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悠悠以及魔理沙告别以後，周衍就回去了冬石城。一路不停地去了東城區的艾斯蒂娅醫院。
或者，知道它本來是被林醫生用什麽的周衍，會在心中默默地稱呼其爲“艾斯蒂娅生命研究所”。
進入醫院以後，周衍徑直走向了櫃台處。而負責接待的卻是昨晚接待他的那個新來的護士。
“咦，你，您是！”她似乎認出了周衍，一副吃驚的表情。
“你好，我是來找林醫生的，我和他有約。”周衍禮貌地笑着說道。
“啊，好的。”不知道爲什麽這個小護士一臉激動的表情，一張臉漲得通紅：“林醫生交代過了，如果您來了，就讓您去314特殊病房就好了。”
得到回複的周衍依舊保持了禮貌的笑容：“謝謝。”
“喂喂，你看，就是他吧，長得跟女孩子似的。”
“肯定就是他吧，哇，果然很清秀呢。是林醫生的愛人嗎。”
而這個時候，旁邊傳來了兩位女性的小聲低語，還是說她們是故意說給周衍聽的呢？至少，周衍将她們的“耳語”聽得一清二楚。
不過并不知道林醫生那些傳言的周衍，并不知道她們在說什麽。
同時周衍的理智告訴他還是不要深究得好，而且他聽到她們的話以後總有種惡寒的感覺缭繞在背脊。
“啊，快看快看，他去三樓了，是去找林醫生嗎？”
“好羞恥，好想看，到底誰攻誰受呢？”
好吧，就算周衍想裝傻，問題是現在都已經這麽直白了，除非他真傻了才聽不懂這是在說自己。
到底發生了什麽才會變成這樣啊。
而周衍并沒有注意到，那個小護士正掏出一個小本本，寫上了：“周衍第二天就迫不及待地來找林醫生了，這是被愛戀的火焰灼燒得心癢難耐了嗎？”
“衍……你昨天……”腦海中傳來了璃的聲音，聲線顫抖。
不過在她繼續說下去之前，周衍已經制止道：“璃，我會向林醫生問清楚的，在那之前……請保持安靜喲……”
“知道了！！”某神靈在感受到莫名的危機感時，乖乖地答應道，并且明智地閉上了嘴巴。
而周衍，太陽穴隐隐抽動着。到底，是怎麽樣，才會發展成這樣子啊！
他大概是忘了，昨天晚上林醫生有一句：“我可不是隻要血，而是你的身體……”
林醫生的原話當然是隻需要周衍來幫助他進行關于生命和治療的實驗，不過對于其他不知情的人來說，尤其是充滿了某種情結的小護士聽來，這裏邊可是充滿了濃濃的愛的告白。
好吧，這是個誤會，而始俑者的林醫生和成爲被害者的周衍毫無自覺。
周衍一邊想着一會兒該怎麽把問題向林醫生問出口，一邊走上了三樓。因爲林醫生早有吩咐，守在二樓和三樓之間的工人員沒有阻攔他，周衍輕易就走上了三樓。
雖然說是特殊病房，不過卻并非是留給病情特殊的病人。而是類似于vip病房一類的單人病房。想來是林醫生因爲周衍希望他幫忙對妖夢的事保密才把她安排在特殊病房的。
來到銘牌是314的房間門前，周衍敲了敲門。不過等了一會兒還是沒有傳來回應。
“還沒醒過來嗎？”周衍自語一句，在猶豫了一會兒後還是推開門走了進去。
不過讓他驚訝的是妖夢正坐在病床上，愣愣地看着窗外發呆。就算周衍進房間弄出動靜，也沒有讓她有所反應。
“呃，你已經醒了？”周衍在猶豫中，問出了一個非常蠢的問題。
這次妖夢的視線移了過來，雖然少女臉上沒什麽表情，還是颔首彎腰道：“救命之恩，甚謝。”
“等等，能不能不要用這種腔調說話？能不能，普通一點？”周衍摸了摸鼻子苦笑着說道。
從最開始，他就對妖夢這種文言文的腔調很不感冒。甚至這種腔調會讓他感覺非常的别扭。
“像，這，樣？”妖夢偏了偏頭，皺着眉斷斷續續地說道。
看樣子換成非文言文的說話方式讓她感覺别扭。
不過隻要是自己不感到難受。不就好了嗎？本着這種想法的周衍愉快地點了點頭：“是的，就是這樣，請加油保持。”
“知，道了。”妖夢點了點頭，用稍微熟悉了一點的說話方式回答道。
“算了，我還是不跟你說那些沒用的東西了。”周衍搖了搖頭：“那麽，先滿足我的好奇心吧，你爲什麽認爲我會救你？”
“此界，唯汝……”
“說人話。”
“隻，認識，你……這個世，界。”
等妖夢斷斷續續的用不熟悉的說話方式說完以後，周衍有些無語：“我們算認識嗎？”
然而，妖夢卻是極爲認真地點了點頭。看樣子她是這麽認爲的。
好吧，如果厮殺也是一種認識的途徑的話。腦海中閃過讓自己都覺得好笑的想法，周衍繼續搖頭：“我說不定也會當場殺掉你。”
“吾……我，走投，無路了。而且，你救了那個女人，明明，毫無關系的，異世界人。”妖夢的話語稍稍有些連貫了，而聽完她的話，周衍來了興趣。
“你能知道我是異世界人？還有，你說的毫無關系，是指我和樗兒嗎？”
妖夢是異世界人的事，已經通過璃知道了。不過要是對方能知道自己是異世界人，那麽就是她也是與某個神靈簽訂契約的人嗎？
“這個孩子，能看到。”妖夢表情稍微柔和了一點示意周衍看向在她身邊跟着的幽靈：“她能，看到靈魂，因爲是幽靈的緣故……”
“衍，其實隻要能看到靈魂就能夠看到那個印記的哦。”這個時候璃适時地做出了補充。
“那麽，你爲什麽認爲我和樗兒毫無關系？”
這個問題已經開始觸及到這次關于樗兒遭遇的刺殺事件了，周衍的表情也不由得嚴肅起來。
“資料，沒有你的存在。而且，你是異世界人。”
“資料？那是什麽？”
“雇主，給我的。”
“雇主？”
“不認識的人，找到我說，可以送我回去，約定……交易的内容，是殺掉那個女人。”
“原來是這樣嗎。”周衍歎了口氣，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能回去原來的世界，其實對于大部分穿越者，包括周衍都是一個絕大的誘惑。如果這種事發生在他的身上，說不定他會做出和妖夢差不多的抉擇。
當然，這并不代表他認同了妖夢。理解，但并不認同。畢竟妖夢刺殺的對象是樗兒。
“你連對方的長相和名字都不知道嗎？”
妖夢隻是搖了搖頭。
“那麽，你還要殺樗兒嗎？”
對于這個問題，妖夢愣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不過最後她搖了搖頭：“不了……大概我，被騙了……”
對于妖夢自己做出的這結論周衍倒是沒有表現得太驚訝，實際上他也隐隐推測出妖夢被人欺騙了的這個事實。畢竟妖夢是穿越者這件事就證明了她與這次事件的策劃者之前并不認識，完全是臨時構建的關系。而且還是單純的交易關系。
不過這次事件視情況引起的影響也可大可小。重要的是這樣的秘密，怎麽可能讓妖夢這種外來者知道呢？那麽讓她永遠沉默當然是最優選項。
至于那個讓她回去原來世界的交換？要知道讓人回去原來的世界，可是露易絲用來交換“女神之淚”的條件。雖然這個條件的意義會因爲對象是穿越者而增加，不過本身卻并非沒有價值。實際上這個條件單獨列出來也是不下女神之淚的存在。
周衍聽璃說過，時間和空間是很難被幹預的，尤其是世界級穿越這種同時幹涉時間和空間的東西。至少隻是讓周衍短時間去到璃的專屬空間就已經讓她付出了能力消失的代價。
那麽，隻是殺掉樗兒就用這種條件來交換，怎麽看都不劃算。而且從對方最後對妖夢做出的滅口行爲也可以猜到對方可能早就有預謀了。否則行動也不會那麽果決。
“好吧，這個理由勉勉強強。”周衍歎了口氣，有些無奈地摸了摸鼻子在心中想到：換句話說，就是認爲我是個老好人所以才放心過來的嗎。
“那麽，你在這兒好好休息吧。隻要别再對樗兒出手，這次我們就兩清了。”
不過對周衍的這句話，妖夢顯得很不解：“救命之恩……”
“算了吧，你之前也手下留情過，就當是一命抵一命吧。我不喜歡欠别人什麽。”周衍搖着頭:“希望下次見面的時候，我們不至于再次成爲敵人吧。”
“吾之心亦如此。”妖夢點了點頭，不知不覺中又變成了文言文的腔調。
“庶民，公主殿下找你。如果是你和林醫生在裏邊的話，我可以當沒看到林醫生。不過你可以快點出來嗎？”
某個稍顯冷淡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隻是一下，周衍就反應過來這是瑪格麗特。
“露易絲找我？”周衍疑惑地回應道，不過視線移到妖夢身上時他立刻慌了起來：“咦！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馬上，瑪格麗特小姐你稍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