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自他們離開之後,百谷道人再也沒有見過宿封,因此他懷疑宿封跟在他們的身邊,望他們能找到宿封。
軒轅漠對禁足三個月,沒有任何的想法,他心中清楚,得到虎符的軒轅明朗,從年尾祭禮開始,對他下手,一步一步算計他,最終讓他丢掉性命,從而徹底除掉這個威脅到他的地位的人。
至于老尊主宿封,在一行人之中,倒是讓他措手不及。
宿封生性乖張,因爲藍若雲,才有所收斂,可若是藍若雲出事,他絲毫不會手軟,若是宿封跟着他們,難保不會因一時憤怒,惹出不可挽回的事情。
現在想來,當初在青虛門,陸離與莫風探查雲山那幾座山峰的那幾日,玉清與鬼醫許是與宿封在一起。
不過,現在的情況還算樂觀,宿封還沒有以真實身份現身。
得到京都傳來的消息後,又曆經五日,于正月初九,到了堰城。
堰城,乃是軒轅國最貧窮的城池,有着‘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雞肋’之稱的城池。
不過,堰城雖是雞肋,卻令醫者神往。
據說堰城中的百姓,或多或少都帶有頑疾,有的是祖輩生長于此,有的卻是因身有疾,而被家人棄之,無奈之下,輾轉反側,到了堰城定居,或者是等死。
邪醫雲邪,一生癡迷醫術,自是不會放過堰城之中的疑難雜症,故此他們來了。
堰城不若其它的城池,有着守城士兵,縣衙,他隻是一座等死的,閻王索魂的城池,有無守城士兵,縣衙,對他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一行人走進堰城,滿街荒涼,沒有一點生機,街上行走的百姓,各個面黃肌瘦,衣不遮體,有的甚至是沒有下肢,在地上爬着走,看了讓人心寒!
其實他們是在自我放逐,放棄了生的希望,從心中便認定自己是家族的棄子,老天爺的棄子,可從未想過争取,從未想過堅強的活着,隻是一味的埋怨上蒼,将病痛降給他們。
舒羽看着街上面如死灰的百姓,心中不免一痛,低沉的說:“如今的堰城比起當年的堰城,似乎更加的蕭條,更加的荒涼,在下不知還能不能找到那個人?”
不知那個人,如今還好嗎?
莫風異樣的看着舒羽,疑惑的問:“舒兄的意思是你的那個人,也是來此等死?”
沒有活下去的欲望的人,有什麽值得舒羽去愛?
知曉舒羽下山爲尋他心中的那個人的一行人,目光齊齊的注視着舒羽,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什麽端倪。
舒羽被幾人盯得面紅耳赤,他尴尬而又解釋道:“不是等死,而是被家族遺棄于此。”
“那她是身有疾?”莫風問道,隻有身有疾的人,才會被家族遺棄。
舒羽點點頭,道:“陰陽臉,雙腿殘疾,但這并不是遺棄她的原因。”
“那是什麽?”陸離問道,既然不是因爲身有殘疾,爲何還要将她遺棄呢?
舒羽艱難的說:“未婚有孕。”
而這也是當年他離開她的原因之一。
莫風瞬間怒了,如此不知廉恥的女子,哪裏值得舒羽心心念念,甚至下山來找她,“舒兄,要我說,如此不要臉的女子,哪裏值得你苦苦尋找?”
天下女子何其多,哪裏找不到!
舒羽苦澀一笑,當年的他,也是這般想得,在知道她有了孩子之後,對她說出了最殘忍,最絕情的話,最後還抛棄了她。
原以爲,抛棄的不過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子,沒有什麽,可當他看到那個她眼中的失望、決絕、恨意時心猛然間顫抖不停,好似什麽正慢慢的消失在他的生命中。
但當時的他年少輕狂,不願低頭,她更是讓他滾,永遠都不要回去,她永遠都不會原諒他對她的侮辱。
滾了,如她所願的滾了,帶着怒火,帶着她的恨意,回到雲山之巅,剛開始還是生氣,可到了最後,卻是無盡的思念與悔恨。
想要下山,卻不敢再走出雲山一步,因爲他的腦海中時常出現,她那雙憤恨絕望的眼神。
“莫兄,即便當年的她未婚有孕,有違婦德,我都不應火上澆油,落井下石。”舒羽說道,最重要的是他一直都愛着她,怎麽能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做出那樣的事情?
軒轅漠瞥了一眼舒羽,而後冷冷的說:“你還做了何事?”
從舒羽那悔恨躲閃的眼神中,定隐藏着某種事情,比如當年的他還做了什麽令那個女子對他充滿的恨意,甚至是永生不複相見的事情。
舒羽低垂着腦袋,愧疚而後悔的說:“在她生下孩子的半年後,我奪了她的身子。”也是他知道她背着他與别人有了孩子的那一日。
軒轅漠鄙視的看了一眼舒羽,難怪舒羽當初在雲山之巅會說出那樣的話,他的出現,會玷*污了繁華的景象,他口中的繁華景象恐就是那女子。
莫風則是不解的說:“舒兄,你怎麽能做出那樣的事情呢?”
即便是那個女子不對,未嫁便有了身孕,可舒羽也不能奪了她的身子吧!
玉清則是直接唾棄的罵道:“禽*獸!”
從舒羽的叙述中來看,那個女子在玉清的心中,并非是水性*楊花的人,許是有什麽難言之隐,或是遭受了到侵犯,這些不是沒有可能!
隻是舒羽那個傻貨,竟然沒有弄清楚,便做出那等禽*獸不如的事情,難怪那個女子會恨他,活該!
“她在哪裏?”玉清又道。
“從這裏直走,過了橋,右轉,約莫一裏,再.”舒羽絲毫沒有遲疑,流利的說。
玉清不耐煩的擺擺手,“行了,别說了,說得本姑娘頭都暈了。”
多年不見,還能将路線記得那麽清楚,若說無情,确實有情,若說有情,卻是絕情!
“帶路吧!”軒轅漠說罷,又坐進馬車。
此時的他,是一點都不想看見舒羽,原以爲他們有着相似的經曆,如今看來,兩人之間相差太遠,他不是舒羽,藍若雲也不是那個女子,他與藍若雲永遠都不可能走到他們那一步。
至于他們爲何要去看那個女子?還是因爲傻貨舒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