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寶是刻意收了一千石的糧食擡高物價,他根據大家欠的錢,還有豬的數量,能算出來對方其實沒賺到多少。
那麽能算到錢,自然能算到人心,貪婪,是社會發展的動力,也是原罪。
對方出招了,想要讓人服徭役,冒着大不韪的危險,必然要撈好處。
春耕的時候不準下徭役的,甚至是有的人犯了罪,春耕期間,衙門都允許他先幹完活,然後再抓。
桐柏縣的糧價刷刷漲,唐州府的常平倉就是不動。
徐寶都爲唐州府的官員們找到理由了,那就是隻有一個縣糧價起伏,不可輕動常平,自有桐柏縣周遍縣勻和。
王仲寶現在是唐州刺史,也可以說成是知州或知府,但其實不一樣的,知州和知府是管行政的。
而刺史不但管行政,還要管着軍事。
這就像是徐寶那邊的縣市省三個級别的書~記兼着軍隊一樣,這個軍隊不是軍區的,是指地方軍隊,尤其是武~警什麽的。
徐寶從馮媛拿來的史書上看,曆史對王仲寶的評價還是很正面的,能打仗,在和西夏的戰鬥中取得了還算可以的成績。
但史書是史書,真正進到了唐州才知道,也就是那麽回事兒,最好是快點走,去延州那邊跟元昊打,别在這裏折騰了。
徐寶反感一切不以民生爲主考慮的官員,他就不信唐州府裏的官員不在知道桐柏縣如今的情況,一個個睜眼瞎呀?
徐寶從小在那村子裏接受的教育可不是什麽爲人~民~服~務,更不是當人~民的公~仆。
他學的是,當官就是掌握權利,實現人生的自我價值,我行。我能耐,我有本事,我能改變别人的生活。我可以讓别人過得更好,别人擁護我,稱贊我。
到了大宋徐寶也一樣,掌握權利。讓大家的日子好過,那麽對很多沒本事,又自私的官員,他就反感,說句髒話,那就是:沒能耐就幾吧滾下去。别占着茅坑不拉~屎。
因此。他現在推動縣裏的糧食漲價,他有糧啊,買的,放泌陽了,用船運,很快就能到達縣裏。
縣裏的百姓就幾百戶,漲價呗,大不了自己養着,我是縣令我牛逼。愛咋咋地。
百姓又不需要多少存糧,每天能吃飽就行,大家一起折騰,看誰把誰坑死?
“繼續買,給我把糧價鬥米提高八十文以上,然後讓張勇帶糧食過來,賣,賣七十文一鬥。”
徐寶吩咐小豆,。
小豆答應:“是,寶郎。我再收糧,大家夥已經往桐柏山醴水碼頭趕了,怎麽安排吃的?”
“殺豬,好的豬肉用咱的配方做,裝竹筒,變成罐頭,等張勇過來,讓他運走去賣,其他的不好的肥肉和骨頭,就着野菜炖,給服徭役的人吃。
野菜必須得放,哪怕不吃也得炖上,不然的話,會缺維生素和葉綠素的。既然都是窮苦人,骨頭就一遍遍地煮。
他們修碼頭,我給你拿漁網,這網不準丢了,是我老婆嘟嘟那邊的,修的時候把網下河裏,網了魚炖湯,必須是炖,早上給他們喝。
現在水還是有點涼,在身上一過直透骨啊。咱在山裏采的藥,我會叫嘟嘟拿回去,糧食也送回去,做成酒,把藥材打碎了拿回來給大家喝。
先這樣,記得,我不允許任何一個人因爲服徭役落下一輩子的病。事情交給你做,你想想法子,等醴水的碼頭修完,再讓他們把淮水的地方也變成服徭役地區。”
徐寶說得很詳細,告訴小豆,以免小豆理解不了。
“寶郎我曉得,我會去做的。”小豆激動地說道,這下子他可是辦大事了,他也不害怕,反正做不好了可以回來找寶郎學。
“去吧去吧,這就是黎明前的黑暗,我怎麽也能算個北極星,我就讓那些自以爲是的人見識下,啥叫鬥轉星移,跟我玩這套,呵!呵呵!”
徐寶很開心,這就是與天鬥,其樂無窮;與地鬥,其樂無窮;與人鬥,其樂無窮。要戰便戰,想不戰都不行,戰鬥不是你想停,想停就能停。
徐寶要幹到底,必須收拾掉他看着不順眼的人。
而縣衙門裏的丁縣丞和許主簿,還不知道對手是什麽樣的存在呢。
他倆很聰明,向州府呈的‘計劃書’中說的并不是讓百姓修碼頭,而是說修水利。
修水利的目的是什麽呢?就是爲了春耕。
他倆說的太直接了,不夠動聽。
換成徐寶那邊的官員會說,是更合理地利用水資源,配合縣中百姓,合理布局,一水爲主,耕地爲先,以點帶面,爲春耕服務,爲夏糧豐收打基礎,是縣中官員想民之所想,是急民之所急,是憂民之所憂。
并且在縣領導的重視下,在科學理論的指導下,在各方有識之士的關注下,在典型人物的引領下,在百姓齊心協力下,打一場關于春耕的戰争,有信心、有決心、有能力打赢它。
丁縣丞和許主簿哪怕已經很不要臉了,依舊不懂得說出更不要臉的這種話,不是不想,是文采不過關。
徐寶倒是能說,可他厭煩這種二逼的事情,不會去說,他得抓緊時間辦正事啊。
他帶着人來到了來時路上的一個地方,其實就是半天不到的路程,這裏面往下挖,就是天然堿的堿礦,還有鹽呢。
當地的鹽很貴,雖說這邊的鹽挖出來也是工業鹽,但百姓不在乎,更何況徐寶可以把工業鹽讓老婆帶回去處理一下,變成能正常吃的鹽。
比照着地圖,徐寶指着腳下:“挖,從這裏開始挖,使勁挖,一準兒不會錯,天然堿啊,我做香皂還用那麽費勁嗎?我都沒心思去弄黃金,太慢,除非嘟嘟那裏需要。”
被他帶過來的三十多人不管什麽天然堿,還有黃金什麽的,聽命令就好,挖,寶郎不讓停就一直挖下去,當是挖井了。
徐寶捧着本書慢慢等,其實除了這裏,還有地方,但那是樹林,太深了,危險,縣裏的堿礦就那麽兩個區域。
一天兩天,或者是十天八天是甭指望見到堿的,徐寶不急,等呗,該看書看書,該安排安排。
到這天晚上,徐寶進帳篷做飯,打了三隻野雞,然後在地上居然翻出來一捧去年的蘑菇,已經幹了,環境正适合,沒爛。
他就給炖上了,可惜沒土豆,栗子也不行。
接着伴随光芒,馮媛來了:“小雞炖蘑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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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