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有點意思。”身爲草莽出身,管亥最是欣賞有血性有膽魄的英雄,對那些隻會耍弄嘴皮子賣弄文采的書生最是不屑,見徐庶灑然帶笑,好像帳中的一切都事不關己一樣,管亥暗暗點了點頭,又拍手吩咐道“來啊,架起油鍋。”
一邊說着,管亥的兩眼大眼珠死死的盯着徐庶的眼睛,見徐庶眼皮都沒眨一下,管亥微微一笑,這個人心性果真不簡單。
不一會功夫,帳中就架起了油鍋,熱油滾滾,如浪花般不住的飛濺出,整個大帳都飄蕩着讓人窒息的肅殺之氣,可是徐庶卻依舊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管亥将軍,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你是陶潛派來的使臣,自然應該知曉,如今我與陶潛勢同水火,我的不少兵将都折在徐州兵的手中,老子恨不能現在就生煮了老兒陶潛,要我對你客氣,憑什麽?”
管亥厲聲一聲喝,帳中列立兩旁的兵卒全都嗷嗷一聲,齊齊的亮出了刀劍,隻要管亥一聲令下,頃刻之間,衆人便一擁而上,将徐庶剁成r醬。
徐庶輕輕搖了搖頭,“元直從徐州來不假,可是此行,我代表的卻不是陶恭祖。”
“哦?到底是誰派你來的,總不會是自己閑着無聊來我營中消閑的吧?”管亥冷笑道。
“此番前來,元直乃是受并州刺史董羿所托,本打算遊說陶潛出兵,可陶潛對将軍的虎威甚是忌憚,再三猶豫,遲遲不敢發兵。”
“哈哈哈…算他識相。”管亥得意的仰臉大笑了起來。
“敢問将軍。憑你們的兵馬,想奪徐州,從徐州兵的手中能否讨到便宜?”等管亥笑罷,徐庶目光直視着管亥笑着問道。
“哼。縱然我讨不到便宜,陶潛也好不到哪裏去,不是管亥我吹噓,憑我麾下的精兵猛将,徐州城最終落入誰的手中。還真說不定。”看的出來,對徐州兵管亥也沒有放在眼裏。
“呵呵…這樣下去,僵持久了,對你們雙方都沒有半點的好處,将軍何不将目光投向他處,如今,兖州曹c親統十萬大軍南下荊州,整個兖州無疑于一塊唾手可得的肥r,憑将軍的虎威,再加上你麾下的精兵猛将。趁機搶占些領地奪幾座城池應該不是難事,将軍若是出兵,豈不勝過耗費兵力跟徐州久耗下去要好的多。”
“嗯…不錯,這個主意我怎麽沒想到呢?”
管亥點了點頭,一擺手,想讓人将油鍋撤下,徐庶卻微微搖了搖頭“不必麻煩,這樣的氣氛,才是軍中該有的樣子,我們又不是文人墨客賞景閑聊。軍人的勇武,刀劍的肅殺之氣,不瞞将軍,元直很喜歡。”
好嗎。非但吓不住人家,徐庶還喜歡上了這種劍拔弩張随時都有可能人頭落地的緊張氣氛,管亥撓着頭皮,呆呆的瞅着徐庶,一臉的驚訝。
“你不是在說笑?”管亥身旁的周倉不服氣的哼了一聲。
徐庶随手掏出一文銅錢,嗖的一下。手指輕輕一彈,銅錢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啪的一聲,正好落入滾滾翻騰的油鍋之中。
徐庶快步沖到油鍋前,飛身躍起,身子半空一個倒轉,幾乎擦着油鍋橫飛了過去,再次落地的時候,所有人望着徐庶那隻略顯猙獰的右手,全都驚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雖然徐庶動作輕盈,出手如燕子三潮水一般迅疾,可油鍋畢竟裏面滿滿的全是滾沸的熱油,手臂隻要沾上一丁點,就疼的要命,可徐庶,即便手上燙的厲害,依舊笑如春風,坦然自若。
“來啊,快給徐壯士包紮一下傷口。”如果之前徐庶讓管亥有幾分欣賞,那麽憑徐庶剛剛的表現,管亥心中很是欽佩,徐庶并非有意賣弄,曾經仗劍江湖,如何跟草莽之輩相處,徐庶心裏再清楚不過。
江湖中人,最是厭煩那些酸臭的文人書生,喜歡豪氣沖雲耿直灑脫的俠士好漢,徐庶不但在江湖中闖蕩了多年,爲了朋友最後還被抓進颍川大牢,在那裏,受盡了酷刑,同時,也跟許多江湖豪傑成了莫逆的朋友,怎麽跟江湖草莽中人打交道,徐庶比任何人都要厲害的多。
一旦讓對方欣賞你,甚至佩服你,一切問題,都将迎刃而解。
當徐庶離開管亥的營寨後,事情圓滿搞定,徐庶回望了一眼身後的營寨,心中陡然閃出一個念頭“這些人,雖然粗俗,軍紀散亂,布陣毫無章法,戰力卻絲毫不弱,日後若能說服,讓他們真心歸降少将軍,兖州徐州這片大地,少将軍并非沒有染指的機會。”
三國中,管亥勇鬥關羽數十回合,周倉更是關羽的提刀親衛,曾生擒過大将龐德,兩人都是本領超群的豪傑猛将,徐庶自然看的出來這兩人絕非等閑之輩,隻是,勇武有餘,卻毫無謀略,若身邊沒有能人相助,在這亂世中,下場終究難逃一死。
徐庶說服管亥出兵,徐州陶潛自然樂的心花怒放,當即也答應起兵,這邊曹豹管亥起兵攻伐兖州,兖州的另一側,三路諸侯也是突然發難,高順借從東郡撤兵之際聯合大将張颌連連搶占城池,殺敵斬将更是不計其數。
曹c統兵在外,後方隻有荀彧一人坐鎮,兖州境内的兵将即便全加在一起,也不過幾萬人。
五路諸侯,好像提前商量好的一樣,出手的時機,竟然那麽的巧合。
呂布、袁紹、劉備、管亥、陶潛,全都将矛頭對準了曹c,陳宮沮授布局嚴密,一出手,就以雷霆席卷之勢讓兖州兵将慌亂失措無法應對,徹底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荀彧孤掌難鳴,隻能派人向曹c求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