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冷靜一下,我不是白思思,我是一名護士!請您躺好,我們好救治你,你傷的很重!”我被他隔着無菌帽,拽的頭發疼,就趕緊拉下口罩,露出臉來,免得他再認錯人。[燃^文^書庫][]
我口罩一摘,他一看不是白思思,就吃驚的松了手。
也因爲他手一松,我的帽子就掉了,頭發也散開,一下就擋住臉。他卻驚恐的“啊”了一聲,随即,朝我睜大雙眼的看過來,仿佛我是什麽可怕的魔鬼一樣。
這讓我有些不解,我向前走了一步,伸手準備扶他躺下,“先生,你沒事吧?”
他卻在我伸手時,吓得身子往後一縮,就從手術台上跌了下去,“啊…;…;”
我在他跌下手術台的那一刻,心一揪,忙走過去要去扶他,可他不等恢複,就不顧疼的,雙手撐地往後退着,驚恐的看着我直搖頭,顫音道,“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老婆,我錯了…;…;我不該害你,可這都是思思逼我的啊…;…;對不起…;…;對不起…;…;”
“你說什麽?”我看着他,隻是擔心。想要扶他起來,可他直喊我不要過去。我隻好站在原處,不解的看着他。
我不明白他在說些什麽,以爲是他傷勢過重,意識出現混亂了。
不過,他提到了好幾次思思了,難道,他真的認識我堂姐?
我突然想起剛才看到的那個穿白衣的孕婦,朝我說的話,她說,讓我不要救他,難道她指的‘他’,就是這個男人嗎?
難道剛才不是幻覺?
“這位先生,你認識白思思,白大夫嗎?!”
“老婆我錯了…;…;求你放過我!是我不該害你,求你放過我…;…;呃…;…;”
他話還沒說完,就突然捂住自己的小腹,随即,猛地噴了一口鮮血,就倒了下去。
我還沒從驚愕中回過神,那個馮主任就爬起來,走過去,給他探了探鼻息,不禁一臉驚駭,“他…;…;他死了!”
我一聽,恍如雷擊,看着牆角那個渾身是血,睜大眼睛的男人,心裏說不出來的惋惜。
這麽快,他就死了嗎?!
“奇怪,我明明手術前,有給他打過麻醉劑,不可能中途清醒過來的…;…;而且,他傷的這麽重,怎麽可能說出這麽多話來呀?!”馮主任蹲在一邊,看着這個男人的屍體,在那疑惑。
而我,怔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還有,他剛才是不是把你誤認成白思思了?”見人已經死了,馮主任站起身子,朝我走過來問道。
我沒點頭,畢竟,白思思是我堂姐,剛才那個男人的話,對她很不利!
“如果是的話,這事情就複雜了。”說話間,他拉下了口罩,露出一張英俊的臉龐,若有所思的道,“他可是前幾天,大出血死亡的産婦的丈夫!而負責那産婦手術的人,就是婦産科的大夫白思思!”
我一聽,被驚到了!
這個男人居然是那個産婦的丈夫?那麽我剛才看到手術室門口的那個孕婦,會不會就是他老婆王豔?
“這事可真怪了,他既然說是思思逼他的,難道産婦的死,另有隐情…;…;”就在我發呆的時候,馮主任盯着倒在地上的屍體一會,陷入沉思。
他所說的,也正是我擔心的。希望這一切都是誤會!
随後他又朝我道,“你去喊護工過來,擡走屍體吧,我寫死亡報告。”
他說的話很平常,似乎對這種事情,司空見慣了。
可我不行,有點同情這個死者,于是,走到屍體邊,伸手從他睜大的眼上一抹,抹下他的眼皮。
“呀,一看你就是新人!這種事情,至少等一個小時後,才能做!而且,太平間的看守大夫會做,你這樣…;…;”馮主任見我突然抹下死者的眼皮,驚訝的看着我,目露惋惜。
我不明白他什麽意思,就眨了眨眼,“這有什麽關系嗎?”
“…;…;哎,你以後就知道了。祝你好運!”他又歎了口氣,随即,轉身繼續忙活去了。
我心裏揣着事,這會就沒多想,便離開喊護工去了。
下班後,想來想去,還是打算找堂姐去咖啡館聊聊。
于是,打電話給她,約好在市中心的星巴克見面。
上了前往市中心的公交車後,我感覺自己越來越累,身上很沉,心思也不甯,腦子裏總是浮現出我被趕出白家的畫面來。
那時候,我才十歲啊!
這麽多年來,也隻有堂姐還和我保持聯系,時不時的對我噓寒問暖。所以,我不希望她出任何不好的事情。
就在我想心事的時候,突然覺得後背漸漸有股涼氣傳來。這公交車不是空調車,而且我還是坐在最後一排,大夏天的,不可能突然有冷氣傳來的!
最近我真的被怪事纏身,纏的敏感了,總覺得不正常,于是,微微轉過頭向後看去…;…;
“呃!”
天啊,我吓了一跳,呼吸都頓時止住了。我的肩膀上,居然有一張鮮血淋漓的男人臉,眼睛睜得好大好大,并且眼裏還布滿紅血絲,可怕極了。
就在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恐怖臉龐時,他轉動了一下瞳孔擴散的瞳仁,看向我,目光有點詫異,就像是沒想到我能看到他一樣。
我現在和他四目相對,我的心砰砰跳的劇烈,他是什麽東西?不會又是髒東西吧?
我試着閉上眼,再睜開,結果,他還是好奇的看着我。
“你究竟是什麽東西?”我強壓下恐懼的心情,忍不住開口問道。
身爲護士,我見到過很多重傷病人的恐怖模樣,所以,承受力要比一般人都強一點。所以,這會我還能夠說出話。
冷靜下來,我才發現這個血呼啦幾的臉龐,有點眼熟!
是哪個病患嗎?
他卻在我的話一說出來的時候,皺起沾滿血迹的眉毛,兇惡的用沙啞的嗓音喊道,“這麽快你就把我忘了嗎?”
是他!剛剛死掉的那個産婦的丈夫!
他怎麽出現在這?難道我又産生幻覺了嗎?
“這不可能啊…;…;這不是真的!”
我不相信有鬼!絕不相信!
所以,我猛地伸手要把他從我肩膀上拂掉,卻發現,我的手,居然從他的臉上穿了過去!而他,似乎惱了,眉毛越皺越緊,眼睛也越瞪越大。
我感覺到他目光裏的殺氣了!
而接下來,我才知道,我并沒有産生幻覺,因爲,車内離我近的幾個乘客,都詫異的看着我,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個神經病人!
這天剛黑,就算是有髒東西,他不是也不敢出來嗎?何況還在車内這麽多人的地方出現!
不等我疑惑,肩膀處就傳來啃咬的劇痛感,是他在咬我!這讓我痛的忍不住喊出聲,“呃…;…;救命!”
伸手想要去抓住乘客,求他們幫我,他們卻都避到一邊,疑惑加嫌棄的看着我。
我這才知道,他們都看不到我肩膀上的東西!
痛感越來越強,直到我承受不住,**出聲的時候,公交車突然停了下來,然後傳來司機咒罵聲,“開豪車了不起啊,就橫在我車前面擋路,不要命了嗎?”
說話間,我聽到公交車的車門被人大力的敲響,公交司機打開了氣門,一個穿着白色夜禮服的男人,就從公交車門上走進來。
他一上車,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驚得不得了。
“那不是白潇清嗎?著名的演奏家啊…;…;”
“是啊,他怎麽會出現在公交車上?”
“是不是有真人秀節目啊…;…;”
“好帥啊…;…;”
“…;…;”
一聽到白潇清的名字,我恨得咬牙切齒,他是我的小叔叔,亦是我最恨的人!
如果不是他說我父母是因爲我克死的話,爺爺不會把我趕出白家,送給鄉下的一戶人家,成爲一個鄉下丫頭。更不會因爲養父母沒有錢給我上八年制的醫學院,隻能退而求其次的去了衛校上學,隻能成爲一名護士!
然而,車裏的乘客見到他都不淡定了,一個個驚呼出聲,還有的年輕女生給他偷偷拍照。
相對與她們的輕松,我卻被身後的東西咬痛的全身痙攣的從車座上,滾下來。
正巧我滾到地上的時候,就看到了一雙穿了米白色手工皮鞋的大腳,緩緩從前方朝我走近,走到我身邊時,他的腳步頓住了。
“我警告過你,二十五歲之前,不能回江城,你就是不聽!現在,你知道後果了吧?”冷冷的聲音,毫無感情可言。這就是我小叔白潇清對我的态度!