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我吃,不是讓你們自己吃,懂沒?”徐寶強調一下,他估計對方怕他下~毒。
五個人還是懷疑。
“一會兒東西擺上來,我先吃,你們看着,覺得能吃了再吃,我這人啊,不喜歡吃東西,隻有别人使勁吃的時候我才能吃下去幾口,你們看跟着我的這個人,就是我專門找來讓我瞧着吃飯的。”
徐寶給出個理由。
“對,我就是跟着吃東西的。”張小并不傻,别看長得高,又壯實,但跟智商不成反比。
“拿錢,一人二百文。”徐寶想要了解自己工作的地方,花錢買,就當是父母找孩子吃火鍋,然後給點零花錢。
火鍋擡上來,各種菜正擺着,十串百文的銅錢也被人拎了過來,一人兩串放到面前的桌子上。
看到錢,五個人放心了。
張小主動作示範,拿着筷子一樣菜中夾一點,涮着吃掉,用實際行動告訴五個人沒~毒。
五個人再次放心,拿起筷子看看徐寶,徐寶點頭,也抓起筷子,夾一片肉涮,五個人才動筷子。
徐寶是有時間,所以慢慢涮着吃,五個人是直接把盤子裏的肉往火鍋中倒,剛一熟,就被他們撈出去塞嘴裏。
桌子上出了羊肉,還有幾樣青菜,以及幹豆腐、豆腐,還有河中撈出來的新鮮的河蝦。
徐寶陪着吃,隻涮下,河蝦不大,涮完了慢慢剝皮。
五個人則不是,他們盯着肉吃。
肉按照徐寶的吩咐,大部分的地方是瘦的,徐寶擔心五個人長時間沒吃過葷腥,突然吃肥的胃腸承受不住。
一盤盤的肉往上端,放下就被倒鍋裏。鍋裏的水一直翻着花。
多虧這個火鍋大,不然還真能把五個人等得急死。
張小跟着吃,他是吃兩口肉就吃一口青菜。他聽話,徐寶告訴他不能不吃青菜,他就吃。
吃了一刻鍾,湯少了。别人過來添湯,五個人才暫時停下來,滿連過瘾之色,邊等着湯開起來,邊互相看看,最後一同瞧向徐寶。
徐寶正在卷幹豆腐呢。裏面夾着大蔥和香菜。抹了蒜蓉醬,卷好,咬一口,然後……“蔥真辣,按理來說,過冬的蔥,應該甜才對呀。”
“小蔥甜,熬一冬反青的小蔥不辣。”童老五左邊的一個人爲這個缺心眼給錢找他們吃飯看着的人解釋。
徐寶停下動作,想了想。搖頭:“不對,小蔥也辣,過冬反青的怎會不辣,這個大蔥不是反青長大的,是去年冬天挂起來留下的,水分蒸發不少,怪不得呢,這樣的蔥适合用來爆羊肉,肥點的那種,沒錯。”
“寶郎說得對。”張小吃着小豆友情給他卷的幹豆腐。附和,他手大,卷幹豆腐卷不緊。
“這肉看你們吃着香,我咋覺得沒味呢?”徐寶随意地問了一句。
“你是不餓,生了好人家,可惜,肉是好肉,就是柴了些。”之前跟徐寶說話的人開口。
“這肉還柴?羊肉,又不是牛肉、豬肉和馬肉,我看你們有把子力氣,怎麽還缺肉吃?”徐寶繼續聊,并問了一句。
“都是欠錢欠的呀。”童老五右邊的一人突然難過起來。
“欠誰的錢?你們把錢輸了?”徐寶跟上一句。
“輸?唉,可不是輸了麽。”對方承認。
“輸在哪了?”徐寶不相信五個人是賭~博賭輸的。
“命,輸在命上,生錯了地方,長錯了地方,躲不開,就沒有好官。”童老五咬着牙突然插了一句。
“我這人就喜歡聽各種沒見過的事情,官怎麽了?說說。”徐寶把身體向前探探,一副好奇的樣子。
“沒啥。”童老五偏偏不說了,其他四個人也沉默起來。
徐寶還沉得住氣,笑笑,指指鍋:“湯滾了,吃,哎呀,隻吃東西不喝酒哪成,搬兩壇子酒來,要燒春。”
那邊有人搬酒過來,倒在酒豎子裏,燙上,用的是五錢的盅,屬于大盅了。
徐寶不時地勸酒,天南地北地聊着。
五個人酒量根本不行,别看他們吃東西多,那是因爲他們幹體力活的,但酒不總喝,身體中分解酒精的酶就少。
這燒春就四十多度呢,在徐寶的勸導下,一個人喝了半斤,過程當中,徐寶出去兩次,吐酒,他可不想一肚子酒,難受。
五個人不知道徐寶的打算,還在吃着喝着,越喝越想喝,感覺到自己的酒量上來了。
“要說這當官呀,我覺得要爲百姓着想,當官不爲民做主,不如回家……去刨土,你們的事兒啊,還是應該找你們的地方官,一準兒給解決了。”
徐寶端起酒盅,說着話,不等他勸酒呢,五個人自己就喝掉了。
“屁個民做主啊,他們是想喝我們的血。”童老五哭了,那麽大個男人,捂着臉哭,另外四個也眼圈紅紅的。
“我~~~不信。”徐寶搖頭。
“我跟你說……”童老五開始說。
邊說邊哭,然後抹把鼻涕眼淚的,喝酒,目光迷離,再說,再哭。
其他四個人跟着補充。
徐寶等人聽着,聽到後來小豆、張勇和張小傻了,互相看看,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樣的茫然之色,不懂。
“錢究竟是怎麽欠下來的,看上去你們的主簿和縣丞沒錯呀,他們幫你們忙,想讓你們日子過得更好一些,怎麽欠了這麽多錢?”張勇撓撓臉,十分不解地問道。
然後他和小豆、張小看向徐寶,等着徐寶給出個答案。
徐寶之前靜靜地聽着,不時問一句。
如今五個人說完了,有三個已經喝迷糊伏在桌子上,另外兩個人不搭理别人了,在那裏對着說起話,聲音很大,顯然也是喝多了。
事情知道了,徐寶迎着三個人不解的眼神,拍拍巴掌,又豎起大拇指,說道:“看到沒?這就是官員的厲害,丁縣丞和許主簿還真有本事,可惜,用錯了地方,要是真好好帶着縣裏的百姓過日子,百姓的生活絕對差不了。”
“寶郎,那兩個人叫百姓養豬,沒錯呀,差哪呢?”張勇搖下頭,求教。
“别急,我給你們講。”徐寶抿一口酒,緩緩呼出口氣,開始講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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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