最後則如階石高凸,又如是格子間,空出的地方都安裝着玻璃,四周圍繞着十幾名身穿紅黃色工作服的工人。
蒸汽怪物爲鐵木混合結構,長近兩丈,寬有六尺【兩米】,高則接近一丈四尺【五米】。這就是中國第一代定型的蒸汽火車頭了。
徐州黃河邊的這個工地那就是開海鐵路的施工地之一,也是最最重要的施工地之一。如果這兒的黃河大橋構建不能成功,那麽鐵路橋也就不用相望了。開海鐵路也會成爲陳漢的一個大笑話。
而在鐵路修築的同時,火車頭和車廂也陸續的被布置到位。徐州站可是開海鐵路上至關重要的站口,這兒的規格是調度站,與開封、海州站的資格一般高。
當一鏟鏟煤炭被塞進了鍋爐,蒸汽開始升溫,随着一聲汽笛鳴響,站在編号爲04号蒸汽火車頭駕駛室駕駛位上的工人露出了滿意的笑。
這可是了不得的大家夥,後頭挂上六七個拖車,每一個都裝滿重物,重大幾萬斤,這大家夥也能以每小時10裏的速度跑上幾百裏地。
工地西頭的鐵軌鋪成的還不到兩裏地長,以火車頭的速度很輕松就搞定了。
“哈哈,今天的測試一切正常,這已經連續半個月沒出現問題了。”半個小時後,随車的技術員向徐州站的總工興奮地彙報道。
……
建國到現在已經第二十六個年頭,截止成天二十六年上半年,又一次全國人口大普查的結束,陳漢的總人口已經有20600餘萬人。出生率高得讓人擔憂,中國人自古就有多子多福的思想,現在生活提高了,不多生養一些孩子,還留作種子不成?
與之對應的,就是對外移民速度的下降。不僅是美洲,南洋和外東北的人口遷移速率也在大大下降。如今的美洲和南明州,早期的不少城鎮人口甚至還沒有突破萬人大關。
二十多年的埋頭發展,二十多年的工業化進程,如今的陳漢距離完成工業革命還很遠很遠,但國家近代工業的基礎規模已經逐漸步入成熟期。隻是社會還沒有進入到工業型社會,距離全面爆發式擴張還有點距離,所依賴的産業工人數量依然不足。
整個中國本土,每年能從正規職業教育學校渠道和在職培訓獲得的合格技工數量不過五萬人,整體工業發展依然受着原料供應和熟練技術工人數量問題的制約。
當然,這并不是說二十多年的努力效果就不打了。事實上,龐振坤入主内閣後第一個發起的重大議題就是新時代交通建設的革新。
對比當年的水路、陸路交通疏通、修築,二十多年的時間讓陳漢的工程建設技術有了難以想象的超大發展,這裏頭就飽含着橋梁技術。
徐州的黃河鐵路橋就是一個實驗,在未來的五年中,中國各條大江大河上都會出現一道道跨越江河兩岸的大橋,讓之前需要船舶轉運的‘交通’變得更加方便快捷。
黃河中下遊是此次交通大建設的重中之重,誰讓黃河在中國北方的社會經濟當中有那麽高的重要性,而它本身河流水深又相當的淺少呢?
并且在一些大中型河流上,水庫也會一個個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