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了個寒顫,隻覺得腦袋裏空蕩蕩的,百鳴鳥發出一聲清越的鳴叫,我立刻回過神來,拉開長弓對着鬼面射出一箭。“轟”的一聲,箭矢被怒面佛的手臂擋住。鬼面完好無損,依然咧着嘴在朝我笑。
我運轉起心法,重新拉開了長弓,我感覺長弓之中仿佛有一股奇異的力量與我相連,箭矢的尖端發出藍光,就是現在,弓弦“嗡”的震響,箭矢朝着鬼面飛竄而去。
“轟隆”一聲,怒面佛的一隻手臂直接我的箭矢炸斷,碎石亂飛,怒面佛的身體立刻傾斜了一下,葉景琛的黃符轟在怒面佛的斷肢處,怒面佛重心失衡,開始往一邊倒去。
夜寒抓住機會。蓄勢一劍斬在怒面佛的脖子上,怒面佛的頭顱“咔嚓”一聲掉了下來。
一道黑光從怒面佛的腦袋上朝我直射而來。我根本來不及反應,隻覺得臉上一涼。腦袋立刻就開始發暈。
“悅悅!”夜寒急吼一聲,沖到我面前一把抓住了我的臉,我感覺他在把什麽東西從我臉上往下拽,撕扯的我臉皮生疼。
“你拿不下來的。”我居然自己張嘴了,我渾身一僵,馬上往自己的臉上摸去。
我臉上不知道多了什麽,摸起來像是硬硬的角質層,我立刻找出鏡子照了一下,我臉上多了一副緊貼着面皮的面具。那面具幾乎完全是黑色的,隻在眼下的位置,有兩道白色的線條蜿蜒而下,直到下巴,仿佛兩道淚痕。醉心章、節億梗新
“這是什麽!”我簡直要哭了,這東西該不會跟我臉長到一起了吧?我忽然想起怒面佛腦後的鬼臉。我立刻沖到了怒面佛的頭顱旁邊,翻過他的腦袋,發現那鬼臉果然不見了!
“我剛才在……”我剛準備給夜寒說發生了什麽事。我的舌頭忽然就僵了,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我焦急的看着夜寒,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悅悅,你别急,慢慢來。”夜寒安慰着我。
葉景琛也走了過來,仔細看着我的臉,眉頭緊皺。
我說不出話,異常焦急,我越急,我越說不出話,我忽然看到夜寒臉上的面具,心中一動,伸手把他的面具拿了下來,扣在了鬼面佛的後腦勺上,然後比了個砍他脖子的動作,又拿起來扣在來我自己臉上。
“你是說,你臉上的這個東西,原本在鬼面佛的腦後,剛才我砍下他頭顱的時候,這東西就飛到了你臉上,是不是?”夜寒立刻問我。
我剛想點頭,我的脖子忽然疼的像抽筋一樣,搞的我一點兒都不敢動了,龇牙咧嘴的看着夜寒,夜寒被我弄的有些糊塗了,問我是不是感覺哪裏痛,我指了指脖子,夜寒的手輕輕放在了我的後頸上,注入了一股清涼之氣。
從前夜寒每次這麽做,我都會覺得很舒服,可是今天,夜寒剛剛開始,我就臉就疼的像是被刀割一樣,我趕緊打開了他的手。
“你别碰她了,我們還是先在這裏看看,有沒有什麽辦法。”葉景琛皺着眉。
百鳴鳥立刻發出一聲鳴叫,引着夜寒和葉景琛去看牆上的壁畫,葉景琛和我一樣沒看出什麽來,夜寒卻是蓦地瞪大了眼睛,立刻回頭看向我。
“悅悅,從現在開始,你不要再運行心法,也不能再用弓,否則你臉上的東西會徹底和你長在一起,即便剝掉臉皮也拿不下來。”
我真是要哭了,這到底是什麽東西。
“這個女人,是婆羅女應,你臉上的,就是她的面皮。”夜寒的臉色顯得有些森冷,“這鎮子裏的人,恐怕都該死。”
“太好了,我終于等到一個與我想法相同的人。”我的嘴巴不受控制的開始說話,“你也覺得他們該死對不對,那你幫我把他們全都殺了,我就放過這個女人,怎麽樣?”
夜寒冷冷的看着我,确切的說,是在看着我臉上的那個婆羅女應的面皮:“雖然我覺得他們該死,但是這并不代表我會給你當槍使,我平生最讨厭别人威脅我。”
“那我們就來做個交易如何?”我居然給夜寒抛了個媚眼,“你幫我拿掉那些人門上的燈籠,我就把這個女人還給你,而且我還可以告訴你們,有關九霄界的一切。”
夜寒沒有說話,定定的看着我,這種感覺十分難受,明明他的目光是落在我臉上的,但是他看的卻并不是我。
“什麽人都不敢妄稱知道一切,你的口氣倒不小。”夜寒忽然輕笑了起來,“你倒是說一個讓我聽聽?”
“九霄界雖然是個小界,但是這裏有一種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寶物,你知道這裏爲什麽叫九霄界嗎,因爲這裏的天空有九重。”我對着夜寒神秘一笑。
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寶物,會是不落之塵嗎,天空有九重,又和不落之塵有什麽關系?
“所有人?都不知道?”夜寒冷哼一聲,“土行之物,我說的沒錯吧。”
感受到自己臉上一僵,我心中立刻雀躍起來,這婆羅女應說的肯定是不落之塵了,她肯定知道在哪兒!
“你從哪裏得知的。”我沉下臉看着夜寒,“這是九霄界的秘密。”
“我若告訴你,你就離開她的臉,如何?”夜寒勾起唇角。
“不可能!”我立刻拒絕,“要麽你幫我殺了鎮子裏的人,要麽你拿掉那些燈籠讓我自己動手,否則我絕對不會放了她!你隻有三天時間考慮,三天之後,她的肉身,就屬于我了。”
我忽然張口吐出一股灰霧,身體不受控制的蹿出了廟宇,等夜寒他們追出來,我已經跑進了一個門上挂着白色燈籠的房屋裏。
一個鬼影冒了出來,急匆匆的跪倒在我面前,我張開嘴巴,那鬼影驚懼的連連膝行後退,卻忽地化作了一團黑霧,被吸進了我的嘴巴裏。
“你到底在吃什麽惡心的東西!”我簡直要吐了,說完之後,我才發現自己又可以說話了,身體也恢複了控制,我立刻就想往門外跑,剛沖出半步,突然渾身一僵,直挺挺的摔倒在了地上。
我的臉先着地的,這時我有些慶幸自己臉上有那個婆羅女應的面皮,可牙?是我自己的,我咬到自己的舌頭,我嘴巴裏全是血腥味,疼的我直泛淚花。
“我累了,不要打擾我休息,老老實實待着,否則我可不會保證會發生什麽。”我自說自話了起來。
我的臉上有一股冰涼的氣息在不斷轉動,我從地上爬了起來,卻再不敢動什麽心思往門外跑了,我偷看了一眼窗外,發現原本亮着的燈籠居然熄滅了。
“是不是屋子裏的鬼死了,外面的燈籠就會滅?”我腦袋裏有一種模糊的猜測,不由自主的問了出來。
“呵呵,你也沒那麽笨嘛。”婆羅女應笑了起來,“人都是自私的,即便變成鬼,也一樣自私,這裏的燈籠滅一盞,上面就必須補一個進來,你以爲那些鬼去巡街,真是爲了我嗎,他們隻是希望有人會忘記或者自以爲是的不點燈籠,就能抓來代替他們。”
“那你把下面的鬼物都吃了,鎮子裏的人不就都會死了嗎,還留着他們做什麽?”我覺得奇怪。
“你懂什麽,這地下的鎮子需要陰氣支撐,他們都死了,這鎮子就會崩潰!”婆羅女應不耐煩的吼道。
“可你不是能附在别人臉上嗎,鎮子崩潰了又怎麽樣?”我繼續追問。
“你的問題太多了!”婆羅女應惡狠狠的吼了一句,我忽然擡起手一掌切在自己的脖子上,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