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尖叫一聲,眼淚直接就彪了出來,魂飛魄散的指着貓眼,話都說不利落,“有,有,眼睛!”
蔡曉濱立刻将我推進客廳,囑咐我和安然别出去,他先湊到貓眼上看了看,然後猛地拉開了門。
“别跑!”蔡曉濱大叫一聲,緊接着就追了出去。
安然抱着渾身發抖的我,一開始是想安慰我來着,可是她膽子比我還小,說着說着自己也哭了。
“怎麽辦啊,我們現在等着嗎?”安然完全沒了主意,反倒來問我。
“那你敢到門口去嗎?”我哭喪着臉問安然。
安然把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緊緊摟着我的胳膊。
過了大約五分鍾,外面一點兒動靜都沒有,我用紙巾擦了下臉,然後拍了拍安然的手,示意她先把我放開。
“你要幹嘛?”安然滿臉都是驚懼,根本不敢放手。
“我去看看,他怎麽還不回來。”我假裝很鎮定的樣子。
情緒是會傳染的,如果我和安然就這樣相互抱着繼續發抖下去,隻會更害怕,如果我能表現的比較鎮定,管他是不是裝的,安然心裏也會感覺好很多。
安然咬了下嘴唇,估計是想跟我一起去,然而又不敢,最後放開了我的手,整個人蜷在了沙發上。
我深吸一口氣,慢慢朝着門口走,蔡曉濱跑出去的時候并沒有把門關好,門隻是虛掩的,我緊張的手都有些發抖,閉了下眼睛,猛地一把拉開了門。
門外什麽都沒有,就那個燒過紙的搪瓷盆子還放在張大媽家門口,我探頭探腦的左右看了看,好像也沒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蔡曉濱?”我壯着膽子叫了一聲,沒人回答。
這怎麽辦,門關還是不關?不關吧,我怕萬一有壞人進來了怎麽辦,關上吧,蔡曉濱如果急着進來,我來不及開門又怎麽辦。
“悅悅,你看什麽呢。”安然估計一個人待不住了,跑到了門口來。
“蔡曉濱呢,你有他手機号沒,打個電話問問他去哪兒了。”我給安然說。
安然趕緊把手機掏出來,給蔡曉濱打電話,電話立刻就通了,卻一直都沒有人接。
“他該不會靜音了吧。”安然雖然嘴裏這麽說,臉上卻顯得很擔憂。
我“噓”了一聲,讓安然别說話,仔細側耳傾聽了一會兒,“你聽,是不是手機鈴聲。”
“好像是從…;…;”安然和我相視一眼,我們都從對方的臉上看到了驚恐和詫異,蔡曉濱剛才追出去之後,我們根本沒有聽到開關大門的聲音,可是這手機鈴聲,分明是從張大媽家裏傳來的!
“我們報警吧。”安然顯然是吓壞了。
“報警?蔡曉濱才走了多久,警察不會管的,難道我們說他是追什麽東西去了,可是手機卻在隔壁?你覺得警察會信嗎?”我心裏忍不住有些煩躁。
“那怎麽辦,繼續等?”安然的聲音又帶上了哭腔,“要不我們走吧,你先到我家去住。”
這怎麽行,人家是來幫我驅邪的,結果現在人不見了,我們怎麽能丢下人跑了。再說了,萬一他有個三長兩短,警察找到我們頭上,我們就是渾身張嘴也說不清楚啊。
“我要去張大媽家看看。”我咬了咬牙,“剛才他們家還有聲音呢,應該有人在的。”
我純粹是給自己打氣,他們家要有人,莫名其妙有個手機在響,他們也不接,這根本不可能啊。可是我現在不能吓自己了,趁着天還亮着,趕緊去看看什麽情況,否則等到天黑,再借我一個膽子,我也不敢去張大媽家。
我和張大媽都有對方家裏的備用鑰匙,從前我們關系挺不錯的,相互很信任,隻是沒想到因爲一條裙子,張大媽現在死了還在怨我。
安然是一萬個不情願,可是讓她一個人留在我家,她也不敢,說打電話把她男朋友叫來,陪我們一起進去。
“不用那麽麻煩,要不你給你男朋友打個電話,然後下樓去等他,手機借給我,我去張大媽家看。”我也是豁出去了,“我就不信,張大媽家又不是什麽龍潭虎**。”
安然不肯,最後還是陪着我一起,我先敲了敲張大媽家的門,沒人應我,我就用鑰匙打開了門。
張大媽家的格局和我家是一樣的,隻不過方向相反,進門是玄關,玄關左手就是洗手間,直對的方向是客廳。我沒讓安然關大門,我家的大門也是敞着的,方便随時跑回去。
“有人嗎?”我喊了一聲,“蔡曉濱,你在不在?”
張大媽家裏安安靜靜,沒人應聲。
我讓安然再打一次電話,手機鈴聲從小卧室裏響了起來。我讓安然在卧室門口,推住卧室的門,我則是直接走進了卧室裏。蔡曉濱的手機扔在床上,我小心翼翼的拿起手機,挂掉電話裝進了口袋。
“蔡曉濱?”我又喊了一聲,在小卧室裏看了一圈,并沒有哪裏能藏人的,我們看了一下大卧室,也沒人。
“我們先回去吧。”安然已經快到極限了。
我點了點頭,眼睛還在往大卧室裏掃,我記得之前聽到那“砰”的一聲,應該就是大卧室的什麽東西倒了,因爲大卧室裏那面牆隔壁,就是我家了。可是大卧室裏看起來并沒有什麽東西倒在地上,那“砰”的一聲,又是什麽發出來的?
我和安然正準備回家,走到門口,那個叫張大媽大妹的女人,正好從電梯裏出來,看見我們在張大媽家裏,奇怪的問我們進去幹什麽。
安然剛想說話,我捏了一下她的手,我說我在家聽到屋子裏有聲音,好像是什麽東西倒了,想是張大媽家窗戶沒關好,就來看看。
“哦,可能是我早上出去的時候沒注意。”那女人點了下頭,勉強擠了點兒笑容出來,“麻煩你了。”
我連忙說不麻煩,張大媽以前很照顧我,這是應該的,拉着安然就往我家走。
“那個悅悅。”女人又叫住了我,“你今天晚上有空麽,我有點兒事情想跟你說,你到家裏來坐坐好不好。”
我也是做賊心虛,我說我今天要和朋友出去,要不明天吧。女人說好,然後對了點了點頭,進屋子去了。
我趕緊把安然拉回家裏,關好了大門,一進去安然就問我,爲什麽不給那個女的講真實的情況。
“對面剛死了兩個人,你給人家說這些,人家還住不住了。”我沒好氣的白了一眼安然,“再說了,那畢竟不是我們家屋子,我們的朋友爲什麽憑白無故跑人家家裏去了?”
“可是蔡曉濱不是闖進去的呀,是…;…;”安然還想說什麽,被我打斷了。
“誰信啊,我是有對門鑰匙的。”我歎了口氣,“這下麻煩大了,蔡曉濱原本是來給我驅邪的,結果現在他自己人倒不見了,哎,你從哪兒認識他的。”
“我其實跟他不熟,是春認識的,古玩店的老闆,之前我們就見過三次。”安然愁眉苦臉的。
“見過三次你就敢給我介紹對象,行啊安然,沒看出來你膽子這麽大。”我沒好氣的白了安然一眼。
安然趕緊哄我,說是他男朋友李兆春跟她提的,講了一大堆好話,讓我相信她,我郁悶的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這下好了,把人叫來家裏,最後隻剩了部手機。
我把手機從口袋裏掏了出來,發現這手機居然沒設置密碼,一劃直接開了屏保。
“安然你快看!”我馬上把手機支到安然面前。
手機留在了發短信的頁面,但是短信卻沒發出去,隻有短短四個字。
“師兄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