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白潇清上了船之後,本來我們站在那的冰面,都散開了,四分五裂
幸好我們上了船,不然就掉下去了。
船緩緩往前面劃着,我們身後是冰崩地裂的震撼畫面。可我們這邊的河水依然平靜,仿佛後面隻是電影屏幕而已,并不是真實的場景。
我扭頭看着身後的畫面一會,白潇清用手遮住我的眼睛,輕聲道,“不要看了,一會一些長相醜陋的東西出來,會吓到你的。”
他手心溫熱,敷在我的眼皮上,讓我莫名的心一暖,“我不看了。也真沒什麽好看的。隻是,我擔心這些東西會不會跑出去害人”
說話間,我轉過身,他本捂住我眼睛的手,将我擋眼的劉海掖到耳後,微微低頭看着我,眸光绻缱。
“不用擔心,三界司那麽多的執法者,不是擺設,他們會處理的。”
“那墨堯他會不會算了,他怎麽樣。都不關我的事。現在,我和他沒有任何糾葛了。”
“你們本來就沒有糾葛,是他卑鄙,利用顧冷辰的身份欺騙你。以後,我不會再讓他靠近你半步”
他真的很溫柔,我知道,和他在一起,我會很幸福。可是,我對他總沒有那種心跳加速的激動感。
我好像,早已經适應他這種溫柔的關懷了。
“婉婉,我感覺自己在做夢。好不真實”他的手順着耳朵輕撫到我的臉上。随之,大拇指的指腹撫摸着我的唇瓣,“我可以親你嗎”
我很想說好,可是,我卻低下頭,尴尬道,“這種事情不應該問吧”
我話音剛落,他就笑出聲。“是啊,我太過小心翼翼了,你都接受我了,我怎麽還需要詢問呢我應該”
他話沒說完,就猛地擡起我的下巴,溫熱的唇瓣一下敷在我的唇瓣上,我的心下一痛。淚水就猛地從眼眶裏湧出來。
我不知道我在心痛什麽,在哭什麽,隻知道他吻我的這一刻,我心痛的呼吸都快要不能繼續了,滿腦子裏都湧出墨堯的面孔,每一張都不一樣,有他笑的,有他怒了,還有他猙獰的樣子。
直到白潇清用舌頭撬開我的貝齒,我才回過神,睜開眼睛看着他,此時他放大的俊顔上,長睫合着,淚水從他的睫毛上一顆顆滾落,吻了一半,他就離開了我的唇,一把将我的頭抱在懷中,“婉婉你知道嗎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嗎我愛你很愛很愛,并且永世不變。不管你是誰轉世,我隻愛現在的你,此刻在我懷中的你答應我,不要在離開我了不要”
我感覺到他的聲音帶着壓抑的悲傷之感,聽的我好心疼,我伸手回抱着他,學他之前那樣,輕拍着他的後背,安慰道,“潇清,好,我們一輩子都不分開。”
其實,我也離不開他。因爲離開他,我不知道我還應該去哪,或去幹什麽。
從小到大,追逐他的身影,就是我的目标。現在,追逐到了,我又怎麽能放開呢
也許,沒有墨堯之前的欺騙,我和白潇清早在一起了。
“客官,到了陰間浮屍路了。”就在這時,蒼老的船家聲音傳了過來。
我和白潇清這才回過神,漸漸松開彼此。他随後咬破自己的手指,朝船漿處滴了三滴血,“我贈你三滴血,度你成身,快過忘川河轉世吧”
他的三滴血一滴下去,我就驚奇的發現,船槳處,漸漸顯現出一個人形來,我吓了一跳。
白潇清這時卻拉着我下了船,走到浮屍路上。
那個船家在船艙裏朝白潇清磕了個頭,感激道,“感謝客官賜身”
“不必客氣,下一世,多行善事,不要在作惡遭受此苦。”白潇清對于他的跪拜,隻淡定從容。
我卻看的唏噓不已。
看來,這個當道士還是有點好處的。
随後那個船又沉了,附帶船裏剛形成人形的船夫也沉了下去。
“走吧。”白潇清在我瞧稀奇的時候,伸手牽着我的手,與我指緊扣,拉着我往前面走去。
我感受到他手心的溫度,嘴角微揚,跟着他緩緩的走在這條浮屍道上。
他說,“婉婉,真希望這條道永遠都走不到頭。”
我說,“那我會累的。”
他扭過頭,在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臉,但是我卻能感受到他目光中的溫暖,“那我就背着你走。”
這一刻,我覺得我好幸福,“那好,等我累了,你不許丢下我,要背着我繼續走。一直走,一直走”
也許,我并不愛他,但我知道,我舍不得他,我依賴他,和他在一起,我不會痛苦。
因爲,他永遠都不會傷害我。
可這條道,并不長,很快我們就走到了盡頭。
他念了一段什麽咒,伸手一指,我們面前,就出現了一層淡黃色的光圈門。
他拉着我一塊走了出去,出來時,還是在那個夏家的陵墓前,這個時候,天上正好有一輪彎月,淡淡的月光,灑在了我和他一身,我突然響起了那次在稗子草幻境裏,那天月色也不錯,他當時将外套披在我身上,目光也是這樣溫柔的,我卻沒看透。
等看透,我已經不是那個冰清玉潔的我了。
但我知道,他不會嫌棄我。
“師傅”
就在我和白潇清出來後,彼此凝視着對方的時候。一聲呼喊,将我們拉回思緒。宏共低弟。
我們不約而同的看向出聲處,隻見,貝爾和泓潇從一棵樹底下快速跑了過來。
“師傅,你們沒事真好”貝爾和泓潇跑過來之後,都打量了我和白潇清一圈,之後泓潇一邊擦着眼淚,一邊說道。
貝爾則将目光移到了我和白潇清指相扣的手上。最後雙手抱胸道,“師傅,我們在外面擔心的要死不活的,你倒是在裏面挺好,不但沒事,還抱美女歸啦”
估計他不會說,抱得美人歸。
但我一聽,有點不好意思,忙甩開白潇清的手。
白潇清不像墨堯那樣,不讓我松開,反倒是讓我松開,而且,還尴尬的輕咳了一下,往前走了一步,對貝爾道,“咳哼貝爾,你知道我不喜歡大舌頭的人”
貝爾伸了伸舌頭,“可我的舌頭正常尺寸并不大。所以,師傅你不會讨厭我的”
“貧嘴。”白潇清白了他一眼。
這時我有點冷,不自覺的打了個噴嚏。随後揉了揉鼻子道,“我們回去吧。”
“等一等。”白潇清道。
我便放下剛擡起的腳,詫異的看着他,以爲他還要做什麽事情。
誰知道,他卻指着貝爾的夾克道,“脫了給你師母。”
師母
我聽到這話,臉猛地就發燙了,頭低了下去。
貝爾這貨居然還怕我不夠尴尬,一邊脫夾克,一邊問白潇清,“呀,師母,師傅啊,我的師母在哪啊”
“少油嘴滑舌”白潇清明明是在罵他,我卻聽出了笑意。
随後,不等我尴尬勁過去,身上就披了一件溫暖的外套。手也被白潇清牽住,“走吧。”
“哈哈哈我們終于有師母了這事絕對要轟動道界和樂壇啊”貝爾還在一旁打趣我們,我氣的擡頭瞪了他一眼。可惜晚上光線不明,根本就沒有威懾力。
他随後,一路上都時不時的打趣我們兩句,忍得我尴尬極了。
好不容易熬到下山,可到了山腳下,貝爾停在這的紅色跑車不見了
貝爾拍了拍額頭,一幅驚呆了的表情,“這不可能啊,我明明就停在這的。”
“你沒拿鑰匙”我終于逮住機會朝他嘲諷過去,“都怪你。”
“我哪知道,車停在這還有人偷啊”貝爾沮喪的将手電筒四處照了照,歎了口氣。
白潇清松開我的手,從貝爾手裏拿過手電筒,往地上照了照,随後似乎發現什麽,然後把手電筒往前面的路照了照道,“這車有掉頭的輪胎印,應該是回到村子裏去了,我們進村找找吧。”
“好。”貝爾答了我一句。
随後我們三個人就跟着白潇清繼續往前走,等到了村口,果然,在一個草堆旁邊,看到了貝爾的那輛紅色的跑車。
“車真的在這,師傅,你真神”
貝爾說話間就要走過去取車,卻走到白潇清身邊時被他拉住了胳膊,“有古怪,稍等一會”
“有古怪”貝爾後退了一步,詫異的看着前方的敞篷跑車。
我也泓潇也互相看了一眼,往車方向看過去。
這時,我發現,車内什麽也沒有啊,白潇清說的古怪是什麽呢
白潇清關掉了手電筒,對貝爾吩咐道,“你們兩個好好守着婉婉,我去看看。”
“小心啊”我擔憂的道。
他回過頭看着我,“放心吧,鎮魔塔的魔獸我都能制服得住,這些小邪祟,不足爲患。”
我一聽他這麽一說,提着的心,就放松下來了。
白潇清随後就緩緩的朝車那邊走過去,我手捏着貝爾的外套邊緣,目光警惕的看着車内,生怕裏面跳出什麽邪祟,傷了白潇清
結果,白潇清走過去之後,什麽事情也沒發生,他站在車邊一會,就打開了手電筒,往車内照了照,随即,又往村子裏照了照,頓時,他的手電筒對準一個方向,貝爾忽然道,“蹲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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