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天戈腳下,是連綿山區,放眼望去,全部是被大火肆虐過的慘狀,一片焦黑,無數燒得隻剩下半截的樹幹,挺直,如同一根根刺向蒼穹的黑色骨刺,讓群山看起來,就像是倒刺豎起、靜靜蟄伏的怪獸。
離出口不過5公裏左右,就是浣熊市,已經成爲一片廢墟,能夠如此大面積,如此徹底,将一整座城市摧毀的,除了核彈,沒有其他。
鋼鐵戰甲面罩上,顯示出此處的輻射指标嚴重超标,杜天戈對此警告置之不理,在廢墟上空懸停,似是能聽到腳下,傳來萬千靈魂的哀恸悲哭,心裏被一股無可名狀的悲痛充塞。
悲痛良久,杜天戈才收拾心情,任意選定一個方向離開。
隻是很快,他就再次被震驚到,離開浣熊市足足有120多公裏的臨近城市,也是被核彈完全摧毀,整座城市,連同周圍方圓20公裏,都是一片廢墟,而在廢墟中,還有不少活動着的喪屍。
在這裏,杜天戈沒有多加停留,在低空一掠而過,沿着既定方向,加速前行。沿途見到的小鎮,都能見到喪屍在遊蕩,這種情況就說明,附近沒有能引起喪屍注意的幸存者。
浣熊市地下生化研究機構裏的喪屍,實力普通,充其量也就爲1左右,部分爲1點幾,鮮有超過2的,這對杜天戈來說,完全就是戰五渣,可對普通人來說,卻是難以戰勝的噩夢。
就是對上全副武裝的士兵,喪屍都具有明顯的優勢:不怕痛,悍不畏死,力量大,行動敏捷,除非一槍爆頭,否則多重的傷,都會具有一定的行動能力,并具有一定的威脅,爪牙皆爲武器,被抓被咬,都會傳染。
照這個情勢發展下去,以浣熊市爲中心,隻怕核彈無法阻遏喪屍的擴散勢頭,軍隊就更不可能了。
杜天戈一邊在空中飛行,一邊注意觀察,當視野中出現城市輪廓時,他沒有抱着太高的期望,而在入城的大道上,攔截隔離關卡已經形同虛設,除了喪屍,沒有活人。
這裏,距離浣熊市,已有300公裏,沒有被核彈摧毀,說明喪屍的擴散,已經遏制不住。
杜天戈繞着城市上空轉上一圈,看到的是一座鬼城,喪屍的數量,并不是很多,至于幸存者,在城市上空轉悠,根本就發現不了。
在市中心的一座高樓樓頂,杜天戈緩緩降落,收好鋼鐵戰甲,在斯塔克作戰服外,再穿上一套普通的迷彩服,遮住披挂在身上的武器裝備。
随身攜帶的,都是斯塔克工業出品,一把鋒牙彎刀,兩把9mm口徑高精度半自動手槍M9F,以及大量的彈匣。
尤其是鋒牙彎刀,完美體現了鋼鐵俠托尼的瘋狂,使用的材質,與羅傑斯隊長那面盾牌一樣,由從隕石中提煉出來的埃德曼金屬,與複仇世界最強金屬涅槃鋼,合成的合金,重量輕便,是對于杜天戈這些人而言的,堅硬,鋒利,簡直就是無堅不摧。
用這玩意兒來對付喪屍,簡直就像是特爲這個生化世界量身定制的一樣,沒有比這個更合适的武器。
大廈高42層,樓頂可以停放直升機,通往樓頂的小門洞開,杜天戈進到大廈内,頂樓所在,居中是一間大辦公室,兩旁還分布着四間,在背靠整面落地玻璃幕牆前的寬大辦公桌四周,杜天戈找到一份散落的報紙,上面的日期是2018年10月13日,星期五。
這一天,該當就是這座名叫奧羅拉的城市陷落的時間,隻是杜天戈不知道今天是幾月幾号,也就無從判斷,到底過去了多少天。
整棟大廈裏,杜天戈沒有找到哪怕一位幸存者,喪屍倒是有不少,能避開,就盡量避開,實在避不開,杜天戈有鋒牙彎刀在手,實力強勁,又不懼怕T病毒和G病毒感染,完全就是狂風掃落葉一樣,一邊倒地席卷而過。
在兩個街區外,杜天戈很快發現,前方遠處遊蕩的喪屍,紛紛往左前方趕去,側耳細聽,那邊隐隐傳來幾聲槍聲。
“有幸存者!”杜天戈精神大振,拔腿飛奔,比喪屍的速度,快了不知多少,沿途一陣風般掠過,還順手一刀,砍下身邊疾奔喪屍的腦袋。
很快,三名幸存者的身影,出現在杜天戈視野中,隻是他們的境況,非常不妙,四周圍攏過來的喪屍,越來越多。一男兩女,其中一位女士還腿腳行動不便。在杜天戈看到三人的同時,一男一女扔下行動不便的女士,狼狽逃竄,很快就消失在遠處街道拐角。
在幸存者視線之外,杜天戈極速飛奔,直到相隔隻有一個街角時,才舉起M9F手槍,扣動扳機,呯呯射擊。
果然,街道拐角那邊,槍聲連連響起,杜天戈幾步竄過去,對着且戰且退的女士喊道:“這邊,快過來!快!”
他所在的這條街道,原本也有喪屍圍攏上來,隻是都被他給清理掉,所以此時顯得很空曠,很安全。
那邊,那位女士手中的槍突然啞火,已經是彈盡,杜天戈一邊奔過去,一邊連連開槍,飛撲向她的喪屍,紛紛爆頭倒地。
兩人會合,杜天戈直接左手抄起她的右側胳膊,轉身就走,有他攙扶帶動,兩人速度就快了許多,這還是杜天戈刻意克制的結果,以免完全展現出自己的實力,太過驚世駭俗。
在沒有摸清這個生化世界的底細之前,爲穩妥起見,他覺得還是保持低調爲好。
一個小時後,兩人終于擺脫所有喪屍的追擊,在一處小型超市裏停下來。超市裏一片狼藉,貨架上的商品,散落在地,到處都是,一片遭到洗劫後的末日景象。
杜天戈四處搜索一圈,沒有發現危險,回到休息的地方,順手遞給那個女人一瓶飲用水,還有幾包未開封的餅幹。
“謝謝!我叫安耐特.柏肯,”安耐特靠坐在牆邊,仰着頭說,“請問你是……”
“安東尼.杜,聯合國調查員,安耐特.柏肯?你認識威廉.柏肯嗎?”杜天戈一屁股坐下,直截了當地問。
安耐特面色黯然,右手拿着瓶裝飲用水,停頓在空中,眼圈泛紅,輕歎一口氣,答道:“他是我丈夫,你認識他?”
“我從浣熊市過來的,”杜天戈沒有直接回答,指指她的右腿腳踝處,問道,“喪屍咬傷的?你還有多長時間?”
安耐特先是搖頭,一愣之後,再點頭,說:“是的,我不想再隐瞞了,這是我在逃出浣熊市時被咬傷的,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傷口已經在逐步愈合,不過你看,我并沒有變成喪屍。你說,你是從浣熊市過來的?那邊,已經是一片廢墟。”
杜天戈緊盯着安耐特的雙眼,輕歎一口氣,說:“我知道,你是想問威廉的情況。他死了,與整個地下研究所一起,埋藏在地底深處。”
安耐特雙眼中的淚水,終于再也控制不住,大滴大滴地掉落下來,杜天戈順手從旁邊的貨架上,拽下一包面巾紙,撕開包裝,遞了過去。
這個微小的細節,令安耐特得到極大的安慰,情緒平息後,主動講述起她與威廉.柏肯之間的事來。杜天戈很知趣地沒有打斷,而是很好地扮演着聆聽者的角色,靜靜地聽她叙說。
故事很長,安耐特随口講來,卻有條有理,杜天戈的幾個疑問之處,也得到了解答,安耐特是在地下研究所裏時,身受重傷的,手裏的G病毒樣本,也被人奪去,如果不是威廉.柏肯在交給她G病毒樣本時,同時給她注射了早期的G病毒半成品,她早就喪命在地下研究所裏。
而她在被喪屍咬傷後,至今都沒有感染迹象,當然也與她注射的早期G病毒有關。
杜天戈聽她講完,點頭說:“你的血液樣本,我希望能拿到一份。”
安耐特雙眼中閃爍着理所當然的光芒,答道:“可以,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好!”杜天戈問都不問是什麽條件,就一口應諾下來,倒是令安耐特一愣,大感意外,“對了,奧羅拉淪陷至今,已經有多久了?”
安耐特根本想也沒想,答道:“28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