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既然不能滅,那麽董羿便可以盡可能的培植能夠給自己帶來臂助的新的世家。
而公子軍在董羿的手中,這些纨绔子弟可以盡情的玩鷹遛狗,可以無所顧忌的繼續放縱快活,看上去沒有受到約束,可他們想要壯大家族的實力,卻變得非常艱難,除非能夠‘玩’出花樣,給董羿帶來令人眼前一亮的表現,而這很難很難。
單論沖鋒陷陣,并州軍任何一個兵卒都不比他們差,而馴養寵物想要玩出境界,一百個人也未必能練出一個,繼續讓他們玩鬧,更像是後世中用毒品大煙去腐蝕那些官宦豪族一樣,不難想象,今後在董羿的境内,世家的力量,将會受到極大的削弱,而與之相對應的,依附于董羿的世家,或者那些戰功卓著的兵将,将會對過去的世家取而代之。敗獨壹下嘿!言!哥
“主公……”見董羿邁步走進帳中,正在歡鬧玩耍的公子哥們呼呼啦啦的起身忙沖董羿打着招呼,董羿倒也客氣,笑着沖衆人擺手道“大家不要拘束,邺城之戰,雖然有些人表現不盡如人意,但是絕對多數,都做的不錯,我希望你們都能再接再厲,另外,此戰立功者,我定然絕不虧待,稍後,等功勞簿統計出來,表現好的,賞賜自然少不了,你們繼續,我隻是随便轉轉,有什麽需要可以直接來找我。”
裏面亂糟糟的一幕,絲毫沒有引起董羿的反感和不滿,自始至終,董羿的臉上都挂着親和的微笑。
雖然董羿對他們要求不高,可人都有攀比之心,就算這些世家公子哥再不學無術,也不希望落在别人的身後,往日在街頭巷尾,他們也不是随便耍耍,彼此之間,也都互相叫着勁的攀比争鬥,這次自然也不例外,比如馬陵的獒犬一戰咬死了好幾個黑山軍,見馬陵眉飛色舞樂的手舞足蹈,其他人自然不服,接下來,出乎董羿意料,反而衆人‘玩’的更起勁了,以前隻是三五成群的賭點輸赢讨點彩頭,可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誰玩的好,誰訓出的鷹犬厲害,誰就有軍功,誰就可以得到豐厚的獎賞,可以在人前顯威,光耀門楣,甭提多威風了。
這些,自然是董羿樂意看到的,若是世家都精于心計,那對董羿來說,那必然要引起足夠的警惕,可這些人玩的越瘋,反而越影響不到董羿,因爲這些人從一開始就被董羿認爲是‘最沒出息’的一代,他們繼續這樣沉迷下去,隻能作爲董羿手中的棋子和工具罷了。
“鞠義現在何處?給我帶過來。”走出公子軍的營帳,董羿轉身沖史阿吩咐道。
“諾。”史阿答應一聲,飛快的轉身離去,過不多時,便帶着幾名黑衣暗衛将鞠義給押了過來,鞠義身上縛着枷鎖鐵鏈,身形略顯狼狽,披散着長發,幾乎遮住了半邊臉,身上也已經挂了彩,一路走來,身後的地面上留下一道清晰的血痕,可鞠義高挺着胸膛,昂着腦袋,目光直直的怒瞪着董羿,依舊傲氣十足,臉上看不到絲毫的懼怕和落寞,一雙嗜血的虎目,精光灼灼,透射出灼熱的冷芒,雖然捆着繩索,可身旁的幾名暗衛依舊不敢大意。
“董羿,落在你手裏,鞠義無話可說,戰場勝負,乃兵家常事,輸給錦帆軍,是鞠義技不如人,要殺要剮,趕緊給我來個痛快,大不了一死,鞠義何懼之有。”冷眼瞪視着董羿,沒等董羿開口,鞠義倒擺出了一副坦然赴死的姿态。
董羿打量了鞠義兩眼,笑着點了點頭,“是條漢子,想死,容易,可我爲什麽要讓你死的那麽痛快,你鞠義好大的膽子,連我的命令,都敢置之不理,給你兩條路,要麽歸順我并州軍?…”
沒等董羿把話說完,鞠義搶先開口打斷了董羿“我選第二條。”
拍了拍手董羿稱贊了一句“果然是條漢子,王越,人交給你了。”
鞠義狠辣骁勇,麾下先登死士更是個個悍不畏死,能帶出這樣的虎狼之兵,董羿心裏對鞠義倒真舍不得殺掉,若能收到自己帳下,日後霸業,必将如虎添翼,而且,玄機閣的密衛已經用飛鷹傳來消息,就在不久前,曹操曾讓曹純送給鞠義一大筆的金銀财寶,價值不下億貫之多,董羿明白,若是放走了鞠義,那麽他很可能會投奔到曹操的帳下,曹操拿着從自己錢莊搶來的錢拉攏鞠義,既然知道了經過,董羿便沒理由讓鞠義從手中溜走。
實在不能爲自己所用,也不能留給對手,尤其是曹操這種謀略出衆心懷大志的強勁對手。
王越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陰冷的盯着鞠義臉上劃過一絲怪異的笑容“放心,主公,交給我吧。”
即便鞠義這種早已将生死抛之腦後的狠辣虎将,在王越的目光盯視下,也微微心中有幾分發寒,王越一擺手,直接将鞠義給帶了下去,随便找了個四處封閉的石屋,王越笑着瞅了一眼鞠義,猛的抽出腰間的青雲劍,鞠義還以爲王越會對他出手,索性閉上了眼睛,嘴角不屑的冷笑了起來。
哪知,咔咔幾聲,一直冷風吹過,接着便是嘩啦嘩啦的響聲傳來,鞠義睜眼一瞧,頓時瞪大了眼睛“你要放了我?”
他不明白,爲何王越要挑斷他身上的鎖鏈,王越伸手一推,鞠義身子連晃了幾下,一個站立不穩跌進了石屋之中。
“咣當。”一聲,厚重的石門嚴絲合縫的關了起來,鞠義起身冷笑起來,不過是一間尋常不過是石屋,沒什麽好大驚小怪的,就算光線幽暗,伸手不見五指,也算不得什麽,對見慣了生死的鞠義來說,這什麽都不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