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能做出一樣的籃子嗎?”張勇大聲喊。
有距離遠的篾匠還不清楚情況,從那邊走過來,結果一看到姓竹的篾匠,轉身就回去了,甚至沒看那個提水籃。
顯然他們是知道對方做出的籃子是什麽了。
“有人能做出一樣的籃子嗎?”張勇有一次大喊。
接着連喊三遍,無人應答。
徐寶這時才知道,自己送刀的人在行業内有多厲害,不說其他方面是否一樣厲害,但在用竹條編東西這方面,相信姓竹的篾匠是無人可及的了。
很好,這刀送得實在是太對了。
“這個提水籃不錯,我留着送我沒過門的媳婦兒,大家吃飯吧,都很好,哦,有徒弟的就把徒弟帶來,很多事情交給徒弟做即可,徒弟過來,隻要肯努力,勤奮,一天一百文也能拿到。”
徐寶說完,依舊是背着手,轉身離開。
張勇繼續喊,告訴别人把徒弟叫來。
随後負責後勤的人把吃食送到,很簡單的東西,驢肉夾馍,還有一碗蛋花湯,驢肉是在城裏買的,有人殺驢過來賣,從市場的頭掃到尾,凡是賣的驢肉全買。
拿回來用各種調料給醬了,配合着各種青菜,放到剖開的燙面餅裏。
其中有一個東西,一直是在徐寶的那邊被說着嚴格控制,卻總是大家都用的,那就是罂豎(粟),說出驢肉夾馍裏面沒有這個東西,那是開玩笑。
那邊的燕趙之地,驢肉夾馍最爲盛行,哪一個制作的時候不放那玩意兒?
所以徐寶也放,藥鋪有賣的,治療痢疾用的。
倒不是說讓誰吃上瘾,隻是提個味兒而已。
徐寶給馮媛準備的,明天馮媛應該會過來,帶回去給别人嘗嘗,從材料到調料,包括水,全是正宗的好東西。
買了很多,正好分給篾匠們吃。
工匠們日子過得苦,以爲能吃到可以立住筷子的小米粥幾不錯了,再來個鹹菜疙瘩,讓吃飽就行。
哪想到一上來就是白面餅子和醬驢肉,還有雞蛋湯。
他們第一個感覺就是這個據說是縣令的人财大氣粗,第二個想發是,以後跟着幹活,是不是偶爾還能吃到頓好的。
他們無法正确理解自己的價值。
徐寶知道,他正在寫工作流程。
他要采用流水線的辦法讓人幹活,篾匠的徒弟們負責做削竹條子,切竹片等工作。
篾匠則是同一個方面比較優秀的,一個人加工一個步驟。
流水線作業前秦就有,前秦不但有這個,還有标準件呢,做出來的弩和車,零件壞了,随時能替換,都是一樣的規格。
但說到民事應用上,卻不多。
徐寶覺得裏面涉及到的問題不少,一個是規模,一個是監管,一個是思維模式,一個是度量衡,一個是技術保密,最後一個,也是最重要的,整體規劃。
對于大宋的人來說,有能力的都不會去做,都往官~場上發展,對于其他本事不行的人,想做也做不成。
這就是知識缺乏,知識告訴徐寶,想要做成,就必須是當官,或者是跟當官的聯合起來。
因爲這是官~本~位的地方。
所以,在擁有以上所有的條件的情況下,徐寶選擇自己來當官,然後把其他的難點全解決。
最淺顯的例子就是生豬戰,自己不是一個縣令的話,對方可以讓官方出面收拾自己,那是一收拾一個準兒,沒問題也有問題,三木之下,什麽罪不認?
故此,徐寶做累了工序流程,換個思路,開始畫設計圖,一個兒童城堡床,四層的,給小孩子一個自己的單獨空間的地方。
有樓梯、有滑梯,小孩子可以爬上爬下,還有上面的床和下面的床,已經玩具間。
給誰的呢?趙祯兒子趙昕的,趙昕現在是顯然爬不上去的,所以裏面還有嬰兒床。
徐寶是做給趙祯看的,順便利用趙祯,幫忙宣傳一下,他可以接收大臣、國公、王爺們的預訂。
這一刻徐寶的功利性很強,沒辦法,他要展現自己的人生價值,要和老婆發展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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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半,襄陽城中。
苗三管帶着紅燒瘦肉竹筒罐頭回去,湯盎行的人開始品嘗。
隻吃一口,他們就愣住了,因爲他們發現苗三管帶回來的東西,比以前徐寶賣的那個還好吃。
“貨比貨得扔啊。”一直很後悔的林榮城又嘟囔上了。
張德肥就看不上林榮城這點,跟着說句:“人比人得死,我也沒瞧見有多少人去死了,現在是商量要怎樣做,哪個能嘗出來裏面究竟有多少東西,還有琢磨出是怎麽做的?”
大家不說話,他們隻是覺得好吃,天知道是怎麽做出來的,憑一張嘴能嘗出來?有那本事誰還跟你混啊。
見衆人如此表情,張德肥便知道,都和自己一樣,隻想多吃兩口,别的方面想不出來。
“他說什麽了嗎?”張德肥問苗三管。
“徐縣令說,湯盎行答應他兩個條件,他幫忙做成這個味道的賣出去。”苗三管回答。
“你也是行裏的。”馮德柴不高興地說了一句。
苗三管連忙改口:“哦,徐寶說,咱們答應他兩個條件,他能幫咱們把豬肉罐頭做成這個味道賣出去。”
“什麽條件?”張德肥已經無暇去理會苗三管究竟是哪夥兒的了,他着急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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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應他們的條件,先買石頭讓他們雕刻,等把動物帶回去,我上任,他們應該把石頭給我找到,并送來了。”
徐寶坐在馮媛對面,朝擺弄着提水籃的她說道。
馮媛眼睛不離籃子:“我也是這樣想的。你說這人怎麽手那麽巧,竹條削得薄薄的,一片壓一片,還能編出來如此漂亮的籃子,連壓三層,相互穿插,不透水,漂亮,帶回去,我天天用它裝水拎着,别人挎個多少萬元的皮包,我挎個裝水的籃子,差距,就是這樣出現滴。”
“你的身份還用得着顯擺?”徐寶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啥叫顯擺呢,這是追求與展示,誰讓我有個好老公呢,對不?說起來老公啊,尹璇那丫頭和咱們的八弟看對眼了,八弟現在看醫書呢,要改行。”馮媛思維很跳躍。
“他不是學畫畫的嗎?哦,對,他學到那個程度,對解剖學也是很有研究的,不然畫不下去,可是他不願意多說話,很内項。”徐寶想起了八弟,納悶地說道。
“這叫互補,尹璇多開朗啊,正好适合八弟。”馮媛找理由。
“咋不說性格不合呢?我倒是比較期待。”徐寶才不相信什麽互補的理論呢,借口誰不會找啊。
“他倆不是我介紹的,那天我帶着尹璇去景區溜達,八弟在那裏寫生呢,結果......”
“寶郎,寶郎,石頭送來了,是你說的壽山石,送拉了.......嘟嘟來啦?我突然想起個事兒,我去辦了。”張勇喊着沖進來,見兩個人在那很親~密的樣子,找個理由,轉身就打算走。
“站住,什麽石頭?”徐寶喊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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