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周之後回了虞城,到家的時候腦子還有些暈暈乎乎的,這一個星期以來發生的事情簡直像是一場夢。
堂姑和堂姑父莫名失蹤,二堂叔主持了堂哥兵兵的葬禮,擡棺材的人在路上将棺材摔了,堂姑和堂姑父的屍體随着身首分離的兵兵一起滾了出來。
短短幾天時間,二叔公家上上下下,隻剩了小堂叔的女兒,二堂叔,以及二堂叔的一雙兒女,其餘六口人全部離奇死亡,再加上我奶奶也不見了,恐懼像是瘟疫一般在鎮子裏傳播。
二堂叔用最快的速度,将二叔公和堂姑的房子過戶給了我,包裹二叔公的所有存款,他一分錢都沒敢動。
我離開鎮子的時候,二堂叔已經在張羅着賣房子了,他似乎是準備帶着自己的兒女離鄉背井,到别的地方去重新生活。
偌大的一個家,就這麽死的死,散的散,可我卻有種莫名的預感,那個我出生的小鎮,總有一天,我還是要回去的。
在家休息了一天,我準備去單位一趟,回奶奶家之前,我給設計總監打過電話,委婉的說了我要辭職的事情,這段時間單位一直都沒聯系過我,可能是因爲總經理的死亡,亂成一鍋粥了。
不過這與我無關,我隻是想去把剩餘的工資結了,然後将保險什麽的手續轉出來。請百度一下黑-岩+阁就是對我們最大的支持,謝謝!
到公司之後我才發現,公司大門緊閉,根本沒有一個人,我在門口愣了一會兒,就算是總經理死了,他還有妻子和兒子,難道他家裏人沒有接管公司?
我趕緊給設計總監打了電話,然而對方的語氣也是無比郁悶,說總經理死了之後,他老婆用最快的速度把公司賬面上的錢全都提走了,然後帶着兒子去了國外,全公司上下近百人,都沒拿到一毛錢。
我知道我最後半個月的薪水恐怕是泡湯了,等到有關部門把事情處理完,誰知道要去何年何月,錢會不會給,還是另一說。
我隻能垂頭喪氣的去找了安然,“我失業了。”
“你可算回來了。”安然看見我,立刻把店裏的事情給幾個店員交待了一下,拉着我出去了。
“怎麽樣,你奶奶的病有大礙嗎?”安然問我。
去奶奶家之後,就沒跟安然聯系過,之前我也并沒有告訴過安然,有關夜寒的事情,這幾天又發生了那麽多事,我都不知道從何說起。
“沒事吧。”安然憂心仲仲的,“你去了那麽長時間,該不會你奶奶……”
“我奶奶暫時還沒事,不過情況不是很好。”我歎了口氣,“我就是有些迷茫,都不知道今後該怎麽辦。”
安然安慰了我幾句,忽然“哎”了一聲,說上回我們不是說要去廟裏拜拜佛,既然我現在沒什麽事,不如今天趕緊去。今年是我本命年,我最近又一直倒黴的事情不斷,正好求個平安符回來,保佑保佑自己。
于是我和安然一起坐車前往老城區,那邊就有道觀還有廟宇,聽說連尼姑庵都有,我們打算全都拜一遍,這個不靈說不定那個靈呢。
最先去的是道觀,裏面的人很多,其實大都是旅遊的人來看新鮮的,我求了簽,解簽那裏居然有人排隊,我自己查了簽文,寫的是“夏日炎天日最長,人人愁熱悶非常,天地也解知人意,熏風拂拂自然涼。”
字面上的意思看起來好像不差,但這到底是不個什麽簽,我也不清楚,正排着隊,安然忽然用胳膊肘搗了我一下。
“悅悅,那有個帥哥在看你,都看你好幾次了,你今天求的,恐怕是上上簽!”安然掩着嘴巴偷笑了一下。
我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一張熟悉的英俊面孔印入眼簾,他見我看他,徑直朝我走了過來。
“又見面了。”夜戰天微笑的看着我,“和朋友來求簽?”
“求簽隻是順便而已,主要是想去去晦氣。”我把臉撇向一邊,不是很想很夜戰天說話。
夜戰天救過我一次,每一回的态度都很溫和,但是他好像也對我沒什麽善意,撇開這點不說,他跟夜寒并不對路。雖然第一次見他的時候,我被他的臉迷得颠三倒四,不過見了兩回之後我也習慣了。
何況夜寒的樣貌不比他差,雖然平時恐怖了點兒。
“怎麽,是不是我弟弟……”夜戰天的腦袋稍稍偏了一些,嘴角帶着笑。
“和他沒關系。”他話沒說完,就被我搶斷了。
“那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夜戰天又問我。
“沒什麽,我還有事,我先走了。”說完,我拉着安然就往道觀外面走,簽也顧不上解了,我隻想快點兒離開夜戰天的附近。
安然被我拽出好遠,才拖住了我的胳膊。
“這怎麽回事,悅悅,你老實交待,你看不上蔡曉濱,該不會是因爲剛才那個帥哥吧?”安然調笑的看着我,“你瞞得挺嚴實啊。”
“哪兒跟哪兒啊,他隻是我一個朋友的哥哥。”我皺起了眉頭,“也不知道怎麽會碰上他的。”
“這就是緣分呐。”安然朝我擠眼睛,“我看他對你好像還不錯的樣子,你不考慮考慮?”
“你喜歡你上,我對他沒興趣,不過我先跟你報備一下,他可不是好人。”我有些煩躁的擺了擺手,安然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根本沒法跟她解釋,“好了好了,我們快點兒到廟裏去,尼姑庵不是還遠嗎,别折騰到晚上了。”
安然見我不想提夜戰天,也不再說什麽,拐着我的胳膊,和我一起往那個寺廟的方向走去。
廟在中山路的一個小巷子裏,距離道觀并不算遠,隻有兩個路口,不過它既不是佛寺,也不是什麽菩薩廟,而是一個民間寺廟,裏面供奉的是一位紅衣娘娘。
我和安然都不是本地人,并不知道這位紅衣娘娘的傳說,本着能拜都拜的原則,我們給紅衣娘娘燒了香。
其實按理來說,紅衣娘娘廟才算是地方特色,可是這裏面的人卻比道觀裏少的多的多,不知道是不是這廟太小的緣故,除了我和安然,我都沒看到其他香客。
紅衣娘娘廟裏沒有什麽出家人,隻有一個廟祝和幾個工作人員,我們上完香正準備出去,廟祝忽然跑來把我和安然攔下了。
“這位姑娘,紅衣娘娘有請。”廟祝看着我,表情很謙恭。
我和安然相視一眼,都十分驚訝,紅衣娘娘的塑像不是站在廟堂裏麽,怎麽會請我呢?難道這廟裏,還真有一個女人,在擔任紅衣娘娘的角色?
“找我什麽事啊?”要放在以前,我恐怕就好奇的去了,可是最近碰上的怪事太多,我先問了一句。
“這我就不清楚了,紅衣娘娘請您,這話肯定是跟您說的,我怎麽會知道。”廟祝苦笑了一下。
我皺着眉頭看了看安然,這事情太古怪了,我不是很想去,安然也對我輕輕搖了搖頭,表示讓我别去。
“那個,今天有點兒晚了,我們還有别的事情,要不,改天?”我對廟祝笑了笑,“就這麽決定了啊,我們先走了,再見。”
說完,我拉着安然立刻往外跑,尼姑庵我看今天也别去了,趕緊回家吧。
我們倆簡直跟逃跑似的,一溜煙就沖到了照壁附近,照壁那邊就是大門了,出去走兩步就是大馬路,我們繞過照壁,跨過高高的門檻,卻發現我們又回來了,好像我們剛從外面進入紅衣娘娘廟,面前依然是那塊刻着吉祥圖案的照壁!
冷汗,順着我的額角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