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差七個。”
我傻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照片背後那幾個字,腦子直發懵。
什麽東西還差七個,七個湊足之後又要怎樣,他給我這話,到底什麽意思?
我不想去撿地上的照片,然而想到夢裏那個男人獨裁者一樣霸道和冷酷的言語,我隻能硬着頭皮把照片拾了起來。
拉開電腦桌的抽屜,我把照片壓在了一堆雜物下面,裙子我沒敢動,小心翼翼的取了家居服,我趕緊合上了衣櫃。
我今天又驚又累,已經疲憊到了極點,匆匆洗完澡我就到沙發上睡下了,别問我爲什麽還睡沙發,有床不敢睡,我也是痛苦到極點的。
然而我再一次夢魇了,清清楚楚的感覺到有人把我抱上了床,卻渾身動彈不得,然後他又和昨天一樣,脫了我的家居服,給我換了衣服。
“我怎麽會給你别人穿過的衣服。”他站在床邊看着我,手指在我額頭上一下一下的輕輕點着,“我給你的衣服,你也不試,我很不開心呐。”
我心裏又氣又怕,忽然就想到了安然說的那個人,哼,明天老娘家裏可是有人來驅邪的,小樣兒看我不讓人家把你收了,我看你還猖狂!
“睡吧。”那男人忽然收回手,淡淡說了一句,我就好像被點了睡穴,立刻就睡着了。黑し岩し閣最新章節已更新
第二天醒來看到自己身上那條大紅色的裙子時,我已經不像昨天那麽害怕了,我小心翼翼的脫掉裙子挂回衣櫃裏,開始整理床鋪。
我有種感覺,自從我收到那個小人兒開始,這個家裏就不再是我一個人住了,雖然我總是看不到那個男人,可是我知道,有一雙眼睛在盯着我,不論白天黑夜。
家裏已經一個星期沒有打掃了,但是今天要來客人,總得收拾一下。我強裝鎮定的卷起袖子開始搞清潔,逼迫自己不要去想那個每次都出現在夢魇裏的男人。
一切正常,什麽異樣都沒發生,把家裏收拾好,我跑去了外面吃午飯。
我覺得我的鴕鳥精神已經很強大了,隻是一個人待在家裏,我還是心裏很顫,好在午飯時間,餐館裏人不少,以前我最讨厭吵吵嚷嚷的,但是今天這些聲音落在耳朵裏,卻讓我感覺親切的想哭。
多麽有人氣啊!
我故意吃的很慢很慢,吃完還是不想回家,就在小區裏溜達消食,手機好像是真的壞了,昨天沒注意屏幕都碎了一角。
“悅悅!”身後忽然傳來安然的聲音,我馬上轉頭,隻見她飛快的跑到我面前,“你怎麽搞的,昨天跟你講電話,突然斷了,之後就怎麽都打不通,擔心死我了。”
“我昨天把手機摔壞了,明天就去買新的。”我趕緊跟她說了一句,将目光轉向了和她一起來的男人。
“這是我閨蜜林悅,這是蔡曉濱。”安然趕緊給我們互相介紹。
我偷偷打量了他幾眼,年紀不大,約莫和我同歲,長得還算精神,如果是來相親的也就罷了,至于驅邪,他行麽?
“上去坐吧,别站在這了。”我趕緊邀請人到我家裏去,反正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不就知道了。
安然已經來過我家無數次,輕車熟路,平時過來都是直接踢了鞋子盤腿坐沙發上,這回不知道是打算裝淑女,還是因爲這次我的事情把她吓着了,進屋的時候探頭探腦的,好像是進了鬼屋一樣,走路都小心翼翼。
我無奈搖了搖頭,給兩人倒了茶,蔡曉濱倒也不啰嗦,開口就問我事情的經過,于是我就給他從頭講了一次,不過對着一個大男人,還是第一次見面的男人,有些事情我就含糊帶過了,實在不好意思說。
“我能先在你家看看嗎?”蔡曉濱問我。
我有些不解,爲什麽不看小人兒,不看裙子,要先看我家裏。
蔡曉濱給我解釋說,一般人好好的不會招惹上髒東西,肯定是有原因的。我從小到大也沒遇上過這種事情,或許是家裏的風水格局有問題,當然不排除我是惹到了什麽不該惹的人。
我趕緊站起來,說随便看,于是蔡曉濱先打開客廳窗戶看了看外面,然後掐着手指,不知道在算什麽東西,回頭又掃了一圈客廳,指着那個空魚缸問我,裏面的魚是不是也最近幾天才死的。
“你怎麽知道,剛才忘了講,我去賓館住就是因爲一缸金魚全都死了,我實在是太害怕了。”我立刻覺得這個蔡曉濱還是有點兒能耐的。
蔡曉濱笑了笑沒說話,又到我的衛生間和卧室看了看,廚房也沒放過,一邊看一邊掐指算着,真挺像那麽回事。
“這房子的風水沒有什麽問題,擺件和周圍環境也沒什麽問題,如果真的招邪了,那應該不是房子的原因。”蔡曉濱看完,得出結論,“把你生辰八字給我,我替你算算。”
我趕緊把出生時間告訴蔡曉濱,蔡曉濱在客廳裏一邊踱着步子,一邊默默計算着。
我有點兒緊張,從前我根本不信什麽風水啊什麽八字啊,覺得就算是真有這麽一套東西,大部分也是知道點兒皮毛就拿來随便糊弄人的,不過看蔡曉濱這麽一本正經的樣子,難道我真是命裏注定有什麽災劫?
忽然,蔡曉濱擡頭看向我,臉上帶着些不明所以的笑意:“有點兒問題。”
我的心一下就揪起來了:“什麽!”
“那個,能借我個計算器麽,我算術不太好。”見面以來一直顯得挺有範兒的蔡曉濱,不好意思的撓了下後腦勺。
……
我去卧室找計算器,隔壁的房間忽然傳來“砰”的一聲,好像是什麽東西倒了,狠狠砸在了牆上。
隔壁還有人住着?我皺着眉頭往那邊看了一眼,張大媽昨天都出殡了,不過勤勤的後事好像沒聽說什麽時候辦的,或許是那個女人還住在張大媽家?
我沒太在意,拿着計算器回了客廳,卻發現蔡曉濱站在門口,從貓眼往外看着。
“他幹什麽呢?”我搗了一下安然,低聲問她。
“我哪兒知道。”安然有些緊張的回答我,“難道外面有人?”
蔡曉濱就在這時回了頭,招手叫我過去。
“那個女的你認識嗎?”蔡曉濱讓我看貓眼。
我疑惑的湊到貓眼上往外看,一個女的蹲在張大媽家門口燒紙,用的正是那天我家門口那個搪瓷盆子,不過她低着頭,我也看不見她的臉,隻好回頭對蔡曉濱搖了搖頭。
“對門就住着兩母女,這幾天都死了,我不是跟你說了麽,那個女的應該是她家裏親戚吧。”我覺得這沒什麽好稀奇的,人死了燒燒紙不是很正常麽。
“人不是才走麽,不去墳頭燒,不去十字路口燒,爲什麽在家門口燒紙。七月半在家門口燒紙那是請祖宗,她這會兒燒,是想請誰?”蔡曉濱皺着眉頭。
我對這方面的事情還真不是很清楚,聽蔡曉濱這麽一說,也覺得有些疑惑了,蔡曉濱又湊到貓眼去看,隻看了一眼,立刻就縮回了腦袋。
“她不見了。”蔡曉濱的語氣有些古怪,“如果是對門的親戚,燒完紙怎麽不進屋,我們并沒有聽到關門的聲音啊。”
“或許是電梯正好來了,她下樓了?”我自己說着,都覺得這可能性不太大,怎麽這麽巧呢。
于是我也湊到貓眼上,想看看外面到底什麽情況,剛把眼睛對上貓眼,一隻血紅的眼睛,從貓眼的另一頭,正正對上了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