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火之榮光與諸君同在,fire!)
每一個溝通障礙者,都有着一顆渴望溝通的心。所以,請溫柔地善待他們。
———華實·沃·茲基梭得
“好煩躁,好無聊!”周衍很無語,看着窗外更加熟悉的場景,他心裏的煩躁仿佛要升級成暴躁了。
昨天在離開魯迪家以後,他嘗試着在這個陌生的城市中去尋找離家出走的璃。
這種大海撈針的行爲,當然是毫無收獲的。然後在傍晚再度收到了璃那傲嬌感滿滿的抱怨。
已經過去八天了,不管是對露易絲想法的揣測,還是對璃的尋找,亦或是勸說某個已經快變成家裏蹲的同伴出門。
周衍這八天裏什麽事都沒有進展。這讓他很不适應。
就算在十二歲之後的時光裏,練劍已經不再是将每天課餘時間全部占完的任務。但是在母親嚴厲的監督下,還是有一部分時間是必然用來練劍的。
“這樣想來的話,好像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練劍了。或許,應該買一把普通的劍先用用?”一邊自言自語,一邊走下了樓梯。
看來昨天妻子的話語起到了很大的用,今天并沒有看到魯迪等待自己的身影。
莫名感到松了口氣的周衍來到一樓的櫃台處,要了一份牛奶加面包的早餐,付過錢後就随便找了個位置坐下來開始進食。
關于王語的事情,周衍也是一直在研究。理所當然的也是毫無進展。這枚黑鐵的指環上連句銘文都沒有,一絲線索都無的周衍本來想讓悠悠這個魔法師幫忙研究一下。但是誰知道自己那天過去的時候,會因爲亂說話而讓悠悠變成現在的家裏蹲。
“不過那也不是我的錯啊,誰叫她當時是那副樣子,還發出過奇怪的叫聲嘛。”周衍自語着爲自己辯護,最後隻能無奈地歎了口氣。
就算我想展開冒險,但是爲搭檔的神靈都離家出走了,總感覺提不起勁啊。
于是,又感到煩躁了。請相信,周衍煩躁,并不是因爲某種特别的感情。他隻是無聊,人在無聊的情況總是比較容易莫名其妙地感到煩躁。
那是因爲,一事無成的自己想要做點什麽,但是動不起來或者找不到動的契機,于是對于現狀感到不滿又無力改變,然後本能地厭惡起自己而開始煩躁。
周衍現在就是這樣的狀态。畢竟這裏是異世界,沒有網絡沒有手機,沒有小說動漫,沒有電影電視。
無所事事,無法取得成果,隻能這樣像是浪費時間一樣空虛度日。
面對可能出現的未知的強大敵人,感到無力。卻又沒有辦法提高自己。畢竟對于那種已經超過物理意義的敵人,周衍不知道該怎麽應對。
如果出現一個能随意發揮出趙綴空寸步那種速度敵人,自己還能活下來嗎?
不行,無論如何還是先想辦法提高自己吧。而要提高自己,實戰是最有效的手段,而要實戰,隻能出城冒險了。
打定主意的周衍,将剩下的食物快速解決掉以後,就徑直往同街的冒險者公會走去。
冒險者公會的二樓,是爲冒險者們提供住宿的地方。原本周衍也想住在那裏,但是因爲當時沒有空餘的房間,周衍隻能住到了外邊的旅館。
此時周衍面前是一扇普普通通的木門,而這個木門後的房間是某個已經快成爲家裏蹲的女孩所居住的地方。
調整好心情,本着今天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把這個家裏蹲少女叫出來的決心,周衍敲響了悠悠房間的門:“悠悠。”
“啊!”
門内傳來的并非悲鳴,而是仿佛遭受巨大打擊的慘叫。
“喂,悠悠?怎麽了!”以爲發生了什麽的周衍不由得開始大力拍門。
“啊!衍,衍先生!等……啊!”在周衍開始大力拍門的時候,裏邊就傳來了悠悠的驚呼,然後周衍隐隐約約地似乎聽到了“咚”的一聲,于是驚呼很快變成痛呼。
聽到屋内傳來了混亂動靜的周衍不禁停下了手中動。
不一會兒,悠悠就把門打開了。不過此刻的她眼角含淚,眉頭微蹙,像是在忍受着什麽痛楚,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怎麽了嗎?”因爲上一次的事情,周衍這次堅決不再亂說話了,不然再把悠悠給弄得門都不敢出就虧大了。
“沒……沒什麽。”
其實是因爲周衍的到來而驚訝,結果好不容易疊出來的紙牌塔塌掉了,在周衍拍門的時候慌張地想要去開門結果卻踢到了桌角,現在腳趾還非常疼。
這樣的話悠悠當然不能解釋給周衍聽,于是她不自然地移開視線,但是這個動隻會讓周衍感覺更加可疑。
因此,周衍下意識地看向了屋内,普通的房間裏,桌子上有一堆散亂的紙牌。其他的倒也沒什麽特别的。
“該不會,悠悠在幽會什麽的吧?”說着還看了看打開的窗戶。
“沒有呐,沒有!爲什麽衍先生總是喜歡往我的身上亂加設定啊!!”悠悠用咆哮體大聲地駁斥着,同時一臉快要哭出來的表情。
害怕這個實際上異常害羞的女孩真的再次把自己關在屋子裏,周衍急忙道歉并且轉移話題:“抱歉抱歉,我不會再亂說話了。那個,悠悠啊,我們去冒險吧。”
“可以是可以……可是爲什麽突然這麽積極?”因爲話題的跨越幅度有些大,悠悠反應慢了半拍。
“當然是隻有冒險才能提高自己,并且加深夥伴之間的關系吧?”
某人很無恥地利用……是很巧妙地借用了悠悠對朋友這個關系非常在意這一點。
“雖然很在意爲什麽衍先生使用的疑問……我,我知道啦。”
最後,不出周衍意料的,悠悠終于願意走出她的房間。看樣子經過八天的冷靜,悠悠總算回複過來了。
而且聽周圍的人說,這兩天爆發悲鳴的時候越來越少了。果然今天來是選對了時間啊。
周衍心裏不無得意的想到。
但是剛放下心的周衍和悠悠剛從二樓走下一樓,就聽到……
“喲,這不是‘悲鳴響徹之人’嗎?是要去工了嗎?要不要一起組隊啊?”這是某個路過的豪邁大叔。
接着又陸陸續續地有——
“你好啊,‘悲傷回蕩之音’,要一起吃早餐嗎?”
“早上好,‘震蕩内心的悲鳴者’,需要我幫你介紹幾分簡單的工嗎?”
陸陸續續地,就有看到悠悠的冒險者們熱情地打着招呼。他們臉上洋溢着溫暖的笑容,讓人不禁覺得,冒險者公會真是一個溫暖的大家庭啊!
“這真的不是新式的霸淩嗎?”一邊在心裏吐槽,周衍眼看悠悠自脖子開始到耳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紅色浸染。他眼疾手快地在悠悠轉身逃跑之前抓住她的手腕。
“悠悠,大家都是好心呐!都是好心,不要跑呐!”
“嗚哇!才不是,才不是!”悠悠顯得異常的激動,并且拼命掙紮着:“都是衍先生的錯啦!都是因爲衍先生我才會變成這樣的啊!”
“怎麽看都是你自己的原因吧,這鍋我可不背。”某人顯然是忘記了,如果不是他,悠悠也說不出那種話,自然也就沒有之後的一系列事情了。
而雖然周衍心中是那樣想的,但是絕對不能說出來。
于是周衍拼命地拉住悠悠,同時道:“如果現在逃跑,肯定又要繼續變成之前的狀态,那不就成了惡性循環了嗎?”
“就算是這樣,還是讓我就這樣下去吧。嗚……”如果不是被周衍拉住的話,悠悠鐵定已經淚奔了。
“不可能讓你變成那樣吧,怎麽樣你都是我的同伴啊同伴!我怎麽可能眼睜睜的看着朋友變成那個樣子!”
“隻有這個時候才會這麽自然的說出朋友,衍先生果然好狡猾!”
“就是這麽狡猾,你是想聽我把你說過的話讓全公會都知道嗎?”
“嗚啊啊!衍先生這個魔鬼,魔鬼!”
兩人的吵鬧沒有引起公會裏各個冒險者們的不滿,反而是冒險者們都帶着嘻嘻哈哈的表情在看熱鬧。畢竟在公會裏,類似周衍和悠悠這樣的吵鬧日常并不少見。
在周衍的威脅下,想到那可怕的後果,悠悠終于不再逃跑,并且很快取回了冷靜。不過臉上依舊是因爲害羞而漲得通紅,眼角也還殘留着淚珠。
“衍,衍先生,可……可以放開……放開我的手……”少女的聲音細弱蚊聲。
不過周衍一聽到後就立刻反應過來,臉上帶着尴尬笑容的周衍立刻松開了悠悠的手腕:“不小心,不小心,啊哈哈哈……”
好險,好險。果然是昨天被那對夫妻刺激到了嗎?好吧,決定了,下次見面先暴打那個男人一頓出出氣吧。
在周衍心中打定了某個不講道理的主意的同時,在家裏陪着妻子的魯迪莫名其妙地打了個噴嚏。
“怎麽了嗎?感冒了嗎?”萊拉立刻關心地問道,她看上去似乎已經和平常一樣了,不再像昨天那樣露出軟弱的表情。
魯迪搖了搖頭。怎麽可能和平常一樣啊?現在的萊拉,半刻都不願意離開他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