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軍一路打下了平昌關和長樂關,直接殺到了信陽州城外圍,但是面對從湖北緊急北上的漢陽斜和鄖陽鎮的兵馬,帶領陳家軍南下汝甯府的陳洪濤、黃安最終選擇了退卻。
小一個月的行軍和沖殺,他部出兵時兩個營頭就沒有停下休整過,雖然士兵是越打越多,陳黃兩人殺到信陽城下的時候他們手中已經有兩千人力量,但這兩千人比起真正的兩千陳家軍可相差的太多太多。
消息傳到陳鳴手上,陳鳴說不上是高興還是不高興。陳洪濤和黃安最終沒能拿下信陽州,陳鳴當然是失望了,但他們一路連勝,即使從信陽州城下退卻也不是戰敗而退,陳家軍的軍威始終是浩浩蕩蕩八面的威風,這也是讓人能夠接受的。
就像陳二寶也在陳州城下選擇了後退,他掃蕩了清軍撤出後的西華,以及太康、扶溝、鄢陵和長葛,兵鋒一度殺進開封府,直指尉氏,但陳二寶也沒能拿下清兵在陳家軍東面最牢靠的前線堡壘陳州府城,還有北向的陳家軍攻洛陽城不克。這不是說明陳家軍戰鬥力變弱了,而是說明陳家軍的潛力發揮到極緻了。
郾城、襄城、伊陽,除了南陽府的那一路人馬打下了南陽府城後就盤踞那裏不走了,其他各自從背面、東面和南路返回來的陳家軍,都在盡情享受着酒肉女色的犒賞。
大戰即将來臨,如何讓這批征戰了不短時間的得勝之兵重新鼓舞起戰鬥的欲望,除了金錢上的犒賞,那就是物質和精神上的獎勵。
肥豬肥羊,雞鴨鵝魚,甚至是南陽的黃牛,留着幹嘛?犒賞軍士,凝聚軍心士氣,比留着它們的作用大多了。
寶豐的美酒一壇接着一壇,還有陳家軍從各地搜羅來的歌舞女支女,酒肉美色,這些刮骨刀似乎跟一直真正的鐵軍并不相幹,事實上他們卻真的能夠恢複部隊的士氣、鬥志。當然,這裏頭還有陳鳴新搞出來的勳章:鐵、銅、銀、金四等,暫時列爲四等。
門檻最低的忠勇勳章和忠勤勳章,分别對應文武兩個體系,至少上陣受過傷和戰争中受過傷的,就能得到鐵質的忠勇勳章或忠勤勳章;或是連續厮殺沒有缺過陣的,亦或是一直做後勤盡職盡責的,也能得到鐵質的忠勇勳章或忠勤勳章。這是最低等級的勳章,覆蓋面包括軍隊所有人,包括陳鳴本人。
銅制的忠勇勳章和忠勤勳章就要看是否立功了,而銀制的忠勇勳章和忠勤勳章就要看立功是否重大了,至于最高等級的金制忠勇勳章和忠勤勳章,那不管是戰兵還是後勤,都要達到一種極高的境地,或者說‘力挽狂瀾’,然後才有資格。
針對排長以上軍官系統的雲麾勳章,針對縣局級以上官員的寶光勳章,也都是分作鐵、銅、銀、金四等。
這種勳章制度短期内似乎沒有起到太多的作用,将軍府文武兩系統對之都更多是一種好奇和好玩的心态。陳鳴也沒想過一把勳章體系拿出來,就立刻便能全軍士氣亢奮,振奮異常。他是爲了以後做準備,比如說銅級也就是三等忠勇勳章和忠勤勳章可以享受什麽樣的社會待遇和福利,比如一等忠勇勳章和忠勤勳章【金制】獲得者可以讓将軍先敬禮,獲得與将軍比肩的社會地位,享受什麽樣的社會福利,等等。
隻不過這些設想還都是以後,現在陳鳴唯一能做的就是給他們加軍功田,然後用一場規模浩大隆重的‘頒獎儀式’,來表示自己,來表示将軍府,對他們的感謝和重視。
将來陳鳴還會設立更多地勳章,并逐漸引導軍隊士兵,讓他們知道勳章就是榮譽,勳章就是自我價值的最好體現,養成軍隊對于榮譽的一種追求*******部隊的番号上也能做一做文章,隻是比較可惜,現在的陳家軍一路打下來都太容易了,沒有什麽聳人神經撼人心神的血仗硬戰,陳鳴想給營頭或是隊級建制上冠以名号也做不得,不然就顯得太丢分了。
“魏寶成,第一營【陳二寶】戰兵,第一隊第一排二班班長,七次參加戰鬥,與許州攻城戰時,帶領手下士兵格殺許州守城清兵、衙役、民團五十人,俘獲三十餘人,自身士兵無一陣亡,表現出了英勇冷靜的精神以及娴熟的武器操作能力,當爲全軍表率,特授予魏寶成二等忠勇勳章,二班所有成員集體三等忠勇勳章,并授予第一營第一隊第一排二班尖刀班稱号。”
襄縣城外大校場。校場上一片紅色,在複漢将軍府成立之後,陳家軍的軍服毫無疑問的被定爲紅色,火紅火紅的顔色。誰讓滿清取水德呢。
高高的木台上面整齊的站了一排身批胸甲裏面穿着紅色軍服的士兵,陳聰的聲音剛落,一個看面相還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便上前一步,昂挺胸站在陳鳴面前,他就是魏寶成了。
帶着自己班,以十名士兵的力量七次作戰格殺了五十名敵人,這還是能夠确實的,實際上殺的人肯定比五十人多,且俘獲三十餘人。而更難能可貴的是他們班在許州攻城戰力隻有一個人受傷,一名士兵的胳膊被一支冷箭紮中,并且士兵肩膀上遮着藤甲,箭簇破開藤甲後已經沒有太大的力量,那士兵隻受了輕傷。
陳新親手将一枚銀質的二等忠勇勳章挂在他胸前,魏寶成胸膛挺得高高的,對于胸前挂着的這枚勳章他已經有了一種别樣的感情,如此聲勢浩大規格隆重的儀式,在他的腦海裏隻最終顯化成爲兩個大字:風光。
風光,這是多麽大的風光啊。
陳鳴拿起下一枚勳章,作爲軍功考證司長官的二叔陳聰又大聲道:“陳進财,第一營戰兵,第一隊第三排一班副班長,白刃戰中作戰英勇,三次先登城頭,特授予陳進财二等忠勇勳章,授予陳進财白刃突擊尖兵稱号。”
陳進财是絕對的陳家子弟,但誰也不會說他得銀制勳章是走了後門,一句‘三次先登城頭’就證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