紮哈點了點頭,手腕一翻,手中便多了一個用絹布包裹的眼球,還沾着血淋淋的血迹,衆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全都聚焦在紮哈的手上,可是突然旁邊一煽開着的窗戶外陡然射進一隻渾身長滿灰色翎毛的蒼鷹,蒼鷹聞着血腥味快如電閃般落在了紮哈的手中,紮哈将眼球輕輕的放在鷹嘴旁晃了幾下,雄鷹忽的振翅飛出,如離弦的冷箭一樣,悄無聲息的飛向了走廊盡頭的一間客房。
“就是那裏,統領,多加小心,曹純的身邊雖然死了幾十名精銳,可還有數十人貼身跟随着他,不得不妨啊。”
“嘿嘿,交給我吧。”紮哈身旁的鐵狼不屑的低聲嘀咕了一句,從背後掏出一個背囊,伸手一抖,衆人的眼前頓時多了數十隻相貌兇惡毒性十足的巨蠍,蠍子密密麻麻的爬行在地上,動作飛快,順着鐵狼手指的方向直奔走廊的盡頭飛快的逼近。
自始至終, 綦風并沒有說什麽,這些江湖豪客,一個個性格孤傲,都對自己的本事非常自負,根本不把别人放在眼裏,每個人都恨不能将别人踩在腳下,自認爲自己才是最強的,索性綦風也就由着他們‘顯擺’,不管怎麽樣,他們都聽命于自己。這就足夠了。
此行,綦風的身旁,不但有熬鷹高手紮哈,也有馴養毒蠍的鐵狼。腰纏巨蛇的雷暴,甚至還有馴養獒犬虎豹的高手,不過那些人都被綦風留在了外面,難怪綦風等人都是扮作江湖賣藝者的打扮,這樣的确非常适合遮掩身份。
“統領。你的眼睛好些了吧?”郎中剛剛給曹純包紮好眼睛,曹純身旁的校尉候泰薛忠忙緊張的圍攏上去,其餘二十名虎豹精兵則全都不安的守候在床邊,每個人的臉上,都充滿着擔憂和憤怒,真是陰溝裏翻了船,虎豹騎縱橫沙場曆經惡戰無數,居然被幾個神秘的江湖豪客給傷了五十多人,還害得統領曹純瞎了右眼,這對衆人來說。簡直是不能容忍的恥辱。
“沒什麽大礙,諸位放心,進了南陽城,我諒他們也不敢追來,對了第三批财寶都運走了嗎?”右眼纏着黑布的曹純,給人一種非常陰冷吓人的感覺,就連原本俊俏光滑的臉龐,此刻也顯得分外猙獰,曹純手握腰間的劍鞘,左眼微阖。眼中閃爍着濃烈的殺氣。
“已經安全運走了,統領盡管放心,對了,統領。爲何不去袁術的營中包紮傷口,萬一賊人真的追來可該如何是好?”
“即便追來,又有何懼?這裏是南陽,是袁術的地盤,袁術與咱們主公乃是鐵血同盟,賊人不來便罷。來了定讓他們有來無回,至于沒去找袁術,你們别忘了我們此行的目的,一旦這麽多财寶被袁術知道,憑我對此人的了解,怕是很難運出城去,說不定袁術會找個借口吞了我們的财寶,眼下主公正是招兵買馬急需用錢的時候,怎麽可能便宜了袁術,就算瞎了一隻眼睛,能換來十億财寶,這筆買賣也劃算。”曹純毫不在意的笑道。
連日來,曹純帶領百餘名虎豹騎輾轉各地,四處趁亂劫掠,幫助曹操搶奪了數目驚人的财寶,隻是沒想到,在颍川竟然遭到了賊人偷襲,而且對方手段詭異狠辣,曹純淬不及防這才中了暗算。
綦風邁步跟在鐵狼的身後,見鐵狼的毒蠍已經快速的爬上了對面的窗台,綦風輕輕的掏出一塊雪白的手帕,細心的捂住鼻孔,看起來,綦風很喜歡幹淨,讨厭這種打打殺殺的血腥場面,可,對他來說,這僅僅隻是一個習慣罷了。
五名近衛把守住樓梯口,下面的夥計見有人警戒,心中懼怕,也不瞞擅自打擾,這些江湖中人動不動就拔劍傷人,店中夥計見多了這種場面,根本不敢得罪,生怕稍微說錯一句話,就招來殺身之禍。
雖然漢末是諸侯并起群雄逐鹿的年代,可不少江湖豪客四海遊俠卻遊蕩在市井當中,打打殺殺的場面對百姓來說,簡直是司空見慣,史阿、徐庶、王越,早年間都是其中的翹楚俊傑,在江湖中有很高的威名。
“嗯?窗戶上有東西。”曹純猛的耳朵急速的跳動了兩下,轉身望向窗棂,與此同時,已經起身拔出了腰間的寶劍。
一名虎豹騎忙持刀走到窗戶邊,随手打開了窗戶,嗖嗖嗖,窗戶剛一打開,一連三隻毒蠍全都跳到了那名虎豹騎的臉上,眨眼之間,那人便被咬的丢掉了手中的鋼刀抱頭疼痛難忍的翻滾在地上,臉上被咬的血肉模糊,原本應該流出鮮紅的血,可在衆人的目光注視下,地上卻多了一股股綠油油的血水,提鼻子一聞,空氣之中還有一股強烈的氣味,聞起來很難受,嗆的厲害,喘口氣都很難。
撲棱棱,曹純剛看到窗外的綦風等人,紮哈喂養的那隻蒼鷹猛的騰空而起,閃電般飛向曹純,快如一陣疾風,曹純心中大驚,忙驚叫一聲“是他們追來了,馬上迎敵。”
“啊,我的臉…”沒等虎豹騎準備迎擊,不少人便被接二連三闖進來的毒蠍咬的翻倒在地上,凄厲的慘叫起來,凡是被毒蠍咬過的傷口,很快就會變得烏青紅腫,接着然後就變得越來越黑,而且奇癢無比,倒在地上的衆人又抓又撓,傷口越發的潰爛,毒性越來越嚴重,瘆人的慘叫聲,就算尋常人聽起來,也渾身直冒冷汗,沒過一會的功夫,五個彪形大漢,就活活的抓爛了臉皮,生生的疼死了過去,地上綠油油的膿血濺的到處都是,嗆人的氣味,讓人直打噴嚏,難怪綦風會提前用手帕捂住鼻孔,原來是早有防備。(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