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通是什麽,我也就沒在多想。隻是門開着,我有點冷,掀開被子想下床關上,結果發現床單上全是血
我驚訝了。因爲我根本就沒感到下身流血啊
“媽媽媽媽你爲什麽不要我爲什麽”突然,我的後背一涼,一抹小孩哭訴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我知道是邪祟,伸手想要去捉,可手剛舉到半空,小孩的聲音又傳來了,“媽媽,我做錯了什麽,你會不要我我恨你我恨你”
聽到他說恨我,我的心猛地一揪。因爲,我記得這個聲音,好像上次在樓梯上,墨堯踩陰陽嬰童時,他的孩子就發出這抹聲音求饒
不,他其實也是我的孩子
我的手最終沒有去揪背後,而是問他,“你是誰”
“媽媽,我是你的寶寶可你爲什麽不要我”他回答我的時候,我脖子開始傳來收緊的感覺,并且,身下的血越流越多,血甚至都順着床沿流滴到地上了。
他帶着哭腔質問我的話語,讓我不知道怎麽回答了
他說他是我的寶寶
可他的元神不是在陰陽嬰童的身體裏嗎
難道,我背後現在趴着的。正是陰陽嬰童
我頓時心跳的急速,我記得歪歪魂飛魄散之前。對我說過。一定要把陰陽嬰童制服,放出他身體裏面的嬰兒魂魄。那麽現在對我來說,是不是一個機會呢
“寶寶,媽媽不是不要你。隻是因爲我摔到井下去了”我到底還是伸手往肩膀上漸漸捉過去。
“你撒謊”突然,我的脖子猛地發緊,孩子的聲音變得淩厲,“你剛才和那個男人說的話,我都聽到了,你說你不想要我的你說你故意跳下井的”
原來剛才在門口偷聽的是他
聽到我這麽說,他一定很傷心可我要怎麽告訴他,我隻是隻是在說反話呢
我隻是不想被魅看輕,不想讓他們覺得我就是個任人宰割卻無力還手的窩囊廢
“媽媽,我那麽期盼的想要來到這個世界,想要看到你和爸爸,可你你卻要阻止我出生我恨你”
說話間我隻感到冰冷的觸感,好像伸進我脖間的皮膚裏,在掐我的脖子一樣。讓我驟然呼吸困難起來。
估計要不是墨堯代替我痛,這一刻,我一定痛的昏厥了。
我想反抗,身體在他穿過我的皮肉掐我脖子時,一下就失去了行動力。
“媽媽,你想我死那麽我也不想讓你活了來陪我來陪我”
他的聲音如同魔音一樣,在我耳邊響起,并且還拖着長長的尾音。
因爲呼吸被止住,憋得我一度翻白眼,心裏面在發痛,此刻,我才清楚的感受到這個孩子帶給我的痛苦。很奇怪,我絕然不恨他,甚至在感覺到他這樣有活力的掐我時,有點欣慰。
還好
還好他的元神沒有消失
漸漸的,我沒入黑暗中,寶寶的聲音也截止到這裏。
也不知道我在黑暗中呆了多久,就突然感到心口一陣接一陣的發麻,身體似乎也在一會一彈,“呼”
就在最後一彈的時候,我悶痛的胸口,突然一松,我下意識的呼吸了一下,随後,猛地睜開眼。頓時被上方刺眼的光亮弄得被迫閉上眼,這次進入黑暗時,耳邊傳來了心電圖機的嘟嘟聲。這讓我恢複一點意識,知道我自己應該在搶救室
“有呼吸了,有心跳了,停止電擊”耳邊傳來一抹男音,應該是醫生的。
我聚集起力量來,又一次睜開眼,這一次我看清了上方刺眼的光亮是來源于無影燈
怔怔的看了無影燈一會,我才張開嘴喊道,“關關燈”
這一開口說話,傳來的悶悶聲,和說話時溫熱的氣息返回到我的唇瓣上,我才發現,鼻尖扣着氧氣罩。
“你說什麽”醫生沒聽清我的話,頭往下低了低,問我。
我趕緊深呼吸了好幾下氧氣,開口道,“關燈”
如果開着燈,我在燈光下呆久了,莫黛會有危險
戴口罩的男醫生這才明白,朝一旁的護士道,“關了無影燈,估計燈光刺眼了。”低腸廣圾。
他話落了沒三秒鍾,無影燈就被關了,随後我也被推出了搶救室。這一路上,我都沒敢閉眼,生怕再進入無際的黑暗中。
看着走廊頂端的日光燈,一個接一個的後移着,我耳邊仿佛傳來孩子的哭聲,“嗚嗚嗚媽媽,你爲什麽不要我爲什麽”
“寶寶”我艱難的喊了一聲,可聲音弱的連我自己都聽不到。
病床推到一半,白潇清挂着擔憂表情的臉龐出現在我上方,“婉婉,你怎麽會這樣想不開爲什麽要自殺爲什麽要這麽傻”
自殺
就在我納悶的看着他時,我發現他的長睫上有兩滴晶瑩的淚珠滾落,滴到我的臉上。
“你就那麽在乎他的孩子嗎”白潇清看着我又道。這時,我聽到“叮咚”一聲,是電梯打開的聲音。随即我被推進了電梯,再接着被送進了重症監護室。
進去之後,我再沒見到白潇清。
後來,我在重症監護室呆了一個周。
從重症監護室出來之後,我被轉到了霍毅雲之前的專屬病房,這時,我才知道,我居然脖子上的大動脈被割破了。所有人,都說是我自己砸碎洗手間盥洗盆的鏡子,自己往自己脖子劃破的
一個小護士還說,她進去給我打吊瓶的時候,看到我還拿着鏡子的破玻璃,坐在床沿上,一點一點的割着脖子,并且我笑着說,“寶寶,媽媽來陪你了”
我聽到這話時,吓得後背發寒,手裏正喝着的湯,都從手中脫落,灑了滿床都是
我居然自己割自己的脖子
看樣子,一定是寶寶讓我這麽做的
他是真的想置我于死地被自己的孩子報複着,我隻感到無奈和愧疚。
一個月後,我脖子的傷恢複了,流産後的身體也調理好了。白潇清依舊沒有出現,魅也沒有出現。
但是,白潇清卻幫我恢複了朱婉婉的身份,讓我繼承了霍毅雲的财産,而我,隻留下市醫院的股份,剩下繼承來的财産,統統捐給了慈善機構。具體捐了多少錢,我沒在意,但是,捐款後,引起了全城轟動,就連記者都來采訪了我,一時間,我都成了名人。
這段時間,醫院也出奇的安靜,沒有邪氣泛出,我更沒有再寶寶報複,這反倒讓我不安。不知道這個陰陽嬰童,帶着寶寶的元神去了哪裏
今晚,是我最後一天住院了,明天我就該出院了,所以,我決定好好在醫院裏走一遭,看看能不能找到陰陽嬰童的蹤迹。
午夜十二點,我穿着病号服,拉開了自己的病房門,開始往走廊上走去,這時,護士台的值夜小護士,正趴在護士台睡覺。
走廊的燈也很正常,沒有忽閃忽閃,或突然滅掉。
走到樓梯口的時候,我準備拉開門的時候,投在門上的影子突然晃動了一下,我驚喜的睜大眼,輕聲道,“莫黛,是你嗎你說話”
結果,我等了好久,除了風吹在樓梯口傳來嗖嗖的聲音外,再沒任何聲音傳來了。
莫黛難道真的上次被無影燈照的魂飛魄散了
可我不信她就這麽從我影子裏消失了,所以,這些天,我一看到影子有一點晃動,我就會試探性的喊兩聲,結果,每次都得不到回應,現在也不例外
站了一會,我收回落寞的心情,推開了樓梯口的門,準備去樓梯口找找陰陽嬰童的蹤影,我記得上次就是在這裏遇到它的。
結果,我從五樓走到十三樓,沒有遇到一點異常,别說是陰陽嬰童,就連一點邪氣都看不到
而我現在真的很想找到陰陽嬰童,放出我寶寶的元神
就在我走累了,摸着扶手準備休息一會的時候,我突然感覺扶手下面有布料滑手,而扶手應該是金屬的觸感才對,怎麽會有布料的感覺呢
出于好奇,于是,我蹲下身子,往扶手下面一看
頓時,我就看到了一張字迹熟悉的黃符貼在那
難怪醫院最近這麽安靜,原來是白潇清在這裏貼了符啊
醫院這麽大,他得寫多少符才行
莫名的有點心痛他。
“泓潇,樓頂的門你貼了嗎”就在這時,我聽到了白潇清的聲音從樓上傳來,随後是有下樓的腳步聲。
聽動靜就是兩個人的,見狀,我居然毫不猶豫的下了樓梯,然後拉開了十三層的樓梯口的門,躲了進去。耳朵卻貼在門上,偷聽。
“貼了。”泓潇的回答道。
“嗯,貼了就好。記住,以後我離開了,你每天晚上這個點來貼,才能起到作用。”白潇清認真道。
離開他要去哪
“師傅,你真的要幫那個叫做魅仙的妖精救他的翼父嗎”泓潇問道。
“如果能讓他化解和婉婉之間的矛盾,我可以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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