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夏星曉這個混蛋,帶着一群亂七八糟的烏合之衆,居然在兩個小時不到的時間裏,成功的打敗了跋鋒寒。這樣的怪胎,她程聖怡怎麽能預想得到?恐怕星月湖的任何一個人,都沒有可能想到?包括她的掌門母親在内,都不可能想到這樣的結果啊!
結果,她一不小心,就将自己搭進去了,徹底的悲劇了。
現在的她,深深的懷疑,當初樊花瑩和自己打賭,就是設置了一個陷阱,要讓自己跳進去的。
可是,仔細想一想,又會覺得很不可思議。樊花瑩怎麽那麽有自信,相信夏星曉一定可以在三個小時之内,将跋鋒寒打敗?她哪裏來的如此盲目的自信?
如果夏星曉做不到的話,她樊花瑩不也一樣悲劇了?
程聖怡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沉聲說道:“樊花瑩,這件事情,絕不可能!”
樊花瑩一點都不着急,優哉遊哉的含笑說道:“怎麽?你想賴賬?你不要忘記了,整個貴霜城的修煉者,都知道這件事情。你要是賴賬,呵呵……”
呵呵什麽,就沒有必要說了,程聖怡自己是很清楚的。
出了這樣的事情,牽涉到的,已經不僅僅是程聖怡本身,還有她背後的星月湖。
或許,很多人盼望的,就是程聖怡拒絕履行諾言才好呢。這樣一來,飯後談資裏面,星月湖的話題,就要稍微多了一點點了。而其他的星月湖弟子,隻怕也要受到一定的牽連,負面影響還是不小的。
你是正派也好,邪派也好,這種公開打賭的事情,都是願賭服輸的。如果做不到,你就不要和人打賭。要是輸不起,真的會很被人鄙視的。你不要說,自己是被誘騙上當的。又或者辯解說,是自己不小心上當受騙了。那樣更會被人鄙視。智商不足,才是真正的硬傷啊!
除了夏星曉這樣的變态,又有哪個修煉者,願意承認自己的智商不足?
果然,受到樊花瑩的威脅,程聖怡的臉色,變得很不好看。她當然清楚的知道,自己拒絕履行諾言,會有什麽樣的後果。但是,要她履行諾言,還不如殺了她呢。她和她的母親,都是不可能答應的。然而,現在的她,真的是沒有辦法下台了。她吃力的抿着自己的嘴唇,艱澀的說道:“你想怎麽樣?”
樊花瑩笑着說道:“還能怎麽樣?當然是立刻回去城主府,和你的相公拜堂成親啊!我和霜夫人,都是證婚人!拜堂以後,馬上就洞房花燭,那該是多麽美妙的事情啊!”
程聖怡臉色漲紅的好像是熟透的桃子。
她怎麽可能答應這麽無禮的要求?她就算是死,也不會答應的!
“沒錯!死!”
程聖怡立刻拔出紫青雙劍,斷然自刎。
但是,她的紫青雙劍,還沒有碰到自己的脖子,就被撞開了。
不知道是什麽東西,輕飄飄的将紫青雙劍撞開,顯然來勢兇猛,卻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響。
就好像是,有一隻無形的手,輕輕的将紫青雙劍拿走了。而她們,卻根本沒有察覺到這隻手的存在。結果,程聖怡視若珍寶的紫青雙劍,就這樣沒有了。
“誰?你要做什麽?”
程聖怡大吃一驚,下意識的喝道,同時迅速的後退。
她還是第一次遇到如此詭異的事情,要說内心沒有一些慌亂,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幸好,她畢竟也是闖蕩過江湖的,經曆過一些大風大浪。她很快就沉靜下來,迅速的向後退,退到一個相對空曠的地點,以免被再次偷襲。
“什麽人?誰在這裏?”
樊花瑩也同時大吃一驚,下意識的拔出自己的佩劍。
她這一驚,非同小可。她們兩個,居然都沒有發現自己的身邊有人!
下意識的,兩人立刻挨靠到了一起,背靠背的,警惕的盯着四周,随時都會大開殺戒。
雖然說,娲皇宮和星月湖的關系,的确是很糟糕。但是,雙方也沒有到你死我活的地步。現在,有不明身份的人出現,她們的首要任務,就是自保。
顯然,暗中偷襲的人,功夫非常高,她們誰也不是對手。
隻有聯手抗敵,才有可能避免厄運。對于這一點,她們中的任何一個,都是很清楚的。
然而,四周空蕩蕩的,根本什麽人都沒有。四周的景物,倒是似乎發生了一些變化。剛才,她們所在的地方,很是偏僻,很是荒涼的。可是,現在所處的位置,卻是相當的空曠,視野也極其的開闊。一眼放過去,青山綠水,綠樹紅花,還有寶藍色的湖泊。
怎麽會突然間,就變換了一個地方呢?
要是在平時,她們一定會注意到這種異常的變化的。
隻可惜,此時此刻,她們的心思,都在那個暗中偷襲她們的人的身上。
此時此刻她們都沒有心思,琢磨這是到底怎麽一回事。她們還以爲是自己出現了短暫的幻覺。
程聖怡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手腕,感覺痛徹心扉,卻又根本沒有看到傷口,好像根本就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從外表來看,的确是沒有絲毫的異常。樊花瑩也看不出有絲毫的異常。
更奇怪的是,她看到自己的紫青雙劍,剛才明明是被人搶走了的。可是現在,卻出現在距離自己身邊不遠的地方,正斜斜的插在地上。她急忙跑過去,不假思索的将紫青雙劍拔起來,牢牢的握在自己的手裏。
四周,靜悄悄的,根本沒有任何的動靜。好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程聖怡狐疑的叫道:“誰?是誰偷襲我?有本事的就出來!”
結果,自然是沒有任何的動靜。四周依然是靜悄悄的,好像什麽人都沒有。
樊花瑩也狐疑的叫道:“哪位英雄在此,還請出來一見。”
結果,連續叫了好幾聲,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程聖怡握着自己的紫青雙劍,在周圍來回的逡巡了一番,結果,什麽發現都沒有。
樊花瑩也掃附近搜索了一遍,同樣是沒有絲毫的發現。
“這是怎麽回事?”樊花瑩回頭看着程聖怡,疑惑的問道。
“我怎麽知道?我一點發現都沒有。”程聖怡老老實實的的說道。
樊花瑩的眉頭就皺起來了。她相信程聖怡說的都是實話。雖然說,程聖怡的确是有些讨厭,又和唐蝶衣關系深厚,很不受她樊花瑩的待見。但是,不管如何,程聖怡都沒有說謊的習慣。
最關鍵的是,她樊花瑩也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的地方。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程聖怡的紫青雙劍被人搶走,樊花瑩說不定會以爲,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幻覺。
“看來,我們是遇到了頂尖的大能了。”樊花瑩晦澀的說道。
程聖怡隻有點頭的份。
所謂的大能,就是指二十二級以上的修煉者。
二十二級的修煉者,武功已經修煉到第六層以上,這是一個很高的境界了。
他們的武功,到了第六層以後,已經是出神入化,幾乎是無所不能了。所以,他們都被俗稱爲大能。
而頂尖的大能,則是專指那些二十三極的修煉者。他們要比二十二級的修煉者更加的強大,對第六層武功的掌控,更加的純熟。二十二級的修煉者,在二十三極的修煉者前面,是沒有什麽說話的資格的。
就好像星耀聯邦的修煉者隊伍裏面,等級最高的,隻有二十二級。這導緻星耀聯邦在整個星空世界,就是一個二流偏下的國家。隻有那些聚集了相當數量的二十三極的修煉者的國度,才是星空世界,最最強大的存在。
比如說,玄天帝國、朝晖帝國,就是其中最最強大的兩個國度。這兩個國家的修煉者隊伍當中,光是二十三極的修煉者,就有四五十個以上。而二十三極巅峰的修煉者,也有好幾個。
程聖怡是十八級初期的修煉者,樊花瑩是十七級巅峰的修煉者。她們遇到了别人的偷襲,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想要找人,也找不到。顯然,這是隻有大能才能做到的。就算是二十一級的修煉者,也做不到。
說得更準确一點,應該是頂尖的大能,才能無聲無息的做到這一點。
“誰?誰在附近?出來!”忽然間,樊花瑩感覺到什麽,立刻斷喝起來。
神情有些恍惚的程聖怡,急忙回過神來,凝神搜索四周。
果然,旁邊真的有人。她們很明顯的發現了對方的氣息。
不假思索的,兩女立刻一左一右的向目标撲過去,手中的長劍刺破虛空。
但是,當她們找到這個人的時候,卻是一臉的愕然。
“夏星曉!怎麽是你?”
這個人,不是别人,赫然就是夏星曉!
樊花瑩急忙收回長劍,同時将程聖怡的紫青雙劍撞開。
但是,程聖怡的紫青雙劍,去勢極快,就算被撞開,劍氣還是相當淩厲的。
幸好,夏星曉的反應,也是相當快的。一個瞬移,避開了程聖怡的劍氣。
樊花瑩明顯的松了一口氣,随即問道:“夏星曉?你怎麽會在這裏?”
程聖怡的反應,則是古怪非常。她根本不敢看夏星曉。
她曾經和夏星曉發生過争吵。當時,她的氣焰還是相當的嚣張的。
當時的她,根本就不相信,夏星曉會真的在三個小時之内,打敗最強悍的跋鋒寒的。
結果,沒想到,夏星曉居然真的赢了。這樣一來,她就悲劇了。按照賭約,她得嫁給夏星曉做老婆的啊!
夏星曉的成績剛剛出來,她就迫不及待的跑掉了。目的,就是爲了避免和夏星曉見面。一旦和夏星曉見面,她恐怕羞也要羞死了。可是,她沒有想到,自己跑了這麽遠以後,居然還會遇到夏星曉!
這一次,她是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麽辦了。殺死夏星曉,做不到,樊花瑩在呢!履行諾言?更加不行!
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說,夏星曉的出現,對程聖怡都是極大的尴尬的存在。饒是她是十八級的高手,在夏星曉的面前,也不敢露面。誰叫她答應了那樣的賭約呢?這是典型的自己搬石頭砸自己腳了。
幸好,夏星曉根本沒有注意到她,估計也根本沒有想到賭約的事情。他的神情,也是一片的茫然。他茫然的看着四周,又茫然的看着樊花瑩和程聖怡,感覺自己有無數的疑問,可是卻不知道,應該從什麽地方問起。
樊花瑩看出不對來了。夏星曉似乎也對周圍的情況不熟悉。難道,他居然不是追到這裏來的?這個混蛋,到底在做什麽?稀裏糊塗的樣子,好像根本就睡醒啊!幸好自己在這裏,否則,恐怕程聖怡一劍将他給殺了,他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呢。我說,就算你掃塔的成績再好,也不需要搞出一副範進中舉的表情來?
她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的問道:“夏星曉,這是怎麽回事啊?你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夏星曉完全是答非所問的說道:“這裏是哪裏?我怎麽到這裏來了?你們怎麽又會在這裏?”
樊花瑩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的,感覺這個家夥,真的是糊塗透頂了。什麽事情都不知道,就敢往程聖怡的劍口上面撞,這是壽星公上吊,嫌命長了嗎?她悻悻的說道:“真是奇怪了,你自己是怎麽來的,自己還不知道嗎?”
夏星曉苦悶的說道:“我知道個屁啊!我剛剛從七寶玲珑塔裏面出來,還沒有回到城主府呢,就突然莫名其妙的出現在這裏了。我現在就跟做夢似的,根本就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
樊花瑩歪着腦袋看着他,似乎在判斷他到底是怎麽回事。
程聖怡也忍不住蹙眉,認真的審視夏星曉的神态。
忽然間,她似乎意識到什麽,急忙轉頭,四周打量起來。
結果,隻是打量了一會兒的功夫,程聖怡的臉色,就開始變得非常的難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