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若雲自從那次消失之後,再也沒有人看見過她的蹤影。
魔域與血教也在那一夕間反目成仇,準确的來說,魔域示血教爲仇敵,一旦相遇,便是不死不休,他們更是放出話要活捉千面聖君,以消心頭之恨。
魔域老尊主宿封半年前清醒,親自坐鎮魔域,手段狠戾比起之前,有過之而不及。
血教教主冷漠從半年前開始,終日在教中酗酒,整個人渾渾噩噩,不理教中之事,據說誰若上前勸說,連個全屍都留不下。
軒轅國弑王軒轅漠被逐出京城後,一直下落不明,好似軒轅國從未出現一位銀發,血眸的王爺。
天行國展博宇展老将軍,在朝堂之上公然頂撞皇帝,緻使龍顔大怒,将軍府一幹人等下了大牢,不日斬首示衆,以儆效尤。
天行國行都,滿街張貼着将軍府一家老幼斬首的告示,每一張告示前,站着兩位手持尖戟,表情嚴肅的禦林軍。
百姓匆匆而過,深怕驚擾了禦林軍,街上也無往日的繁華,小商小販,更是縮頭縮腦,躲在小巷中,趁着百姓路過,拿着攤上的東西,低聲叫賣幾聲。
這時,從城門駛進一輛普通的馬車,一路停到了雲煙樓。
馬夫躬身,“公子,雲煙樓到了。”
“公子,您稍等片刻!”馬車内傳來女子的聲音,然後車簾撩起,一個丫鬟打扮的女子推着輪椅走了出來,她将輪椅遞給馬夫,而後扭身,又進入了車輿之中。
“公子,您慢點!”
女子擔憂的聲音穿出來,不禁讓往來的行人駐足,馬車内究竟是何人?
隻見方才的小丫鬟懷中抱着一位一襲白衣勝雪,三千銀發用一根白玉簪子束在頭頂,如精心雕琢的臉龐,棱角分明,兩條劍眉入鬓,一雙寒冰似鐵的桃花眼淡淡的瞥了一眼眼前的雲煙樓,僅此一眼,便勾去了周圍人的心。
小丫鬟将男子放在輪椅之上,百姓們才從男子的美貌中緩過神來,原來此男子身有疾,心中皆道,上天的公平,給了男子美貌,卻剝奪了他行走的能力。
“公子!”馬夫道。
“下去吧!”
獨特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在每個人的耳邊響起,讓人難以忘懷。
“飛雲,進去!”
小丫鬟緩緩的推着輪椅往裏面走去,周圍寂靜的隻聽見輪椅轉動的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站在雲煙樓的百姓才從那磁性的聲音中回過神來,他們紛紛探頭,往裏望去,好似還想再多看一眼,那個俊美的男子。
卻不料,兇神惡煞的小二揮動着手中的灰色布巾,冷聲的說:“沒事别湊在門口,我們還要做生意!”
有些窮苦的百姓,摸摸腰間癟癟的錢袋子,失落的搖頭,依依不舍的轉身離開。
那些身着錦緞,細皮嫩肉,一副柔弱書生模樣,自認風流倜傥的公子哥,手拿折扇,将腰間的錢袋,在小二的眼前晃了晃,然後在小二點頭哈腰下,大搖大擺走了進去。
進到大堂,便見那個男子,再一次被身邊的丫鬟抱在懷中,走上了二樓,小二拿着輪椅,跟在身後。
那些看熱鬧的富家公子哥,也跟着上了二樓。
無奈,那個男子被叫‘飛雲’的丫頭抱進了包廂之中,他們雖說是富家公子哥,但也不敢擅闖包廂,因爲他們得罪不起雲煙樓幕後老闆。
據說雲煙樓幕後老闆富可敵國,權利傾天,一旦有人在雲煙樓内鬧事,不論是誰,翌日保管消失在行都的街上,而且那人的家族定會受到牽連,故此,行都的百姓都道,甯肯在雲煙樓吃虧,也不得在雲煙樓撒野。
“飛雲,出去打聽一下,展老将軍何時斬首?”臨窗而坐的男子對身側的丫鬟說道。
那雙能攝人魂魄的桃花眼,若有所思的望着遠方,若是仔細看,發現落入男子眼中的是遠處隐約可見的皇宮。
“是!”
距離上次離開,已是兩年的時間。
上一次來行都,是因爲賜婚聖旨,藍文林爲了他的寶貝女兒藍倩兒,将她推上花轎,送離天行國。
這一次,卻是爲了救人,救展老将軍。
原來那個絕色的男子,是消失已久的藍若雲。
片刻之後,飛雲走了進來,“公子,展老将軍一家于三日之後斬首,不過昨日,展将軍越獄,此時正全城搜捕,展老将軍及其一衆家眷,暴曬在刑場,以此誘捕展将軍。”
“哦!”藍若雲看向飛雲,問:“越獄的可是展冰寒?”
“正是展冰寒展将軍!”飛雲恭敬的說。
她不知自家公子爲何特殊看待展家,讓她不顧自身安危,前往行都?
藍若雲百思不得其解,舅舅他想做什麽?
藍若雲不相信,展冰寒會是那種貪生怕死之人,會不顧家族的安危而越獄,苟且偷生,可他究竟想做什麽?
藍若雲下令道:“傳本閣命令,即刻找到展冰寒,不得讓他落到皇帝的手中。”眼中一片陰寒。
“屬下遵命!”飛雲退下。
“客官,菜齊了。”小二在門口敲敲門,叫道。
“進來!”藍若雲轉動輪椅,遠離窗口。
小二端着盤子走了進來,輕手輕腳的将盤中的膳食放下,而後恭恭敬敬的行禮,退下。
藍若雲喊住了最後的小二,“小二哥,請你們掌櫃的前來!”
小二不解的看了一下餐桌,而後又膽怯的望了一眼藍若雲,迅速低頭,“客官,可是飯菜不合您口味?還是小的們做錯了什麽?”說着便跪在地上。
藍若雲看着跪在地上的小二,眉頭不禁皺了起來,“請你們掌櫃的前來!”語氣不經意間重了些。
“是,是,是……”小二哥忐忑的說,而後雙腿打顫的站起身,緩緩的退了出去。
不消片刻,一位中年男子躬身走了進來,“屬下拜見閣主,閣主萬福!”
“富叔,雲煙樓的小二似乎有些膽小,動不動就下跪,這可不是什麽好習慣!”藍若雲手裏的筷子在盤子裏戳來戳去,不見夾起一絲。
富叔隻覺得渾身冒着冷汗,宛如處在冰天雪地間。“閣主,是屬下的失誤!”
“沒有下次!”終于挑起一筷子食物,放在嘴裏,細嚼慢咽。
“屬下明白!”富叔不禁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
“最近軒轅國有什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