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圖心中一緊,忙轉移話題“渠帥,公則與渠帥都姓郭,說不定五百年前還是同宗,聽公則良言相勸,我家主公,名望深重,福澤四海,如今号令群雄,一心匡扶天下,讨董乃是民心所向,大義之舉,還望渠帥權衡利弊,認清時局,不要自誤。”
“讨董?讨的是哪個董?董卓父子已然反目,爲何執意讓我家渠帥出兵讨伐董羿,你家盟主,口口聲聲讨伐逆賊,十八路諸侯早已擺開陣勢卻爲何一直按兵不動?袁盟主滿門被殺,此等血海深仇,爲何要假手于人?隻怕别有所圖吧,望渠帥三思。”冷眼掃了郭圖一眼,徐晃不屑的譏諷道。
“這…”郭圖一時語塞,竟有些啞口,想不到,這徐晃不但武藝勇猛,口才也毫不遜色。
“好了,本帥也累了,來啊,送郭先生回去歇息去吧。”徐晃的話,讓郭太心中着實有些不安,一擺手,幾個兵卒走上前來,不由分說,便把郭圖給勸了出去。
“公明,你剛剛究竟何意?”送走郭圖之後,目光投向徐晃,郭太迫切的追問道。
徐晃掃了四周一圈,确認并不外人,這才低聲道“主公,不出公明所料,于扶羅已然歸服了袁紹,袁紹下一步,自然希望能收服主公,此番郭圖前來,便打的是這個算盤,而勸說主公出兵讨伐董羿,我想…怕是袁紹要拿我們白波軍當棋子利用了,名爲報仇,實則削弱我等兵力,然後,裏應外合,目的自然是到時一舉将白波收入他的麾下。”
“什麽?袁紹竟然用心如此險惡,要拿我白波當掌中棋子,哼…若不是顧及他聯軍盟主的頭銜,本帥十萬大軍頃刻間便會讓他灰飛煙滅,如今他不過兩萬兵将,連錢糧都要仰仗冀州韓馥的鼻息,如何能與本帥抗衡?”聽完徐晃的分析,郭太當即氣的暴跳如雷,咬牙切齒,須發皆漲的模樣,着實吓人。
“主公,不必動怒,我等且靜觀其變,即便于扶羅真心歸服了袁紹,也不必放在心上,白波軍隻有于扶羅一支鐵騎,貿然撕破臉皮,對大家彼此都沒有好處,與袁家也是如此,袁紹忌憚渠帥的力量,自然會多加拉攏勸服,主公不如表面敷衍,故作爲難,袁紹自然會許諾更多的好處,至于讨董一戰,我十萬白波,可坐山觀虎鬥,日後,鹬蚌相争,自然漁翁得利。”
徐晃一番話,不但郭太頻頻點頭,一旁的楊奉、項飛幾員大将也全都暗暗折服,徐晃,文韬武略,無一不精,堪稱白波少有的統兵奇才,不過郭太的兩個兄弟連同李樂、胡才則狠狠瞪了徐晃一眼,郭忠郭義兩人私下收了袁紹不少好處,自然希望白波能夠依附袁紹,能把身份洗白,總比整日被稱作叛賊來的威風。
李樂胡才,則是嫉妒徐晃的本領,徐晃連番表現不俗,深得郭太器重,兩人自然心中不服。
有的人就是這樣,本領比不上别人,不反思自己的不足,卻心胸狹隘,對别人心生怨恨。
各自回到帳中,李樂還沒等歇息,忽然有親随前來禀報,“将軍,帳外有人求見。”
“嗯?是何人?”李樂微微愣了一下,忙問道。
親随忙躬身回道“這個對方沒說,隻是他讓小的遞給将軍這封信函,說将軍看過書信,自然就明白了。”
從親随手中接過信函,李樂打開來一看,眼眉微微挑了幾下,下意識的四處掃了一眼,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
信函什麽都沒寫,卻隻列了一份禮單,上面琳琅滿目寫了不少各種名貴的珠寶财物,文人字畫、珍珠瑪瑙、分翠玉石…應有盡有,一大串粗略估算下來,不下千金之多。
“來啊,請他進來。”素來對人不客氣的李樂,競對一個陌生的送信之人,客氣的用了一個‘請’字。
與此同時,胡才,郭忠、郭義幾人也各自收到了不少的金箔财物。
錢财乃身外之物,有人不在乎,但總有人會爲之迷戀,爲之生出貪婪之心。
…………………………
連日來,甘甯忙于操練水軍,随時準備即将到來的讨賊激戰,張繡則被冊封平南校尉,統領三千鐵騎,也在加緊操演。胡車兒則率領斥候細作時刻關注于扶羅的動向,賈诩則坐鎮後方,統領全局。
按說最忙的莫過于賈诩,初來乍到,舉步維艱,既要震懾河東百官,穩固局勢,又要關注各方動向,還要爲董羿籌謀布局。
金彪被派出去四處招貼布告,替董羿招募兵勇,許褚則寸步不離董羿左右,畢竟他現在是董羿的近衛統領,雖然暫時身邊沒有兵卒,可對于董羿的安危,許褚半點不敢馬虎,不管有事沒事,始終不曾離開董羿左右。
“主公,你召集這麽多鐵匠,究竟在做什麽?”連日來,董羿将城中鐵匠全都重金聘來,一會畫圖紙,一會督促鐵匠們打造稀奇古怪的東西,一連忙了數日,許褚瞅的都有些頭疼,實在想不明白董羿此舉何意。
“大人,這是新出爐的第一批匕首,請大人過目。”兩人說話間,一個上了年紀的鐵匠急匆匆的拿着一把雪亮的匕首一路小跑着來到了董羿的面前。說是匕首,許褚仔細一瞧,卻有些不同,尋常的匕首,短而鋒利,而且平面比較光滑,而鐵匠送來的匕首,形狀則呈棱形,中間還有兩道凹而深的溝槽,前段異常尖銳,看起來有些詭異。
“都是按照大人所說,全是用上好的精鐵打造而成,長約三寸,帶兩個溝槽,重八兩五錢,三側刀鋒都開了刀刃,非常銳利。”
“仲康,走去後院試試此物的威力?”點點頭,董羿拿起匕首率先邁步走出鐵器作坊,後院早有事先準備好的幾頭圈養的肥豬,董羿指了指兩頭個頭差不多大的肥豬,沖許褚道“仲康,這是錦帆軍的随身短刀,你用此刀刺入肥豬的體内,然後再用此匕首刺入另一頭肥豬,接下來咱們看一下,究竟會發生什麽情況。”
“好。”雖然不明白董羿究竟何意,許褚還是依令而行,一手持短刀,一手持匕首,翻身跳入豬籠之中,淬然出手,雙刀幾乎同時紮入兩頭豬的體内,一陣嗷嗷的豬叫聲響起,整個豬籠頓時亂做一團,肥豬被刺,四處亂撞,嚎叫不疊,可是随着身上血流的越來越多,漸漸的氣力越來越弱,不一會的功夫,那把插着剛剛打造出來的匕首的肥豬,率先劇烈抽搐一番,便蹬腿沒了動靜,另一頭豬雖然無力的趴在地上,可是還是肚子起起伏伏,氣息雖弱,可是并沒有死去。
“主公,這是怎麽回事?”許褚不解,好奇的問道。
“來啊,将這兩頭豬擡走,晌午給兄弟們改善夥食。”擺了擺手,旁邊興沖沖跑來幾個親随,忙答應着忙碌了起來。
“仲康啊,你仔細瞅瞅,這兩把刀,究竟有什麽不同之處?”董羿将許褚拉倒一旁,并沒有急于告知許褚答案,而是将兩把兵刃并行擺在石桌上,讓許褚仔細觀瞧,細細思索其中的玄妙。
許褚抓耳撓腮,想了半晌,最終搖頭喪氣道“除了形狀不同,仲康看不出有何異處。”
“我知道,兩把刀,雖然長度相差無幾,可,短刀平滑,這把匕首卻溝壑分明,尤其這兩個溝槽,加之分量更重,刀頭尖銳,自然更加鋒利。”一道黑影突然從旁閃出,此人年紀不過才十多歲,面容英挺,眉目清秀,手中緊握一把長劍,說話間,雙眼不住的警惕着四周,看起來,倒是時刻心中戒備。
“史阿師承王越,雖然年紀輕輕,劍法卻頗有造詣,自然對這殺人的利器有幾分研究,說的不錯,可你還是沒有說到重點。”指了指匕首中間多出的兩個血槽,董羿笑着解釋道“看到了嗎?這溝槽,可不尋常,利刃刺入豬的體内,之所以死的這麽快,靠的就是這個血槽,有了它,不但讓兵刃更加鋒利,而且可以通過它往體内輸送空氣,空氣進入體内,便會加速血液凝結,讓失血更快,相對的,人也會死的更快,無論人還是豬,若沒有血槽,皮膚即便被刀劍刺穿,傷口也會緊緊的粘連在一起,流血速度有限,戰場之上,時間就是生命,敵人死的越快,我們勝算自然會越大,若耗費半晌功夫也殺不死一個敵兵,這仗,還能打赢嗎?而,若一劍死一人,又是什麽效果?”
許褚猛一拍大腿,咧嘴笑道“我明白了,主公,可此物如此之短?并不利于戰場厮殺,如今,都用槍矛刀劍,匕首,根本無從施展啊。”
“呵呵,你們用不上,有人卻用的上,你想,甘甯的錦帆軍,經常在水中激戰,若整天拎着長槍長矛,如何在水下殺敵,恐怕揮舞一下,都要累的不行,而這軍刺匕首,對他們來說,無論尺寸,還是分量,都再合适不過。”
“軍刺?”對于這個怪異的名字,許褚史阿都覺得有些新鮮。
“對,軍刺,此物就是爲了更好的刺入敵人體内,告訴鐵匠們,繼續打造,争取錦帆軍每人配備一把。”
“諾。”史阿笑着答應一聲,忙飛身竄了出去,王越如今加入董羿麾下,史阿受他征召幾日前從颍川趕來,雖然年紀不大,劍法卻深得王越真傳。
對于王越,董羿有着很高的期望,隻是目前百廢待興,萬事都是起步階段,不得不循序漸進的往前推進。
很多事,可以明面上做,而很多事,則必須暗中進行,情報搜集,間諜刺探,這些董羿根據後世的經驗粗略的寫了個章程交給了賈诩,打算成立一個專門搜集情報的玄機閣,而綁架、刺殺、跟蹤、抓捕、監視等很多地方,則需要有身手的暗衛來進行,若讓王越訓練一批得心應手的手下,很多不能人前做的事,将會更加得心應手。
名字董羿早已想好,那便是在大明朝威名赫赫的錦衣衛!
當然,目前隻是有了初步想法,如今大戰在即,留給董羿的時間不多,倉促之下,也難以準備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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