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若雲聽了軒轅明朗的話,似乎想到了什麽,“那蕭悅馨是怎麽回事?”
軒轅明朗頹廢的坐在龍椅上,低沉的說:“蕭悅馨,是皇後的侄女,當年漠兒與蕭悅馨的事情,鬧得天下皆知,爲的不過是爲了敗壞漠兒的名聲,讓女子不敢嫁于漠兒,這樣,漠兒不會有孩子,他們的目的也就達到了。”更何況他又怎麽會讓軒轅漠迎娶蕭悅馨那種女子。
藍若雲迷茫了,軒轅漠一個不受寵的皇子的孩子,重要嗎?
軒轅明朗好似看出了藍若雲心中的疑惑,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尴尬的說:“漠兒是我唯一的皇子!”
“什麽?”
這一聲,不光是藍若雲,還有軒轅漠,他們震驚的看着軒轅明朗,想要問他是什麽意思,卻發現說不出話來。
軒轅明朗紅着老臉,道:“在水兒之前,我還是太子時,身邊确實有妃子,但我從未動過她們,有了水兒之後,更不會再要其他的女子,而水兒離開我之後,以防被算計,我喝下了絕育藥,所以漠兒是我唯一的皇子。”
藍若雲連連擺手,思路飛速的運轉,她問:“既然你沒有碰過她們,那麽她們所生下來的孩子是?”下面的話,即便她沒有說出來,在場的三人也知道藍若雲是什麽意思。
這還是藍若雲看在軒轅明朗是軒轅漠的父皇的份上,問得很委婉。
但軒轅漠不會,他直截了當的問:“難不成他們都是孽種?皇宮中的妃子給你戴了綠帽子?”
藍若雲不禁扶額,她就知道不能讓軒轅漠開口,再怎麽說,軒轅明朗還是他的父皇。
軒轅明朗老臉通紅,“是也不是,與她們翻雲覆雨的人是我的替身。”
他心中一清二楚,因爲那是他所安排的。
此時此刻,藍若雲隻想道一句,“高明!”
多年來,竟然瞞天過海,哄騙了天下所有的人。
軒轅漠卻是冷冰冰的問道:“我該相信你嗎?”
多年中的傷害,已然讓軒轅漠不再信任軒轅明朗,他膽怯,害怕,害怕當自己深信眼前人時,得到的又是殘忍的背叛。
軒轅明朗很是輕松的說:“你若不信,大可去問你的師父百谷道人。”
不論是當時的太子,還是如今的皇帝,他唯一愛過的女子隻有冷水兒,也隻有冷水兒才能爲他生下孩子。
其實到了這個時候,藍若雲已經對軒轅明朗所說的話,開始有些相信,畢竟一個襁褓中的嬰兒,若是沒有人照拂,别說在冷宮中,就算是在寝宮,想要活下去,估計都很難!
“漠兒,你若還是不信,你去冷家,你母妃的娘家,他們一定會告訴你,父皇有沒有說謊!”
若不是冷家知曉事情的實情,他們又怎麽會不追究水兒的死,這麽多年隐居于世?
“我自會去問。”軒轅漠冷聲的說道,“但軒轅明朗,我告訴你,若是這一次,你再欺騙于我,莫怪我不留情面。”
“父皇明白!”
軒轅明朗怎麽可能不明白,軒轅漠對他已經動了殺機,他又怎麽會讓軒轅漠背負弑父的罵名呢?軒轅漠是水兒用性命所換回來的孩子,他怎麽忍心讓水兒的一片苦心白白浪費呢!
此時,藍若雲反倒是輕松了,她郁悶的問:“軒轅明朗,你究竟是怎麽想的?一朝天子,被女子拿捏在手中,你不覺得有些窩囊嗎?”
軒轅明朗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漠兒媳婦,高處不勝寒,雖說權利傾天,但卻失去了自由,甚至是愛人,那個位置,并沒有你們想象中那麽好,若非漠兒是我唯一的皇子,我又怎麽會想将皇位傳于漠兒?”
藍若雲贊同的點點頭,“如此也算是一種解釋吧!”
然後她問軒轅漠:“漠,你怎麽看?”
軒轅漠搖搖頭,他也迷茫了,心裏亂糟糟,好多事情找不到頭緒,他需要好好想一想,“若若,我們回家!”
“好!”
藍若雲知道軒轅漠此時心亂如麻,畢竟有誰會想到被軒轅明朗所痛恨的弑王,竟然是他唯一的皇子,還有皇後,各位妃嫔,皇子之間,包括朝中大臣,那些理不清剪還亂的事情。
“漠兒!”軒轅明朗帶着期待的叫道。
軒轅漠沒有轉身,隻是冷冷的說了一句話,“不論是二十五年前的事情真相,還是一年前的事情真相,我總會調查清楚,若你所言虛假,本座定會親自來取你的性命,所以,軒轅明朗,好好的活着,不要在本座取你性命時,你已經死了。”
“好,好,父皇一定活着,好好的活着。”軒轅明朗欣喜若狂,雖說軒轅漠的話不好聽,但他也是在關心他,他知足了。
“漠兒,那你母妃……”小心翼翼的問道。
“隻要在本座還未查清事情真相之前,你不動母妃,本座可以考慮先不将母妃送回冷家。”若是軒轅明朗所言屬實,他想即便是孤零零,冷冰冰的躺在那裏,母妃也是願意的吧!
說罷,軒轅漠提腳就走。
誰也不曾注意,藍若雲離開時,順走了那道傳位聖旨。
軒轅漠與藍若雲離開後,軒轅明朗若有所思的問,一直在刷低存在感的公公,“高盛,你說漠兒會理解寡人所做的一切嗎?”
高盛,也就是那個公公,他微微彎腰,手中拿着拂塵,敬畏的說:“王爺一定會諒解陛下。”
“希望如此!”歎了口氣,繼續說:“高盛,陪寡人去看看水兒。”提起冷水兒,他平靜的眼中泛起層層波瀾。
高盛惶恐的跪在地上,“陛下,您的身子欠安,等您痊愈了,再去看水貴妃也不遲啊!”
顯然,當年的事情,高盛一清二楚。
軒轅明朗略帶失落,擺擺手,“算了,你先下去!”
他也明白,如今不是看望水兒的最好時機,他唯有忍耐。
“是,奴才告退!”高盛退下了。
軒轅明朗拖着虛弱的身子,走到龍床前,将兩側床轅上雕刻的兩條飛龍的眼睛朝着一個方向,轉了一周,床榻内側出現一個暗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