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難道這灰了吧唧的醜鳥,還有什麽來頭?
“鳳凰?”我說完自己也覺得可笑,鳳凰真長成這樣,啧啧。
“怎麽可能,如果這真是顆鳳凰卵,我也不敢讓你血契。”夜寒看着我的眼神就像看着個白癡。
“哦。”我撇撇嘴。還真有鳳凰啊,“那這是個什麽東西。”
“百鳴鳥,鹓雛九雛的一種,鹓雛是鳳凰五胎中的一個,所以,你明白這是什麽了嗎?”夜寒看着我的臉。
“意思是這鳥有鳳凰血脈!”我吃驚的長大了嘴巴,我一直覺得鳳凰之類的東西,都是屬于傳說中的物種,沒想到還真讓我碰到一隻,怪不得是從三十三天界來的東西,果真稀罕。
“你能與百鳴鳥血契,說明你的身份也不簡單啊。”屋子裏忽然響起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
“誰!”我立刻緊張的回頭,而夜寒的長劍已經出鞘。這人居然不聲不響的摸到了我們家裏,我沒發現就罷了,夜寒也沒發現。
“我并沒有惡意,隻是想來看看它。”一個淡淡的虛影出現在茶幾的另一邊,越來越清晰,最後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出現在了我們面前。
“你是包廂裏的人?”夜寒皺了皺眉頭,“還是這東西賣主。”輸入網址:ёǐ.觀看醉心張節“請你們好好待他。他的父母都已經死了,我怕自己無法照顧好他,才想給他找個有緣人。”那男人看着我手中的雛鳥,眼神十分柔和。
我和夜寒對視一眼,這家夥雖然隻說了一句話。信息量可不小,首先他肯定去過三十三天界,其次他和這百鳴鳥的父母關系匪淺,他說怕自己照顧不好雛鳥,或許是因爲他自身也有麻煩。
“你知道她的身份,但是她卻不知道對不對?”中年男人看向夜寒,夜寒的神情立刻緊張了起來。
中年男人又搖了搖頭:“我大約知道她是誰了,你還在想辦法,破除她身上的詛咒,沒錯吧。”
中年男人看起來好像沒有惡意,夜寒點了下頭,但是長劍依然沒有收回,保持着戒備的姿勢,畢竟不請自來的客人,誰都會防着點兒。
“你們沒去找黎陰?”中年男人好像頗爲不解。“他可是陽間最後一個巫祝了。”
“黎陰有辦法?”我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來。
“我不知道他能不能解開,可是如果他都解不開,恐怕這世上,真的沒人可以解開了。”中年男人的語氣十分肯定。
“黎陰解不開這詛咒。”夜寒冷冷開口,“如果可以,我早就請他出手了。”
我的心立刻沉了下去,原來夜寒已經和黎陰說過詛咒的事情,沒跟我提,大約是怕我難過吧。
“這樣啊。”中年男人站在那裏,似乎在沉思,過了好半晌,他微笑着擡起頭,“那就隻剩最後一個辦法了。”
夜寒将長劍收了起來。十分認真的看着中年男人:“還請閣下賜教。”
“告訴你們也沒什麽大不了,不過你們要答應我一個條件。”中年男人依然微笑着。
“我們一定會照顧好百鳴鳥的,請閣下放心。”夜寒的語氣十分鄭重。
中年男人點了點頭:“詛咒,說白了是一種附着在魂魄上的惡念,隻要是惡念,便可以被淨化。她的詛咒雖然很強大,卻也依然沒有跳出這個範圍,隻要找齊世上最純淨的五行之物,轉化爲混沌,那麽詛咒便可以被混沌消除。”
我聽的有些犯低估,陰陽五行我知道,金木水火土嘛,但是這中年男人話裏的意思,恐怕沒那麽簡單,最純淨的五行之物,是什麽呢?混沌又是什麽,五行如何轉化爲混沌,這些我統統不知道。
夜寒低頭沉吟片刻,忽然一抱拳:“多謝閣下,百鳴鳥就交給我們,您大可放心。”
中年男人滿意的點頭,放下一枚扳指,身影漸漸消失在了空氣中。
“他是誰啊。”我低頭看了看盒子裏的百鳴鳥,這醜鳥居然還有這麽大來頭,剛那個中年男人肯定很厲害。
夜寒搖了搖頭:“看不出他的真身。”
我驚訝了,夜寒還是第一次連對方的真身都看不出來,幸虧那人沒有惡意,否則我和夜寒今天或許都要交待在這了。
“還好我動作快。”夜寒也呼了口氣,“你已經和百鳴鳥血契,你死了,百鳴鳥也活不了。”
“血契到底是什麽啊,你的意思是,我是沾了這鳥的光?”我心裏有點兒郁悶。
夜寒瞥了我一眼:“血契就是以血爲媒介,訂立了一種同生共死的契約,否則你以爲人家那麽好心,還告訴你怎麽解開詛咒,你是他什麽人啊。”
我語塞,夜寒說的好像還真是那麽回事,如果我本事太差,不小心被什麽妖魔鬼怪弄挂了,那百鳴鳥也難逃厄運,我更郁悶了,我都弱到要沾一隻剛出殼的雛鳥的光,才能活命的地步了嗎?
“不過我們也總算有辦法了。”夜寒說到這個,心情大好,“最純淨的五行之物,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麽東西,不過鬼市裏肯定能查到,等我們得到了答案,立刻就可以動身去找了。”
說我不高興,肯定是不可能的,隻是我覺得這幾樣東西恐怕不是那麽好找的,或許會遇到什麽危險,光靠夜寒一個人,難免吃力,我得早點兒掌握那張長弓的用法,至于這百鳴鳥,既然是神鳥,那它總該有些自保的能力吧,我現在可和它同生共死呢,否則它挂了,我也沒好果子吃。
“去休息吧,我也沒養過百鳴鳥,等他醒了,你和他好好溝通一下,看看他需要什麽,他成長起來,也是一大助力。”夜寒的心情果然不錯,眼神都好像在笑。
我“哦”了一聲,帶着百鳴鳥洗澡去了,我心裏有種怪異的直覺,和這百鳴鳥溝通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我還記得它看我的眼神,蔑視,紅果果的蔑視,别說它可能根本不會說話,就算會說,我感覺它也不想理我。
我越想越覺得自己混的慘,簡直淚流滿面。
晚上我把裝着百鳴鳥的盒子放在了床頭櫃上,就這麽睡了,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我發現盒子裏的百鳴鳥居然不見了!我原本睡的迷迷糊糊,一下就驚醒了過來,完了完了,它該不會被小梳子和菡菡拿去玩了吧!
我立刻從床上跳了起來,把腳伸進拖鞋的時候,忽然感覺踩到了什麽毛茸茸的東西,我渾身一僵,趕緊把腳抽了出來。我小心翼翼的捧起自己的拖鞋,發現百鳴鳥果然躺在裏面,我想把它從拖鞋裏倒出來,又怕把它弄醒了。
剛才我踩了它一腳它都沒醒,倒出來應該不會醒吧,可是它萬一醒了呢,不高興了呢,我還得跟它打好關系啊。等等,我踩了它一腳它都沒醒,還不會死了吧!不對不對,它死了我怎麽還活着,肯定是睡太熟了。
啊啊啊,這傻鳥,你去哪兒不好,爲什麽要鑽進我的拖鞋裏啊!
我雙手捧着拖鞋在那兒兀自糾結着,夜寒忽然推門進來,看見我的樣子,直接愣住了。
“你在幹什麽?”
我愁眉苦臉的把拖鞋轉了個方向,好讓夜寒看見裏面的百鳴鳥:“怎麽辦,我到底要不要把它弄出來啊?”
夜寒一怔,忽然哈哈大笑起來,我還是第一次見他笑的這麽開心,心裏更郁悶了。
“笑什麽笑,也不幫我拿個主意。”
夜寒好不容易止住了笑聲,走到我跟前,小心翼翼的将百鳴鳥倒在了掌心裏:“他才剛出殼,會覺得冷的,給他做個暖和些的窩吧。”
一時之間我上哪兒找東西給他做窩,隻能把羽絨服的帽子取了下來,又在裏面鋪了條毛巾,夜寒把百鳴鳥放進去,百鳴鳥立刻就拱進了毛巾裏,從頭到尾連眼睛都沒睜開過。
“好了。”夜寒把帽子放在我床頭,“先讓他睡吧,我有事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