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摟着百鳴鳥,心中焦急難當,百鳴鳥還在微微的顫抖,身體之中似乎有什麽東西在流竄奔突,它雙目緊閉,渾身蜷縮在一起。我除了把它抱的更緊,根本幫不上任何忙。
百鳴鳥的身體在逐漸發熱,越來越熱,我抱着它隻感覺渾身燙的要命,可我又不敢松手,咬着嘴唇死死扣着手指。周圍甚至出現了淡淡的白霧,好像百鳴鳥真的變成了一團火,烤的空氣都開始扭曲。
我發現百鳴鳥身上的羽毛又開始變色,從雙翅的部位開始,橙紅色逐漸染上背脊胸腹,這過程極爲緩慢,直到天色将明,百鳴鳥頭頂的最後一點羽毛才完全變成橙紅。百鳴鳥體内的波動終于開始減弱,溫度也慢慢恢複了正常。它渾身的羽毛幾乎都變成了橙紅,隻有尾翎依然是奪目的鮮紅色。與之前沒有差别。
當陽光照入山谷,百鳴鳥總算睜開了眼睛。我急忙問它怎麽樣了。
百鳴鳥扭了下身子,我趕緊把它松開,它抖了抖羽毛,張開翅膀忽地飛入高空,我仰頭看着天上的百鳴鳥,忽然覺得它和以前不同了,百鳴鳥在天上暢快的飛了一圈之後,輕輕落在了我面前。
“我蛻變完成了,我現在已經不是百鳴鳥了。”
“不是百鳴鳥了?”我訝異的看着它。
“鵷雛。”百鳴鳥驕傲的擡起頭扇了下翅膀。輸入字幕網址:ìПе·Со觀看新章
“鳳凰五胎之一的鵷雛?”我愣了一下,百鳴鳥居然還能這樣蛻變,“也就是說,未來有一天,你可能會成爲鳳凰?”
“如果我可以涅盤的話,或許可以。另外。麻煩你注意,是鳳不是鳳凰,我是男孩子。”百鳴鳥。不對,應該是鵷雛了,朝我翻了個白眼。
“太好了。”我開心的抱住了它,還好它并沒有出什麽問題,多謝它的父母,讓它一夜之間安全完成了蛻變。
鵷雛在我懷裏扭了幾下,似乎不太習慣我貼它這麽近,可我就是想抱着它,它現在是我身邊唯一的夥伴了。我決定給它起個名字,叫鵷雛總覺得怪怪的,在被否決了小紅紅,傻鳥,傲嬌貨,白眼男等一系列我覺得十分适合它的名字之後,鵷雛自己給自己起了個名字,叫臨淵。
“我們去找不落之塵吧。”我摸了摸臨淵的頭頂,“我明白扳指的作用了,注入靈力之後,裏面可以裝東西,我可以把不落之塵裝在裏面。”
臨淵點了點頭,雙翅一展,變成了一隻巨型大鳥,我翻身跳上它的後背,臨淵腳下一蹬,迅速飛入了高空。
天有九重,我不是很明白,當臨淵帶着我升高到雲朵之上,我才算知道了什麽意思,這裏的天空上面居然被一層看不見的屏障隔開,我伸手都能觸及,卻穿不過去。
葉景琛說夜寒可以過去,大約是他本身就是夜叉的緣故,可我現在肉身凡胎,怎麽才能過去呢?
臨淵忽然仰起頭,細長喙上撩起一串火星,它狠狠啄在了那層屏障之上,隻聽“喀拉”一聲,像是玻璃破碎一般,我們的頭頂出現了一片密集的裂紋。臨淵又是一啄,一些透明的碎屑稀裏嘩啦的掉落下來,它趁機一扇翅膀,從頭頂的破洞之中鑽了進去。
臨淵繼續往上,第二重屏障已經不是透明的了,裹着一層淡淡的黃色,臨淵如法炮制,然而這一次我們剛剛穿過屏障,就感覺到了劇烈的風在呼呼的刮着,如果不是我及時抓住了臨淵的羽毛,我恐怕會被風從它背上吹跑。
“怎麽這麽大的風啊。”我眯着眼睛,匍匐在臨淵背上,緊緊抱着它的脖子,朝着它大喊,“你還能往上飛嗎?”
臨淵雙翅一震,帶着我繼續朝上飛行。它每一次煽動翅膀,都有反向的旋風從它身體周圍四散開來,我們順利到達了第三層屏障,然而這一次,我們過不去了。
頭頂的屏障厚實而緊密,是深深的褐色,好像天上飄着一塊巨大無比的石闆,臨淵啄在石闆上,隻能留下一條淡淡的白印,根本無法洞穿,它帶着我飛了一圈,整個九霄界的天空都被這石闆包圍,就像給九霄界裹上了一層殼。
不落之塵就在上面,可我卻過不去了,我心中焦急,一咬牙,從背上拿下長弓,對着頭頂狠狠射出一箭。
“轟隆”一聲,石闆發出了劇烈的震蕩,我耳膜生疼,臨淵身形不穩差點兒墜落,在空中劃出一個弧形,才穩住了,然而石闆依然沒有絲毫裂紋。我不甘心,又是一箭射出,這次我注入弓箭的靈力更多,石闆震動的更加劇烈,我能感覺到周圍的風在變大,似乎在阻止我繼續下去。
我幾乎将渾身靈力都灌注到了第三支箭矢上,弓弦拉成了滿月狀,對着之前的位置,狠狠射出了第三箭。
“給我開!”
箭矢放出刺目的藍光,“叮”的一聲沒入了石闆,這一次沒有震蕩,沒有巨響,就好像兩塊清脆的玻璃相碰撞,石闆上逐漸染開藍色,持續了大約一分鍾左右,藍色不再暈開,臨淵帶着我飛到了箭矢沒入的地方,我伸手一碰,石闆就像豆腐渣一般,稀裏嘩啦的掉了下來,露出一個大洞。
臨淵立刻帶着我從洞内飛了進去,一股濃郁的泥土味道嗆進我的?子裏裏,我用手扇了扇面前,擡眼發現四周都是彌漫的土黃色細小顆粒。
它們就像失重一般漂浮在空中,緩慢的流動着,我伸手撚下一顆,沙塵大小的正方形晶體,輕的好像沒有重量,如果是在正常情況下,這麽大的沙粒,沒有強風是根本吹不動的。
這就是不落之塵嗎,明明個頭不是“塵”,重量卻和“塵”一般。
我馬上往扳指裏輸入靈力,不停的将空中的一顆顆拿下來放入扳指裏,這不落之塵實在太輕,雖然飄動的速度很慢,可是稍微一點點風都會立刻吹歪它的位置,我每一次動作都要小心再小心,否則就我擡手帶起的那一點點幾乎感受不到的風,都能将它的位置帶偏,我用了大約兩個小時的時間,才收集了小小一撮不落之塵。
因爲身體不敢随便亂動,我渾身肌肉都快僵了,臨淵回頭看了我一眼,忽然煽動翅膀,形成了大大小小幾十個風旋,風帶着不落之塵飄向我的手,我立刻往扳指裏注入靈力,不落之塵像是被什麽吸着似的,迅速進入了扳指内的空間。
“應該夠了。”我感覺扳指裏四處都漂浮着不落之塵,趕緊擡手制止了臨淵,它停止了制造小型旋風,我狠狠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肌肉,“我們走吧,去找回家的路。”
我不經意的那麽一瞥,在遠處發現了一片隐隐散發着藍光的地方,那是什麽,會不會是隐藏的界門?
我立刻讓臨淵往那個方向飛,原本第三重天内根本沒有什麽風,二重天的罡風都被那厚厚的石闆給擋住了,然而越靠近藍光,風居然大了起來,幾乎沒有重量的不落之塵被風刮着打在臉上,皮膚像是被粗糙的沙礫割着,又幹又痛。
我終于看到了藍光的模樣,視野的遠方有一條粗壯的光柱,光柱并不透明,裏面包裹着一個緩緩轉動的漩渦,風就是從漩渦之中刮出來的。而且我還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地方,明明風變大了,風聲卻小了,之前耳邊還風聲嗚咽好似鬼哭,這會兒卻輕的好像隔着遙遠的距離,讓人感覺異常難受。
忽然,臨淵的翅膀狠狠扇了幾下,仿佛在竭力的後退着,我急忙問它怎麽了。
“它想把我們吸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