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低頭落寞的哭泣時,後背被人輕輕的拍了一下,随後,傳來一抹成熟的女音。
我記得這個聲音,是打掃衛生的那個阿姨的!我連忙轉過頭去看背後,果然看到了那個阿姨,她手裏拿着一瓶礦泉水,見我扭過頭看她。她把礦泉水擰開蓋子遞給我,“喝吧!”
她隻說了這兩個字,我就再也止不住眼淚了,伸出來接她礦泉水的手,都顫抖了,“謝謝阿姨…;…;謝謝!”
在我的生命裏,我很少能遇到幫我的人,這個阿姨就是其中一個。
我接過礦泉水,一仰脖子,喝了一大半,眼淚也順着眼角落下去了。
喝完,我深深打了個飽嗝,笑着看向那個阿姨,“您真是個好人!”
打掃衛生的阿姨穿着一套深藍的保潔服,這會被汗浸濕,估計,剛才她正在幹活,累的。
她用手背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無所謂道,“我也不是什麽好人,隻是,看你和我閨女一般大,結果馬上就要…;…;哎,你說你,爲什麽要偏偏住在最後一間宿舍呢!”
聽她這話,我心裏咯噔了一下,“阿姨,最後一間宿舍,到底出了什麽事?”
一聽我問這個,阿姨一臉忌諱,轉身就打算走,幸虧我眼明手快的拽住了她的胳膊,“阿姨,你認識那三個女鬼對吧?”
“我不認識崔翠她們!”阿姨急忙要掰掉我的手。
我卻捉的更緊了,“您不知道的話,怎麽會知道崔翠的名字?”
阿姨一聽到我這句話,立馬臉色一慌道,“小姑娘,我好心幫你,你不要害我啊!”
我知道她一定是怕那三個女鬼報複,所以,我忙打消她的顧慮道,“阿姨,我小叔已經把那三個女鬼給收了。當然,我小叔是白雲觀的掌門,白潇清!”
我記得,那天她提醒過我,讓我求堂姐和白潇清要一張符,可見,她是知道我小叔的。
“白潇清是你的小叔?”她睜大細紋密布的眼睛問道。
“是真的。要不然,我早被那三個女鬼害死了,那還能活到現在啊!”
阿姨聽後,自言自語道,“難怪剛才收拾衛生的時候,聽宿舍裏的小許她們說,昨晚看見演奏家白潇清從你房間裏出來,原來他是你小叔啊!”
說完,阿姨就松了口氣,“除了就好。這三個鬼,可害了不少人了!”
“那,阿姨你能幫我個忙嗎?我的手機丢在宿舍裏了,你能幫我拿過來一下嗎?我想打個電話!”我見她信了我的話,忙趁熱打鐵。
“咦,那也不對啊。那三個女鬼除了,你怎麽還會受她們的詛咒,站在這裏不動啊!”
“詛咒?”我也納悶了。
“是啊,以前被她們害死的人,都是站在你這個位置,突然不能動,然後,就是上面掉東西砸死,或者是自己拿利器把自己的腦袋給…;…;哎呀,你放開我吧,我隻是想幫你,你别害我!”阿姨說話間,就在掙脫我的手。
難怪剛才那些人都不幫我了!她們估計都知道這些事情,以爲我被詛咒了!
我聽完她的話,真的怕連累她,就松開了她的手腕,“阿姨,那你快走吧!不要管我。”
我這會也奇怪了,那三個女鬼,我明明親眼見到她們被小叔的黃符弄得魂飛魄散了,不可能我還中了她們的詛咒啊!
我一松開阿姨的手,她拔腿就跑了好遠,隻是即将跑到門口的時候,她又突然停了下來,帶着疑惑的表情看着我道,“不對啊,現在是白天,而且,之前那些遇害的人,都隻是站了一小會,就遇害了。可你站了都好一個小時了…;…;”
我默默的看着她好久,她最終一咬牙,豁出去般的朝我又走近,“算了,我好人做到底。你真要打電話給你小叔,我把我的手機給你用。我是不可能去你房間給你拿手機的!”
說話間,她從兜裏掏出手機,遞給了我。
我就欣喜道,“謝謝阿姨!”
接過手機,我就開始給小叔撥過去電話,因爲,小叔和堂姐都是我當作最親的人,所以,他們的電話,我都背下來了。
這會撥通了小叔的電話,隻聽到裏面傳來滴滴的聲音,像是心電圖機打出來心電頻率的動靜。
不等我細想,小叔第一次主動開口,“誰?”
估計是陌生号碼,他不熟悉,所以,才主動開口。要是我的手機撥打他的号碼,他從來都是不屑先和我開口的。
“小叔,快來救我。我定在宿舍樓門口,動不了了!”
“你定在宿舍樓門口動不了?”
“是啊!腿腳都不能動!因爲是大白天的,我不敢确定是不是邪物,但真的太邪門了!”我急忙說道。
“你确定不是腳踝的傷,影響的你走不動?”小叔聲音淡淡的。
“我腳踝的傷,今天早上起來就不疼了!我是真的被什麽力量定在這裏,腿腳動彈不了。”我之前被霍毅雲拽着跑得時候,腳踝就沒痛過了。再說了,我要是腳踝痛的走不了的話,霍毅雲怎麽可能拉不動我也抱不動我。
“大白天的邪物是不可能出來的。”
我以爲他不相信我的話,我急忙道,“你不信的話,我讓旁邊的阿姨告訴你是不是真的!”
“不必了。你隻告訴我,地上是不是有你的影子?”他打斷我。
我低下頭,忙往地上看去,看到了我的影子,這時,我腦海裏想起了顧冷辰之前說的魄影來,于是,我忙對着手機喊,“是,有影子!”
“有人給你下了魄影?!”
“對,是顧冷辰下的。”我看着影子氣的話音都帶顫了。
這個可惡的顧冷辰,還說魄影就是給他傳傳話而已!現在分明就是把我控制住了!隻是,這個魄影不讓我動幹什麽?我也沒招惹她啊…;…;
不對,霍毅雲剛才不是要拉我去民政局離婚嗎?會不會是這個魄影在阻止我去啊?!
“他下的?看樣子,他的邪術比我想象的還要高!既然會做魄影,并且魄影力量大的能控制你,可見不凡。”白潇清在那唏噓不已。
我可急壞了,“小叔,那我該怎麽辦啊?”
“很簡單,讓人給你打把傘,遮掉你的影子就好了。”
“就這麽簡單?”打把傘就好了?
“是的。魄影是在控制你的影子,它不讓你的影子動,你才動不了的。你的影子一旦沒了,她就無從下手,力量就消失了,你也就能動了。”白潇清解釋道。
我一聽這話,這才舒了口氣,“我明白了!”
“對了,今天你在天黑之前,務必搬到白家老宅。”白潇清提醒了我一下,就挂斷了電話。
“哦。”雖然挂斷了電話,我還是答了一句。
他叫我務必搬到白家老宅,看樣子,一定是有什麽原因的。
“姑娘,怎麽樣了?”就在我放下手機發愣的時候,保潔阿姨擔憂的朝我問道。
我回過神,将手機還給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求道,“阿姨,恐怕還得麻煩你,我小叔說,要我打把傘,把我的影子遮了,就可以動了。所以,我想請你幫我…;…;”
“好,正好我帶着一把遮陽傘,你等着我!”阿姨不等我把話說完,就爽快的折回宿舍樓裏去了,沒幾分鍾,就拿來一把粉色遮陽傘給我撐開,遞給我。
我道了謝,接過傘,往身上一遮,就把影子給擋住了。
一擋住影子,我的腿腳就一麻,膝蓋一軟,我就噗通摔倒在地上,腳也從原來的地方挪開了。
我屁股摔得很痛,腿也因爲站時間長了發麻發痛,我卻笑了,“哈哈哈,我能動了!真的管用!”
看樣子,顧冷辰低看我小叔了。我小叔這不很厲害麽!
我摔倒了,保潔阿姨走過來扶我起來,我說腿麻了,要等等。她就站在一邊好奇的看着我的腿道,“白仙人還真是神啊,一把雨傘就救了你!”
“是啊,我小叔很小就鑽研道術,很厲害的。”我有這樣的小叔,感覺挺有面子的。
阿姨看我的眼神,也多了一點羨慕。随後,等我腿好了,她就扶我進了宿舍樓,她死活不敢進我房間,隻把我扶到走廊處,就松了手。
“阿姨,那三個鬼真的除掉了,你不要害怕。還有,我今天就要搬去白家老宅了,你以後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盡管說!”見阿姨不肯進我屋,我就站在這,和她說道。
她認真的看了一眼,又掃了一眼我宿舍方向,咬了咬唇瓣,一副有話要說,又不敢說的樣子。
“阿姨,你是不是有什麽話要說啊?”
“哎…;…;我就信你一次!”她拉着我的手道,“走,去你屋子,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說話間,就拉着我走向我的宿舍。這讓我疑惑不解,女人善變我是知道的,因爲我也是女人,可是,善變的這麽快的,也隻有眼前這個阿姨了。
走進我的宿舍後,阿姨四處看了一圈,搖搖頭,歎氣道,“還是和以前一樣啊!床也沒移動過位置!”
我也随着她的目光,看了我的宿舍一眼,其實,我進來的時候,就是這樣的,當時我還覺得奇怪,我上衛校的時候,都是鐵打造的上下鋪床,很少有這種木頭的床了。可這裏卻放着這些木頭打造的床,并且上面漆的還是紅色的那種漆。
“阿姨,你剛才說要告訴我一個秘密,什麽秘密啊?和不和這屋裏的三個女鬼有關?”我比較好奇的是這個。
她這才收回目光,看向我,“不,是和這棟宿舍樓有關!她們三個,之所以成爲厲鬼,完全是她們自找的呀!哎,當初我就勸過她們,她們偏不聽,非要弄邪術報複人,結果把自己的命搭進去不說,變成鬼都是不自由的…;…;”
“她們怎麽會邪術?”我好奇了。
“我也不知道,這棟大樓詭的很。你不知道,在她們之前,還有好多怪事,隻有我這樣的老員工才知道!以前,這醫院的老院長沒死,我是絕對不會告訴你這些的,可現在,他去世了,我也不想将這秘密爛在肚子裏。正巧你小叔又是白大仙,萬一今後這宿舍再鬧出事情來,你也好告訴你小叔,讓他幫忙收收這裏的邪祟!”
阿姨說到這,歎了口氣,坐到我的床邊,開始娓娓道來,“這件事,要從三十多年前這棟樓始建初說起,當時,建築工都是周邊村裏的壯漢,我男人也在裏面。
這建樓就得打地基,所以,醫院圈出這塊地後,就讓工人往下挖地基,結果,挖了一半的時候,挖出一口大青銅缸,缸上面還蓋着畫着八卦圖的銅蓋子,工人們看缸的年代蠻久的,以爲裏面會有寶貝,就費盡力氣,打開了蓋子。
結果一打開,寶貝沒看到,就看到了一具屍體,把大夥都吓得半死,因爲,整個缸裏,都是那個屍體的頭發!那個屍體幾乎是被自己的頭發纏住了,一點也看不出是什麽模樣。
可不管是什麽模樣,這屍體在這放着,工人們也不好幹活啊。所以,就報告給了院方。當時來了一個頗有資質的老大夫,領着幾個太平間的大夫,就把屍體從缸裏拖出來了。
又拿剪刀剪掉屍體的頭發,屍體的頭發一被剪開,現場人就看到這個屍體的相貌,據說,簡直美的不得了,可仔細一看身體,才發現是個男的!他身上還穿着古代的那種紅袍子!
當時看見他的那些人,一個個都驚得不得了。因爲,哪有屍體放了這麽多年,還不腐爛的?還和剛死的一個樣子?
老大夫也覺得好奇,就想做研究,給了大夥不少錢,封鎖了消息,他把屍體就帶回了醫院。
本來以爲這件事情就到此結束了,結果,等樓建好的時候,本來參加過打地基建樓的那些壯漢都死了!我男人,嗚嗚…;…;他也…;…;”
阿姨說到這裏,哽咽了一下,淚水就從她細紋密布的眼中湧了出來,打斷了她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