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色一如已往那般枯燥。
白天的時間開始比晚上長了。
原本就熱死人的氣候,眼看着太陽遲遲不下山,叫人等得心急。
天上是無雲的,反而起了風,幹旱的土地上的塵土被吹起來,灰蒙蒙一片。
但這并不能讓天氣涼爽,哪怕那灰遮住了許多陽光。
在如此的環境中,無論是走在路上,還是坐在車中,心情都是好不起來的,加上那似乎從遠古存在到如今的腥膻味,讓人有種說不出來的煩悶感。
箱貨車的駕駛室中沒有空調,不是差油錢,是擔心在車中吹空調吹舒服了,突然開門出去,一陣熱浪湧過來,把人直接吹趴下。
本地人似乎是不懂得治理環境,隻要有草,就會有人帶着牛羊或駱駝過來放,同樣大教派的石油産區的人就比這邊生活好。
若是人家那邊有石油,這裏也不缺,還有其他的礦産。
但就是窮,而且還是以農牧業爲主。
幹旱嚴重的地方指望農牧業,結果可想而知。
馮媛開着車,帶起一溜塵土,透過車窗看向旁邊一個趕了三十多隻羊的隊伍,隊伍中的兩個人騎在駱駝上,眼神淡漠地望過來。
馮媛知道當地的情況,能夠擁有這麽多羊,以及駱駝,算是比較富裕的。
隻是她不喜歡很多鎮子裏的人看自己時的目光,那神情中帶着一絲戒備,還有一絲距離感。
“下次我去老巴那邊,要不是學藝不精,怕把老罷的病人給坑了,我才不來這裏呢,哼!我花着錢,我挨着累,你們就不能熱情點?”
馮媛嘟囔着收回目光,不願意多看那兩個人。
她更願意去老罷那裏,同樣的宗教,可是對待中~國~人的态度不同。
她有同事去那邊幫忙搞建設,然後拍了很多視頻和照片,那才叫人舒服呢。
老巴那裏還是有點亂,槍~支很多,國人過去可以随便借來擺造型照相,男的也能和那邊的女子照相,而且很多時候女子會把腦袋露出來。
同時不管是小孩子,還是大人,找他們合影的時候,他們都會配合着笑,去水果店轉一圈,如果什麽都不買,對方很可能會送你點吃的。
若是當地人也覺得危險的地方,會告訴你千萬别過去。
如果是自己現在在那邊,對方騎駱駝的人一定會揮手打招呼的。
“等我練完手的,一定要過去,看看有什麽好東西,給老公送去。”馮媛又嘟囔一句,小心地控制着車。
土路,颠簸得厲害,車箱裏還有一大鍋的羊湯呢,倒是不用擔心會涼了,天熱。
又開了十來分鍾,馮媛回到營地,營地是在鎮子邊緣劃出來的一片地方,跟本地人接觸不多,看上去是保護,實際上是隔離開。
國内過來的人都知道,人家跟自己沒啥深厚的感情,人家的政府不宣傳教育什麽友好的事情。
“一佳姐你回來了?我們剛才看到有直升飛機飛的方向和你開車去的方向一樣,是他們給你帶的羊湯吧?”那個二十來歲的小姑娘一看到馮媛下車,便跑上前笑着說道。
馮媛也笑,不解釋,那直升飛機是給她送武器的,今天要得太急,沒準備全,明天還會來一趟,送來手~雷、一次性的單~兵~火~箭~筒,加上重~機~槍和狙~擊~槍。
這些武器都是她自己花錢買的,找人聯系上本地的軍~火~商,對方送貨上門,價錢很高,但是信譽有保證。
保證信譽的不是因爲她有錢,是她聯系的人警告那邊,如果敢打别的主意,就把那邊給趟平了,不計代價。
她其實應該看情況不好就回國的,但一想到老公當父母官的縣裏的‘孩子們’會有人生病,她便下決心要練好手。
是的,她很這邊的人沒任何感情,就是花錢買個練手的機會。當然,這邊的人也不吃虧,雖說是百分之八十多的爲公費醫療,問題是公費歸公費,能不能醫療是另一回事兒,光喊着公費,沒醫生有什麽用?
此刻她不說,隻是笑,把車箱後門打開。
裏面有口大鐵鍋,架在一個木頭架子上,還有沒點燃的柴火,以及一堆幹巴餅,不是發面的,徐寶來不及發,隻能是燙面的。
烙的時候第一鍋抹點豆油,烙好了留在大宋,之後再用這個鍋烙就是幹面的,這種餅沒有油,可以拿在手裏當零食吃。
其他的是羊下貨,包括羊血,徐寶已經簡單地水焯了一遍,是熟的。
大家一看,感覺好神奇,戴上手套把鍋擡出來,找個鐵架子,點燃柴火,其他的人開始準備餐具。
“真的不膻诶,找誰做的?本鎮子的羊肉可是很膻的,我不認爲他們有這手藝,别看他就以此爲食物。”小姑娘用勺子舀着嘗了口湯,開心地說道。
馮媛其實也很納悶,她知道養開春了會吃草,但老公是如何處理的呢?鍋裏的湯就是白湯,還有羊排和大骨在裏面煮,蹄筋單獨摳出來了,有辣椒可以拌一下。
可是正如自己跟别人說的,那個人有辦法把膻味給壓下去。
反而是羊雜聞着有膻味,需要用醋和胡椒粉調,一同帶來的隻有陳醋,想不吃陳醋的味,那就自己在這邊買白醋。
“一佳姐,主食爲什麽不是燒賣或回頭?牛肉餡的餡餅也好啊。”小姑娘找了一遍,沒發現别的主食,就是幹巴餅。
馮媛笑着說道:“因爲沒有牛肉,牛是很珍貴,很神聖的。”
“印~度的啊?”小姑娘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印~度。
“印什麽度?以後有機會,比如不小心摔死了牛,再叫他給做。”馮媛依舊不解釋。
“一佳姐,他是哪個他呀?他是專業廚子吧?他怎麽不過來呢?用直升飛機給你送東西?是浪漫,還是腦袋裏面缺根弦呀?”小姑娘問題多多。
“再瞎說,不給你吃了,我還得炒個菜,把小鍋支上。”馮媛佯怒。
另一邊的徐寶剛炒完馮媛要炒的菜,蔥爆羊肉。
他沒吃餅,而是湯了燒酒,吃口蔥段,抿口酒,心情很不好,尤其是每當目光從老婆帶來的武器上掃過的時候。
他很怕那邊打起來,有人看着自己這邊的國人不順眼,偷襲一下什麽的,到時老婆來不及反應怎麽辦?
越想越不安,停下吃飯的動作,對坐在旁邊猛吃的粱齊說道:“粱大哥,想玩~槍嗎?來機會了,過些日子,你們練槍吧,我好好教你們。”
***
***(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