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雄大刀狂舞,吼叫連連,縱馬沖殺,刀鋒閃爍,直殺的盟軍人頭滾滾,血迹飛濺,敵兵擁擠在一處,進退不便,被西涼兵死死的堵住谷口,幾乎一刀劈下,都能帶起好幾顆頭顱,華雄得意的嗷嗷咆哮,殺的格外暢快。
谷口雖然相對山谷内部要空曠一些,可是,還是非常擁擠,盟軍擠在一處,西涼兵也擁擠在一處,雙方刀槍齊舉,拼命厮殺,随着時間推移,雙方的死傷,都在不斷急劇攀升,可,相對于盟軍的士氣頹喪急于撤離,西涼兵則鬥志高昂,戰意狂熱,死傷相對要少很多。
“撤…”
等兵卒抛射完雕翎,董羿果斷下令,帶領許褚等人直奔袁紹等人追去,雖然那裏早有伏兵,可甘甯的壓力已經足夠大了,董羿絕不會讓其餘諸侯的人馬沖到黃河渡口,至于沖下山谷與盟軍厮殺,董羿的身邊,隻有許褚的一千多名近衛軍,山谷中盟軍人馬仍不下二十萬,沖下去,很快就會被敵兵前後包夾在一起,一千人很快就會被敵兵淹沒,由胡轸牛輔堵住谷口,董羿要做的,就是繞到另一側谷口,将袁紹等人再次逼進山谷中。
何況,這一側的谷口外面空曠平坦,正好利于自己另一張底牌的施展,那就是張繡統帥的三千飛熊軍!
在山谷中激戰,飛熊軍根本派不上用場,但是對方隻要出了山谷,飛熊軍就可以縱橫圍堵,肆意蹂躏敵人,要麽他們将屍體留下,要麽乖乖的退回山谷。
“呼呼…”
袁紹帶領殘兵敗将好不容易沖出山谷,剛喘了口粗氣,正想找個空地歇息一下,突然,一陣爆豆般的馬蹄聲傳來,袁紹身旁的張颌黃忠齊齊的擡頭望向遠處的叢林。隻見,左右兩側的山林之中,突然閃出兩道飛速移動的騎兵,每一隊都不下千餘人。清一色,黑色玄甲,面帶護罩,全身包裹在重甲之下,這些騎兵。嗷嗷嘯叫着,齊齊的舉起手中的長槍縱馬飛奔,距離袁紹等人越來越近,袁紹身邊隻有區區兩千人,黃忠的五千荊州兵,單單被巨石頭便砸死了一多半,袁紹的人馬,更慘,兵卒幾乎全都死光了。
“盟主小心,速速退後。對方來勢洶洶,絕不可力敵。”
黃忠緊握手中的三亭砍山刀,一邊冷冷的戒備着,一邊不住的催促衆人退到一旁的峭壁處,騎兵最大的優勢,就是可以往返沖鋒,而此處的地形,不但空曠,還非常平整,看來。敵人選了一處最佳的伏擊地點,說是伏擊,其實,黃忠也明白。這根本就不算伏擊,而是,光明正大的利用騎兵蹂躏僥幸沖出山谷的殘兵。
盟軍的戰馬,非死即傷,根本難以順利通過如此冗長的峽谷,就連黃忠袁紹等人的戰馬。也都不幸的被巨石砸成了爛肉,如今衆人不但士氣低落,連坐騎都沒有,面對整裝肅殺的三千飛熊軍,形勢可想而知,非常嚴峻。
而谷口處,不時的有兵卒從山谷沖出,畢竟那麽多盟軍擁擠在山谷中,跟随袁紹向前突圍的也不在少數。
“小心,有騎兵。”見谷口沖出不少氣喘籲籲的盟軍,袁紹忙好心的提醒衆人。
“駕…”
張繡将臉上的面罩狠狠拉下,沖對面的另一隊騎兵伸手打了個手勢,猛然高高舉起手中的虎頭金槍,然後當空劈落,兩隊騎兵幾乎同時縱馬加速,直直的奔着剛剛沖出谷口的一隊殘兵沖去,還未到近前,張繡手中金槍斜斜的一舉,衆騎兵幾乎同時将手中的長槍抛出,這種長槍,類似後世的标槍,每個騎兵身上配有三支,當然,主将負責發号施令,不算此列。
半空中一片黑壓壓的長槍斜斜的刺來,劃破虛空,發出铮铮懾人的銳嘯聲,好多敵兵當即吓的四處奔逃,拼命的亂吼亂叫,兩腿更是猶如飛速旋轉的陀螺一樣,将速度發揮到了極緻,連吃奶的力氣都使足了忙,幾乎每個人都堪比飛人博爾特,可惜,面對鋪天蓋地的奪命槍林,僥幸逃生的畢竟是少數。
“噗噗噗噗…”槍雨灑落,不少敵兵生生的被洞穿胸腹直挺挺的插在了地上,連慘叫聲都沒有發出,一輪槍雨過後,谷口處,屍橫遍野,一片狼藉,騎兵縱馬沖到近前,嗷嗷歡叫着,再次調轉馬頭,齊齊的擺開陣勢,開始新一輪的沖鋒。
面對強大的騎兵,這些殘兵除了逃跑,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即便是老将黃忠,望着這些陣型嚴密,軍容肅整的飛熊軍,也是心中驚懼,有些無力。
騎兵的優勢,是依仗整體的優勢,發揮強悍的沖擊力,何況這些人全身重甲,配備精良,胯下又都是千裏挑一的西涼駿馬,若沒有與之匹敵的騎兵,絕難抗衡。
“嗯?居然這些騎兵身上還配有弓弩?”三輪槍雨過後,谷口處留下一地死屍,對方齊齊的拿出弓箭,目标已經轉向了袁紹這邊,袁紹禁不住腿肚子有些哆嗦。
右手高舉,虛空一揮,張繡統領一隊騎兵率先沖向袁紹等人,距離衆人不足二百步的地方,一聲令下“放箭!”
“嗖嗖嗖”一支支利箭伴随着陣陣破空聲直直的射向袁紹等人,望着一片黑壓壓的箭簇急急的飛射過來,袁紹仰天一歎驚呼一聲“我命休矣。”
黃忠幾人拼命揮舞兵刃抵擋飛射而來的雕翎,可是,雖然對方是騎馬射箭,準頭有些偏差,可對方畢竟擁有人數上的絕對優勢,而且,一隊射罷,另一隊馬上沖來,如此往複,根本不給袁紹等人喘息的空當。
即便黃忠等人都是萬夫難敵的悍将,就這麽被人當成靶子射起來沒完沒了,誰也受不了,幾人武藝了得,短時間不會受傷,可黃忠身旁的那些荊州兵可就遭殃了,本來好不容易拼命沖出谷口,沒等喘口氣,就遇到了張繡的飛熊軍,黃忠等人很難受傷,他們,卻很難不受傷。
“啊…”箭雨連綿不絕,遮天蓋地而來,不少人招架不疊,紛紛中箭倒地,黃忠咬牙怒吼一聲,當下舍棄袁紹,沖身旁的荊州兵怒吼一聲“不怕死的随我沖殺,坐以待斃,隻有死路一條。”
“很好,終于肯挪地方了。”
對方都靠在峭壁上,張繡也有些無奈,既然黃忠敢帶人沖出來,正中張繡的下懷,一擺手,命人停止放箭,張繡縱馬領兵快速後撤,拉開數百米的距離,猛的調轉馬頭,一抖絲疆,握緊手中虎頭金槍,一聲怒吼,胯下的追風寶馬當即脫弦利箭一般飛馳了出去,身旁的千餘名飛熊軍緊随其後,如出籠的猛獸一般,一字長蛇陣齊齊的向前碾壓過來。
一隊騎兵飛出,另一隊騎兵緊随張繡身後,也即将展開新一輪的沖鋒!敵人數量太少,張繡并沒有将三千飛熊軍列成一隊,而是兩隊交替往返沖鋒,雖然每對人數少些,但是足以應對沖出谷口的敵兵,而且,兩隊交替,沖鋒的頻率更快,幾乎不給敵人任何喘息的時間,一隊過後,另一隊緊随其後,殺傷力,着實恐怖!
“列陣,不要慌亂。”
望着不斷逼近的飛熊軍,黃忠臉色非常凝重,憑他久經戰陣的經驗,他知道,這是一隊重甲鐵騎,而且,全是百戰精兵,彼此配合默契,動作整齊劃一,出手幹淨利落,陣型無論幾次往返沖鋒,不曾出現絲毫的雜亂,這絕對是一支強悍的王牌精銳。
正愁沒有騎兵抵擋張繡的飛熊軍,忽然瞧見谷口處沖出了不少白色的戰馬,袁紹頓時高興的歡呼起來,“騎兵,是公孫瓒的騎兵,太好了,真是天助…”話剛說了一半,不多時袁紹便自覺的閉上了嘴巴,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
白色的戰馬,而且還不是一匹,不用多想,定是公孫瓒的白馬義從,可惜,往日神駿非凡的白馬義從,出現在袁紹眼前的時候,已經徹底變了模樣,有的渾身血迹斑斑,有的一瘸一拐,有的滿身塵沙,有的還在不住的流着鮮血,雖然都是白馬,卻再也不是以前讓人歎爲觀止的白馬義從了,而且,數量也少了很多,三千白馬,眼下也僅僅剩餘數百匹而已。
公孫瓒剛策馬沖出谷口,眼前的景象,頓時讓他吃了一驚,張繡正率領飛熊軍策馬奔馳,兩隊鐵甲重騎連續沖鋒,黃忠勉強聚攏在一起的荊州兵,紛紛慘叫着倒在了地上,有的被騎兵用長槍刺穿胸腹,有的直接被戰馬撞的翻倒在地上,被随後而至的戰馬活活踩成死屍。
兩隊騎兵,一波又一波的連續沖鋒,即便黃忠勇不可擋,畢竟也是寡不敵衆,雖然不少飛熊軍被黃忠揮刀斬落馬下,可黃忠身邊的荊州兵則着實悲慘,不到片刻的功夫,便徹底變成了冰冷的死屍。
黃忠持刀傲然挺立在場中,虎目血紅,怒發沖冠,鬓角的銀發随風飄擺,心中的怒火,猶如火山噴湧,眼睛死死的盯着對面再次列開陣勢的飛熊軍,黃忠猛的一聲怒吼,闊步拎刀硬是奔着張繡的飛熊軍沖了過去,森寒奪目的大刀狠狠的劃過地面的岩石,激蕩起無數塵沙,暴射出璀璨的火星,荊州兵全軍覆滅,這是黃忠不能忍受的,他決定拼死一戰,徹底将心中的怒火全部發洩出來,爲死去的荊州兵報仇雪恥。
“雖然勇氣可嘉,不過是逞匹夫之勇罷了。”突然山崗之上傳來一聲不屑的冷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