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包裹打開,裏面有一套現在身材能穿的作戰服,手~槍消音器。
一摞打印紙,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字,以及圖表,标記着這個時代各個家族的勢力情況,但是沒寫某個人和其他人之間的親近、敵對關系。
估計是史書上記載的東西會出現偏差,容易錯導人,所以不打印,以後有機會見面,需要親自去觀察、分析。
再就是十塊香皂,還有玻璃珠子什麽的。
把其他東西歸攏好,徐寶拿出一張紙看。
邊看邊念:“木工常用工具兩組、縫紉機一台、山地自行車兩輛、太陽能小汽車一輛、太陽能熱水器兩台、軍工鍬五十把、綿糖二百斤、手動吊葫蘆四組……”
“一個都沒看見。”徐寶知道東西是放小集裝箱裏了,還有的是嘟嘟過來時消失掉的,通過這個單子能進行一些分析,知道什麽東西能來,什麽不能來。
徐寶找到送過來的水性筆,在單子上打挑。
初步了解,徐寶發現除了自己來時的那個頭盔,其他電子産品一概不行,等嘟嘟下次來時告訴她把電子産品拆成零件,不要集成塊那種。
在電子産品之外,是别的生物不能來,藥卻可以來,藥算不算生物?現在身邊的藥物是非生物藥物?
一時間徐寶想不明白,暫時放棄思考,拿着十塊沒有任何标記的香皂出來,回身鎖門。
平時他的門是不鎖的,給他準備了鎖頭,但從今天開始,他得鎖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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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裏正爺爺,我房子裏面有不少要命的東西。”徐寶找到裏正,直接說出來需要保密。
“有多要命?”裏正問。
“被外人知道後,全村人都得死,會有人查我家原來的地方,那裏住的一村人也得死。”徐寶往嚴重了說。
“究竟是什麽東西?”裏正不免好奇。
徐寶搖頭。
裏正開始皺眉頭。
徐寶把一塊用油紙包的香皂遞給裏正:“裏正爺爺你看看這東西。”
裏正小心地接過,慢慢打開,一股黃瓜味鑽進鼻子裏。
“長這樣的黃瓜?嗯!是綠的。”裏正把香皂又拿到鼻子前聞聞,确實是黃瓜味。
徐寶把過來時刻意找的一條用來擦鍋的布拿出來,帶裏正到旁邊有水盆的地方,打上水,抹布扔裏,等濕透了撈出來,再用香皂往上打。
連續使勁揉搓,再往水裏一放,油污頓時出現在盆裏,而抹布黑乎乎的顔色則變淡了,再往上打香皂,重複步驟,連續四次,抹布被洗得快要接近本色了。
裏正老頭瞪大眼睛,接過抹布看,又聞聞,還是黃瓜味,但他沒有繼續認爲這是黃瓜。
“小寶這是胰子?黃瓜味的胰子?你拿胰子洗抹布?哎呀,你這……這東西哪來的?”裏正終于猜出是什麽了,又心疼用洗抹布又吃驚。
“屋子裏的,我手上這九個也是,還有其他的東西,比胰子金貴很多很多,要是被别人知道了……”
徐寶開始吓唬裏正,其實别人知道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那藥什麽的,讓人看見他也不知道做什麽用的。
他們隻會猜測東西從哪來的,比如說現在的香皂,其他人知道會好奇香皂的好用,然後想知道如何能夠獲得。
那需要另外的借口來解釋,把故事編好了,能圓回來就行。
可以說成是在京城的時候有個胡商賣的,讓别人去找胡商,能找到有香皂的胡商别人就買,找不到就是遺憾。
但徐寶可不想讓别人進自己的屋子,萬一有人不小心把東西當成他自己的給拿走了呢,那針拿走,自己萬一遇到孩子口吐白沫用什麽紮?
裏正的精神狀态果然不好了,他臉色都變了,看看手上的胰子,瞧瞧徐寶,使勁攥起拳頭,咬咬牙,猛點一下頭:“我找村子裏實誠的人盯着,十二個時辰都盯,一次找四個,他們自己也盯身邊的人。”
“成。”徐寶就是這個意思。
“小寶你快把東西收起來。”裏正左右看看,如作賊般說道。
“我拿給孩子們用。”徐寶說着往孩子們呆的地方去,裏正伸手拉住:“可使不得,那麽多孩子,一人用幾下就沒了,你偷摸拿去賣錢。”
“使得,不給孩子用我拿出來作甚?咱村的孩子回來多少了?沒見到齊爺爺家的齊歡、齊榮呢?”
徐寶算過,二百多個孩子,用十塊香皂,能堅持半個月,隻要不用香皂洗毛巾就行。
“去接了,有的人還惦記給夫子的錢,想讓娃娃們年前再回來,不然覺得賠,夫子不會退東西退錢的。那幾個人叫給我罵了,一個個眼光淺着呢。
咱上崗村還差那點束脩?還舍不得?舍不得錢夫子能給退嗎?孩子學本事重要還是那點錢重要?夫子是沒本事的,哪個夫子一幅對子能換來二十兩金子?”
裏正現在是财大氣粗,換成徐寶來之前,他絕對說不出這等話,那束脩可是省吃簡用從牙縫裏擠出來的,除了齊老頭家的孩子齊老頭自己出錢,其他的孩子給送去讀書,是裏正要爲村子拼一個将來。
他一直無法忘記曾經那個讀書人所做的事情,這口氣他一直憋着。
所以徐寶開始教孩子之後,他對徐寶就是百依百順,那當大官家裏的孩子都能跟着學呢,說明小寶有本事。
徐寶笑着點頭:“裏正爺爺說得對,鎮子裏的夫子能教的我全能教,他教不了的我還能教,再過上半個月,我拿出成套的東西教,裏正爺爺放心。”
“放着心呢,呵呵,我就知道咱小寶行。”裏正高興得把自己笑成一朵花。
“裏正爺爺,還有個事兒要給你商量,就是村裏賺來的錢的事兒。”
徐寶終于提起錢的問題了,他原來就是抹不開面子,但老婆說應該擺出來講,就聽老婆的。
裏正愣了一下,問:“小寶你是要把你的錢拿出去?成,賣幹豆腐四成,不夠我再給你,你是做大事的人,拿去用。”
徐寶連連擺手:“不,我不用,我是說……咱村的錢賬要重新攏,幹豆腐是一塊,單獨算,其他方面的以後要用村子裏别人家的地,還有房子時,别人必須不講任何好處地答應,就是無條件答應。”
“成,那賬小寶你去弄,用地的事情,你不說,村裏人也沒人敢不答應,誰敢不答應,我給趕他出去。”裏正繼續同意。
徐寶算是明白了,裏正一直是家長式管理模式,就是那種我做的事情全是爲村裏好,所有村裏就得聽我的。
聽裏正的徐寶覺得沒錯,畢竟裏正爺爺是真心爲村子裏做事情,不管他能力行不行,至少在人格上是挑不出毛病的。
“裏正爺爺你聽我說……”徐寶開始耐心講。
首先他把村子裏的各家财産的多少給算成股份比例,幹豆腐那個不算,那個還是以前的方法,由裏正帶着村裏占六成股,錢是裏正拿着,他花在村子的公共事業上,同時誰參與做幹豆腐了,誰多拿一份。
但除了幹豆腐,以後比如養家禽和牲畜、魚,家家占份子,不幹活也有錢拿,幹活的多拿幹活的那一部分錢,動了誰家的地和房子,就再給額外補償。
這種以後的收入,一部分分紅,一部分拿出給工錢,一部分攢着。
徐寶要求自己以後提供技術,占村裏的三成股份,其他的七成再細分。
爲了能夠讓裏正痛快地答應,徐寶拿着木頭棍在地上又是列圖表,又是寫公式的,讓裏正看。
“行,成,聽小寶的,對,好啊。”裏正在整個交談過程中就是這樣說的。
沒辦法,他被徐寶那各種術語、公式什麽的給吓壞了,他是一個術語沒聽懂,一個公式也沒看懂。他就是覺得小寶好厲害,那個以前的書生跟小寶比,屬于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還是地窖裏的。
“裏正爺爺,這就是我不成熟的想法,簡單說一下,等以後我抽出空兒來再琢磨,說實話不怕裏正爺爺你笑話,我這人笨,比起一個丫頭差遠了。”
徐寶扔掉木頭棍,拍着手上的灰,很不好意思地跟裏正說。
裏正:“……”
“小寶,哪裏的丫頭那麽厲害?”過了一會兒,裏正終于回魂兒,他好奇徐寶口中的‘一個丫頭’。
于是徐寶把對張柽說的話又跟裏正學一番,就是那丫頭其實沒什麽的,隻不過各個方面比自己強一點。
“小寶,那丫頭啥時候你能找到?叫嘟嘟是吧?好名字,聽着就讓人舒坦,大名馮媛也好,哪都好。”
裏正開始惦記了,他是琢磨小寶往後在外面做大事,媳婦兒應該在家,等把嘟嘟找來,村裏就安穩了,最主要的是小寶太能折騰,女娃娃文靜。
他這是不知道,如果馮媛真能在這邊長時間呆着,折騰起來十個小寶捆一起也比不上,她會把整個村當成自己的企業來看待,那她能讓企業中有人閑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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