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景琛說抓到屍妖能救蔡曉濱,既然一舉兩得,我就沒什麽好擔心的了。我毫不猶豫的把地址告訴了他,他們來了可以住在我家,我可不怕鎮子裏那些無知村民的風言風語。
挂了電話,我開始思索自己能做些什麽,夜寒找不到了,我總得把奶奶救回來才行,想了一會兒,我鎖上門出去了,在路口的小賣部買了一斤瓜子,開始走街串巷的找那些閑着沒事一天到晚說八卦的人們。
屍妖向我提親,并且用了這麽快的速度就打點好了一切,對于這種小鎮子裏的人來說,其中必然有可以拿來挖掘秘密的部分,尤其是昨天齊小慧死在玉米地裏,屍妖死而複生,這種事情在鎮子裏都是難得一見的談資。
果不其然,我拿着瓜子假裝想聽八卦的樣子,湊到那些長舌婦中間,說話的人見聽衆多了,講的更起勁。
根據她們你一言我一語,我大約明白了提親到底是怎麽回事,就在上個星期,陳楠的媽忽然跑到我二叔公家裏,說是陳楠看上了我,想問二叔公要一張我的照片。
當天下午陳楠的媽又到二叔公家,說他們全家上下都很滿意我,想盡快讓陳楠娶我過門,他們不僅不要我的嫁妝,還備好了彩禮,想讓二叔公把我叫回來,盡早完婚。
“悅悅,要不是你一直在虞城,我們都以爲你是不是已經懷上了。”一個大嬸子竊笑着瞥了我的肚子一眼。跪求百獨一下黑*岩*閣
我壓着心裏的火,堆了個笑臉出來:“我也是回來才知道這事,那小夥子條件挺不錯的。”
“是挺不錯,八萬八的彩禮眼睛都沒眨一下就給了。”另一個女人的語氣裏滿是嫉妒,“你說這麽好的條件,二十八了還沒女朋友,會不會那方面有毛病啊,悅悅你可得注意着點兒。”
我簡直不知道說什麽好了,這種事怎麽個注意法?
“不過我倒聽說一件事。”之前那個大嬸子神秘兮兮的左右看了看,壓低了些聲音,“那個陳楠以前生過一場大病,就去年夏天那會兒,人差點兒就去了,看了好多大醫院都沒看好,人家醫生都說沒救了,讓家裏人把人拿回去就準備下葬呢。”
我一聽立刻豎起了耳朵,所有人也都屏息凝神的聽着大嬸子說話。大嬸子見狀十分滿意,繼續說道。
“原本他們都放棄了,畢竟陳家不是還有個兒子麽,結果家裏來了個老道士,說他家大兒子是被妖精纏上了,吸了精氣,給他們開壇做法,折騰了好一陣子才把人救活。”
幾個女人紛紛議論起來,我有些急,就追問後來呢?
“後來的事才算奇了,原本人已經病的都半截身子入土了,被那老道士救過來之後,馬上就生龍活虎,跟沒事人似的,但是性格和以前大不相同,就像變了個人一樣。”大嬸子看着我們,“你們說這事奇不奇?”
大嬸子說的好像自己親眼看見了似的,大家再次議論開了,有說那老道士法力無邊的,有說陳楠是不是被妖精附身了,甚至還有說陳楠可能是什麽神仙轉世,那一病是在曆劫,反正各種說法都有。
“他那病,該不會落下什麽病根了吧。”我假裝憂心仲仲的樣子,“他們家人昨天上我二叔公家鬧,不是說陳楠死了麽,後來又說是暈了,這陳楠要是個病秧子怎麽辦啊。”
“他那哪兒是病啊,是被陰氣打了。”大嬸子感覺知道好多秘聞,洋洋得意的看着我們,“齊家小慧,昨天死在了玉米地裏,我看那,陳楠肯定是被那丫頭的冤魂給勾了魂兒,後來魂兒又回來了,所以才弄了這麽一出‘死而複生’的事情。”
大嬸子說着,還刻意看了我一眼,畢竟楊老漢看見我從玉米地裏出來,我又反咬齊小慧偷人的事,鎮子裏肯定也都傳遍了。
“齊小慧到底怎麽死的,他們家裏人也沒報派出所嗎?”我假裝沒看見大嬸子的目光。
“他們家裏人怎麽好意思報派出所。”大嬸子一臉不屑,“小慧是光溜溜的死在玉米地裏的,誰知道是不是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趕緊埋了算完,否則她爹媽怎麽擡得起頭做人。”
我一聽這話,總算知道昨天齊小慧她媽聽我說要拿證據的時候,爲什麽那麽心虛了,隻是可惜,我當初不知道陳楠是屍妖,否則我就不錄音了,幹脆把她爹媽叫來當場捉奸就是。
幾個女人繼續猜測齊小慧的奸夫是誰,我沒興趣聽了,扔下瓜子回了家裏。
根據剛才得到的信息,陳楠恐怕在那場大病的時候就已經死了,是那個老道士将陳楠弄成了屍妖,而那個老道士,就算不是黑霧變的,也是他們一夥兒的人。
今天陳楠爸媽他們來我家的時候,态度感覺很奇怪,恐怕他們也已經知道了些什麽,畢竟是親生兒子,如果真變了個人,他們怎麽會感覺不到呢?
對了,陳楠生病是去年夏天的事了,若是這樣,他們早就在謀劃我的事了?
我生生打了個冷戰,夜寒來我家還不到一個月,這些人卻在去年就已經開始準備,我還以爲這些詭異的事情都與夜寒的到來有關系,其實我早就開始被别人算計了。
然而我想破了頭都想不明白,他們爲什麽要算計我,還是逼着我嫁人,到底這裏面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葉景琛給我發短信說明早才能到,晚上我就随便糊弄了點兒吃的,夜寒還是沒回來,如果說之前我是擔心夜寒出事,現在我是肯定夜寒已經出事了。
我想去找夜寒,但是我又不知道去哪兒找,隻能在鎮子裏茫無目的的轉悠。我走到二叔公家附近的時候,忽然想進去跟二叔公談談,我想試探他一下,對于陳楠是屍妖的事情,他到底知不知道,或者知道多少。
二叔公家的院門開着,屋子裏隻有一個房間亮着燈,嬸婆去世有好幾年了,二叔公的幾個兒女都已經成家搬出去了,院子裏隻有二叔公一個人住着。
我進了院子,不知道爲什麽有種怪異的感覺,他家太安靜了,這是鄉下,奶奶家院子裏,就算到了晚上,偶爾也能聽到母雞“咯咯”叫的聲音,而二叔公家卻連隻蛐蛐的叫聲都沒有。
我走到屋門口,輕輕敲了敲門,喊了一聲“二叔公你在不在?”。
沒人應我,我把耳朵貼在門上聽了下,房間裏沒聲音,好像沒人似的,難道二叔公不在?
過了幾分鍾,我又敲了一次門,二叔公才在屋子裏問了一聲“誰啊”。
“是我,悅悅。”我立刻回答。
又等了一會兒,二叔公才來開了門:“年紀大了耳背,看着電視就沒聽見你叫我。”
看電視?我剛把耳朵貼在門上聽的時候,根本就沒聽到電視的聲音,我立刻對二叔公起了疑心,他肯定有事瞞着我!
“這麽晚了,咋想起來到我這轉了。”二叔公披了件深藍色的夾襖,手裏還端着冒熱氣的茶水,好像感覺很冷似的。
“二叔公,其實我想來問問你陳楠的事情。”我偷偷觀察着二叔公的臉色。
二叔公的年紀比我奶奶大,已經七十多了,臉上的皮膚好像幹巴巴的甜瓜皮一樣挂在臉上,而且他的臉頰十分消瘦,屋子裏蒼白的燈光之下,他的模樣真的有些滲人。
“陳楠啊。”二叔公啜了口茶水,“你奶奶不是說你挺滿意人家的嘛。”
我忽地就瞪大了眼睛:“二叔公,我奶奶什麽時候跟您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