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人鋪子的老闆十分詫異,盯着葉景琛看了幾眼,不過最後也沒多說什麽。我們進了鋪子裏面,一開始我還奇怪爲什麽要進去,因爲這鋪子外面看起來和其他門面房并沒有區别,可是後門打開。居然還有個院子,院子裏停了輛車,車上的司機在等着我們。
“你不抽煙對吧。”紙人鋪子的老闆很謹慎的問了葉景琛一句。
葉景琛點了下頭。
“行了,上車吧,有你在也不用安排其他護送的人了,司機知道路,你們快走吧。”紙人鋪子的老闆拍了一把葉景琛的肩膀。
車門拉開,我和葉景琛鑽了進去,紙人鋪子老闆還特意又叮囑了一遍葉景琛,趕時間做的東西有些粗糙,不過保證能順利到達。
我感覺稀裏糊塗的,但是也沒多問,我心裏隻是焦急的期盼着能快些離開。每一秒,夜寒都可能找到我們。
葉景琛對他說了聲謝謝,老闆關上車門,車子立刻開動,我疲憊的縮在一起,靠着車窗閉上了眼睛。
我并沒有去看路,因爲我也不想知道自己要去哪兒。即便車子要開到天涯海角,我也無所謂。
一路上司機十分安靜,葉景琛也沒有和我說話,我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覺,下午的時候我醒來了。車子開在一片沒有路的荒地上,前後都看不到任何人煙。敗獨壹下嘿言哥
“要吃東西嗎”葉景琛居然拿了個面包出來遞給我。
“我吃不下。”我搖了搖頭,完全沒有胃口,“你吃吧,我這還有無名道長給的食丸,餓了我吃食丸就行。”
“食丸留着緊急的時候救命,那東西可不好弄。”葉景琛依然固執的将面包塞進了我手裏,還擰了瓶礦泉水給我,“路還很遠,你吃點兒比較好。”
我拗不過葉景琛,謝過他開始吃面包,車子颠簸了一下,礦泉水灑在了我身上,我趕緊用手去擦,葉景琛又遞了張紙巾給我。我感覺很不好意思,跟人家無親無故的,麻煩人家辦事,還要麻煩人家照顧我。
吃完東西,我也沒了睡衣,想和葉景琛說說話,但是車裏還有個司機,我又怕不好開口。
“想說什麽就說吧,他聽不到的。”葉景琛對我微微笑了笑。
司機怎麽會聽不到,聾子不能開車吧,我将信将疑的去看司機,忽然發現他的露在外面的皮膚,有種怪異的慘白。上車的時候我根本沒注意他。難不成這司機是個鬼
“是紙人。”葉景琛見我好像有些害怕的樣子,跟我解釋起來,說凡是要去那裏的人都是由紙人鋪子的老闆,用紙車紙人送去的,紙人不會說話,所以就不會洩密,等我們到了地方,把車和紙人都燒了,就任何蛛絲馬迹都留不下了。
果然,我發現司機的手指其實根本就是畫上去的,發際線處還有沒幹的膠痕,車子的座椅邊緣也盡是毛刺,車玻璃霧蒙蒙的,我原本以爲是專門用的磨砂玻璃,現在想想,其實是透光的紙。
“紙做的,沒問題嗎”我有些緊張起來,生怕再來個颠簸,紙車會直接報廢。
“放心吧,幾乎從來沒出過問題。”葉景琛對我露出了一個寬慰的笑容,“除非是乘客自己吸煙,把車點着了。”
葉景琛的玩笑讓我嘴角彎了一下,我心裏太沉重,實在笑不出來。
“葉景琛,我有件事要跟你說,麻煩你轉告蔡曉濱。”
“是曉濱家那具肉身佛的事吧。”葉景琛根本不用我講,已經猜到了“我早就知道你和夜寒一起會去,他可不是什麽守規矩的人。”
我有些不好意思,連忙對葉景琛道歉,我說夜寒說那肉身佛已經入魔了,所以才除了他,但是我們沒動他的肉身,當個普通幹屍收藏應該還是沒問題的。
葉景琛搖了搖頭:“你還在爲他着想,首先想到的竟然是替他分辯。”
我愣了一下,垂眸閉上了嘴巴。
天黑的時候,我們已經進入了一片山林,路更不好走,我随時都在擔心這紙車要散掉,好在雖然提心吊膽,卻一直沒出什麽問題,坐了一天的車我也是累壞了,正準備再睡一會兒,車子忽然“哐當”一聲,停在了路上。
“怎麽了”我馬上坐直了身子,慌張的看着前後方向,“是不是出什麽情況了。”
我半個人影也沒瞧見,紙人司機又不能說話,葉景琛就說下車去看看,我一個人和一個紙人坐在紙車裏,雖然這紙車看不出是紙做的,但是我依然感覺瘆的慌。
于是我也下了車,發現葉景琛蹲在車後面,原來是紙車的保險杠掉了下來,我簡直哭笑不得,終于明白紙人鋪子的老闆說,趕時間做的粗糙是什麽意思了,隻是不知道這次掉下來的是保險杠,下次會不會是車轱辘飛了。
“等我把它粘回去,我們就可以繼續走了。”葉景琛抱歉的看了我一眼。
“我來幫你。”我撸起了袖子,“要不是我催的太急,肯定也不會出這種事。”
葉景琛打開了車子的後備箱,裏面居然有一大瓶502膠,看來這紙人鋪子老闆是早就料到會出這種事,特意給我們備下的。
我幫葉景琛把保險杠拿起來擦幹淨,葉景琛塗好了膠水,用力将保險杠按回了車身原來的位置,車子立刻又打起了火,我忍不住笑了笑,這紙人還挺智能的。
虛驚一場之後,我們重新鑽進了車子裏,關上了車門,司機卻不開車了。
難道除了保險杠,還有其他地方沒弄好
我擡頭去看前面,居然瞥到車前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個人影。那人站在車燈照不到的地方,隻能看到一個輪廓,他什麽也沒做,就是靜靜的站在那。
然而我渾身的汗毛立刻豎了起來,這荒山野嶺的地方,怎麽會突然冒出個人來,就算是背包客想搭順風車,也不該站在那不動也不說話啊。
“你在車裏,别下去。”葉景琛說着,掏出一張黃符遞給我,“拿好,千萬别開車門。”
“那,那是什麽”我害怕的問葉景琛。
“應該是山魅,隻是喜歡惡作劇而已,一般不會傷人的。”葉景琛拍了下我的手臂,示意我别慌張,“我下去跟他談談,他應該很快就走。”
我雙手抓着葉景琛給的黃符,縮在後座上緊緊盯着前面那個人影,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那個人好像變長了。
是的,不是變高,而是變長了,就像面條被人緩慢的往兩邊拉,然後會變得細長那樣。
葉景琛緩步往前走去,逐漸靠近了那個人影,也沒見他拿什麽黃符桃木劍之類的東西,而是在路邊點了一支香,借着月光,我看到葉景琛在香旁邊放了塊面包,然後退開,過了幾秒,那人影就開始往香的方向飄去。
山魅攔路,居然隻是爲了讨口吃的我心裏疑惑。
那人影飄到了香的附近,就停住了,然後身影開始輕輕搖擺起來,就好像風吹柳枝那樣,感覺十分惬意。
葉景琛馬上又點着了幾張黃紙,黃紙燒完,那人影慢慢消失了,葉景琛長舒一口氣,将餘下的火星拍滅,才又回到了車上。
“還好隻是個未成年的山魅,我已經把他送走了,沒事了。”葉景琛對我笑了笑。
可我卻覺得奇怪,葉景琛向來都把這些東西看作邪祟,爲什麽沒收了他
“我怕動起手來動靜太大,誤傷紙車,趕時間要緊。”葉景琛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啊,我點了下頭,說那我們還是快走吧。
葉景琛笑着說好,伸手拍了下紙人司機,車子正好發動,忽然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
“這麽着急,趕着去哪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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