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一個先天七重天境界的高手,就這樣毫無抵抗之力的被一個看上去僅有十六七歲大小的少年輕易地殺死了,是的,輕易地,因爲,蔣山這個先天頂峰強者在段嶽的手底下,連一招都沒走過。
“砰——嘩啦——”
王偉強和一衆王家子弟以及猛虎獵團的獵人們,呆呆的看着那一具由蔣山化成的冰雕,狠狠地摔在地上,然後驟然破碎,化作了滿地的碎冰,不由得下意識的咽了一口口水,齊齊的向後退去。
淡漠的望着那已經碎成滿地碎冰的蔣山的屍體,段嶽微微擡頭,雙眼之中,一絲詭異的紅光正在跳動,滿含着無盡殺機的恐怖目光,猶如自地獄之中透射上來的森森光線,在死寂的大廳中緩緩掃過。
殺意的凝結速度,明顯的比自己原先想象之中要快得多,不過,這件事情,雖然有着不小的風險,卻也有極大的好處,乃是一柄雙刃劍,利用好了,自己的修爲完全可以在一夜之間大進,所以,他并沒有過分的節制殺意的增長,隻要這股正在凝聚成形的殺意還處在自己的掌控之内。
那冰冷的目光,似乎蘊藏着極大的危機,分外詭異,在這無盡死亡的威脅下,更是讓人打從心底裏感到害怕。随着他的目光所向之處,所有的人,都是臉色大變的将脖子縮了回去,閃移的目光。泛着驚恐,毫無目的移動着,再也不敢停留在段嶽的身上。
王偉強此時已經與自己的一衆屬下站在了一起,這種情況下。唯有人多,他才能保持鎮定,可是,很明顯,他做得并不夠,因爲,他的雙手,此時。正不住的顫抖着,不自覺的緊緊的握着,陰狠的臉上略微有些蒼白,他無力的盯着地闆上那已經碎成了無數碎片的蔣山。身子不住的顫抖着,這個今天早晨還和他一起滅了水影門的先天強者蔣山,現在,卻是當着他的面,屍骨無存。兩種天差地别般的場景,實在是讓得人有些難以相信。
“你們也别怪我心狠手辣,怪就怪你們的頭頭蔣山實在太過執迷不悟,我明明給你們活路。可惜卻不知道珍惜。”一聲悠悠然的歎息,聽上去竟然是如此的悲涼。段嶽的聲音,一如先前那般。淡漠如冰,但是,其中所蘊含的龐大殺意,卻讓得在場的王偉強等人瞬間心冷到了極點,全身顫抖着,幾乎連逃脫的勇氣都失去了。
“大...........大人,我............我們願意自廢武功,從..........從此離開黑石城,求.............求求你高擡貴手!”身體不住的顫抖着,王偉強的嘴角不住的抽搐,腳下忍不住哆嗦着向後微微退了兩步,這才感覺稍稍的有些安心。
“晚了,太晚了,我說過,我已經給過你們機會了,是你們自己執迷不悟,不懂得珍惜,到了現在,一切都已經太晚了。”面對着王偉強的求饒,段嶽臉上依舊是一片淡漠,無動于衷,好像是自言自語的一聲歎息,透着無限的殺氣,判定了在場所有人的命運。
伴随着這一聲輕歎,段嶽掩藏在長袖之中的一隻手緩緩地探了出來,修長的五指緩緩舒張開來,一點淡藍色的光華随之浮現,猶如一團正在湧動的水流,翻滾着,又自其中升騰起絲絲縷縷的青色霧氣,朦朦胧胧的一片,最後,霧氣凝結,又化作白色寒冰,通體晶瑩,光華閃爍,那冰晶一震,複又融化成藍色的水流.........…。
雖然僅僅隻是微不足道的一點華光,猶如大風中一點火星搖曳,仿佛随時都會熄滅,卻又透着一股令人難以言語的龐大威壓,一波接着一波的,向着四周不斷蔓延,令在場的所有人都忍不住爲之一陣心寒!
“咔嚓”,一聲清脆爆響,先前那數十個被凍結成冰塊的高階武者,在這恐怖的威壓之下徹底爆裂,如同蔣山那般,直接碎成了無數的碎片。
段嶽手中的淡淡光華跳動着,猛然一個膨脹,一波水紋緩緩波散開來,猶如波浪一般,向着四周彌漫,這淡淡的水光,卻裹帶着無窮無盡的殺機,速度之快,根本不是這些連先天級别都沒打到的低級存在可以抵擋躲閃的,幾乎就在一瞬之間,最前方的十數人便被不可避免的波及。
“砰!”
被水波攻擊到的那十數人,身子就像是水做的一般,暴露在空氣之中,飛速的蒸發成了淡青色的真氣,伴着一陣微風拂過,竟然随着風飄散而去,連一點兒的痕迹都沒有留下,仿佛,這些人,從來都沒有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一樣!
“饒.........饒命啊..........”終于有人徹底的崩潰了,一聲驚恐之極的大叫,“撲通”一聲,跪伏在地上。其餘的人、包括王偉強在内,所有人見狀,也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紛紛跪倒在地上,一邊“砰砰”的磕着響頭,一邊口中不住大聲喊着:“饒命!”
靜靜地看着跪伏在地上的上百号人,段嶽的臉上,雖然微微露出了一絲不忍,但旋即便被如潮水一般的殺機淹沒,冰冷的聲音森然響起:“想活下去也不是沒有可能。”衆人聞言頓時大喜,然而,段嶽的下一句話,又直接将他們打入了地獄:“你們這些人之中,今晚隻能有一個人活着離開,自己選。”
霎時之間,全場寂靜,跪伏在地上的一衆人等,忍不住向着自己身旁的同伴看去,卻是連一句話也沒有,沉默,死一般的沉默,一時之間,整個大廳之中,除了緊張的呼吸聲之外,竟然連一丁點兒的聲音也沒有。
此時此刻,他們将要面對的,是死亡的考驗,在死亡的威脅下,什麽地位尊卑,什麽同伴隊友,全都成了一句空話。
“你們可以繼續保持沉默,十個呼吸之後,你們如果還沒有作出決定,那就全都去死好了。”說話間,段嶽的臉上,浮起了一抹邪異的微笑,緊盯着自己掌上那一團不住跳動的真元之力,就像是看着一件什麽特别有趣的事物一般,水之三态,如此元轉如意,恐怕就是那些顯聖境界的大宗師一流,也無法做到?不少字
衆人臉色瞬間大變,可是,這一刻,沉默,除了沉默之外,還是沉默,所有的人都在默默的數着自己的呼吸: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五個..............”
面對着死亡的逼近,終于,有了第一個承受不住的,位于最後方的一個,緩緩站起身來,臉上的神色頓時一個糾結,變得猙獰無比,舉起手中的長劍,對準前方的同伴,猛然刺了下去!
“噗嗤——啊——”利刃入體,伴着一聲凄厲的慘叫,持續了許久的沉默,終于被徹底的打破,劍光乍現,鮮血飛灑,這一刻,卻是如此的血腥。
不管什麽事情,總是開始的時候最難,有了第一個,那麽接踵而來的第二個、第三個,将會絡繹不絕。…。
在生存的希望和死亡的威脅之下,衆人,在場的衆人,再有了人帶頭之後,頓時開始了他們人生之中最後的瘋狂,猙獰的面容,鋒銳的刀劍,凄慘的嘶吼,曾經的親朋、同伴,此時此刻,完全沒有一點兒情誼顧忌,厮殺,混戰,一時之間,整個大廳,便如同修羅地獄一般,殷紅的鮮血四處飛濺,在燈光的照耀下,閃爍着一種妖異的光華。
段嶽靜靜地站在原處,感受着體内不住增長的殺意,臉上不自覺地浮起了一絲冷冽的微笑,曾幾何時,他還是一個連殺雞都不敢的平凡青年,但如今,他已經成長爲了一個,滿手沾滿了鮮血惡魔。四周厮殺的人,在不斷地減少,濃郁的血腥味,充斥了整個大廳,映忖着四周的燈光,滿地的屍體,更是爲這場殺戮,平添了幾分詭異。
深夜裏的喊殺聲,遙遙的傳遍了大半個黑石山城,令得幾乎所有的人都感到幾分前所未有的恐懼,這是怎麽了,今天早上淩晨時候,位于城西郊的水影門才剛剛在一場厮殺之中破滅,現在,輪到王家了,這接二連三的厮殺,讓所有人都有了些許危機感:難不成,黑石山城,要變天了?!
許久,殺戮聲、哀嚎聲,終于停了下來,黑夜裏的黑石山城,完全被一片寂靜籠罩,宛如一頭處在沉睡之中的巨大兇獸,低沉的呼吸..........
王家的大廳之中,終于,隻剩下了最後一個人,滿身的傷痕,血迹斑斑,用手中的長劍支撐着身體,搖搖晃晃的站着,雙眼死死的盯着不遠處的段嶽,咬牙道:“我是唯一一個活着的,放我走!”(未完待續)
(月票呢?)。
(月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