洧水河别看流水,可依舊會結冰,隻不過到了結冰的時候,會有人專門清理冰,它涉及到運河的一部分。
村旁邊的支流則沒人管,但對于徐寶來說沒人管才好呢。
“已經叫人去定做鐵盆,鐵盆送來就裝上燒起來的煤塊推到池塘裏,然後給孩子們取暖用的水溫度低了,除了洗衣服洗臉,也灌進池塘,今年冬天我豁出去了,不就是燒煤麽。”
徐寶看着池塘,咬着牙說道。
他的竹管子不能白做,就用在給孩子們取暖上,讓孩子們過一個不一樣的冬天,明年蓋好新房子就不這麽做了。
他其實最希望擁有的是一個鍋爐,然後家家都有暖氣,可惜,沒有那麽多的鐵給他揮霍,同時技術也不夠。
做鐵管子倒是能做,灌鑄,暖氣片呢?暖氣片老式的是分成兩半灌鑄,然後又焊一道,或者說不用暖氣片,全是一根根管子。
但回水又是個問題,依靠鍋爐自身的壓力,太危險,容易把燒鑄的管子給撐破,總不能是人接了水往回倒吧。
因此燒暖氣的事情還是先放放爲好。
馮媛聽着徐寶的話,想了一下每天要燒掉的煤,說道:“浪費,不如我給你拿些小的土鍋爐,你再找人鑄管子吧。”
“不劃算,這裏的煤不值錢,你要往這裏拿能拿的藥,然後是……打火機,我那個打火機不敢用,怕把油用沒了,現在也慢慢揮發,你帶些打火機過來,我好賣錢,打火機賣一次錢,等他們用沒油了,我給他們灌油,還能要很多次錢。”
徐寶琢磨着倒騰什麽東西賺錢,然後發現打火機不錯,不是用液化氣的那種,是燒油的。
現在點火還用火鐮呢,有的人家連火鐮都沒有,需要生火的時候得管别人家借,火繩火撚子也不是誰家都能用上的,那東西是不停地燃燒,制作起來還很麻煩。
一般說點火就拿出個火折子,一晃就着,在這裏沒見到那麽多,火鐮齊爺爺家有一個,裏正也有一個,豆腐坊有一個。
再就沒見到,村裏誰家爐子裏的火滅了,就去找别人家,從人家的竈裏抽兩根燒着的木頭棍子出來。
“行,我給你拿,火石、火芯都給你配齊了,我再買兩噸油,慢慢給你送,那玩意便宜。”馮媛對這個不在乎。
别人買打火機油是一小筒一小筒買,很貴,她是成噸買,不然就隻能要,否則跟人家買幾十筒的話,她知道那東西不值錢,零售着買認爲賠,找關系買,更賠。
接着她又說道:“我現在琢磨出一個大概,每半個月我應該能向你這裏送來體積不超過兩立方米,重量小于一噸的東西。
我下次過來的時候先把東西計算好,然後第一次來嘗試能帶什麽,你讓我回去,我把不能帶的拿走,再把其他的東西送過來,這樣就更準确了。”
兩個人說着話重新回到村子中,正巧張廣、張勇他們帶着隊伍回來,一輛輛車上載着白布,相對比較薄的,透光性還可以。
不指望白布像玻璃和塑料膜那樣好用,隻要可以讓蔬菜生長便成。
車隊一過來,貨郎吳八不知道從哪裏蹿了出來,笑着問:“要做衣服啊?全村都做?”
“你村拿白布整村人做衣服呀?不說人話。我家寶郎買布有大用,說出來吓死你。”張勇瞪貨郎一眼,用白布那麽做衣服成了帶孝的。
“我不信,怎就能吓死我?”貨郎挺着脖子說。
“不告訴你。”張勇得意地說道。
還是徐寶好,馬上就把秘密跟貨郎說了,他說:“我琢磨出一個法子,已經成功了,要用這布啊做成飛的鳥,下面裝上火器,咱大宋現在的火器厲害着呢,再能飛更遠的話,打西夏、打契丹,絕對沒問題。”
“真,真的?”貨郎看看車上的布,又盯着徐寶問。
“不然我爲啥買白布?白天的時候,有白布在天上飛,下面不仔細瞅就看不到,換成黑的多顯眼呀,等我琢磨出在晚上使用火器的好法子,我就再買黑的,可惜這白布還是厚,若再薄一些就更好了,薄就輕,容易飛起來,還能飛更遠。”
徐寶說着話,抱下來一匹白布打開讓吳八看。
“我家夫君本事最大了。”馮媛配合。
“哦哦。”貨郎臉上擠出笑容,說道:“好啊,這下子我大宋就更厲害了,徐郎,朝廷那裏派人過來幫你做?這布太多了。”
“我還沒和朝廷說呢,我要先做出來千八百個,前些年契丹不是找事麽,先用在他們身上,然後再做出一批用在西夏身上,我不是吹,我跟你說,一個飛的火器,最少能幹掉三十個人,一打起來‘嘭嘭’的,可厲害了。”
徐寶繼續向對方透露秘密,貨郎就盯着徐寶,認真聽。
旁邊的馮媛卻眯起眼睛觀察貨郎的神情。
“好了好了,不和你多說了,咱大宋以後就厲害了,到時朝廷還不得給我個五品官啊。”徐寶一副興奮的模樣。
“至少要三品才行。”貨郎笃定地說道。
徐寶卻心想,屁個三品,五品也沒有啊,這屬于工匠的活,頂多給個七品。
說完,徐寶抱着一匹布走了,說是先回去做幾,然後找機會去打獵。
“我看這個布可以。”馮媛在回去的路上和徐寶拉來一截布,對着陽光看看,刺眼。
“用它當大棚布,需要肥供上,種的時候還要追肥,不然長勢慢。”徐寶重新卷好布,夾着回家。
兩個人需要先拿竹子做個小模型,看看怎麽合适。
另一邊的貨郎也不找人玩撲賣了,又問了問誰家需要東西,别人都不要,他挑起擔子離開,還有跟他沒混熟的狗叫喚着爲他送行。
聽着狗叫他就皺眉,當站到村口的時候,回頭又看了眼,邁開大步走了。
村裏的人開始按照徐寶的要求砌火牆,搭架子,這次不用村西頭的地,而是換成了裏正家的地。
裏正家有好地,别看他一心爲村裏着想,但村裏最好的地還是他家的。
趕着牛出去翻耕,冬天地硬,牛走着也費勁,好在村裏牛多,而且馬也能用上,這不是水田。
接着把用來喂豬的豆渣拿出來,還有之前與稭杆一起漚的糞,一起倒在地裏,後面跟着從壟背上再翻耕。
整個一片地是二百米乘二百米,連裏正家之前雨後追種的麥子都給刨出來了。
裏正可是說好的,徐寶一句話,需要用誰家的地,誰家就必須讓出來,不管裏面種了什麽,他此刻作表率。
換成當初是絕對不可能的,誰家的麥子給你這麽禍害,不過現在村民們看着隻是羨慕,沒人覺得裏正傻。
要知道用了誰家的地,可是有補償的,補償的錢比種地賺的多。
到晚上吃飯時,徐寶突然發現今天比以前安靜了許多,似乎少點什麽東西。
正納悶呢,裏正過來:“小寶,貨郎吳八走了。”
徐寶恍然,少了狗叫聲,吳八總喜歡在别人家外面大聲說話,然後引起狗叫,他一離開,自然顯得安靜。
“有人把胰子賣給他了麽?”徐寶問道。
“沒,每家拿了多少胰子我全記着呢,他走了我挨家去看,沒有人家說用完了又換的,一家家用下去的胰子差不太多,也不可能是割下來一點給他。
倒是聽人說老方家的那個二小子動過心,我去他家細細地看過,沒差,胰子在,哼!我借他個膽子,他也不敢。”
裏正把他盯着的事情說出來,露出自得的模樣,以證明他這個裏正說出來的話多麽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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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又是兩天,到了半夜,按照時間推算,馮媛還能在這邊呆上最後一天,到了明天半夜的時候她就不得不回去。
“老公,你現在讓我回去吧,把最後一次機會用了,我正好人參、靈芝等東西帶回去。”馮媛對徐寶說道。
二人把東西裝好,馮媛背着的、拎着的,腳上還拴了一條小狗,看看活着的動物能過去不,過去的話,就把狗送人,她沒時間照顧。
一切準備就緒,徐寶說道:“你回去……”
‘刷’馮媛消失了。
徐寶愣在原地:“我還沒說回去多長時間呢,人咋就走了?”
另一邊,馮媛回到自己的房間,四下看看,突然想起時間的問題,徐寶沒來得及說,自己已經過來了。
她低頭看看小狗,小狗左右擺動着毛茸茸的腦袋,正處在吃驚的狀态中,估計琢磨怎麽回事,剛才還在那樣的屋子,一眨眼怎跑到這樣的屋子來了?
馮媛連忙把東西卸下來,又把綁在腳上的繩子解開,笑着對小狗說道:“我把你送給燕子,她家有兩隻小狗了,你去那裏還有個伴兒,來,先給你吃東西,萬一一會兒我回去,你要餓一天,還是給你放陽台吧。”
說着她把小狗給拴在陽台上,又打開兩袋奶,倒進盆裏擺到小狗面前。
接着馬上找東西,找要帶到那邊去的東西,準備差不多之後她開始等,把電視打開看新聞。
看着看着,半個小時就過去了,電視裏的新聞換節目,她四下瞅瞅,繼續等,四十分鍾電視又換節目。
她有些餓了,從冰箱來找出來吃的,在微波爐裏熱一熱,邊吃邊看,半個小時新聞換了。
她這下子慌了,嘀咕:“難道出問題了?不讓我回去了?那怎麽行,我老公還在那邊,我要回去,馬上回去。”
一道白光亮起,馮媛消失在房間中,電視裏正播放着國際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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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了,而且這還是第二章,欠一章,今天白天會補回來。
然後就是一天兩章六千字了,我恢複一下,白天左耳朵嗡嗡的,就像捏着鼻子使勁出氣那種,昏昏沉沉,影響碼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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