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來給急報人員提供馬匹的點可不好找,通常是在驿站,可有時候驿站的馬也是不是很好,因爲沒錢養。
養馬不是喂個草就行,有幹料和青料之分,還有豆料,甚至是給馬吃雞蛋,半夜得起來喂馬。
萬一有個強盜、土匪,或者是野獸,馬也可能會跟着倒黴。
上崗村這個‘點兒’,顯得就重要起來,它距離京城不到六十公裏,若是有人過來換兩匹馬,然後玩命跑,加上路況好,可以在六刻鍾内跑到地方。
也就是說,那一段時間内,兩匹馬一乘一随,可以保證達到四十公裏每小時。
前提是,路要好,人會騎,養得好,否則的話,那就不是急報六百裏和八百裏,而是兩千裏。
當然,要是中間徐寶高興再設兩個點兒,每小時六十公裏也能沖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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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村民幫忙找重~機~槍子~彈時,曹彥帶着一大堆的東西和人來到土地廟,縣城裏人多嘴雜,留着原來縣裏的禁軍巡邏便可。
“徐弟呀,估計查抄的東西不能分你一半了,太多,朝廷要拿走不少。”曹彥一見到徐寶,帶着歉意說道。
“多少?”徐寶盤算,人說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那是知府,而且也不是現在的這年代,那麽一個縣令,京畿縣的縣令能撈多少呢?
“銀子要這個數。”曹彥豎起根指頭。
“一百萬兩?”徐寶看向被押着的柳縣令,給出個數字。
柳縣令把頭一扭。
“一萬多兩,哪有幾個像你一樣,拿出來百萬兩給軍隊。”曹彥收回指頭說道。
“我可不是給軍隊的。我是給官家。”徐寶強調一下,一百萬兩給軍隊,砍一村的腦袋都夠了。說啥不能承認。
價值一百萬兩白銀的辣椒水送出去,許多人覺得心疼,不應該,徐寶不那麽想。他當時是爲了讓老婆可以在這裏多呆一段時間。
他又不是沒見過錢的人,老婆重要。
現在一想起來,他還覺得自己當初英明,讓趙祯高興了,讓朝堂重臣了解了他的性格,那種孤注一擲的性格。也讓必敗的戰鬥勝了。必死的劉懷忠活了。
更主要的是老婆能呆的時間一下子刷上來了。
思緒飄飛一下子,徐寶回過神,突然覺得柳縣令是個好官啊,竟然隻撈了一萬兩銀子,可謂是兩袖清風。
誰知曹彥話還未說完,又伸出三根指頭:“三千兩黃金。”
徐寶猛地看向柳縣令:“你也知道金子貴呀,是白銀的一百多倍呀。”
“哪有那許多?”柳縣令怒瞪過來。
“有的,曹大哥,還有啥?”徐寶懶得跟柳縣令解釋。黃金真的比白銀貴一百多倍。
“還有銅錢。”曹彥興緻索然地說道。
徐寶四下看看,沒瞧見,問:“哪呢?”
“窖裏呢,一串串的,一堆堆的,瞧不清楚。”曹彥搖頭,嘴角向下抿着,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
“還有三個糧垛呢,那糧垛瞧着不高,下面是深坑啊。從深坑裏冒出來,又在外面圍的圍子。”一個禁軍大聲喊道,眼圈是紅的。
徐寶能理解禁軍們的心情,禁軍在外面的邊境駐紮,三年一輪換,他們司的人也要過去指揮,外面的日子苦,受傷了還擔心往後的日子不好過,而一個地方官,可以貪墨這許多,心中自然難受。
徐寶努力地回想,根本沒有記載姓柳的這個縣令,别說是宋史,即便是扶溝的縣志也沒有,這麽一個大~貪~官,竟然不見書面上的記錄。
可見如果自己沒來,沒有西夏人的報複行動,那麽柳縣令會很‘低調’地度過一生,那麽多的糧食和金銀,不知道是被後代揮霍了,還是沒來得及轉移被女真人給搶走了,或随着大撤退跑到了南面。
當然,這個不需要研究,需要琢磨的是,還有多少與柳縣令一樣的官員,怎樣能把這些官員家裏的錢給摳出來。
官員家中一大堆錢放在那裏不用,純屬浪費,影響經濟發展,耽誤貨币流通,要譴責,要追責,要想轍。
一時間,徐寶看向柳縣令,目露笑意,像欣賞一件藝術品似的,藝術品值錢。
“哼!”柳縣令被看得直發毛,冷哼一聲,想以此來緩解心中的緊張。
“嘿嘿!你死定了。”徐寶絲毫不以爲意,反正對方是要死了,不但對方死,對方的孩子什麽的全得死。
“何來死定一說?”柳縣令嗤笑一聲,說道:“頂多治我一個外奸入、内奸出,烽候不警之罪,西夏入我不察,乃外奸入,徒一年半,我縣中有人出去報信,我不察,是内奸出,徒一年半,合徒三年。”
他的意思是說,有奸細進來了他沒察覺,那麽判他一年半,有奸細出去他沒察覺,判一年半,加在一起是三年。
徐寶一愣,然後哈哈大笑:“你唬傻子呢?你犯的是死刑,十惡之首,謀危社稷。”
“未曾謀社稷。”柳縣令辯。
“那你最少也是謀叛。”徐寶又說一個。
柳縣令搖頭:“不曾叛,有人謀背本朝,将投蕃國,或欲翻城從僞,這叫叛,我沒有想着投靠敵人,所以不是。”
徐寶:“那你也可以算是‘不道’之罪。”
“非也,其注有雲:謂,殺一家非死罪三人,及支解人者。此與我所做之事無幹。”柳縣令又搖頭,輕笑着說道。
旁邊的曹彥等人茫然以對,沒明白是啥意思。
徐寶撓撓頭,嘟囔:“什麽破刑律,欺負我最近忙,沒空好好琢磨是不?等着,我把你送京城裏去,我讓别人收拾你,對呀,你這是通罪,犯罪的人是西夏進來的人,你私通他們,與他們同罪。”
“不是,非是通敵與知,乃未上報而私決之罪,可徒可流,不可殺。”柳縣令的意思是說,我不是通敵,我是想要私自設套,但是沒有通報上官,我犯的錯,可以追究到流放和徒刑,但不可以是死刑。
“反正這錢你拿不回去了,你白幹這麽多年了,你完了你,回頭我就專門研究這個刑律,還收拾不了你了,哼!”
徐寶沒辦法了,他真沒仔細研究過宋朝的刑律,隻是背下來一部分,沒空學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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