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整個黑石城的人都在爲這個神秘的宗師級高手而驚動的時候,段嶽已經回到了段氏家族支脈莊園裏。爲了掩藏自己丘山的身份,他還是沒有從正門,而是像上午出去的時候一般,由後門悄悄地進入。
在充分的了解到自身的實力,又有了一筆不菲的收入之後,段嶽此時的心情明顯不錯,完全不像是上午那般,隻顧着匆匆趕路,一邊走,他一邊還不忘着四處打量,說真的,之前他倒還真的沒留意,這段家支脈莊園之中的景色着實不錯。四周林木修剪的極爲整齊,道路四通八達,整潔大方。瓊樓飛檐,假山池澤,蔥郁草地,比比皆是。
看着這些瓊樓飛檐,段嶽不禁砸了一下嘴巴,這些風景,倒是頗有幾分自己前世古代時候的風味,很可惜,如此美麗的景色之中,卻隐藏着家族之間最殘酷的各種争鬥,陰謀詭計,殺機森然。這山,這水,不知何年何月,早已經沾染了無數的鮮血,就像是自己身上的染血青衫,甚至遠遠地都能夠嗅到一陣濃郁的血腥味。
邊看着,邊想着,不知不覺之中,段嶽來到了一處水榭邊,清澈的流水潺潺而過,水流之上則是一座精緻的石橋橫跨而過。沿溪的兩岸,有十幾座石亭林立,一些侍女正在亭中,迎着夕陽的光輝,縫制皮裘。
黑石城臨近黑石山林,盛産妖獸皮毛,乃是上流貴族極爲熱衷的貴重之物,段氏家族分出一個支脈在此,就是爲了把持這個生意。别看規模不大,每一年都能夠爲段家總部供給大量的資金。
這些縫制皮裘的侍女大多數都已經超過三十歲了,偶爾也有十六七歲的少女,相貌也令人不敢恭維,當然,這偌大的段家支脈莊園之中,不會沒有年輕貌美的侍女,隻是,這些容貌姣好的侍女,大都被掉到了重要人物所在的各個庭院。
“似乎,娘親,就在這裏做工。”
段嶽的心中猛然爲之一顫,腳步生生停滞在原處,下意識的目光一轉,四下一陣張望,想要尋找那一道熟悉的身影。不過,想要從衆多正在埋頭縫制皮裘的侍女之中找出母親段芸,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微微一愕之後,段嶽旋即放開了自己的念力。
“你這賤婦,說了十兩就是十兩,這段家莊園,哪有你說話的份!”
正在此時,不遠處的一座石亭之中,突然傳來一個頗帶着幾分怒意的呵斥聲,在段嶽的念力之中響起。
是誰?這麽嚣張!段嶽不禁微感好奇的轉眼看去,隻見在距離他并不遠的一座石亭外,一名身穿黑衣黑袍的管事正在呵斥着什麽人,可惜,因爲角度的問題,被石亭的一根柱子擋住了。段嶽隻看見,在那黑衣管事的身後側,還立着一名年約十八九歲,面容姣好的青衣女子。雖然距離很遠,但念力散開,段嶽的五感已經大幅度的提升,因此,依舊可以清晰地看見,那貌美女子雖然一身侍女妝扮,但眉宇之間卻流露出一股子高傲氣息,俯視着被呵斥之人,臉上滿是倨傲與譏諷。…。
而在他們的四周,正在縫制皮裘的侍女們,絕大部分都帶着幾分幸災樂禍的表情笑嘻嘻的看着戲。唯有少部分年紀大些的侍女,臉上露出幾分不忍,但卻無人敢上前阻撓。
“可.........可是,當初說好的,是..........是三十兩的,貴管事,你怎麽能夠說話不算話.........”
一個聲音略帶着幾分疲憊與害怕,不住的哀求道。這聲音低微,斷斷續續,旁人隻怕都聽不真切,但段嶽卻聽的猛然爲之一怔,隻是因爲,這聲音極爲熟悉。
“哼!還想要那三十兩!”那被換做‘貴管事’的黑衣管事口中一聲冷哼,冷笑道:“這位是段恒少爺座下的青兒姑娘,這次來是特意來告訴我,上次你爲段恒少爺縫制的虎皮裘他不喜歡,本來按照規定,應該把你的所有報酬都扣掉的,給你十兩,是因爲要你現在連夜趕工,重新縫制一件,這次段恒少爺要是再不滿意,我就讓你知道我的手段!”
說完這番話,便也不再去看那婦人,‘貴管事’連忙轉過臉來,略帶幾分谄媚的對身邊那面容姣好的青衣女子讨好笑道:“青兒姑娘,這樣安排你可滿意?”
“嗯。”那‘青兒姑娘’口中發出一聲淡漠的冷哼,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眼被呵斥的婦人,目光淡漠倨傲,卻是沒有說話。
“可是........可是我家嶽兒的傷勢還未痊愈,我還得回去照顧他啊!這.........這...........”那被呵斥的婦人再度急急的分辨着,希望對方能明白自己的苦衷。
然而,這婦人話音剛落,那‘青兒姑娘’的臉色便頓時爲之一陣陰沉,口中冷喝道:“你這話是何意,難道說段恒少爺不如你家那廢材兒子重要麽?眼看着寒季将至,凍壞了段恒少爺,你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青兒姑娘’字字句句,咄咄逼人,聽在段嶽的耳中,宛如刀割一般,刺痛他的心,聽到此時,他哪裏還不知道,那被呵斥之人,正是他的母親:段芸!
霎時之間,一股怒氣頓時從他的腦海深處不可抑制的升騰了起來,先前因爲外出收獲而大好的心情瞬間消失殆盡,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令人感到戰栗的生冷寒意。
雖然來到這個世界不過才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從最開始的陌生,到現在熟悉,段嶽已經在内心深處,徹底的認同了段芸這位母親。而且,不管是對于原來的那個悲劇男,還是對于現在的段嶽來說,段芸都是他在這個世界之上唯一牽挂的人,是他心中最重要的存在,也可以說...........段芸,就是他段嶽的“逆鱗”!
古語有雲,龍有逆鱗,觸之必怒,怒則殺之!
段嶽自己遭受譏諷與嘲笑,甚至是欺淩,他都可以隐忍,因爲他知道,自己總有一天會将這一切都讨回來。
可是,他卻不能容忍,自己的母親遭到欺辱,哪怕是一絲一毫也不能!
段芸面色清冷,緊咬着牙,這麽多年來,不管是在段家總部,還是在現如今黑石城的段家分支,忍受着各種各樣的刁難,她都抱着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的态度,聽之任之,其根本原因是不想給自己的孩子段嶽帶來困擾,可是,她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一味的忍讓,卻隻會令自己步步後退,但後面卻不是海闊天空,而是無邊的深淵。
“你...........你們欺人太甚!”
段芸面色由清冷變得陰沉,再由陰沉漲的通紅,終于是怒斥了出來!…。
青兒聞言,頓時勃然大怒,面容一冷,眼中閃過一絲殺機,口中怒喝道:“大膽!”話音降落,已經擡起一隻手掌,向着段芸劈落。
在段家,侍女也是有資格修煉武功的,如果天資夠高的話,甚至還有可能晉升成爲外支子弟,這侍女青兒的實力雖然不高,卻也達到了後天四層境界,堪堪算是一個中級武者,但見她擡手的手掌之上,一抹淡淡的紅光隐現,顯然已經出了全力,這樣一掌如果打在一個普通人身上,即便不死,也要去掉半條性命。
“轟!”
這一瞬間,段嶽心中的怒火徹底被點燃了,沸騰的血液上湧,使他的雙眼一片血紅,透着無與倫比的森然殺機!
“誰敢傷我母親,找死!”
宛如受傷野獸發出的一聲低吼,一股生冷至極的磅礴氣息,瞬息之間騰空而起,牢牢地鎖定了那個正準備向着段芸一掌拍下的侍女青兒。
“這是?!”青兒面色瞬間大變,來不及細看究竟是何人,本來想要向着段芸劈落的手掌,驟然一翻,朝着後面那股氣息襲來的方向淩空擊去,一隻裹着慘白寒光的手掌,好似遮天蔽日一般,轟然之間已經傾軋而至。
“轟!”
充斥着無盡冰寒而強大的恐怖力量,直接擊潰了青兒的掌力,攜着不可抵擋的龐大威勢,将她生生轟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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