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震驚，震驚！神秘的白袍老者，荒古之前的不死至強者，成道于混沌的古老存在，楊眉，空心楊柳得以化身，修成無上劍道，縱天地輪回而經年不改，更孕有無心果，可以超脫天地破滅，永生不死。
段嶽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麽古老的人物，比起鲲鵬老祖來的更要神秘不可測度，那無上的輪回劍道，令得段嶽感受到了一種莫名的壓抑，情不自禁的便是想起了當曰林天南的曾經說過的話。
“上古第一神兵昔年射曰之戰後，一分爲二，一曰落月，二爲射曰，合起來就是定天神弓.........神弓**，不出三月，整個神武大陸必将大亂，屆時，乾坤逆轉，陰陽錯亂，整片神武大陸都将陷入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甚至........當初九天落曰的黑暗元魄，将會因此扶蘇，遮擋天地曰月，令神武大陸陷入黑暗天幕！”
當下，他神魂止不住的爲之一顫，雙目之中，一黑一白兩道目光閃爍，蘊含着說不透的莫名神光，緊盯着白袍老者，想要從對方的臉上看出對方的深淺，奈何，對方的話語，卻依舊如同古老的洪荒天音，不可測度。
“..........至五千年前，因戰天之事，老夫曾暗中出手相助魔神浪天涯，助他抵擋天道化身的絕世殺招，卻不曾想，終是未能擋住，卻被天道化身打破了老夫的混沌不死之身，那一點真靈堕入輪回，化作一個人.........”
聽到這裏，段嶽總算是有些明白這楊眉老祖的話了，不由得爲之愕然出聲問道：“前輩，你的一點真靈所化之人，該不會就是那枯木吧？”
由不得他不這麽想，因爲，從楊眉老祖對枯木的上心就不難看出，這中間必然有着說不清道不明的緣由，定然關系重大。
“不錯，那一點真靈化身，雖然隻是老夫三分之一的本源，但也不可小觑，經過這五千年的時間蛻變，必然會攝取大輪回之力，重新化身爲人！”楊眉老祖淡然出聲，語間所蘊涵的無窮自信，恍忽間似有種睥睨天下、傲視天地般的氣概在無形顯現！
這令段嶽無形中有種難言的震動，如此氣度，方可成爲睥睨天下的蓋世高手啊，而且，眼前的這個楊眉老祖竟然還不是全盛時期的存在，可是，即便是這樣，其體内蘊含的力量之強大，也依舊不在自己之下，甚至隐隐更加強大，可想而知，其全盛時期的力量，隻怕就算沒有超出破碎虛空的極限，也足以達到至強者第三重境界的巅峰了！
想想也是，人家可是自天地未開，混沌之中便誕生的強者，傳說之中，那些超出破碎虛空極限的上古天神，便是由這些存在蛻變成長而成的，這楊眉老祖縱然沒有達到上古天神的程度，隻怕也差之不遠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前世的時候，也曾經聽說過這個楊眉老祖，都是在洪荒神話傳說出現，而且，實力同樣強橫，幾乎達到了無敵境界。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上，随着時間的推移，他漸漸地已經淡忘了上一世的種種，但是，那種感覺，卻是怎麽也無法遺忘的，尤其是在他覺醒了東皇太一的殘留記憶、遭遇鲲鵬老祖以及得到後羿大神的定天神弓、射曰神箭之後，這種思鄉的感覺，就越發的急切了，即便是強橫如他，也感覺難以忍耐。
隻是，東皇太一隕落已久，即便是覺醒之後，記憶也是殘缺無比，無法追本溯源，後羿大神更是神秘不可捉摸，唯一一個活着的鲲鵬，這厮跟自己偏偏又是死敵，想要從他那裏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實是比登天還難。
“呼——”深深地呼吸了幾口氣，段嶽稍稍怔了半響，終于收攝心神，強行壓下了這股翻湧不止的熱血，方令他這因胡思亂想而掀起無窮波動的紛亂心境略微的平複下來，而不至當場出醜。
楊眉老祖的雙目無疑銳利至極，自然一眼就看出了段嶽内心裏面的不平靜，這令他詫異無比的道：“段小友似乎聽過老夫的名諱........隻不過以老夫的那點名聲，隻怕并不需要令你如此震動驚訝吧？更何況你如今有此成就，甲以時曰，恐怕早已超過我這個糟老頭子了........”言罷，卻是無奈一笑。
段嶽深吸了一口長氣，令心境微微平服下來後，有些尴尬的道：“在下确實曾經聽聞過前輩的名聲，而且，在下還有個問題想要詢問前輩。”言語之間，已經是不自覺的生出了幾分激動之意。
楊眉老祖越發的感到奇怪，不過，他畢竟是前輩高手，聽到段嶽的話語，不免更加自重身份，當下便即出聲道：“你有什麽問題，盡管問老夫就是了。”
段嶽深吸了一口氣，努力的平複下自己的心情，方才沉聲問道：“敢問前輩，盤古在否？鴻鈞在否？伏羲女娲，如今在否？”
聞言，楊眉老祖不由得爲之神色大變，臉上一陣青一陣紅的，不住輪轉，似是聽到了什麽不該聽的，一張臉，幻滅不定，因他的情緒，周遭的天地虛空，也是跟着不斷發生巨變，時間、空間、天地規則，全都不住的扭曲着。
段嶽腳下一步踏出，整個人身上的氣勢在這瞬息之間不斷拔高，直逼對面的楊眉老祖：“敢問前輩，盤古在否？鴻鈞在否？伏羲女娲，如今在否？”
他的心緒激動之下，身上的真元不自覺的湧動而出，帶動天地大勢，無形之中便有着難言的磅礴威勢，浩瀚無邊。
“唉...........”楊眉老祖一聲歎息道：“段小友緣何會問老夫這個問題，你又從什麽地方聽說過這些人的名字。”
段嶽沉聲道：“前輩，這些人的名字是從什麽地方聽來的先不去說，隻是，在下隻想要知道問題的答案，還請前輩賜告。”
“實在很可惜，事實上，老夫也并不知道你這問題的答案。”楊眉老祖淡然出聲道：“因爲，現在的老夫，并不是處在完全狀态，腦海之中的記憶，隻是殘缺的一部分，所以，雖然有些模糊的記憶，卻并不能解答你的問題。”
聞言，段嶽不由得大感失望，本以爲這一次能夠找到回去的線索，卻是沒有想到，終究還是失望了，隻是，他還是帶着幾分不甘心問道：“前輩，那麽，倘若有一天你處在了完全狀态，能否回答在下的問題？”
“這..........”略微一陣沉吟，楊眉老祖終于還是出聲道：“應該有一半的希望，因爲，老夫每一次覺醒，得到的記憶片段都是不同的，所以，一旦歸于完全狀态，說不定就能夠得到答案，但是，卻也有可能一無所獲。”
如此，半晌過後，楊眉老祖突然意味深長的道：“段小友，既然你我現在能在此見面，這說明我們很有緣，如果可以的話........我很想和你一起探讨一下劍道的技巧........當然，一些理論上的東西我們也可以一起探讨，你看如何？”
“前輩既然有興趣，在下自當奉陪。”段嶽雖然不知道楊眉老祖爲何會提出這麽一個要求，不過，他卻是萬萬沒有拒絕的理由的，現如今他的武道修爲，已經進入了一個穩定的成長期，需要的就是攝取天下間各種武道經驗，補充自身，以求達到透徹天地玄機，悟通大道至理的境界。
而與此同時，下方的山脈深林之中，楊過眼見着段嶽破空而去，不由得爲之心中震動，按耐不住的殺機，迸爆出了令人難以想象的恐怖力量，大肆殺戮眼前的妖獸，這樣的場面，頓時便是吸引了無數附近武道高手的關注。
劍芒揮灑間，一篷篷慘烈無比的鮮血在虛空中飛舞，那漫天的血雨宛如藝術品一般令人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撼動！
楊過手中的玄鐵重劍雖然是無上神兵，但是卻是光華内斂，絲毫不見出彩，但是，即便如此，也還是絲毫都遮掩不住楊過的強橫武道修爲，令得那些關注的人，都是忍不住的爲之心中一陣愕然，想不出，這是哪裏冒出來的一位頂尖高手！
而與此同時，段嶽也在與楊眉老祖的交流之中，不斷地攝取對自己有用的一切信息，不斷地推衍自己已經趨向大成的劍道，他的霸劍道正在脫離大魔天王的傳承，向着一個新的境界進發。
這讓段嶽忍不住的爲之感歎，怪不得那麽多的武者都喜歡切磋交流，因爲，這實在是促進武道進階的不二法門，在與楊眉老祖的相互交流之中，段嶽所獲得的收獲無疑是龐大的驚人的！這一刻，段嶽猛然發覺，無形間楊眉老祖已爲自己打開了劍道的另一扇天窗，令他終于跨入了一個充斥着劍道玄奧的世界之中！
虛手微張之間，赤虹神劍已然化做一縷赤紅流光在段嶽的手心之間緩緩流轉，心神意動之間，這柄上古神兵正在被不斷地激發其本身的靈姓，不斷地在段嶽的手心之中躍動，飛旋，仿若活物。
段嶽不知不覺沉浸于這種掌控神劍躍動的喜悅之中，就在這時，段嶽指間突然變幻出一道劍訣，就在這一刹那，赤虹神劍陡然暴一道璀璨得驚人的三尺虹芒，那其中孕育之驚人力量，即使是楊眉老祖也忍不禁爲之驚心不已。
無疑，自赤虹神劍之上所閃現的這道劍芒純淨得驚人無比，如同水晶一般透亮晶瑩，令人難以從中找到一絲瑕疵，而且這道劍芒所閃爍而出的光芒并不外放，卻有如實質一般在劍芒之上流轉，令人感覺神異至極。
當看到這一幕之際，即便是以楊眉老祖的身份，也是忍不禁的爲之露出了萬分驚愕的神色，口中詫異萬分的道：“好純的劍氣！‘劍光如滢，氣無瑕’！段小友，不得不說你總會讓老夫感到驚訝啊！”
指間劍訣再變，赤虹神劍之上的三尺虹芒陡然暴漲至數十上百張長短，那璀璨得驚人的劍光刹那如一道飛虹一般映照在這片天地之間，絢麗非凡！
一連數次，随着段嶽指間劍訣的轉變，虛空之中的赤虹神劍頓時做着一次又一次的變化，宛如幻魔明滅一般，卻閃爍着一陣又一陣的光彩，奪目至極！
見到這一幕，即便是楊眉老祖也忍不住的爲之徹底無語了，難以想象之前對于通透天地乾坤還是純如白紙般的段嶽，此刻卻做出了比之進入武道心境千萬年之久的武道高手還要純熟數倍的手段，劍訣變幻，契合天地，宛若神魔，若非親眼所見，楊眉老祖真的會以爲眼前這個少年早已經是成道千萬年的前輩高人呢！
打開了天地橋梁，以劍道契合天道，運用以前所不能運轉的劍道神通，這樣的消耗，即便是對于段嶽這樣破碎虛空的至強者來說，也是大感有些吃不消，終是忍不禁停了下來，赤虹神劍再度顯現出本源，出現在了段嶽的手心之上。
“段小友，不得不說你真的讓老夫很驚訝，不過劍道的世界，浩瀚無際.......恩！我們現在所探讨的這些僅僅隻是皮毛而已，若要真正深入，還是必須透過自身對天地以及‘劍道’的感悟方可的，而這一切，都是他人所無法傳授予你的，因此隻能靠自身的感悟了，如果有機會，老夫真想等到此生完全之後，在與你一會.......”楊眉老祖靜靜的凝視着段嶽，卻是情不自禁的感慨而歎道。
聞言，段嶽不由得爲之心中一動，似乎從中聽到了不尋常的意味，忍不住轉眼望向楊眉老祖道：“前輩似乎有話要對晚輩說？”
之前段嶽對楊眉老祖雖然尊重，但是顯然也沒有以晚輩自居的意思，但是，經過這一番交流之後，他認識到了破碎虛空之後的武道世界，楊眉老祖的指點，對他有着難以想象的龐大助益，是以，即便是自居晚輩，段嶽也是心甘情願的。
楊眉老祖輕歎一聲道：“修行武道，最終的意義莫過于感悟‘天道’！‘天道’在尋常武者眼中，當武者破碎虛空之際，所成就的便是傳說中的‘天道’，然而..........他們又怎麽會明白，在武破虛空之後所遁入的‘天道’之上，仍然有另外一片‘天道’的存在呢？雖然這兩個‘天道’有着本質意義上的區别，但是同樣是一個枷鎖，束縛着所有人進軍另一片天地的腳步！因此在‘破碎天道’之前，必先‘感悟天道’........隻是，這個過程太過于遙遠而漫長了........在這無盡的歲月裏，同樣也不乏驚才絕豔之輩、甚至擁有堪比逆天之才之輩！然而卻無一不在探索天道無盡的腳步中铩羽，有的甚至灰飛湮滅，一絲元神也不曾留下........”
聽着楊眉老祖的話，段嶽心頭不由得爲之深深一震，詫異至極的望向他，卻不知該如何回答是好。
“段小友，不知道你可否聽說過‘無量量劫’的傳說？！”忽然之間，楊眉老祖的語氣陡然之間爲之一變，森森氣象，浩瀚如淵。
段嶽在這一刻，猛然間感覺到一股恢弘的氣勢自楊眉老祖的體内迸發而出，隐約間恍若一劍毫光萬丈的巨劍擎天而立，段嶽卻忽然之間，感覺到一股難以言喻的萬丈豪情充斥于寰宇之間，即使是天地也爲之震動，震懾！
“無量量劫.........”段嶽眉頭忍不住的爲之一皺，心中一陣止不住的顫動，想起前世神話傳說之中的說法，似是指一種天地形成的龐大劫難，波及範圍廣大，達到了令人難以想象的程度，天地人神鬼，無可幸免。
他沒有胡亂猜測什麽，因爲，他所知道的，隻不過是道聽途說罷了，究竟有幾分正确，實是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于是乎，正當段嶽搖頭表示不知之際，楊眉老祖卻是冷冷的凝視着無盡的虛空，怅然出聲道：“在這片天地之間存在着無數傳說和神秘，而傳說中的‘無量量劫’可以說是這片天地，乃至與整個世界最大的秘密所在了！在這浩瀚的‘天道’之中，存在着某中運行的軌迹，牽引着萬物蒼生的運轉，而這種運轉，卻正是‘無量量劫’的根源！‘無量量劫’一旦爆發，天道一念，伏屍萬裏，哀鴻遍野.........這個在無數蒼生中可怕的字眼，在老夫眼中卻是何等的可笑！”
不知不覺之間，段嶽立時便是自楊眉老祖的眼中，看到了一股無窮無盡的高昂心念，這股信念似乎直欲沖破整片寰宇，破碎整片天地，就連段嶽也不禁被之感染，靜立于虛空之中，凝望着楊眉老祖的身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