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寶确實瘦了,他每天忙的事情太多,要抽空給大人講拼音和标點符号,要給孩子們寫課文,要在一個個施工和養殖的地方轉悠、記錄。
最主要的是他還得算計人,算計楊美人家人開的店鋪,盯着貨郎,然後畫出圖來讓張柽村裏的人按照圖上的樣子修村子裏的房子。
再叫人看守蒜苗和蔬菜苗,鋪設竹管子燒水暖地、翻地、施肥。
這些個事情他全要管,不管不行,村裏沒那人才,好在訓練鄉兵的事情有齊爺爺,别的瑣事有裏正爺爺。
然後王家也幫着分擔了不少,賣肥皂,教别人做幹蔥、幹胡蘿蔔。
加上他現在長身體,人顯得瘦,分量掉了幾斤。
但在徐寶看來,一切都值了,從一個小時到兩個小時,從兩個小時到八個小時,再到現在的一百二十個小時,兩個月的時間,他做到了。
對一他來講,沒有任何事情比老婆更重要。
因爲他和别人沒有共同語言,他的很多思想别人接受不了,他的秘密更不敢暴露。
所以他才不是很在乎貨郎,貨郎吳八能得到的秘密都是表面的,真正的秘密在于他和馮媛。
抱着老婆,徐寶幸福地說道:“一百二十個小時就是五天,然後你再等十天就來了。”
“傻樣,非要把五天一起用了?我回去一次呆幾天,再過來呆幾天,哎呀,隻有三次,還能回去一次,不,是兩次,就是不曉得回去一次的時間怎麽算,上次第三次回去是五分鍾。”
馮媛算了算,發現算不出來,因爲時間是有變化的。
“管他呢,反正五天是要在這邊呆足了的,你這次帶了多少辣椒素,它才是最賺錢的,快,拿出來,下次我讓你在這邊呆上二百四十個小時。”
徐寶已經顧不得其他的了,五天不管怎麽算都是比以前多很多,他又想到了最賺錢的辣椒素。
“二十公斤,夠你賣一段時間了。”馮媛笑着說道。
然後松開徐寶,回身去拿,結果站在那裏愣住了。
徐寶過來一看,沒發現有之前辣椒素的包裝。
兩個人又翻了翻,互相看着,一起說道:“沒有。”
“我帶了。”馮媛蹙着秀眉說道。
徐寶跟着皺眉,想了想說道:“或許是一種東西在一定的時期之内到達某個數量就不讓過來了。”
“啊!有可能,快,寶寶,看看槍。”馮媛翻槍,槍有,然後打開裝子彈的盒子,一千發的盒子空了一大半。
“寶寶啊,看樣子你說的是對的,子彈給扣了,估計下次就不能給你帶随時戰鬥的武器了。”
馮媛第一個想到的是這個,然後她咬着嘴唇說道:“下次我帶弩,帶手~雷,有危險還是一起戰鬥,要死也一起死。”
“我不上前線,我大部分時間全呆在村裏。”徐寶摟了摟馮媛,然後又說:“你能不能帶來東西我一點不在乎,隻要你能來就好,沒辣椒水,我就慢慢賺錢,肥皂也不是你帶來的,我現在賣得也不錯。”
“嗯!”馮媛嗯了一聲,還是遺憾的樣子。
徐寶隻好繼續說:“我買了不少綠礬,憑我的本事做東西是不行的,别看考試的時候我考得不錯,但實驗的時候太少,而且大部分的時候,我學的是已經有現成的東西,提純的工具什麽的也都全。
我是不行,但你行啊,你是行業中頂尖存在的那一部分人,我還買了大量硝石,你别告訴我你也不會玩。
有咱倆在,根本不需要從那邊帶什麽,有就有,沒有咱就自己造。比如說崗東村的牲畜全被人用醉馬草給毒死了,他們居然懷疑是你做的,你說你會做嗎?”
“我?我下毒用醉馬草?對我簡直是種侮辱,我真想下毒我……我不做毒~藥,我謹守職業道德,謹守行業規則。我可以做殺蟲劑、除草劑、耗子藥、蟑螂藥、蒼蠅藥,但絕對不會以毒牲畜和人爲首要目的來做東西。”
馮媛一聽别人污蔑她,她就怒了,像她這種人最反感的就是利用自己的知識去毒~殺人以及非有害性生物。
會得越多,越不會以自己所掌握的知識去犯罪,因爲對她這樣的人來說,無聲無息中殺掉一個人太容易了。
“你看,你可以做到,我這邊慢慢提高影響力,以後你能長時間在這邊呆着了,咱倆一起用知識賺錢養家,然後抽空去地球的另一面烤烤玉米吃什麽的。”徐寶順着馮媛的話說。
馮媛高興起來:“對呀,我還要抱着考拉照相。綠礬你還要繼續買,還有硝石,鹽酸……自己做就行。你居然能做肥皂了?”
“爲啥要加‘居然’二字呢?東西都是現成的,我憑什麽不能做?我告訴你,我一次就做出來了。”徐寶挺挺胸,很傲氣地說道。
馮媛笑,抱着徐寶的胳膊說道:“老公你比我厲害,我都不敢說一次就做好,因爲材料的濃度問題,我需要先分析濃度,然後不停地提純,最後才能完美地制出好的肥皂。”
“用不着,就是使勁煮,不停地攪和,東西混在一起,終歸有皂化反應發生。”徐寶擺擺手,說出自己的方法。
馮媛還是笑:“老公好強,我若是像老公這樣幹,實驗室都不知道炸掉多少個了。”
“這叫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走,我帶你出去溜達溜達,你這身衣服看上去像宮女裝。”徐寶打算讓馮媛看看自己的安排。
“你見過宮女?還宮女裝,我這是正經的淑女裝,你帶槍做什麽?”馮媛正說着,就見徐寶往腰上别手~槍。
“邊走邊說,我村裏來了個很有手段的人,貨郎,我得防着他,但我還不能幹掉他,好不容易來一個,我不利用利用,對不起我的身份,給,你也别一把。”徐寶又遞給馮媛一支手~槍。
馮媛直接把槍攏在袖子裏:“好啊,我也見識見識。”
随後二人一前一後走出來,一到門口,馮媛便愣了。
隻見一盞盞燈籠連綿到遠方,全是大紅燈籠,每家院子前一個,而沒有院落的地方也隔上十幾步就有個杆子立在那裏,上面挂個燈籠。
天上是明月,還有被月光壓制得不那麽亮的星星,地上則是燈籠,還有人手上拿着武器、打着火把巡邏。
尤其是馮媛看到了一些個新的房子,那裏依舊有人在火把的照耀下忙碌。
“走,前面有吃東西的地方。”徐寶很滿意馮媛的表情,叫了一聲向前走。
走出去五百多步,伴随着狗叫聲,二人來到了村子中提供吃食的地方。
這是一個由四個婦人守着的位置,有兩個攤子,一個攤子是用來涮東西的,一個攤子是用來煎東西的,現在煎東西的地方的平底鍋裏面正煎着餃子,準确地說是水煎包,因爲是發面的,餃子是燙面的。
至于爲什麽不做成包子圓的,是因爲圓的占地方,空隙大,不如餃子形狀占的地方小。
馮媛一看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問:“晚上幹活的人這麽多呀?”
“找個聰明的老婆就是沒成就感,你應該問,爲什麽半夜有人做吃的東西呢?”徐寶還想顯擺下呢。
“夫君,能否告訴妾身,晚上爲何有做吃食之人?”馮媛很配合。
“因爲晚上幹活的人多呀,你知道嗎?”徐寶苦個臉回答。
“不知呢,夫君與妾身說說。”馮媛搖頭。
徐寶撓撓頭,有種很失敗的感覺:“咱倆先吃點東西吧,吃涮的。”
說着話又走了幾步到地方,一陣風從涮串的地方輕吹過來,濃濃的雞湯味先飄到鼻子中。
“許九嬸子,忙呢?我跟嘟嘟過來吃東西。”徐寶與一個婦人打招呼。
“呦!這是寶郎你那沒過門的媳婦,啧啧,怎長的呢,公主也不過如此吧。我不忙,我家那口子也在幹活,我做了吃的等他來吃,高興着呢。”
這徐寶口中的許九嬸子先是打量馮媛,誇贊一番,又說起讓她高興的事情,她高興的原因很簡單,男人晚上幹活,她能等着男人來吃東西。
“許九嬸子好。”馮媛問候一聲,這才拿起個洗幹淨的竹晚,用勺子在槽子裏面舀兩勺子湯,并拿出來三個白菜串和一個幹豆腐串。
然後先喝口湯,說道:“這雞湯味道濃。”
“就是那麽一煮。”許九嬸子更高興了。
“是真好,沒有那麽大的油,味還全進去了。”馮媛又稱贊一句,轉過身給徐翺也舀湯,并且把兩個大肉丸子的串放到碗裏,意思是給補補,瘦了都。
她一個簡單的動作,四個婦人看着就滿意,在她們心中,當媳婦兒的得會伺候男人,至于這個媳婦兒從哪蹦出來的,她們不管,裏正交代過,别去盯着小寶。
“寶郎,晚上都有誰來吃呀。”馮媛表現了一番,柔聲詢問。
“修窯的,那窯還沒修好,我又不敢催,怕他們糊弄,還有蓋房子的,挖第三個池塘的,挖地窖的,在村裏和河邊來回巡邏守位置的。”
徐寶說出大概人員。
又道:“昨天晚上才開始有這東西,有人晚上要幹活,最後一頓吃得多,幹起活來精神頭不夠,把腳給砸了。我一想,還是慢慢吃吧,誰餓了過來吃兩口,别吃飽。”
“早該如此了,尤其是巡邏和值夜的人,吃飽了一困,耽誤事。”馮媛贊同道。
“對呀,現在咱村可安穩了,不用擔心晚上有賊人過來,就憑咱村的武裝力量根本就……”
“有賊,抓賊呀,快點,掉下去,從房上掉下去,掉到老十三家的後院了,抓呀……”徐寶的話還沒說完,那邊有人扯着破鑼嗓子就喊起來了。
然後一群人往那跑,各種吆喝聲此起彼伏。
“就憑咱村的武裝力量根本就不怕賊,來賊也能抓住。”徐寶面對馮媛那咬着嘴唇,還有媚眼的笑容時,很幹脆地把後面的話給個說出來。
其實他之前想說的是根本就沒有賊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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