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車架之前的林青宇連忙起身,哈哈一聲大笑,拱手道:“清峰兄,咱們一别十多年,今兒個總算是再見了,沒 你如今也破入了抱丹境界!”
“二哥,你來了!”聽到來人竟然是自己的二哥,車簾再次被掀開,段芸連忙從車裏探出了頭來。
段清峰落下身子,四下裏一看之下,這才發現,城門之前,整個變成了修羅地獄,沒有哀嚎,隻有滿地的殘破的屍體,血腥刺鼻,無聲的訴說着之前發生的屠殺。
饒是他也算是經曆過無數大風大浪的人,也禁不住爲之吓了一大跳,來之前他 預料到情況很糟, 還沒 ,竟然到了這種程度,這一下,麻煩大了!
“嶽兒,你聽二伯一句勸,你 殺了這麽多人了,别再殺了,收手!”段清峰連忙出聲勸慰,被衆人注視着,段清峰的臉龐上也是浮現一抹苦笑,說實在的,段嶽若隻是想教訓一通段淩空,他也不會出面阻攔,不過可看現在的模樣,段嶽明顯是打算下殺手。而到了這一步,段清峰卻是不得不出言勸阻了,畢竟,段淩空不管怎麽說也是段家的大長老,一旦身死,段嶽可就是徹底的跟段家決裂了。
來人正是悲劇男記憶之中的二伯,段嶽給他面子,沒有立刻動手, ,在淡淡的看了段清峰一眼之後,卻随之歎息着搖了搖頭,赤虹神劍裹着一抹詭異的血光猛的豎起,絲絲劍氣閃爍其上。然後豁然上劃,剛好是從段淩空的右手臂,齊根劃過。
劍過,手斷!
上古神劍自然是鋒銳無比,沒有絲毫阻礙的從段淩空手臂根部劃了過去。頓時,一條手臂便從段淩空肩膀處脫落而下,帶着一蓬鮮血飛灑。最後頗爲刺激眼球的掉落在一旁那滿是鮮血的地面之上。
手臂的齊根之處,卻沒有一點的鮮血滴出。那裏 被一層詭異的紅冰覆蓋,寒冰所産生的冷意, 将他的血肉、血管,全部生生凍結。
段嶽一聲冷哼,放開了手,仍憑段淩空身子跌跌撞撞的向後蹒跚而去。
這突如其來的斷臂之痛,讓得段淩空的臉龐驟然間扭曲在了一起,看上去極爲猙獰恐怖。蘊含着難以掩飾的痛楚的凄厲慘叫聲,從其嘴中高亢嘹亮的傳出。讓得四周的所有人,心中都不由自主的泛起一股寒意。
“好狠!”目光哆嗦着掃向的面上的那截斷臂,那些觀戰的衆人都忍不住下意識的咽了一口唾沫。臉色都是略微有些發白。這僅僅是眨眼時間,這個名震潛龍帝國的段家大長老,抱丹境界的宗師級高手段淩空,竟然便是生生的變成了一個殘廢。這種落差,讓得衆人實在是有些如處夢境。
手掌捂着斷臂之處,段淩空的身體不斷的顫抖着,低垂的眼瞳中,閃過一抹瘋狂的怨毒,低聲咆哮道:“段清峰。我以大長老的身份命令你,給我殺了這個混蛋!”
“這...........”段清峰聞言,不由得身子一顫,他驚詫的向着段淩空看去,雙手不住的抖動着。可是,卻始終沒有上前,腳下反而向後退了一步。
“好你個段清峰,竟然敢公然違抗大長老的命令,我一定——”眼見着段清峰不肯出手。段淩空頓時勃然大怒,猙獰着臉龐,然而其喝聲還未落下。段嶽 豁然出現在他的身前,一把捏碎了他的下巴!…。
段嶽似乎對這猶如蒼蠅一般恬噪的段淩空 到了忍耐的極限,在捏碎了段淩空的下巴之後。擡手之間,手中的赤虹神劍劍氣暴漲,道道紅氣,猶如龍蛇蜿蜒,閃爍猙獰。顯然,這一次他是真正的打算下殺手了!
“嶽兒,就當是二伯求你了,看在大家同時段家子孫的薄面上,就放大長老一馬!”感受到段嶽那凜然的殺意,段清峰臉色頓時大變,急忙出聲勸阻道。
然而,對于段清峰的勸阻,段嶽卻是如若未聞。本來,給段清峰一個面子放段淩空一馬倒也是無妨,可是,段淩空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把主意打到了段芸身上,這 完完全全的觸及到了段嶽的底線。
超出底線者,殺無赦!
眼見着段嶽絲毫沒有停頓的意思,段清峰忍不住臉色有些難看,一陣劇烈的猶豫之後,猛地一咬牙,真元凝聚,腳下一步踏出,身形閃所之間,化作一道流影,直奔着段淩空所在暴沖而去。
“走開!”察覺到那暴沖而來的段清峰,段嶽眉頭一皺,口中一聲冷喝,擡手之間,一股勁力暗湧,猶如深潭之中的暗流,雖然無形無質,卻又綿延不絕,徑直撞在了段清峰的身體之上。
頓時,段清峰隻感覺自己像是撞在了一堵水牆之上,腳下不着力,身體猶如那秋風之中的一片落葉,飄然後退。這一退,足足退出了近十丈距離,才勉強停了下來,身子一顫,一口真元,頓時消散開來。
“二哥,你沒事?”馬車上,段芸臉上浮現許些擔憂,急切的問道。段清峰雖然 初初破入了抱丹境界,但又如何能與 達到了顯聖境界的段嶽相比,想起段嶽之前出手,非死即傷,她怎能不擔心。
“咳............不礙事。”眼見着段芸爲自己擔心,段清峰連忙搖了搖頭苦笑道。他心裏比誰都清楚,段嶽方才給他留了大情面,用的不過隻是柔力,雖然将他遠遠地震退,卻是沒有讓他受到半點的傷害。
“嶽兒,你就 不能放過大長老嗎?”雖然明明知道不太可能, ,段清峰還是忍不住再次開口勸了一句,他是 不願意見到段嶽和段家徹底決裂,成爲死敵。
“二伯,若是其他的,也就罷了,可是,這個人,我卻是非殺不可,”段嶽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在傾訴,又像是在呢喃自語:“以前的我,被認定爲天生無法凝聚真氣,是個廢材,别人欺負我,嘲諷我,瞧不起我,爲了活命,我隻能咬牙承受。畢竟,我還有一個母親,她給了我一個溫暖的家!直到,我終于獲得了夢寐以求的強大 ,那時,我就 下定決心,誰要是敢動我母親半根毫毛,不管他是誰,我也照殺不誤!”
說到這裏,他的語氣猛然一變,變得生冷無比,帶着凜冽的殺意:“而今天,我就是要用段淩空的鮮血告訴某些人,誰敢動我母親,我就要誰的命!”
聞言,段清峰的身子一顫,張開口,想說些什麽,可是,話到嘴邊,他又不知道,自己到底該說些什麽?此時此刻,他除了眼睜睜的看着段嶽擊殺段淩空,然後與段家徹底決裂意外,似乎并沒有任何的法子。
“段淩空,你該上路了。”段嶽淡淡的出聲;“放心,稍後,我會送很多人下去跟你作伴的,尤其是你的乖孫子,段松。”擡手之間,赤虹神劍貫破長空,鋒銳的劍鋒,毫無阻礙的刺進了段淩空的心口,将他的身體穿透,嗜血的神劍,像是一頭張大了嘴的恐怖兇獸,開始吸收段淩空的鮮血,劇烈的疼痛,不斷地蔓延,段淩空的渾身不住的震顫着,随着一縷縷的鮮血被赤虹神劍吸收,他的口中,不斷地發出一聲聲凄厲的慘叫,令得在場所有的人全都忍不住爲之驚恐。…。
短短片刻,卻好像是過了幾千年一樣漫長,段淩空的慘叫之聲這才漸漸停歇,在一道道目光注視之下,段淩空整個人都變成了都仿佛處在火海之中一般,逐漸的焦黑,化作黑灰,随風消散。
淡漠的望着那 飛灰湮滅的段淩空,段嶽擡起頭來,凜冽的目光帶着一抹淡然,緩緩掃過四周。
雖然與段嶽并沒有任何的交集,更談不上恩怨, ,随着段嶽的目光所向之處,所有的人,都是臉色大變的将脖子縮了回去,閃移的目光,泛着驚恐,毫無目的移動着,再也不敢停留在他的身上。
唯恐,一個不小心,段嶽的屠刀,就會無緣無故的駕到自己的脖子上...........
段清峰看了,沉痛地閉上眼睛,搖了搖頭,忍不住一聲歎息,道:“嶽兒,我知道你心裏委屈,但你這又是何苦?這一殺,事情就再也難以挽回了!”
“哈哈哈哈............挽回?我現在還需要挽回什麽?!”滿身鮮血、彷如地獄魔鬼的段嶽,口中猛然暴起一聲大笑:“既然段家想要至我與死地,那我還妥協什麽,今日,我段嶽就要親自踏上段家,我倒要看看,這段家,誰能擋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