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離,把皇宮裏的狗皇帝給老夫看好了!”皇帝首當其沖,是宿封第一個想要殺的人。
但他想到自家徒弟那睚眦必報的性子,定想親手收拾狗皇帝,故他決定将狗皇帝交給藍若雲。
“無心,立刻将夏凡抓起來,膽敢背叛魔域,嫌命太長了。”宿封怒火燃燒,稍有不慎,便會遷怒身邊的人,比如那個不長眼的夏凡。
“屬下遵命。”無心說道,藍若雲的出事,是他一生中最愧疚的事情,尤其是看到藍若雲那一身的傷口。
“鬼醫呢?怎麽還沒有回來?”宿封着急的說,他的動作怎麽那麽慢?
宿封也隻有在遇到藍若雲的事情時,驚慌失措。
玉清低聲的說:“鬼醫估計還沒有接到主子的消息。”
不然以鬼醫對主子的疼愛,他早趕到了。
宿封聽了玉清的話,不禁皺起眉頭,魔域的行動力是不是太弱了?這麽些時辰消息還沒有傳到。
“宿封,你能不能消停點?有漠兒在,雲丫頭不會有事!”百谷老道撫額無奈的說,别人看不出來,他跟宿封多年的交情,難道也看不出來嗎?
宿封那是擔心藍若雲才會如此行徑,這若放在平時,他定眯瞪着雙眼,等着他們一一送上門來求死。
宿封一掌拍到百谷道人的肩膀,略微有些不滿的說:“裏邊躺着的不是你的徒弟。”
言外之意,若是躺着的是百谷道人的徒弟,你也會如此擔心。
“你……”百谷道人有些氣憤,“不識好歹!”
百谷道人拂袖離去。
宿封不屑的望着百谷道人的背影,心道,等若雲好了,老夫定帶她走,到時看你們還否能如現在一般!
可宿封沒有想到的是接下來還有更加殘忍的事情等待着他們。
屋外的‘戰況’,軒轅漠不關心,也無力關心,此時的他隻覺得心被人一刀一刀的剮着,他們怎麽能那麽殘忍的對待藍若雲?
藍若雲的身上無一處完好的肌膚,深可見骨的傷口,血迹斑斑,觸目驚心,這哪裏還是一個活人所能承受的折磨?
他輕輕的抱起藍若雲,讓她依偎在身上,而後小心翼翼的擦拭着藍若雲背上的血迹,每一個傷口,深深揪着軒轅漠的心,他恨不得代替藍若雲承受這非人的折磨。
倏地,眼眶上一片陰影,耳邊傳來虛弱的聲音,“疼!”
軒轅漠瞪大雙眸,腦袋緩緩低下,不可置信的看着雙眼依舊空洞無神的藍若雲,激動的說:“若若,你記得我?”
“疼!”傷痕累累的小手,顫抖的擦着軒轅漠眼角的淚水。
疼,這大概是藍若雲自從被控制後,唯一一次的意識,卻不是因爲自身的疼痛,而是因軒轅漠。
軒轅漠卻不知藍若雲是因爲自己,以爲是藍若雲身上疼,愧疚的說:“若若,都是我不好,是我沒有保護好你,讓你受此折磨,對不起,若若……”
“疼!”口中依舊隻有一個‘疼’,手卻指指自己的心口處,然後指指軒轅漠的眼睛。
軒轅漠以爲藍若雲是心口疼,他的大掌小心翼翼的覆在藍若雲的心口處,輕輕的揉着,期待能幫藍若雲趕走疼痛。
可是藍若雲依舊重複着她先前的動作,讓軒轅漠心下一顫,她究竟想告訴他什麽?
就在軒轅漠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傳來敲門聲,“王爺,鬼醫求見!”
“進來!”軒轅漠爲藍若雲蓋上被子,說道,他雖不想讓鬼醫出現,但奈何藍若雲的情況,讓他心急如焚,聽不到鬼醫的診斷,他怎能放下心?
鬼醫走進來,便見自家主子依偎在弑王的胸前,半張臉早已識不清舊日的容顔,那雙寒冰似鐵的雙眸此時空洞無神,他知道那是‘勾魂奪魄丹’的藥效。
“主子可還好?”鬼醫忐忑的問。
從那半張面容來看,主子的情況定比他想象中還要糟糕,可他還是心存幻想,希望是自己想錯了。
可惜上天并沒有垂憐任何人,包括藍若雲。
“非常不好,容貌毀了,身上被烙鐵燒……燒傷,鞭子抽打的傷口不計其數,最可恨的是每一個傷口上都……都澆了……漆,腐蝕着肌膚,她……她能堅持到現在,算是個奇迹!”軒轅漠心痛的說道,有幾次泣不成聲。
鬼醫呆滞的聽着軒轅漠的話,腦子裏一片空白,他無法想象軒轅漠口中的折磨會是發生在他家尊主身上,那個他保護長大的女子。
許久之後,鬼醫才找回神志,“這……這一切都是真的?”
“你看過之後,便會相信本王所言。”
軒轅漠将蓋在藍若雲肩膀的被子稍微往下拉了一點,腐爛的肌膚便出現在鬼醫的眼前。
“她的身上皆是如此,這便是宿老前輩急召你回來的原因。”軒轅漠雙手抱拳,向鬼醫行禮,誠懇的說:“軒轅漠懇請先生爲若若治療。”
他不能失去若若!
澆上漆的傷口如何處理
“要想阻止肌膚繼續腐爛,隻有一個辦法,将肌膚中的漆全數剜去,主子才有活下去的一線希望,否則她隻能等着傷口潰爛,腐蝕,直到最後死去。”鬼醫痛不欲生的說道。
将肌膚中的漆全數剜去,意味着尊主将再一次遭受剔骨剝皮之痛。
“若是……若是剜去,若若會如何?”軒轅漠艱難的開口,他覺得自己無法呼吸了,若說這世間有誰曾經曆剔骨剝皮之痛,那唯有他。
當年的痛刻骨銘心,可那也僅是一條臂膀,如今,藍若雲要遭受比他當年痛上千倍萬倍的痛,這讓她如何承受?
她隻是一位弱女子!
“屬下不敢保證主子能否承受住這剔骨剝皮之痛!”鬼醫痛不欲生。
若是承受不住,唯有死路一條,可又有誰能承受?
軒轅漠明白鬼醫的言外之意,承受不住,唯有死。
“給我點時間考慮!你先下去吧!”軒轅漠對鬼醫說。
鬼醫雖心存怨恨,但爲了尊主,也隻能聽從弑王之命離去。
“哈哈哈……”悲痛欲絕,滿是絕望的笑聲,傳到剛踏出雪閣的鬼醫耳中,“上天爲何對她如此不公?老天爺,爲什麽?”一聲聲質問,問出了他們所有的心聲。
上天爲何如此殘忍的對一個弱女子,她究竟做錯了什麽,要受到如此殘忍的折磨,老天爺,爲什麽?
“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