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現了問題,在他看來,徐寶一直非常大方,什麽都給别人。
遇到小孩子就給人家糖吃,哪怕是這一路行來,路上靠了兩次岸,徐寶隻要見到了小娃娃就給一個小點的波闆糖。
給軍士也吃好的東西,還送給朝廷一個叫黑~火~藥的配方,送一百多個禁軍手弩,送官員打火機。
包括西市攤位區的,教賣鹹蛋的人老頭如何快速把蛋腌好,教擺攤的人如何能賺更多的錢。
甚至還廉價給西市攤位區提供肥皂使用。
老好人一個,善良。
可實際上,很多方子都留在村裏了,到現在别的豆腐坊都做不出來那最薄的幹豆腐,還有肥皂的方子,加上這個鹵汁。
更狠的是大棚種植,那居然要人拿着毛筆去刷花才行,若是寶郎不說,誰能知道不刷就不結東西,有人想學着做,會賠死的。
時間過得很快,眼看着就到中午了。
“那個人在做什麽?”徐寶說完配方價值的事情,一指前面河邊搖着船的人,問道。
船要靠碼頭,那個小船的位置距離碼頭有那麽個三公裏左右,是個凹進去的河岸,那個小船就在凹進去的地方。
在這個地方劃船很費勁,因爲水是流動的,到了那裏會形成漩渦,大倒是不大,不過船會打轉。
什麽感覺呢,在那裏操槳,一槳下去,發現沒有反作用力,船不是停在原地,就是按照之前的慣性運動。
所以對人的基本功要求很高,否則别說是漩渦,哪怕是風大點,吹着浪達到三十厘米高,船就劃不走了。
這還是指搖槳的船。像那邊的鵝船,腳踏的,風大一點。浪起來十厘米,那就有得蹬了,控制的那個舵,會發現怎麽動都沒用。
徐寶他玩船的時候就不玩大鵝。就是不用腳踏式的,也不用柴油機動力的,就是槳,他覺得槳比較安全,柴油機的突然壞了怎辦?鵝的重心高,風一大會翻的。要麽就走不動。
此刻他看着那個船上的人控制槳。覺得很有美感。
雙槳,固定在船幫上,大部分時間槳是在水裏的,不拿出來,小船就一直固定在那個位置,不跟着水轉。
這是槳在水裏較暗勁兒呢,水平不一般啊。
“好,好手段。”徐寶問完,沒人回答他。于是他自己誇,也不管人家是否能聽到,反正他喊得很賣力氣。
結果他剛一喊完,就見上遊碼頭停泊船的水路上隐約有個東西在順流而來,一個浪落下去,露出部分那東西的身影。
徐寶張大了嘴,眼看着那根不知道哪艘船上掉下來的粗木頭打着轉進入凹進去的地方,接着與小船向撞。
“天哪!”徐寶親眼看到那船被撞散架子,船上的人一翻身撲進水裏。
“快,誰水性好。救人,下網,船沖過去。”徐寶焦急地喊起來,他可是知道掉漩渦裏的人會怎麽樣。
船加快速度,現在還逆流了。
結果不等着船到達位置,水中冒出個腦袋,随後是胸口的位置,全在水面之上,那人伸手抹了把臉,喊:“誰的木頭?不綁好了,賠我船。”
聲音傳到徐寶耳朵中的時候已經很小了,但能聽清楚,徐寶又張開嘴,伸兩個大拇指:“好水性,在漩渦周圍踩着水能喊的如此底氣十足,佩服,快,找人去尋他,他往岸上遊了,告訴他,跟我說說,我給他買隻船。”
船靠岸,隊伍下去,張勇帶着人去賣臭豆腐,張廣找人打聽,看看是否有人知道剛才船沒了的人是誰。
徐寶本以爲賣臭豆腐簡單,免費送幾塊出去就行,找人需要耗費些功夫,畢竟這邊的船太多。
結果最先傳回來的消息偏偏是那個人的。
張廣下船沒用上一刻,便回來彙報:“寶郎,打聽出來了,那人姓程,名儒佳,年二十,上有雙親,卻未娶妻,家中有一油鋪,賣豆油和菜子油,日子還算可以,隻是他每年都要壞掉兩隻小船,偏有要買,連着五年,家中沒有多少積蓄,故此無人願把女兒許配于他。”
“哦,就是程儒佳這個人想玩船,還總讓他給玩壞了,現在跟你一樣,單身。”徐寶總結下。
“寶郎我不同,我有娶媳婦兒的錢,我跟着你還能差這個麽,再說我劃船也不壞。”張廣使勁擺手,他才不要和程儒佳一樣呢。
徐寶對張廣笑笑,問:“那他是怎麽把船給弄壞的呢?每次都有木頭撞他?真若如此,是個案子啊,有人想謀~殺。”
張廣突然大笑起來,很突兀,吓徐寶一跳,随後才說道:“寶郎我與你說,程儒佳他傻,他想要養魚,他說他知道魚吃什麽,那凹進去的地方原本沒那麽大,他自己一點一點挖的。”
“挖?”徐寶找到了關鍵字。
“對,挖,他遊下水,用東西挖下面的泥,下面的泥少了,上面的就掉下來,但他不承認,他說他下去是抓魚,不然他在岸上挖,官~府會抓他的。”張廣說着捂起嘴又笑。
徐寶撓撓頭,說道:“是很聰明,然後呢?”
“然後他挖出來了地方,想在那個凹的所在,多挖出幾個小的‘路’,他說這樣魚進去了,來回轉着,出不來,他就能在那裏養大魚了,你說他不是傻麽,河裏的魚那麽多,他還養,還想在流動的水裏養,誰在河裏養魚,誰就是缺心眼。”
張廣再次笑起來。
徐寶臉沉下來。
等張廣發現氣氛不對,停下笑聲時,徐寶說道:“今年入冬前,我沒少在河裏布迷~魂~陣,魚在裏面轉,出去了嗎?是不是覺得我很傻,把往給弄壞了?”
“不不不,寶郎,我,我不是說你,你那是……那是……”張廣使勁搖腦袋,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這人不錯,有想法,流水養魚嘛,他一是沒選擇好河流,二是沒有一先畫圖紙,這個需要計算的,入水口必須要高,出水口必須要洄,養好了,魚進去之後會不想離開,别說是在河裏,就算是在海裏也一樣。”
徐寶沒去管張廣,而是針對這個事情進行分析。
最後說道:“想辦法找到他,我見見他,算了,我下船,親自去他家看看,桐柏縣的水也很多呀,有愛好是個好事,可以用心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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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