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看起來,杜家的手筆還真是不小呢,僅僅隻是一顆棋子,就已經是六階巅峰的武者了………”淡淡然的話語,還帶着幾分戲虐之意,但聽在人的耳中,卻讓人不自覺的便是生出了幾分警惕之意。。
修爲強大的武者,武道意志擴散開來的時候,能夠達到一個令人難以想象的程度,連天地都能夠影響,稍稍一動心念,便有驚天動地的龐大威勢,這樣的存在,足以令靈覺敏銳勝過一般人的武者們,不自覺的有所反應。
“咔嚓,咔嚓………”伴随着他的聲音,那巨大的白色劍圈,正在飛馳破空的一道道劍光之上,竟然慢慢的出現了裂痕,而且,裂痕還在不斷地擴散蔓延,以一種十分快疾的速度,幾乎轉瞬之間,便是已經波及了整個劍圈,最後,隻聽得一陣陣的清脆聲響爆發,偌大的劍圈,轟然崩潰。
段嶽依舊負手而立,在他的身前,一股無形無質的力量,包裹着半截折斷的劍鋒,徑直刺入了杜傲天的胸膛,鮮血,正自怒湧,順着那刺破了身體的半截劍鋒流淌而下,灑落半空,如此的殷紅,豔麗。
杜傲天瞪大了自己的雙眼,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他緩緩地低下自己那高傲的頭顱,看着自己被自己的半截劍鋒刺穿的胸膛,雙眼之中的死灰之色正在迅速的蔓延,他萬分不甘的掙紮出聲道:“這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無知的蝼蟻,嚣張的蠢貨,這天地下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偌大的天宇大陸,你沒有見過的強者多了去了,區區一個杜家也敢号稱皇族,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淡淡然的話語。然而,卻沒有半點淡淡然的氣勢,隻因爲這句話是從段嶽的口中說出來的,絕對震撼的實力,絕對輕蔑的語氣,這一刻,偌大的天地之間,萬物盡皆靜滞,仿佛隻剩下那道踏空而立的黑色身影。
伴随着他的話語,杜傲天的身體。終于失去了最後一絲意識,在沒有半點支撐的摔落大地,将地面上生生的砸出了一個大坑,鮮血,還在不斷地從屍體上泉湧而出,流溢蔓延,染紅了周遭的地面。
“嘶”極具張力的場面,頓時便是使得那些觀戰者們,都是忍不住的爲之齊齊倒吸了一口冷氣。那可是晉國的大将軍,第一高手啊,六階巅峰的頂尖強者,他們平時仰望而不可觸及的存在。現在,竟然就這麽死了,而且,還沒有所有人意料之中的激烈大戰。如此輕描淡寫的就被人滅殺,這樣的反差,實在是太出乎人的意料了!
而段嶽依舊負手踏空而立。卻似從來都沒有出手過,他恍然轉過身來,對着遠處的三位六階武道高手朗然出聲道:“看起來,你們應該也是晉國的高手,不知道是不是要爲這位晉國大将軍出頭?”
聞言,遠空之中的三個六階高手,都是忍不住的爲之齊齊身子一陣巨顫,開什麽玩笑,爲杜傲天報仇,他們的腦子又沒有進水,别說雙方之間,并沒有多大的交情,就算是有,此時此刻也萬萬不敢出頭的。。
杜傲天雖然人品不怎麽樣,但他的實力卻是十分的強悍的,就算是他們對上了,一對一的情況之下,也是輸的成分比較多,可是現在,杜傲天連對方的半招都撐不過就直接被秒殺了,更何況是自己等人,就算是三個加在一起,估計也不夠對方一隻手殺的,。
是以,面對着段嶽的詢問,當下,其中一個老者便是連忙上前一步,恭敬非常的出聲應道:“尊駕言重了,在下三人乃是仙武學院的隐士,與這杜傲天并沒有什麽交情,自然是談不上什麽出頭的,看尊駕的武道修爲,實是已經達到了超凡入聖的境界,恕我等寡聞,不知道尊駕如何稱呼?”
雖然眼見着段嶽頂着一副青年人的模樣,但是此時此刻的他們,已經将段嶽當成了某位不世出的前輩高手,在武道修行到極高深的境界之後,返璞歸真,重塑身形,因爲,在他們看來,段嶽這樣的強橫實力,絕對不可能是在短短十數甚至數十年的時間之内能夠修煉的出來的。
“稱呼倒是不必了,你們隻要知道本座是從自由之都而來的就對了。”段嶽眼見着三人并沒有要爲那杜傲天出頭的意思,當下淡然出聲,留給三人一個修長的背影,徑直朝着城南飛去,轉瞬之間便是已然消失不見。
三位老者相視一眼,而後朝着另一個方向而去,作爲仙武學院的隐士,他們自然能夠聽得出段嶽話語之中隐含的意思,既然是來自自由之都,那就不會奇怪了,不過這樣一來,隻怕玄戰要提前了,他們必須需要回去好好布置。
與此同時,那些周遭的觀戰者們,都是忍不住的爲之下意識的感覺到了一股莫名的危機,這種感覺,就像是風雨欲來之前的那種。
段嶽離開了這裏,來到了距離仙武學院不遠的一處美麗湖邊,這裏景色秀麗,夜色迷人,常有才子在此吟詩作賦,佳人乘船顧盼,段嶽就在湖邊的一座酒樓之内,每天除了修煉,就是優哉遊哉的過着自己的小日子,至于四大學院的交流賽,他是根本不放在心上的,一幫子小孩在一起過家家,他一個巅峰強者,才沒有心思去參合,相比于那無聊的比鬥,倒是這片美麗平湖的下面,那幾個沉澱的殘破靈識,對他更有吸引力。
隻可惜的是,這些靈識太過殘破,收取之後,必須停留在此,從湖水之中,汲取那些散落的靈識,才能逐漸的補全這些殘破靈識,隻是,這個過程必定是漫長的,段嶽也隻得傾力施爲,能夠修補完幾個,就修補幾個。
是夜,明月當空,段嶽踏上一艘花船,數位美貌動人的女子在船頭對着湖面頻頻顧盼,頓時引起了衆多遊玩才子們的目光,這一刻,不知道又産生了多少的詩歌,贊揚這一派秀色可餐的場景。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之間,一艘小船緩緩使出湖面,這艘小船較之别的花船大不一樣,沒有“花紅柳綠”,也不曾“結彩張燈”,隻有一個老船夫慢慢的撐篙行船,一個女子白紗掩面,手抱琵琶,彈奏着一曲動人的樂曲,緩緩行來。
琵琶聲靈動奇妙,那女子的歌聲更是宛若天籁,動人心扉,在諸多才子佳人的矚目之下,小船緩緩行駛到段嶽所在的這艘花船邊,船上,段嶽正自享受着一位佳人的殷勤招待,忽然睜開了眼睛,放下自己手中的酒杯,饒有興緻的看着她。
那女子玉指一動,将琵琶止住,妖娆撫媚的身姿随之搖曳起身,抱着琵琶向段嶽一禮道:“公子可否上奴家寒舟一聚,讓奴家爲您彈奏一曲。”撫媚動人的聲音傳入耳中,若是一般人肯定早已經酥麻到骨子裏頭了。但是,很可惜,面對她的卻是段嶽,這情況,自然而然也就大不相同了。
女子雖然隔着面紗,不過那絕世的身姿在絲質的衣裙裏呼之欲出,那飄柔的長發挽着發髻束在腦後,俨然是一位絕世佳人。
段嶽眉宇之間閃爍而過一抹不爲人知的精光,那一點魅惑之力,落入他的眼中,卻是毫無作用,如此妖異之力,根本無法撼動他的心神,當下臉上微微一笑,口中淡然出聲道:“有佳人相邀,本座豈有不從之理。”
當下,他身子一縱,在湖面上衆人豔羨無比的目光之中,來到了那堪稱簡陋的孤舟之上,與那女子相對而坐,頓時,便是由一股清爽的香風撲面而來,他微微閉目,口中一聲輕歎,淡然出聲道:“不知姑娘芳名,仙鄉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