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讓我幫你?”男人輕輕笑了一聲,“你不怕我幫不了你,反而害死你嗎?”
“你不會吧。”我的聲音特别小,還不自覺的縮了下脖子。
我不知道我算不算病急亂投醫,這個男人昨天還差點兒掐死我,我隻覺得事情太蹊跷,我必須得找人求助了。
我不過一個普普通通的上班族,要錢沒錢,要權沒權,更沒有買過什麽巨額保險,害死我對方能得到什麽好處?可是最近幾天發生的事情卻讓我不得不警惕起來。
先是那個張伯母,不知道想把我哄到她家去做什麽,接着是馬主管,硬把我塞進了那棟鬧鬼的破樓,現在張伯母被這個男人吓走了,馬主管也死了,總經理又在我身上貼那種奇怪的黃紙,如果我再不管,恐怕不用這個男人動手,我也要死在外面了。
“先回家吧,我現在還沒辦法在外面待太久。”那男人說着,聲音越來越輕,身影也開始變得透明,最後完全消失了。
這是我第一次眼睜睜看着一個“人”在我面前像煙霧那樣散去,我都看傻了,他到底是個什麽東西,鬼嗎?
我想到了他的臉,那些縱橫交錯的黑色烙印,還有他的手,每一次都帶着冰冷的觸感,我忍不住打了個顫,不想再猜了。нéíуапGě最新章節已更新
我左右看了一下,之前載我來這裏的出租車不知道什麽時候不見了,而撞斷的樹還歪在那裏,我馬上轉頭往大馬路上走,還好這裏雖然在郊區,路上車倒不少,總算攔了一輛帶我回了市區。
我回到家裏,第一件事就是去換衣服洗澡,我滿身滿頭都是土,好像剛從建築工地回來似的。我搓着頭發,水流到臉上,蜇的傷處火辣辣的疼,我忍不住開始在心裏罵馬主管的老婆,那個悍婦,詛咒她跌一跤也摔破頭。
剛洗完澡出去,就看到那個男人躺在客廳沙發上,腳都翹到茶幾上了,特别悠閑的樣子。然而我根本沒有力氣,也完全忘了發火,因爲他是光着的,從頭到腳一片布都沒有!
我立刻就轉過身:“你,你怎麽不穿衣服。”
“我的衣服被你剪碎了,你忘了嗎?”他悠悠說着,“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還有這方面的嗜好。”
我的臉一下就燒紅了,我那天就是生氣了,一時沖動而已,我又不是,等等,他就是那個小人兒,人小兒就是他?我還以爲小人兒扔不掉是他在作怪,故意想吓我,原來小人兒還真是自己走回來。
“剛才在樹林裏,你不是穿着衣服的嗎?”我低聲嘟囔了一句,他肯定是故意的。
“有嗎,我不記得了。”他的語氣特别坦然,我恨得牙根癢癢,可是又不能發火,我還得求着他呢。
我沒辦法,隻能低着頭走到一邊的小沙發上坐下,眼神一點兒都不敢往别處挪,生怕看見什麽不該看的東西。
獨裁者,暴露狂,變态!
我腹诽着,臉上卻什麽表情都不敢露出來。
“今天到底怎麽回事,說說吧。”他見我半晌不吭聲,主動開口問我。
我一聽有戲啊,趕緊跟他說今天發生的事情,可是扯到鬼屋,就不得不把昨天的事情也順便提一提,不過我十分小心,對于救了我的那個男人,我随口就帶過了,生怕他又發起瘋來。
“對了,之前到你家來的那個蔡什麽的,也是從隔壁跑到了那鬼屋裏?”他的語氣依然帶着漫不經心。
“對,反正他師兄是這麽說的。”我立刻回答。
他沒說話,不知道在想什麽,過了好半天,他總算開了金口。
“我得去那裏看看,你帶路,我們今晚去。”
今晚?有沒有搞錯啊,那地方大白天都陰森森的,還晚上去,他這是想吓死我啊!我立刻就擡頭去看他,這才想起他沒穿衣服,趕緊又把頭低下,恨不得抽自己兩個耳光,怎麽這麽沒記性!
“咱們能白天去麽,我害怕。”我的語氣可憐巴巴的,“聽說那地方鬧鬼呢。”
“鬧鬼?”他不屑的輕笑了一聲,“你連我都不怕,你還怕鬼?”
我一怔,他這話什麽意思,他是比鬼還可怕的東西嗎?我忍不住咽了下口水,我的想象力可能太過匮乏,我也猜不到比鬼還可怕的,能是什麽。
“就這麽決定了。”他忽然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直接走到了我面前,他結實的大腿就在我眼前晃啊晃,我隻能把頭埋得更低。
“你可以做件衣服給我,你做的,我會穿的。”他摸了一下我的耳朵,“我喜歡黑色。”
說完,他在我面前消失了,我過了好半天才确定他确實不在了,才長舒一口,揉着發酸的脖子把頭擡起來。
我決定立刻給那個小人兒整件衣服,我可受不了一個果男在我家裏晃悠。
爲了避免那家夥挑刺,我忍痛剪了自己一件黑色的絲綢襯衣,雖然我不會做衣服,不過把那個小人兒包起來還是沒問題的。
幾乎一整個白天,我都在忙活那身小衣服,縫了拆拆了縫,總算在天黑之前搞定了。
給小人兒把衣服穿好,我立刻感覺肚子餓的心慌,正準備叫外賣,外面有人敲門。
我以爲是收水電費的,打開門一看,外面站着冷面師兄。
“我聯系不到馬主管,他的手機一直打不通。”冷面師兄開門見山,“我需要你幫我弄到他家的地址,曉濱的情況,不能再拖了。”
“馬主管死了。”不知道爲什麽,我心裏惴惴不安,“今天上午,我親眼看到他的屍體,就在鬼屋外面。”
“死了?”冷面師兄皺了下眉頭,“你去那鬼屋了?”
“這個說來話長。”我有些郁悶的将冷面師兄請進了門,把之前發生的事情給他也說了一次。
冷面師兄一直皺着眉頭在聽,聽完之後,什麽也沒說,眉頭皺的更緊了。我見他不說話,也不知道說什麽好,就低着頭等他開口。
“之前曉濱是來給你驅邪,和這有關嗎?”冷面師兄忽然問我。
這一下我犯了愁,小人兒的事情我現在根本不能提吧,畢竟我現在要求他幫我呢,可是我已經和蔡曉濱說過了啊,瞞肯定是瞞不住的。
我隻能搖了搖頭,假裝自己什麽都不知道,隻說我懷疑是隔壁張伯母搞的鬼,否則蔡曉濱怎麽能從隔壁一下跑到鬼屋裏去。
我心虛都不敢看冷面師兄的臉,說話的時候一直低着頭,好在冷面師兄似乎并未多心,什麽都沒問我。
“那個,蔡曉濱還好嗎?”我趕緊岔開話題。
“暫時沒有大礙,隻怕拖得時間太久,就不好辦了。”冷面師兄歎了口氣,站起來跟我告辭,走到門口又停住,說跟我相互留一下聯系方式,如果我發現了什麽,希望能立刻告訴他。
我一口就答應了,隻想他快點兒走,存手機号的時候,我糾結了半天,不知道存什麽名字,我總不能當着人家的面,在聯系人名稱裏寫上“冷面師兄”吧。
“葉景琛,樹葉的葉,景色的景,珍寶的那個琛。”
我趕緊把他的名字存好,擡頭卻發現他的目光在往我卧室裏探,我的心一下就揪了起來,我剛給小人兒穿好衣服,就随手放在卧室床上,難道他看到了,懷疑什麽了?
“天黑了,路上慢走。”我趕緊送客。
他收回目光,看着我的眼神有些古怪,卻沒有問我什麽,隻對我點了點頭,離開了我家。
吃過飯我在客廳看電視,等那個男人叫我去鬼屋,等的我都睡着了。
“醒醒,我們該走了。”他輕輕拍着我的臉。
我迷迷糊糊的擡頭去看牆上的挂表,淩晨十二點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